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愛情讓人像舔狗,誰愛誰被牽着走
上樓的路上,我一直在不斷回想這件事。荒唐,何其荒唐!
程悠悠怕我出意外,趕緊跟随着我的腳步前後腳上了樓,于是一進門就聽見我近似神叨的自言自語。
“這不科學啊?”
程悠悠聽見這句話,剛才那顆怕我跳樓的心一下子放在了肚子裏,她知道倉促的推門回家已經耗費掉了我僅存的自尊。
她雙手抱臂,倚在門框上,俨然一副大爺模樣:“哦,你還相信科學啊。”
說罷便指了指卧室房門上貼着的五位神仙。
“金木水火土五位祖神仙都被你請了遍,還說科學?不知道的以為你大學主攻易經,專門研究怎麽把家裏當成法場的!”
程悠悠這一番話顯然已經是對我積怨已久,我分析的是這件事情本身,然而她已經毫不客氣的歪了樓:“趕緊把你那香爐子給我收了!你忘了,上個月剛搬過來,如果不是因為隔壁老太太實在太樂于助人,咱們家的窗簾子就被點着了!”
她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确實如此。
我的思緒被她帶跑偏,那點僅存的顏面被啪啪打臉:“天幹物燥,小心燭火,上次确實是我的問題。”
程悠悠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秦嶺淮河以南夏季少旱的邏輯錯誤,忽然轉身:“怎麽還不上來?”
我有點納悶:“你在等誰?”
“嚴丞啊?”
我将她一把拉近屋內:“你趕緊給我進來,他什麽時候搬走我在什麽時候出來。”
程悠悠想了半天,顯然沒聽見我立下的flag,最後,她那好不容易披散下來的長發輕輕一揮,撇嘴皺眉道:“他不愛你。”
我摸了摸她的額頭,确定沒有發燒:“你想啥呢妹妹?他當然不愛我!”
“唉,在老陳家的時候,你們倆那個樣子,簡直就跟老夫老妻一樣和諧,弄得我就像精準扶‘情’的困難戶,被請到家裏吃狗糧。”她有些悲怆地拍拍我的肩膀:“阿玉啊,當時我都覺得,你就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也算是了了老姨一樁心事,到時候再去跟你那個在精神病院的老娘報個平安,這輩子豐衣足食,也算是有個好歸宿。”
我微微一笑,知道這一通感情牌打完的時候,後面必定沒憋着什麽好屁,果不其然,當我的“滾”字尚在牙縫之間沒發射出去的時候,程悠悠繼續說道:“可是他這麽長時間竟然都沒追上來,不符合言情劇三定律。”
我笑道:“去你的三定律。”
她見我心情大為好轉,打了個飽嗝開口道:“其實你跑什麽啊,這件事情又不是你的錯。”
這話說的有道理,這張照片不是我拍的,樓不是我蓋的,消息不是我傳的,我憑什麽要逃跑?
程悠悠繼續評價道:“你剛剛那個樣子簡直慫的一批,跟席珺在一塊兒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啊,不會是真看上嚴丞了吧?”
我竟然覺得有些無力反駁,衆所周知,愛情讓人像舔狗,誰愛誰被牽着走,于是我拿起桌上的一包板栗:“舉個例子,你那麽瘋狂的迷戀嚴丞,是看上他了嗎?”
程悠悠瘋狂搖頭:“我只是把他當作學術上的天才,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懂嗎?”
我點頭,卻抑制不住泛紅的臉頰:“就是這個意思,我比你對他的感情還要再淡一點點。”
這一通歪理邪說解釋完畢之後,我再打開貼吧,管理員已經删帖了。
程悠悠吸了一口仙氣:“季良玉啊季良玉,王八蛋你是當定了,帖子都被删了,還有哪門子便宜可占?”
手機在褲子口袋裏震動,像是千萬只小蟲子同時在撓我大腿上的皮膚,程悠悠朝我做了個口型,詢問打電話的主人是誰,結果一開口,她就敗了興致。
“席珺你每天有完沒完?”
這號碼化成灰我也能認識,就算已經被我從備忘錄中删除,再從電話本中删除,我也能記得一清二楚。
最後四位是我給他挑的,當時因為他們家做生意的緣故,我覺得祝福自己未來的婆家生意興隆事件對自己百利無害的事情,所以在挑選電話號碼的時候點名要求:“要最後四位是5618的。”
移動營業廳的那個話務員搜遍了整個網絡,以5618結尾的電話號碼竟然只剩下一個。席珺辦完新的手機號碼的時候我高興的像中了五百萬,就好像有了這個號碼真的就能讓席家從此走向事業巅峰,成為商業大佬。
5168,我就要發。多吉利!這樣看我是走在時尚前端的人,當大衆還沒有流行諧音梗的時候,我就已經搶先一步未蔔先知。
我把所有的好運氣都獻給了那個未來不會有任何交集的人。果然,為他人做嫁衣裳,是前女友們的傳統美德。
話筒另一面傳來的聲音尖銳的令人發指。
“季良玉你能不能要點臉!”
這句話已經成為了徐純跟我說話的開場白,基本每一次見面,第一句話就是這。以前我對這話尚且存疑,但是今天不一樣,畢竟剛剛身體力行驗證過自己确實是要臉的。
我捂着剛被空調刺激一下午嗡嗡作響,又被水壺尖叫吓成将近失聰的耳朵。
“你要臉嗎?趕緊挂電話,現在已經幾點了,聽見你的聲音我怕晚上做噩夢。再打告你擾民。”
我一改之前的風格,把綿裏藏針的習慣直接改成了短兵相接。徐純聽見那句熟悉的開場白之後并沒有人跟她唠嗑,反而是自己被扣電話陷入了危險境地,于是重新打了過來,不過這次當我做好準備之後,她果然跳過了那句開始進入正題。
她依舊趾高氣昂,大小姐風格揮發的行雲流水:“席珺是不是在你那裏?”
我看了一眼牆面上的挂鐘,順便朝着門上貼着的五路神仙虔誠地做了個揖,小聲道:“神仙爺爺要是聽見了不好聽的話,不能怪小女子的,是對面這個潑婦先撒潑的。”
徐純在電話一頭聽得清清楚楚:“你叨叨什麽呢?”
“請你睜開芝麻大的小眼睛看看表,現在已經九點半了。貼吧上的帖子你也看見了吧,都說了我現在有男朋友,你男人丢了去警察局報失蹤ok?最後請您把敝帚自珍的那份心藏起來,您的男朋友,在我這裏真的連爛掃把都不如。”
徐純的電話再一次被我挂斷,但是風波并沒有就此停息,一個小時之後,反而如漲潮一般朝我湧來。
方才貼吧中的那條讓人匪夷所思的帖子就是一把火,而門外那個飄搖的身影就像一張脆弱的紙,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門鈴瘋狂震動,像是在進行一場盛大的狂歡。
我起身打開門,眼前的正是那位堪比現代陳世美的前男友,席珺。
也許是剛剛洗完頭的緣故,上面還殘留着些許水珠,我故意朝着門口甩了甩頭:“你來幹什麽?”
言語之間,毛巾尚未擦幹的水珠順着發絲迸射出來,像是一串晶瑩剔透的省略號,甩在席珺臉上。
“良玉。”
他緊接着擦了擦臉頰。
那聲音帶着些許沙啞,像是剛剛經過歇斯底裏留下的後遺症。程悠悠走上前來,正準備像收拾垃圾一樣毫不在意的将這把破掃把扔出去,卻被我微微一攔。
拍拍她的背:“悠悠,我來。”
昏暗的電燈壞的恰到好處,樓梯的陰影被分割成長條狀。席珺側身垂睫,空氣中好像氤氲着些許酒精的氣味,夜晚是一切暧昧滋生的溫床,但喝醉的人是他,我的理智還能保持清醒。
忽明忽暗之間,我有幾分預感他重心不穩,想要往前栽倒。席珺嘴裏小聲呢喃,如果不是因為他正好倒在我的面前,我可能永遠也聽不清。
像是被一條渾身燥熱的人形靠墊,身高将近一米八五的男人就這樣癱倒在弱女子的懷中,重量确實難以承受。
“席珺你有什麽事情好好說,迷路了我幫你打114。”
我想起一個小時之前剛剛接到徐純的電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的呼吸很沉,讓人忍不住想要妥協,就連當時談戀愛的時候,我們都很少離對方這麽近的距離。他閉眼的樣子實在太過乖巧,都快要讓我忘了曾經說過多麽絕情的話。
程悠悠站在一旁,蹙眉長嘆道:“好一個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見異思遷,心猿意馬。”
如果不是我及時喊停,說不定程悠悠這項找近義詞的游戲能玩到天荒地老。
我說:“幫我把他擡到沙發上吧。”
她說:“剛剛是你自己說的,你自己來。”
真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又回來。程悠悠喘着老大的粗氣:“席珺這孩子看樣子也不沉,怎麽拎起來這麽重”
程悠悠一向以霸氣著稱,初中的時候在我們學校留下一段徒手劈門佳話,當年不知道隔壁宿舍哪個比較八婆的女生背後嚼舌根子,說程悠悠是嫩草吃老牛,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快要比自己年齡大了半個世紀的物理老師,結果宿舍的門直接被她一掌劈開,雖說本身那門就已經是搖搖欲墜。那幫欲與烏鴉比嘴賤的女生吓得連連求饒,從此女中猛張飛的名號非她莫屬。
可如今,遇見個小小的席珺就累得氣喘籲籲,實在是英雄遲暮。
“悠悠,體力不如以前啊,這麽點小喽啰就把你打趴了”
她顯然不知道為什麽我要把席珺扛到沙發,納悶道:“他剛才跟你說啥才讓你良心發現?”
“沒說什麽”,我撓了撓頭,指尖還飄蕩着新買的蘭花味洗發水的香氣:“門口蚊子多,我怕晚上鑽我蚊帳。”
好吧,我承認是自己動了恻隐之心。雖說對象是前男友,但孟子大聖人曾經說過:“恻隐之心,人之端也。”如果不是因為席珺高中的時候為自己積德,如今我自然是不會出手相救的。
客廳中的大燈被驟然打開,适應了黑暗的眼睛被面前的燈光閃的有些刺眼,席珺閉目凝神,被我們擱置在沙發上端坐,如果背後再寫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倒頗有些審訊的意思。
我倆站在旁邊,盯着眼前這個橫空出世的龐然大物,心中不由得贊嘆:女娲造人的時候真是鬼斧神工,不僅有嚴丞那樣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禍國殃民的帥氣長相,還賜予席珺這樣目光如注,眉目如塑的深情光環。
相視一望,我和程悠悠就是女娲造人時候甩下來的泥點子,典型的邊角料。
“現在怎麽辦?就這樣看着他睡覺嗎?”
我在旁邊打了個哈氣,社交活動稀缺,遵從老年時間的我現在已經快要被送到夢州城,打開已一杯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塞到電視櫃下面的過期蜂蜜,秉持着老姨曾經說過的“蜂蜜水解酒”的科學真相,稍微用溫水沖開,送到席珺嘴邊。
“小子,醒醒!”
程悠悠過于粗魯,這樣叫醉漢肯定會被他在潛意識中拒絕。
“讓我試試,”我輕輕掀開他的眼皮,朝他耳邊小聲說道:“席珺,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給徐純打電話了。”
“徐純”二字果然管用,不知道的還以為此人是他上輩子欠錢沒還的債主,重新投胎轉世接着找他要錢。席珺強撐着兩個眼皮,将面前那杯甜膩膩的蜂蜜水倒進胃裏,喝完還不忘說聲謝謝。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