13 家庭分工 給她一個驚喜
回到家時,天早就黑了,溫含卉剛準備到後院給他燒晚飯,衣裳就給陸安扯住了。
陸安從她手裏接過穿着二兩豬肉的細繩,一溜煙跑進炊房裏忙活起來,并且嚴令溫含卉不準邁入炊房一步,說這裏是他的地盤。
溫含卉好笑的站在炊房外,撩開門簾,探進去一個腦袋,“陸安,我才是一家之主。你是要圈地為王,造反篡位嗎?”
陸安一邊用柴刀切肉,一邊扭頭提醒她,“昨天我們不是約定好了,以後家裏的活我來幹嗎?我們家的家庭分工就是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打理內務。日子要是過得好了,功勞也有我一半。日子要是過得不好了,那也沒辦法,我還太小了,你再等我幾年,等我長大了,就能給你過上好的生活。怎麽樣啊,一家之主?”
他撂下話,繼續忙活,留溫含卉被他一番話怔在原地。
半晌,溫含卉喊他,“崽崽。”
“嗯?”陸安正拿着鐵勺炒肉片。
“你還真是小小的個子,大大的口氣啊!”她與李思居定親十餘載,他都從來沒說過要養她,陸安到好,年僅十二,口出狂言,就說要讓她過好日子了。
陸安:“……”
陸安沒搭理她。
溫含卉又喊了他一聲,“崽崽。”
“嗯?”陸安把肉片用鐵勺鏟起來裝盤。
“我愛你喲。”溫含卉認真表達自己對他的情意。
陸安手一抖,盤子差點沒抓住,他耳朵羞紅,羞怯道,“你這個姑娘,說話就不能含蓄一點兒嘛!”
他避開她,把盤子放在飯桌上。
溫含卉走過去飯桌旁坐下,笑眯眯地看他,“那好吧,吾心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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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含蓄了吧?”
陸安:“……”
他趕忙給她盛了一碗粥,擺在她跟前,企圖堵住她的嘴。“快點吃飯。”
溫含卉肚皮早已餓癟,此時端起碗來就是一陣狼吞虎咽,再無暇和陸安說那些讓他害躁的話。離家不過十餘日,她已經将遵守十餘載的進食規矩抛卻身後,不再是那個從小遵守閨閣禮儀,只為與李思居成親的後宅女子。
飯後,陸安在炊房裏收拾,溫含卉站在門簾外問他,“崽崽,今天帶你參與了我幹活的一天,你還會擔心我會回不了家嗎?”
陸安背對着她,紅着臉想了一會兒,搖頭道,“不會擔心了。”
“那我明天就把你放家裏了哦。”溫含卉同他說。
陸安擦盤子的手頓了一下,有點不舍,但還是點頭答應,不想日日都到紡織坊裏影響她幹活,況且他現在在紡織坊做童工,再過十五天,月末去制線,又可以去看她啦。
“那你幹完活,早點回家哦。”陸安把炊房打理的井井有條,淨完手,撩開門簾走出來,站在她跟前認真說道。
溫含卉笑道,“崽崽,你真的好粘人啊。”
陸安連耳朵都羞怯地燒紅了,卻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她,“我只是家庭觀念比較重。”
溫含卉笑着看他,一副我不戳穿你的模樣,“哦。”
陸安臉更紅了:“……”
溫含卉低頭看陸安,看着看着,又發起愁來,十二歲的他身量如今只到她臉頰的地方,可是溫尚風都已經比她要高了。如今尚能算是清秀可愛,可是長大以後讨媳婦,女人還是喜歡高高俊俊的男人啊,她蹙眉想了一會兒,“崽崽,明天我再進城打聽一下有沒有吃了長高的偏方吧。”
陸安搖頭,“今日郎中都說了,世上沒有這種偏方,若是有人有,那就是個騙子在騙錢。”
忽然,陸安擡眼直勾勾的看她,“你是不是嫌棄我矮呀?我以後會長高的。”
溫含卉撓頭,“我當然不嫌棄,只是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長高的嘛。”
陸安很委屈的偏過腦袋,快速鑽回了自己寝間,“你就是嫌棄。”
溫含卉:“……”
半晌,陸安又撩開門簾,對着對面燃着燈的寝間喊道,“溫含卉,你出來一下。”
溫含卉走出來,到他房門口,“怎麽了?”
陸安把一塊石頭塞進她手裏,他自己後腦勺抵在土牆上,“你幫我在我腦袋頂上劃一條線,記錄一下我的身高。”
溫含卉拿着石頭,“崽崽,你這樣不好吧?天天回寝間睡覺時看自己的身高,很虐心的。”
陸安氣急敗壞,“叫你劃你就劃,我就是要讓你關注一下我的長高進程,今天是一個起點,我以後一定會很高的,比你要高一個頭!”
“好好好,我全程密切關注。”見他生氣了,溫含卉安撫的摸摸他腦袋,然後壓着他頭頂在土牆上劃了一條與他等高的線。
之後,溫含卉還哄了他幾句,才把人哄進寝間睡覺。
她離開時勾了勾嘴角,莫名就想笑,別看陸安平時說話端得挺老練古板的,心裏就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呀。可愛死啦~
……
翌日天剛蒙蒙亮,陸安照常起身給溫含卉煮粥,然後看着她去紡織坊幹活。
那道靓麗的身影消失後,陸安沒回到家裏,而是沿着鄉道跑了起來。人要長個子,要吃飽睡足,也要拉伸鍛煉曬太陽,他一樣都不能拉下。
春風吹拂着陸安幹瘦的臉,他的身體傷愈後沒有鍛煉過,這一跑,沒多久就氣喘呼呼了。
陸安半走半跑着把胡家村周圍的地形摸了個透,他發現村頭不遠有一方占地幾畝的池塘,邊上有老人垂釣,而村尾再往東走一裏路有一座翠綠的矮山,山底有村民踩出的山道,偶爾有村民上下山,見到陸安這個生面孔,還同他搭了幾句話。
此時日照當空,陸安出了一身汗,準備回家燒水淨身,路上他心生一計,覺得自己可以趁溫含卉去紡織坊幹活的時候,在池塘邊釣魚,在矮山裏摘野菜野蘑菇。他記得溫含卉一個月工錢是五串銅串,她又是置辦家具,又是給他買藥治療,還要負責兩人的生活起居,完全是入不敷出。這樣一來,不用花錢就能解決兩人的吃食問題。自己這副孱弱的身體也能夠得到鍛煉,可謂是一舉兩得。
陸安下定決心後,腳底一轉向,跑回了村頭的池塘邊,蹲在垂釣的老人旁邊,觀察起他的釣竿來。
老人承受不了陸安炙熱的注視,提起木凳子挪了兩次位置,陸安都好似不知尴尬的繼續跟了上來,于是老人沒好氣道,“孩子,你想要幹什麽?釣魚講究心靜氣順,你這種窺探行徑,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我釣魚。”
陸安臉騰得紅了起來,他的手指拘謹地扣着短衫下擺,“爺爺,您別生氣。我在觀察你的釣竿長什麽樣子,打算回家自己造一把釣竿,來池塘裏釣魚。”
老人名叫胡武淨,在胡家村獨自釣魚數十載,一直沒有釣友,聽到陸安想自制釣竿,馬上就來了興趣,幾乎是同陸安傾囊相授,一定要陸安回家趕緊把釣竿,魚卡,魚線和餌料都配齊了,以後出來跟他一同釣魚,實在不行,只要陸安願意陪他,他借陸安釣具都可以。
這哪裏使得,陸安連忙擺手,示意自己心意領了,但是釣具還是要回家自己做,不然他家人會嚴厲斥責他占便宜的行為。
胡武淨來了興趣,開玩笑般問道,“你家人會怎麽斥責你?尋常人家可不是這樣的,白得了東西帶回家,你家人應當開心才對。”
陸安想起溫含卉那張臉,就氣短三分,她一定會發火,提着他上胡武淨家賠禮道歉,她可能還會......覺得他沒禮貌,讨厭他,不管他了。
思及此,陸安渾身一抖,拒絕的更堅決了,他怕胡武淨把釣具強塞給他,一溜煙就跑了。
陸安在心裏記下了制備釣具的材料,開始在心裏默默盤算起來,釣竿可以上山砍竹樹,節木可以用小刀削,餌料可以捉活蚯蚓,但是繞在節木上做成魚卡的麻繩和釣魚用的細線要上哪兒找呢?
陸安想啊想,太陽都落山了,還是沒想到好辦法,以至于在晚膳都吃得有幾分心不在焉。
直到陸安晚上用飯帚刷竈臺時,他看着手裏的飯帚眼前一亮,飯帚是用脫粒後的高粱穗捆束而成的,他可以用高粱穗做釣魚用的細線啊!至于制作魚卡的麻繩他也可以用平時刷瓦罐用的絲瓜瓤替代啊!
想了半天的問題得到了解決,陸安高興的回了西邊寝間睡覺。
溫含卉很快就發現陸安在背着她搗鼓事情,也沒有剛接他回家時粘着她的那股熱情了,而且他沒有鞋穿,雖然每回都洗得幹幹淨淨等她放工回來,但是上面出現了很多小傷口,像是被石子劃破的,肯定是在外面走動弄的。她幾次在飯桌上不經意的問起陸安最近在忙什麽,他也都沒有告訴溫含卉,只說自己要給她一個驚喜。
可是溫含卉除了發現自己家裏後院時不時多出一些山上采來的野菜,着實是沒有發現有什麽驚喜,一連過了數日,直到有一天,她前腳才走進家門,就被陸安急急的叫到後院去了。
陸安拽着一條活魚獻寶似的放到溫含卉眼皮底下,邀功道,“溫含卉,你看這是什麽?”
溫含卉最怕這種活物了,她一溜煙就跑到枯樹後面躲起來了,神情害怕,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陸安!你不要拿活魚來吓我!”
陸安不解的走上前道,“這是魚啊,是肉,我最近跑到村頭池塘學釣魚去了,以後我們不要花錢就能買肉了!你出來看一下,這是我釣到的第一條魚,我特意等到你回來才殺,就是想讓你看一下。你真的不看一眼嗎?”
溫含卉連連擺手,“你殺完我再看!”
陸安拿溫含卉沒辦法,只得回炊房處理了這條讓溫含卉厭惡的草魚,一半切成了生魚片,一半經過腌制後攪拌着放進熬煮的粥裏。
溫含卉不喜歡活魚,但是吃起魚肉來,卻是有滋有味,一口一個崽崽出息了,崽崽長大了,崽崽會反哺了。
陸安低頭喝着魚片粥,矜持的聽着溫含卉的誇贊,表面冷靜,實則心裏高興的像是有只鳥兒在唱歌。他埋着腦袋,臉紅到了耳尖,嘴角越翹越高。
啦啦啦,被她認可了!
夜裏,陸安收拾好碗筷後,搬了把木凳子坐到溫含卉旁邊,和她聊天,“你明天是休息吧?”
溫含卉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是啊,終于到休息日了。其實我從小做女紅,一方面是源自父母對我的規訓,另一方面這也是我的愛好所在,只是在紡織坊做了兩個月織娘以後,我僅剩的這點興趣都要日複一日踩織布機的枯燥工作給消磨殆盡了!”
陸安聽完她的抱怨,認真問道,變戲法似的變出兩根魚竿,像是醞釀了一場期待已久的活動,一雙眼眸亮晶晶的,“那我明天帶你去釣魚好不好?給你平淡的生活添點滋味。”
溫含卉摸摸陸安腦袋,“我以後再跟你一起去釣魚,明天帶你進城,先把你的鞋子買了,這樣你每天都不用光腳丫子到處跑了。”
陸安歪了歪腦袋,疑惑的看向溫含卉,他也很想擁有一雙自己的鞋,可是溫含卉哪裏來的閑錢啊?
溫含卉讀懂了陸安的心思,從袖袋裏摸出沉甸甸的五串銅串,一改剛剛的疲憊姿态,滿面紅光,高興的說道,“我,溫含卉,一家之主,勤勤懇懇工作一個月,終于拿到工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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