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最好的人(六) 陸安撒起嬌來,她完全……
陸安當真就下意識停頓了一下, 他旋即反應過來,吵架不能落了面子,抿了抿嘴, 擡步又要走。
溫含卉軟的不行來硬的,直接提着陸安衣襟把人提進好運手作坊裏,押好坐下,檢查過他的雙手後, 以指腹輕輕擦過他泛紅的傷口, 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般哄他道, “哎呀, 你的指骨都擦破皮流血了,我給你摸摸哦。”
陸安竟然非常硬氣的回答道, “我不要你摸,那是陸學年的血不是我的血,我現在就想要走。”
一邊幹活一邊窺伺着姐夫的女工們聞言都噗嗤地偷笑了。
溫含卉擡眸看了女工們一眼, 她們紛紛各自撇頭, 裝作專心做事的模樣。
溫含卉适才收回目光,轉而摸了摸陸安的腦袋, 和善的問道,“那如果我不讓你走呢?”
陸安面無表情道, “你這個人真讨厭。”
溫含卉挑眉,“行啊,陸大人, 今天說話夠硬氣啊。”
陸安哼了一聲,繼續譴責她,“就是讨厭你。叫你有事同我說,你明明就有事, 但是故意不跟我說,只會敷衍我。我回府後換好朝服,卻始終覺得不對勁,所幸是折回來了多看了一眼,不然我真的要氣死了。我要揍他,你還攔我,還敲木門讓我手下留情,你說這件事怎麽算吧,我肯定不會輕易原諒你,溫含卉,你死定了,你犯的是滔天大罪。”
溫含卉端過兩個瓷杯,給兩人都添了熱茶,陸安前面說的話都還有理有據,只是溫含卉不明白,“我怎麽就犯了滔天大罪了?”
陸安似乎對她不知罪名感到不滿,擲地有聲道,“你就是沒把我當你的男人。我保護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不知道你在抵觸什麽。我有這個自覺,你能不能也有這個自覺了?”
咦,鋪子裏的管事嘴裏含着一口茶水,險些沒噴出來,她怕實在忍不住,拂了溫含卉面子,自覺跑到了後院不出來了。
溫含卉面色如常,随手抓了把蒲扇給自己扇風,低聲道,“你下次說這種話時能不能小聲一些,我好歹是手作坊的老板,給女工看見我和你歪歪膩膩成何體統呀。”
陸安很執着的想要一個答案,“那我是不是你的男人了?”
溫含卉不想理他,指指鋪外,“你差不多就可以走了。”
陸安不依她,軟磨硬泡就是要溫含卉承認。
最終溫含卉繳械投降,只是在他懷裏小小的一聲,然後翻臉不認,鐵面無情的把陸安趕了出去。
陸安得到了想要的話,站在鋪外陽光普照,笑出一口白牙道,“溫含卉,以防萬一陸學年還過來找你麻煩,我晚點過來接你。”
溫含卉端着瓷杯就差往陸安身上潑水趕人了。
陸安沒有幾步又折回來,嚴肅道,“溫含卉,我這次原諒你了,可是不要有下一次了,有什麽事情要讓我知道,我可以保護你的。下一次我就不會那麽好哄了。”
溫含卉:“......”
陸安臨近午時才抵達玄武門。
阿壯焦急的在外面來回踱步,鬓角全是濕汗,見到陸安立馬奔向他,就差把人扛起來扔進文景帝所在的禦書房,“陸大人,天爺啊,你不打招呼就不上早朝,群臣又多了一個參奏你的把柄,陛下臉色都不好看了,你自己好好同陛下解釋吧!”
阿壯小心翼翼地推開禦書房的木門,探眼瞧了下一身明黃龍袍的男人,小聲道,“陛下,陸安來給您賠罪了。”
陸安瞥了阿壯一眼,似乎是看不起他卑躬屈膝的模樣,撩開錦擺,不疾不徐地踱步進去,扭身合上木門,隔絕阿壯窺伺的目光,無比正直道,“陛下,卑職來給您賠罪了。”
文景帝批閱奏折的手不停,珠簾垂垂,沒有回應,就把陸安晾在一旁了。
陸安身姿板正的罰站半個時辰後,忽而出聲道,“陛下,臣沒有用早膳,也沒有用午膳,再站下去該暈倒了。您就饒了臣呗?”
文景帝冷笑一聲,“陸安,為人臣子,按時上朝是最基本的本分你都無法履行,這會兒還好意思在朕面前服軟示弱求得朕的憐惜。”
陸安知文景帝肯同他說話,便是已經消解原諒了自己,他活動了一下腿腳,不由抱怨道,“您氣性還是一如既往的大。臣為您鞠躬盡瘁您倒是不記得,偶爾因故遲到這一日您倒是記上了。”
文景帝從案幾前拿出一本奏折扔到陸安身上,“不是我記上了,是翼卓記上了。人家都把你那檔子事兒參奏到朕面前了。難道女人比上朝還重要嗎?”
陸安幽幽答道,“陛下,您知道答案的。”
文景帝氣得牙癢,“孺子不可教也!”
陸安笑而不語,俯身拾起奏折,打開翻閱了一番。
無非就是參奏陸安在長安街上阻撓戶部查封鋪子一事。
陸安合上奏折,不鹹不淡道,“陛下,您心裏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翼卓就是想攪弄事端,讓劉赫退位下來的不好看,朝臣慣是會見風使舵,到時候紛紛指摘劉赫,再順勢将劉思涵拉下臺來。臣倒是覺得,劉思涵比翼卓更有能力勝任戶部尚書一職。”
文景帝飲了口茶,徐徐道,“但是劉思涵是劉赫的女兒。”
“陛下,您可曾想過為何劉赫的屬下寧願簇擁翼卓也不願意簇擁劉思涵上位?”
文景帝擡眸看了眼陸安。
陸安緩緩笑道,“就是因為劉思涵和劉赫不一樣,她上位後,是會對戶部大刀闊斧進行變革的,而翼卓才和劉赫的屬下是一類人。所以扶持劉思涵,是一箭雙雕之舉,她有能力,藏不住鋒芒,同時又不善維系黨派,幾乎是完美的人選。”
文景帝聞言,沉思少許,執筆在劉赫的告老還鄉書上寫下了“準奏”二字。
而後,文景帝起身,狀似不經意的随口道,“恰好後宮裏備了宴食,你既然餓了大半天,朕就賞你同行吧。”
陸安黑漆的眼眸忽然就看向文景帝,他淡淡道,“陛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後宮大多都是女人,您特意邀我去後宮用宴,所談之事應當也與女人有關,所以我不去。”
文景帝的心思被陸安拆穿,當場黑着臉訓斥陸安,“你膽敢拒絕朕?”
陸安嘆了口氣,回身拍了拍文景帝肩膀,他們兩人着實是認識太久了,以至于文景帝一個眼神陸安都明白是什麽含義,“陛下,您已經長大了,答應臣,不要再演戲了好嗎?”
文景帝一把推開禦書房的門,指着明紅的宮牆道,“敗人興致的臭崽子,你滾吧,趕緊滾出朕的視線。”
陸安順着文景帝的手,瞧見了原本躲藏在禦書房外的身影。
陸安朝她禮貌颔首,雙手執于身後,悠閑地踱步出去,“我這種賢夫也到時間去接心愛的女人歸家了,陛下,祝您稍後用宴愉快。”
他一路都沒有回頭。
文景帝看着紫色的朝服消失在玉石階上,方才對伫在一旁的少女搖頭道,“慈月,你也聽到他是什麽态度了,哥哥能看出來你盛裝打扮了,可是他卻一眼都沒多看你。世上之事是不能強求的。”
慈月嘟着嘴巴,像朵萎蔫的花,“哥哥,我好難過呀......”
文景帝攬過少女肩膀,“沒事,臭崽子眼神不好,哥哥以後天天挑他刺。他這種鄉野出身也配不上我金枝玉葉的妹妹。不就是在長安街上瞧過一面嗎?哥哥給你找些長相相似的面首就好。不準哭啊,我們家沒有為了一個男人哭的先例,你是公主,丢不起這個臉......”
宮牆之外,陸安絲毫不知道自己傷了一個姑娘的心,一路走出玄武門。
今日動了手,宜先回府邸淨身沐浴,穿着打扮一番再去手作坊找溫含卉。
溫含卉得承認,當一襲錦緞的垂發陸安出現在手作坊外時,她連撥算珠的手都顫動了一下撥錯了數。
恰好李阿香在同溫含卉彙報上月的賬目,她擦了擦眼睛問溫含卉,“你是不是去清歌樓找了個同陸安很像的小倌解饞啊?”不然哪裏來的這麽花枝招展的男人。
溫含卉:“......”
陸安溫潤的笑道,“阿香姐,不用那麽麻煩去找小倌解饞,我願意給溫含卉解饞,找正主就行了,不需要替身。”
溫含卉幾乎面紅耳赤,低呵道,“閉嘴!”
陸安心情頗好,就如他系挂在腰封上的香囊傳出的蘭芷香般,溫柔閑适,“就算你罵我,我也不生氣。”
陸安繞到木櫃後,把溫含卉拉起來,對一旁偷偷觀察他的女工道,“人我先領走咯,你們要好好幹活哦,不要讓她操心,不然她又不陪我了。”
女工哇了一聲,激動的回應道,“姐夫,你放心,我們一定為老板做牛做馬寧死不辭,您以後要常來啊!”
陸安謙虛的表示,下次能不能來還得看溫含卉準不準許他來。
于是女工們又以期待的目光看向溫含卉。
溫含卉承受不住這份炙熱,趕忙拉着陸安就走了。
路上,溫含卉埋怨陸安,“你太高調了,以後都不許來手作坊找我。”
陸安很是委屈,“溫含卉,你這是雙重标準,你從來沒說過清辰高調,你就說我高調,我分明遠不及清辰。”
這家夥總是歪理一堆,溫含卉說不過他,“我請你吃碗牛肉面能堵住你的嘴嗎?”
陸安眼睛亮了亮,高興地應下,“就去以前我們常去的那間面館好嗎?”
京城人愛吃面,故而京城面館林立,他們以前常去的那間面館在城門口附近,而兩人如今在相隔那間面館甚遠的長安街上,溫含卉與陸安商量道,“這邊也有幾間好吃的面館,我都去吃過,要不我帶你去這附近的面館吧?”
陸安抱着她搖頭,“不要,我就要去以前去的那間面館,好不好嘛,求求你啦!”
溫含卉眉梢一跳,不明白陸安的執着勁兒是從哪裏來的。
陸安俯身輕輕說了一句話,“因為我想讓那個老板娘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呀。”
“其它面館的老板我又不認識。”他嚴謹補充道。
溫含卉:“......”
溫含卉到底還是擰不過陸安,陸安撒起嬌來,她完全拿他沒轍。
陸安也深谙此理,就這麽哄着把人留在了自己府邸裏過夜。
兩人坐在游廊下看挂在遠處枝頭的明月,溫含卉忽然嘆了口氣,“怎麽辦,我好像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陸安回應道,“那我早就被你拿捏的死死的了,我就很高興呀,我願意被你拿捏住!”
溫含卉悶悶地坐了一會兒,憋紅着面色道,“我不是很高興,因為我愛臉面,我老板當久了,野心很膨脹,就想做一個強勢的人......”
陸安好像明白了什麽,挑眉問她,“溫含卉,你該不會是怕丢臉才不告訴我陸學年騷擾你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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