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番外五誰教你的

許彥松不知道他和商井潤現在這狀态算不算借酒裝瘋,至少他自認還沒醉到可以毫無芥蒂地跟商井潤滾床單的地步。但事實是他正在熱切地回應着商井潤的吻,配合着脫下了身上最後一塊布料,兩具成熟男人的身體緊密地貼合在一起,熱度逼人。

如果商井潤沒有碰他後面的話,大概這個吻還可以繼續很久,許彥松制住對方的手,“商井潤,停下!”

商井潤也想停下,但是不行,他停不下來。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粗暴占有眼前這人的念頭,用力地、狠命地、徹底地占有,曾經相擁着翻滾纏綿的畫面瘋狂地湧現,刺激得他那裏生疼生疼的。商井潤顫抖着手扶住自己那處在許彥松股間蹭着,只恨不能立刻深深地捅進去翻攪。

唇舌往下,一路舔-吻着咬上了許彥松胸前的小顆粒,讓他忍不住哼了一聲,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像是收到了侵占信號一般,許彥松明顯感覺到商井潤的氣息變得更灼熱了,呼吸間噴噴灑而出的酒氣似乎也更加熏染了他,本就醉意上湧的腦袋變得更加昏沉。

“嗯~~~商井潤,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嗎,啊~~~”許彥松咬唇,這人已經握住了他的東西,精神奕奕,果然身體比什麽都更誠實麽。

“知道,在幹你!”商井潤半點都不含糊地道,許彥松一愣,對方已經掙開他的手真正地探進了他的後面。疼!

疼痛讓許彥松回過神來,這麽多年沒被入侵過的地方緊致異常,十分排斥着商井潤的手指,更何況許彥松的身體本能地僵硬了起來。商井潤懊惱地捶了捶床鋪,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沒時間給小彥擴張了,更別提真的做一次了。但錯過了這個機會,他知道自己很難再走出這一步了。

回來三年,他見到過許彥松兩次,一次在商家的分公司,一次在大商場。他以為自己早就忘了這個人了的,但分開後僅有的兩次相見,帶來的感覺激烈得尤勝從前。想走過去将人扣在懷裏,想将人扛着一路走回去,想将人狠狠摔在床上壓住,想将這人徹底貫穿沖刺,想将人鎖在屋子裏再也不放出去,想将給他生孩子的女人抹除……

無數的想法在他腦海裏奔騰,最終被理智鎮壓,和平分手是他自己的選擇,在兩人各自有了妻兒的現在,多說無益。即使每一次的偶遇都意味着他需要花上數月的時間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借此平複由此帶來的情緒波動。

還是喜歡的,原來即使分開這麽久也還是喜歡的。商井潤沒想過自己居然是這麽長情的人,無論是真的因為喜歡還是僅僅是因為性,無疑許彥松是他迄今為止唯一深刻記在心裏的,時間證明了它的長久性。

所以,如果沒有今天的這場面對面的接觸,如果他在向這人敬酒時這人能不予理睬地走開,而不是微笑着真的以對待兄長的姿态對待他,商井潤覺得自己還是可以繼續忍耐下去的。但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如果,所以現在他和許彥松是這副姿态交纏在一起,并且他全身都因為這太過久違的交纏而亢奮着。

“呵呵,商大總裁欲求不滿啊這是,老爺子還在等着你出去招待客人吧,我看看啊,你還有……啊!”許彥松咬牙忍住驚呼聲,完全不敢相信這人竟然真的敢這麽直接地提槍上陣,頓時激烈地反抗了起來,醉意也被吓退了幾分。開玩笑,什麽都沒準備就被那麽個大家夥捅進來的話會死人的吧,疼死的。

“該死的你別動!再動就別怪我真的捅進去!”商井潤低吼着警告,額上滿是汗水,他已經忍得這麽辛苦了,這人要是還不領情,是個男人就都不會再繼續忍了。

一見有轉機,許彥松立刻不動了,雖然那東西的頭部卡在他身體裏不上不下地着實難受。但他知道商井潤既然這麽說了,那只要他聽話地不動彈,就應該不會有問題。商井潤吐口氣,拉着許彥松的雙手握住了自己的粗大,然後慢慢将那東西的頂端撤出許彥松體內,聲音黯啞,“小彥,你乖,幫我舔-舔它。”

許彥松氣樂了,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沒有理會地自己撸起了自己的那根,卻再次被商井潤拉着手握上了對方的。不能發洩讓許彥松也忍得夠嗆,現在連自己撸管都不行,實在難受,“商井潤,你放開!”

商井潤看着許彥松緊抿的紅潤薄唇,那好看的顏色是他之前吻出來的,格外地誘人。不受控制地上移跪在了許彥松腦袋兩側,他一指挑開許彥松的唇齒,一手扶着自己滴着白-灼的東西在對方嘴邊蹭了蹭,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哀求的味道,“小彥,幫我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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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商井潤的手沒有威脅性地覆在他身後那處的話,許彥松可能會更加相信這人的誠意。但男人此刻的神情簡直棒極了,許彥松承認自己被迷住了,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的确讓人無語。撇撇嘴,許彥松伸舌舔了舔嘴邊的東西,拉着商井潤的一只手握着了自己的東西,随即張口含住了嘴邊的大家夥。

商井潤真的憋得狠了,沒多久就噴發而出,許彥雖然松閃得快,臉上也還是濺到了一點,頓時皺眉。商井潤舒服地喟嘆出聲,不忘安撫生氣的青年,低頭幫青年吸了出來,但這并不代表着扯平。這一次雖然沒有時間做完整套,但之前他已經強行進入過小彥的體內,于商井潤而言,與真正做了無異。進一步說,這不是約炮,而是一種關系的改變,這就是商井潤閑置的想法。

許彥松驚訝于自己的心跳頻率,不肯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他喜歡商井潤這種為他着迷的感覺,更喜歡這人煩躁着聲聲哀求他的優越感。當這人俯□在他耳邊一遍遍呢喃着“只有你才能讓我這麽瘋狂”的時候,許彥松無法自制地發洩了出來,明明還可以再忍耐一會兒的。

再次纏吻了一會兒,商井潤咬牙起身,抽了幾張紙給兩人擦了擦,“晚上我來找你,敢鎖門我就翻牆,敢關窗我就砸窗。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現在起我告訴你,我要的你一定得給,何況你也是想要的。”

嚣張的男人丢下這麽一段霸道的話,快步離去。許彥松嘲笑地扯了扯嘴角,這男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得意忘形。真以為有了剛剛那麽一次,他們的關系就回到從前了麽,到底是誰太過天真了?

事實證明,是許彥松天真了。當他看着緊閉的窗外,男人手持轉頭毫不猶豫地狠狠砸了一下,發出“嘭”的一聲之後,無奈,他只得伸手制止。許彥松并不害怕什麽,但他讨厭麻煩,老頭子知道了肯定會将這事兒賴在他頭上,他并不想吃這麽個大虧。

跳窗進來的男人腳一沾地就吻住了他,急切地像是八百年沒喝過肉湯似的,許彥松措手不及之下被吻了個結結實實,回過神時兩人已經倒在了床上。不等他說什麽,商井潤已經迫不及待地扒光了兩人的衣服直奔主題。

涼涼的液體在他那裏被抹開,許彥松氣急,“你他媽的真想清楚了?這一次你要是敢真做了,老子就不是那麽好打發的了!”

商井潤扶着自己脹痛不已的大家夥堅定不移地緩緩頂進,剎那間,許彥松顧不得其他只能大口大口喘氣放松身體。木已成舟,這一次是真的完全進來了,商井潤用行動告訴了他答案。

“這麽多年了,還能想不清楚麽,忘不掉就是忘不掉。”說完,商井潤再也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青年的身體裏,忘情地發洩着積累多年的熱情,一次次深入再深入,晃動着夜的激情。

渾身酸痛。

許彥松醒來,身邊的男人還在熟睡,揉了揉腦袋,稍微清醒了一些。多年前的重逢之夜的荒唐畫面和昨夜的重合,這麽多年過去,許彥松有時候都會懷疑他和商井潤之間到底還存不存在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卻從沒懷疑過商井潤對他的身體的喜愛度。

如果他問商井潤性和愛哪個成分多一點,估計商井潤自己也回答不上來吧,因為他本人很多時候也不能完全分辨清楚。許彥松龇牙咧嘴了一會兒,總算緩過勁來,年紀大了就這點不好,身體不中用了,經不得商井潤幾次折騰,腰快斷了都。

“醒了?”商井潤準确地吻住許彥松,再睜眼時雙眼清明了許多,“我先去刷牙,你慢點來。”

許彥松:“……”他還沒老到那種程度!

扶着腰走進浴室,商井潤已經給他擠好了牙膏,許彥松嘴角微抽,他們關系最好的時候這人也沒這麽對待過他,倒是現在突然變成這樣了讓他實在不怎麽适應。四十多歲的人了還來這招,丢不丢人。

商氏集團已經沒有了,如他所願,那麽接下來應該怎麽做?許彥松思考着,手卻突然被人握得生疼,不禁皺眉,看向了商井潤。結果這男人的表情比他的還難看,“小彥,什麽都好商量,就是別想着離開我。我最恨你的時候都沒舍得傷害你,別逼我。”

什麽時候開始,商井潤對他的想法這麽了解了?許彥松笑了笑,“可是你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沒錢沒勢還拖着兩個兒子,我跟着你不是太吃虧了麽。哦,我兒子還在醫院裏,我覺得我現在應該更加努力工作,或者直接搭上了有錢人過日子才是最好的,你說呢?”

“不用這樣惹我生氣,錢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問題,你這麽多年已經存夠了吧,我可從沒見你亂花錢,每次生日問你想要什麽禮物你都說要錢,數目還不算小。”小彥非得跟他談錢,一輩子沒看重過錢的商井潤也就陪着聊了幾句。

許彥松挑眉,“那又怎樣,我的錢關你什麽事,現在說的是,你是個廢物。”

“嗯,廢物就廢物,你有錢就行了。”商井潤輕描淡寫地道。

這下許彥松是真的變了臉色了,商井潤竟然會承認自己是個廢物?那麽驕傲的商井潤會承認自己是個廢物?笑話!但這麽多天過去,商井潤的确沒有絲毫東山再起的打算,偶爾出門遇上以前認識的人也只是簡單地打個招呼,并無其他交流。在商家其他人跑來質問他怎麽會真的毀了商家時,商井潤一句話都沒有辯解,将人趕了出去。

許彥松一直覺得商井潤是消沉的,這種消沉大半是由他造成的,商氏大廈的倒塌他在其中可是出了很大的力的。即使商家毀了的根本原因是內部管理層的崩潰以及軍方高官的鬥争牽連,但無論怎麽解釋,都掩飾不了他是真心想毀了商井潤擁有的一切的真相。

“然後呢?”許彥松沉下了臉,現在看來商井潤好像并非消沉,他的臉色太過平靜,平靜到好像是在包容他什麽似的,但明明這人對他一向是最沒耐心的。所以當年在知道母親一輩的事情後才會問都沒問他一聲就走了,所以在有所謂的證據證明是他教唆綁架商木易的時候這人輕易就相信了。

商井潤一直在防備着他,一直不曾真正相信過他。理由便是他的母親是個瘋狂的人,兒子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許彥松的眼色深沉了起來,突然勾起了嘴角,事實證明,商井潤防備得沒錯,他的确是個小氣到膽大妄為的人,他也跟母親一樣很能忍,所以才有現在的一切。

“然後你可以養我!”

唇邊落下輕柔一吻,與之截然相反的是剛剛這句話的爆炸性內容。許彥松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麽臉色才好,只是睜大雙眼看着眼前認認真真說着“你可以養我”這種話的男人,随即又聽到這人說,“還有,我兒子很有錢,兒子的男人更有錢,他們也都可以養我的。如果你不願意花很多錢在我身上,我會讓他們多送點過來的,你只要負責喂飽我就成,不僅是身,還有心。”

臂部被狠狠握住捏了一下,許彥松身體微微一顫,咬牙拍開老男人的手,嘴角抽搐着走人。越老越不要臉,說的肯定就是商井潤。

“小彥,我知道你在氣我什麽,但我也很生氣,你知道為什麽嗎?”商井潤拉住許彥松,臉色終于不複之前的平靜,卻是隐隐地帶着哀傷。許彥松撇開眼,“氣我什麽?應該有更好的解決方法而不是直接毀了你們商家?我告訴你,我……”

“不是!你別總扯着商家行不行,我說過的,毀了就毀了,商家從來都不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麽我們會折騰到今天還沒有個結果。是,我的确沒有全然信任你,總覺得你這樣淡漠的性子随時都可能抽身離開,所以我克制自己對你有所保留。

但你呢?你有真正相信過我嗎?這麽多年,這麽些事,哪怕一開始你不能說不願意說,後來呢?你覺得沒必要了對吧,因為覺得自己能全部搞定,即使需要幫助也是找小易就好。然後你做完事就想離開,哪有這麽容易的事?我最氣的,是你浪費了我們這麽長的時間,還讓我更加放不開你了。”

商井潤說完,緊緊抱住了許彥松,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說這些話時心裏是有多麽不安,這種不安是許彥松帶給他的,并且在最近這件事發生後更加鮮明。如果,如果小彥真的能在這麽多年的朝夕相伴後還能坦然抽身離開,那他們就真的沒可能在一起了。

“怎麽,你現在是想跟我吵架嗎?關于誰對誰錯的問題?”許彥松笑着問道。

“不是。”商井潤放開許彥松,“我是在求你,求你別離開。”

瞳孔瞬間放大,許彥松張着嘴呆住了,片刻後回神,一巴掌甩了上去,商井潤紋絲不動。最終,這巴掌擦着商井潤的耳邊過去了,許彥松憤憤然握拳,“混賬東西!”

混賬東西!他這麽多年一直想聽這個男人說的話竟然在這種時候這麽輕描淡寫地被說出來了,好像,并沒有想象中的讓他覺得高興、暢快。

商井潤總是不相信他,總是顧慮太多,甚至在約好了一起離開的瞬間猶豫了起來。商井潤太驕傲,相處時從來不願意說軟話,他賭氣離開也不挽留,每次都是他先妥協和好。商井潤把一切都看得理所當然,喜歡或不喜歡從來不提,生氣時會毫不猶豫地離開,挽留的機會都沒有給他,等自己心情好了就又理所當然地來找他,而他不能再計較之前的事,無論對錯。

這些都是許彥松心中的結,憋得難受了他就不打算縱容了。所以很早以前他就發誓,他要讓這人徹底臣服于他,無論花費多少時間精力。為此,他需要踩碎他所有的驕傲!

“求人都是向你這樣的?”許彥松煩躁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該死的,為什麽現在這人又能妥協得這麽輕而易舉,不符合他設想過的任何情節,感受不到一絲喜悅,而是滿滿的挫敗。

“咚”的一聲輕響,許彥松驚得差點跳起來,在看到商井潤做了什麽後整個人都炸毛了,指着商井潤的手抖啊抖的,聲音都有些破音了,“你,你還要不要臉了,你他媽給我起來!”

單膝跪地的商井潤笑了,“我做錯了什麽?求人不都是這麽求的嗎?小彥怎麽會這麽驚訝?”神情一凜,商井潤認真地道,“小彥,我現在正式求你,別離開我好嗎?你是我唯一最愛,這一點無論經歷了什麽都沒有改變,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所以,你答應嗎?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你去哪兒我就跟着去哪兒。”

不要臉加耍無賴等于無敵。

看着眼前男人真誠萬分的雙眼,許彥松忽然鎮定了下來,眯眼,“這招誰教你的?”

“啊啾!”黎辰啓揉了揉鼻子,誰在說他壞話?

商井潤神色不變,“我現在一無所有,所以我只是你一個人的廢物,不接受就是在危害社會。小彥,你想為木木積福的對麽。”

“嘭”

此話猶如一顆原子彈在許彥松心中爆炸的威力,即使再怎麽想忍耐,笑意還是爬上了眼角眉梢。他媽的,折騰了這麽久,原來他最想聽的其實是這麽一句。

被吻住壓倒的瞬間,許彥松的臉色慘白,“腰,我的腰!”

商井潤慌忙直起身,“沒事沒事,我給你揉揉。”

嘶嘶吸着氣的許彥松不忘追問,“到底是誰教你這招的!”

又是一個大噴嚏,放下書本的黎辰啓溜達到了小禽獸腿上,郁郁寡歡,“哎,我感冒了。”

小禽獸瞬間緊張,抱起伴侶就要沖出去,嘴裏喊着,“我們去叫醫生。”

黎辰啓:“......叫我幹嘛?”

小禽獸眨眨眼,一時之間回不過神,腦子裏除了各類報表就是伴侶的那句“我感冒了”。

黎辰啓撇嘴,“笨蛋,誰讓你都不理我了,這些東西能有我好看麽。”

小禽獸親親伴侶不爽的臉,最終停在紅豔的唇-瓣上,“沒有什麽比啓辰更好看的了,一輩子都看不夠。”

寂寞難耐的黎辰啓瞬間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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