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買一雙鞋 我好看嗎?
因為溫含卉要帶他去城裏買鞋,陸安高興到一夜未眠,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終于不用打赤腳走路了,另一方面是溫含卉好久沒有和他呆在一起了,他格外珍惜能夠和她相處的時間。
天還沒亮,陸安就已經盯着黑眼圈爬起來沿着胡家村跑了一圈回來了。
陸安在後院劈柴生火,給溫含卉熬好了一鍋菠菜粥後,村裏的公雞也開始打鳴了。
誰知陸安去喊溫含卉起床時,她卻賴在床上不肯起,陸安拿她沒有辦法,只得自己先用了早膳。
時值五月初夏,太陽升起時,天氣就已經燥熱起來。陸安勞作了一個早晨,汗水浸濕了他的後背。他是一個體面的人,兼之溫含卉這回是懷揣工錢和他一起進城,陸安猜她肯定要進一些女人家的鋪子裏買東西,畢竟據他觀察,她是一個愛打扮的女人,因此陸安也不想丢了她的臉面,自己燒了一桶熱水搬到西邊寝間裏淨身。
當溫含卉伸着懶腰從東邊寝間走出來時,陸安已經搬了把木凳子端坐在飯桌旁等了她一陣了。
溫含卉看着特意把梳了束發的陸安,他背脊挺直,雙手輕輕放在膝蓋上,一副規矩守禮的模樣,活脫脫像個學堂裏的呆板書生。
溫含卉接過他盛好的粥,忽然問陸安道,“崽崽,你以前在泰州,是不是上過學堂啊?”
陸安誠實的回答道,“我小時候家裏請了先生來教書,沒有專門去學堂。後來我被寄養在我大伯家裏,我就跟着他兒子讀了一年學堂。”
怪不得他行事中總有一股端正溫良的作派。溫含卉沒做多想,喝碗粥後回寝間收拾了一番,編了一個兩把頭,撩開門簾,探出個腦袋問陸安,“我好看嗎?”
陸安當然是說好看。
溫含卉不滿意,回到寝間,把頭發梳下來,又編了一個堕馬髻,重新撩開門簾陸安,“這個呢?”
這回陸安學會了,他拿出了自己學過所有誇贊的詞彙來贊美溫含卉的發型,才換得溫含卉喜笑顏開的提着木籃子和他一起出門。
進城後,溫含卉的眼睛就黏在沿街攤販售賣的那些個發簪珠釵,脂粉香膏上挪不開眼了。
溫含卉問問這個,問問那個,一番詢價過後到底是覺得手頭裏緊,不舍得買,她低聲嘟囔道,“算了,我不買,我自己做也是一樣的。”
攤販原本就嫌溫含卉試來試去不買,這回倒好,一聽溫含卉的話就要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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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忽然就擡眼,安靜的看向那個攤販。
那攤販不知怎麽,竟是被一個半大少年怔住,說不出話來。
陸安俯身,在珠釵裏挑了一根木雕蓮花的簪子,他不太會看女人的簪子,但是她的眼睛在這根簪子上面停留的時間是最長的,于是他說,“溫含卉,你買這根簪子吧,你剛剛戴着真的很好看。”
既然陸安都這麽說了,溫含卉咬咬牙,和攤販讨價還價,用八十文的價格把這跟木雕蓮花的簪子買走了。
路上,溫含卉手裏握着新買的簪子,問陸安,“我戴這根簪子真的很好看嗎?可是要八十文錢,現在想想好像還是不太值得,剛剛還是沖動了。”
陸安不這麽認為,“你不要委屈自己,你辛勞一個月,賺了五串銅串,拿出八十文錢來買根簪子犒勞自己有何不可?何況我現在包了家裏的夥食,其實家裏面也沒有那麽拮據,你要吃肉我可以去池塘釣魚,要吃菜我可以上山采摘,我昨日問和我一起釣魚的老頭,這個季節山裏竹筍都長好了,過幾天我就給你煲竹筍湯,那味道可鮮美了。”
溫含卉一聽,覺得陸安這話在理,立馬就心安理得的把新買的簪子別在了堕馬髻間,腳步輕松的帶他去鞋鋪買鞋。
溫含卉帶他去的是胡玲開的合歡手作坊,她以前在那裏買過好幾雙布鞋,鞋底厚實,納線規整,價格實惠,四季都能穿,是買鞋的不二之選。
胡玲原本坐在櫃臺後面,遠遠的瞧見溫含回來了,熱絡的起身把她迎進鋪子裏,“昨天發了工錢,今天就帶陸安出來逛街啦?”
溫含卉笑了一下,把陸安扯到身邊,闡明來意,“他一天到外在外面跑,光着腳就老是受傷,我帶他過來買鞋。”
胡玲給溫含卉介紹了三個檔位的布鞋,分別是九十文的細布鞋,一銅串的市布鞋,一兩銀子的蠶絲鞋。
蠶絲鞋自然是不考慮了,溫含卉手裏統共都沒有一兩銀子,她摸了摸在細布鞋和市布鞋,兩者手感只有細微差異,便打算讓陸安親自試一試,看看他覺得哪個舒适。
到了試鞋的時候,胡玲露出為難的神色,她把溫含卉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我這裏當然是可以試鞋的,可是這孩子光腳踩了一路,腳板心都是泥巴,他試完這鞋,我都賣不出去了。”
溫含卉一愣,順着胡玲的視線看了眼陸安的腳,她趕忙對胡玲道歉,說自己會把陸安的腳擦幹淨後再來試鞋。
陸安聽溫含卉這麽說,還有什麽不懂,他原本在出門前特意淨了身,就是害怕丢了溫含卉的面子,可是他還是讓她丢人了,他很不好意思,耳後根都燒紅了,蹲下身來用手丈量了一下自己的腳,比劃了一個長度,“溫含卉,我不用試鞋了。我之後還會長個子,就照着我現在的腳長,再長一個指節給我買一雙鞋吧。”
溫含卉默默陸安腦袋,低聲問他,“崽崽,你真的不上腳試一下嗎?”
陸安堅決拒絕。
溫含卉照着陸安給的尺寸分別拿了一雙細布鞋和市布鞋放在手裏觀摩了一會兒,餘光裏,她瞧見店鋪一隅堆滿了新做的市布鞋,便扭頭問胡玲,“這雙市布鞋怎麽有這麽多存貨?”
胡玲答道,“這些市布鞋不是存貨,是煦陽院的院長在我這裏統一定制的,他們上學堂要求着裝統一,一會兒放課後那些學子就會過來拿鞋。”
煦陽院是京城的一間小書院,因為收費便宜,而且書院院長在學堂裏設了書室供學子們借閱四書五經,吸引了很多家境并不那麽富裕卻有志向将孩子送往科舉功名路的家長把孩子送到煦陽院學習,溫含卉的弟弟也在裏面上學。
溫含卉想了想,覺得書院選市布鞋有它的道理,而陸安又不願意試鞋,她便做主替他要了一雙市布鞋。
回去路上,溫含卉問陸安要不要穿鞋走回家。
陸安捧着那雙市布鞋,搖了搖頭,說自己腳髒,要回去把腳丫子洗幹淨了再穿。
話音剛落,巷口傳來一陣熙攘聲,一個個身形挺拔的白衣書生出現在溫含卉的視線裏,是煦陽院放課後過來取鞋的書生。
溫含卉自覺走到了巷邊,側身讓路。
陸安卻是伫在原地,怔怔看着這些書生從他身旁穿行而過,眼裏難掩羨慕之意。
溫含卉喊了他兩遍,他才反應過來,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後走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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