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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提分家,結局就是不歡而散,宋氏和小李氏心裏就期盼着梁思南和劉伊再一次腦抽,再鬧上一鬧。
可惜自此之後梁思南都沒什麽反應,似乎是當那天什麽都沒發生,宋氏和小李氏暗暗着急。
雖然宋氏和小李氏急着想分家,但兩人又怎麽肯背上這個惡名,于是小李氏就去找她的親姑母李氏“吹風”。宋氏娘家情況一般,家裏的兄嫂父母都不是可以商量的人,她只有跟梁思敏吹枕頭風了。
李氏不願分家的主要原因是不想便宜梁思南,小李氏卻覺得到時候給梁思南少分一些就是了。
李氏還是覺得不妥,向來分家之後父母都是跟着長子過日子的,這不是讓李氏受窮嘛。
“娘,大哥大嫂在村裏的名聲您也是知道的,要是您跟着二哥二嫂過那不就兩全其美了嗎?”小李氏說道。
李氏在偏愛的就是三子梁思睿了,其次是孝順的梁思敏,對着敗家子梁大郎最是不喜,而小李氏恰好是抓住了這一點。
“您想啊,您跟着二哥二嫂過日子,相公跟我也會孝敬您的,這樣下來,相公考科舉的錢就方便積攢了。”大齊國三年一考,梁思敏明年的秋季就要考科舉了。
李氏還有個特點就是摳門,雖然大家都知道梁家是富農,但即使是小李氏都沒搞明白梁家到底有多富,那就當李氏為人低調吧。
“不差睿兒考科舉那點兒錢,你放心好了。可是……”李氏還在猶豫。
“娘,你還在猶豫什麽啊,你不覺得有銀子分大哥大嫂一半很憋屈嗎?他們對這個家有什麽功勞?”小李氏激動得很。
“淑珍,你別催,容我想想。”李氏揉揉太陽穴。
“娘,你一定得好好想想,機不可失啊。”
李氏在心裏是極為不信任梁思南和劉伊的,即使現在梁思南表現的很乖,但是以李氏對他的了解,梁思南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平靜的日子,那簡直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所以,這個家早晚會被梁思南敗完,這不是李氏誇張。
梁思敏搞得很頭痛,一邊是親兄弟,一邊是妻兒,他跟他爹的想法一樣,這個家一旦分了必散無疑。
但是宋氏說的也有道理,大哥是個敗家子,難道以後讓妻兒跟着他喝西北風嗎?
劉伊和梁思南就簡單多了,他們還是該幹嘛幹嘛。
這兩天恰好是收麥子的時候,梁思南自告奮勇地去地裏收麥子。
梁家請了兩個短工割麥,所以劉伊和宋氏要多做兩個壯漢的飯,并且負責給他們送飯。
劉伊到了地裏時就看到其他人都在地裏幹活,而梁思南就在樹下休息。
把飯遞給公公他們,劉伊就拿了兩張餅和一壺水遞給梁思南,“相公,這比起你以前怎麽樣啊?”
“簡直……哎呀,我先喝口水。”梁思南苦哈哈地說:“我原以為也就那麽回事,誰知道……唉,你看我的手血泡都磨出來了。”梁思南更加堅定了要當回大夫的想法。
劉伊偷笑,“你就是享受的命啊。”
要是以前,別人要是說梁思南“享受的命”,梁思南肯定覺得那是諷刺,現在只覺得那是事實,有些事看着簡單做起來又是十分困難的。
其實,梁思南要是堅定地想當一個農民,肯定最後也是能夠成功的,但是作為一個即将放飛理想的有志青年他怎麽可能放棄他三十年的夢想。
下午梁思南就沒有再去了,公公看他那模樣也知道是個吃不了苦的,索性不去管他。
梁思南記得梁家是有一座小山的,于是他跟劉伊決定去小山上采一些藥材之類的東西。
不過,最後只有梁思南一個人去了,誰讓劉伊還要跟宋氏一起做飯呢,劉伊還真的幹不出将所有的事情推給別人這種事。
一大早梁思南就走了,根據記憶中的路線走上了山,不過他不敢去深山,萬一有野豬之類的,他就有的受了。
等到晌午過後他才回來。
劉伊和宋氏已經送飯回來了,宋氏看到梁思南背了一背簍的東西驚訝極了,“大哥,你這是背的啥?”
“沒啥,就是一些野菜。”梁思南面不改色地說道。
宋氏更加驚訝了,“你拔野菜做啥?家裏也不缺青菜啊。”
“唉,我不就是上次去鎮上有人在賣野菜就想着換點兒錢也好。”梁思南道。
宋氏知道梁思南幾乎是沒半個月就要去鎮上一趟,但是,鎮上的人啥時候這麽奇葩了,野菜這種東西也吃?再說了,梁思南的話可以相信嗎?他不敗家就是好事了,換銀子還是省省吧。
劉伊湊到梁思南跟前小聲說道,“太能扯了,哎,這都是弄的啥啊?還真的是野菜啊。”
“大寶他們呢?”
“睡午覺呢,還沒說這是啥野菜呢。”
“這野菜我還是小時候才見過呢,【車前菜,清熱利尿,涼血,解毒。主治熱結膀胱,小便不利,淋濁帶下,暑濕瀉痢,衄血,尿血,肝熱目赤,咽喉腫痛,癰腫瘡毒。涼拌啊,包餃子蒸包子】都可以。嗯,我還采了一些蘑菇。”梁思南一邊說一邊将找來一個大簸籮,然後将背簍裏的東西都倒出來。
“咦,黃桷蘭?”劉伊驚奇地發現裏面竟然有不少的黃桷蘭,“這個可以賣錢。”
“嗯,先把它曬幹吧。下次去鎮上就可以把它賣給藥鋪。也不知道值不值錢。”
劉伊把蘑菇拿出來放到廚房,反正這麽熱的天蘑菇也不經放,還不如吃了。
劉伊給梁思南打了一盆水洗臉,梁思南吃過午飯之後就躺倒床上睡了。
劉伊将東西收拾了一下,也上床睡了。
“娘子?”梁思南看到劉伊醒了,于是喊了她一聲。
“什麽時候了?”劉伊揉揉眼睛問道。
梁思南愣了一下,“不知道,應該是下午四五點吧。”梁思南始終無法習慣古代是怎麽看時間的。
“公公婆婆他們回來沒有啊?”劉伊穿好鞋子,然後在盆裏洗洗臉。
“還沒呢,應該快了吧。”梁思南答道。
這時候外面也有了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聲音,劉伊聽到後習慣性皺皺眉頭,“讨厭的小孩。”
梁思南無奈了,他是不是應該死心了,這麽久了劉伊還是讨厭孩子,他都不敢想象他們的孩子要是生下來……唉,算了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是沒用的。
梁家請的短工只包中午飯,所以劉伊又去給宋氏打下手了,中午飯都是宋氏在無奈之下才讓劉伊動手的。
晚飯很快就做好了,梁思南看太陽已經落山了就把裝着黃桷蘭的簸籮搬到了他們的卧房裏,所以除了宋氏其他人都不知道梁思南到底弄了什麽東西,準确來說,宋氏也只是看到梁思南采了一種白花。
第二天勞動力們又出去了,梁思南又把簸籮搬出來了,這時小李氏看到不由的嗤笑,“大哥真是好興致啊,還有心思摘花來玩。”
梁思南依舊受不了他那種嬌滴滴的聲音。
小李氏看梁思南不搭理她悻悻地轉身回屋。
黃桷蘭花香濃郁,院子裏都是花的芬芳,經過一段時間後它已經漸漸變幹,但依舊芬芳。
“這位小夥子。”門口出現一個瘦削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十幾歲的男孩。
“這位大叔有什麽事嗎?”梁思南的鼻子很靈,走進那中年男子就可以聞到他身上若隐若現的藥香,梁思南估摸着應該是藥鋪掌櫃。
“鄙人是祥雲鎮天和堂的掌櫃,小夥子你這白緬桂是用來做什麽的?”梁思南猜得不錯,不過這掌櫃的先問他這黃桷蘭只用來做什麽的應該是試探他識不識貨。
梁思南笑道,“我打算曬幹了賣到藥鋪去呢。”梁思南自然是知道白緬桂是黃桷蘭的別名。
“哦,”掌櫃眼神裏帶着些遺憾,接着又道,“正好鄙人是醫館的掌櫃,不如小夥子賣給鄙人,如何?”藥鋪和醫館其實沒多大的區別。
“不知掌櫃的出什麽價?”梁思南問道。
掌櫃的卻反問梁思南打算賣多少錢,梁思南又笑道,“我也只是鄉野之人哪裏知道這白緬桂值多少錢,我相信天和堂這麽大的醫館是不會欺侮我的,掌櫃的開價吧。”
掌櫃心想這人還真會給他戴高帽子,不過掌櫃并不是那種無商不奸,“阿毛,拿秤。”
梁思南并沒有摘多少黃桷蘭,那個叫阿毛的少年稱了稱,“掌櫃的,正好八兩。”
“小夥子,我給你算一兩白緬桂100文,怎麽樣?”掌櫃的說道。
梁思南點點頭,“我相信掌櫃給我的是公道價。”就這樣,那些黃桷蘭就賣了800文錢,一兩銀子等于1000文,實際上還沒有一兩銀子,不過梁思南可沒有嫌少。
“多謝掌櫃了。”
掌櫃的擺擺手,“不用不用,老實說這白緬桂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小夥子,下次有什麽草藥就拿到天和堂來,鄙人保證給你個公道價。”
“那就謝謝掌櫃了,哎對了,我向您打聽個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車前菜,清熱利尿,涼血,解毒。主治熱結膀胱,小便不利,淋濁帶下,暑濕瀉痢,衄血,尿血,肝熱目赤,咽喉腫痛,癰腫瘡毒。】來自百度百科。
黃桷蘭又名黃緬桂,原産喜馬拉雅地區。現北京及黃河流域以南均有栽培。很香~~大街上常有老爺爺在賣黃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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