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密室逃脫
嚴丞的記憶力好的驚人,我思考良久,這估計就是自己和同行大神之間差別。
上公交車的時候,他将空調的出風口輕輕一調,瞬間,那讓人爽朗舒适的氣流被中途堵截,直接轉到嚴丞身邊。
我剛想張口,猛然想起剛才已經給自己斷絕的那條後路,現在只能勉強圓上,才算完滿。
到密室逃脫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半。
程悠悠他們四個人像是擺陣一樣站在東西南北四個角四個方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進行什麽神秘的現代咒術。
不過肉眼可見,除了陳小曼距離稍遠,另外三個人以程同學為坐标軸,在x,y軸臨近的點上各自安排一人。
“呦?大忙人來了?”
她上前一步,才是一天不見就已經如隔三秋,一個甩開膀子的熊抱将我徹底擊退,只要有過此經歷的人都知道,程悠悠的牛勁兒不是一般的大,如果硬挺,很可能連人帶包直接甩她堅實的臂彎中。
我先一步退到嚴丞身後,用人形盾牌直接将她隔離開,有如“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的捉迷藏态勢。
陳小曼雙手自然下垂,放在小腹的位置,那雙亮晶晶的銀色高跟鞋跟現場的氛圍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視線掃到她的時候,我臉上的笑容一僵:“陳師姐,咱們今天是來玩密室逃脫的。”
她那雙幽怨的眼眸微微低垂,盯着腳尖漫不經心點頭道:“是啊,我知道。”
我敢保證現場除了程悠悠,就連蔣林生都不知道我跟嚴丞已經悄咪咪在一起了。
陳小曼這副表情,莫非已經猜到了什麽?
“你要不要換一雙鞋啊,我選的這個地方裏面有npc的,一會兒要是跑起來容易崴腳。”
友情提示寫在前面,門牌上清清楚楚用紅星标明:心髒病高血壓患者勿入。內有npc,游戲激烈刺激,請勿穿五厘米以上的高跟鞋入場。
當然,我和店家的意思是,害怕穿高跟鞋崴腳,而陳小曼非要堅持的原因,卻是因為穿高跟鞋防身。
……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嚴丞拉着我的手腕直接進入那個窄小密閉的空間,用假藤條纏繞的門前寫寫着四個大字:湘西趕屍。
說不緊張是假的,誰不知道這家密室逃脫向來是以恐怖著稱的,我的膽子不算小,但是聽見鬼故事的時候,也吓得半天睡不着覺,陳小曼被一個人晾在旁邊,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才硬着頭皮跟上李勤勤,走到密室的通道裏。
黑色為房間的主色調,在某些角落,還充斥着一些熒光綠色的恐怖元素,一束微光打在嚴丞面前,沒想到他竟然淡定到面不改色。
我扭頭看了一眼程悠悠,這種安靜的感覺真是太長時間沒有經歷過了,自從我倆在大學成功會師,只要共存的情況下,必然是“大弦嘈嘈如急雨”,攪得任何地方都不得安生。畢竟,當兩個廢話簍子聚合到一起,就是量變産生質變,最終達到升華!
而現在,程悠悠竟然驚人般小鳥依人在蔣林生身邊,兩只手緊緊抓着那條汗毛旺盛,充滿雄性荷爾蒙的胳膊。
我有理由懷疑,她給我出主意來密室逃脫,完全就是假公濟私,趁着生日聚會光明正大談戀愛。
背後忽然覺得有一陣冷氣,突然,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幽幽回蕩:“這五位死者究竟有什麽關連呢?”
還沒等我往嚴丞懷裏鑽,緊接着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啊!鬼啊!”
我們五人的目光齊刷刷轉向身後這個氣氛制造組,陳小曼吓得像是被電蠅拍纏上的蚊子,渾身僵硬杵在原地,說什麽也不往前走。
我轉身問嚴丞:“她是觸碰到什麽重要開關了嗎?”
他只是下意識将我摟得更緊:“應該是npc放出來的聲音,當時我經過的時候并沒有看見什麽重要線索。”
在這樣一條地板嘎吱嘎吱作響的走廊上,我們幾個人多邁出一步都是對艱難木質地板的考驗,陳小曼那顆半路被吓跑的心終于回過神來,直接快走幾步,跟在嚴丞身邊。
頭頂微弱的燈光不斷閃爍,像極了亂墳崗上狂舞的鬼火,我的身子驟然一緊,在心裏默默寬慰自己:沒關系的,我是個相信科學的人。
走廊盡頭是一片漆黑,我從來沒見過那麽黑的顏色,一絲光亮都沒有,就像是憑空消失在世界裏,如果用個更恰當的比喻,就像是那個質量無限大,體積無限趨近于零的黑洞。
如果不是因為身邊還有這麽多人陪着,我一定會頭也不回直接原路返回,然而經過關卡的分流之後,我發現自己身邊竟然只剩下一同走來的嚴丞。
那雙眼睛洞察萬物,像明亮的探照燈。
可能是過于緊張,剛才根本沒聽見嚴丞小聲對後面說的話:“你們先去2號房間,找到線索之後在3號會和。”
密室的平面地圖就像是一塊并聯電路板,狹長的走廊之後,一號房間和二號房間并肩而立,只有二者的線索都完成,才能打開三號房間的大門。已經是退無可退,中央空調的冷風吹過,把背後被汗液沾濕的我從恍惚中喚醒,一個激靈。
我打了個哆嗦,嚴丞依舊在環視四周,不動聲色對陣牆上密密麻麻的符咒分析,在手機的燈光晃到我的時候,平日裏溫潤如玉的模樣陡然淩厲起來。
如果智商做不了什麽貢獻,那就當個能喘氣的吉祥物吧。我深知對自己的要求實在不算高,索性站在旁邊,觀察起商機來。
這密室逃脫的老板真是聰明,雖說定價相比其他店面高的有些離譜,但也沒什麽可挑剔。
來這裏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剛剛中考高考完,出來放松的兄弟姐妹們,學生的錢最好賺,根本不會有還價的餘地。還有一種就是情侶,只要讨個好氣氛,能彰顯他的男子氣概,出多少錢他都願意。
于是,老板輕而易舉将那些锱铢必較,沒理也要攪三分的老摳剔除在外。
我正盤算着自己回頭有錢了,也要大展宏圖開個店玩玩,就看見嚴丞突然停下,眼神有些猶豫地看着我,鄭重其事叫道:“良玉。”
“嗯?”
當時那個狀态,用傻白甜形容絲毫不為過。
他眉頭一皺,輕輕将我拉在身旁。
只這一個動作,就足以把我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恐懼感全部喚醒。那一瞬間,我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汗毛驟然站立,背後像是游泳之前沒有進行熱身運動,直接跳到水池子裏一樣,冰冷的上下牙打顫。
我拉住他的衣服,哆嗦問道::“怎……怎麽了?”
他面色有些緊張,雙眼直直看着後面開口道:“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是六個人吧。”
我點頭,絲毫不敢轉身看。
他接着說:“那奇怪了,為什麽現在身後又多了一個人?”
我愣了一下,雞皮疙瘩像是得了瘟病一般,瘋狂蔓延生長。尖叫一聲,那聲音響遏行雲,痛徹心扉,比用古代最痛苦的刑具鞭笞還要凄涼幾分,頗有女鬼回魂之勢。
本來被擁抱的我轉為主動,緊緊攀上嚴丞的脖頸,耳朵貼在他的胸膛,進的能聽見心跳。
那一瞬間我想了太多種可能性,最現實的一種就是:可能有人借着這樣陰暗的條件,真的進行了殺人案,但由于陰暗的環境并沒有把人徹底打死,留了一口氣也未可知。
結果現在那被塞在機關中的人猛然驚醒,看着眼前依舊陰暗的環境,以為我們就是奪他性命未遂的人,索性前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報仇。
只能說我的大腦想象力過于豐富,《張震講故事》現在完全可以改成《季良玉講故事》,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全身爬到了嚴丞身上,雙腿勾住他的細腰,整個人偏離地面。
我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頭發快要擺脫牛頓的管轄,根根樹立起來,終于,抱着他哭出聲來:“嚴丞,我不玩了我要出去!”
嚴丞用手托着我的後頸,像是怕抱的不緊跌落下來,将我整個人牢牢固定在他身上。眼角的淚痕出賣心中的恐慌,隐約間覺得他面帶微笑,我心想:完了,不會被鬼附身了吧!結果哭得更心痛,都忘了從他身上不動聲色地再爬下來。
他輕輕拍拍我的後背,任由哭聲蔓延了一兩分鐘。那聲音溫柔而低沉:“良玉,沒事的,我在。剛剛是騙你玩的。”
由于共情能力過于強悍,我哭的十分投入,直接忽略他那句暖心的安慰。
他繼續拍着我的後背,輔助我進行深呼吸,輕笑道:“我也不知道你這樣不禁吓啊,剛才還嚷嚷着挑最難的關卡。”
見我哭聲稍弱,他一只手換上我的腰,用那雙讓女人看了都愧疚幾分的玉手輕輕擦拭臉頰的汗淚交織的液體,那張優越到超脫人類骨相的面容輕輕貼上我的臉頰,覆上一個輕柔的吻。
那滋味實在難以描述,就像是一顆誘人的櫻桃貼近嘴唇,上面還粘着些晶瑩剔透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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