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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南現在才覺得養孩子真的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想當年,欣欣總是甜甜地喊他姨夫的日子裏他覺得養孩子就是個特別簡單的事,保證他們的溫飽問題,給他們提供良好的教育,再然後是家的關懷。
這樣就好了啊,有什麽問題?
可是,你怎麽保證孩子會朝着你預想的方向發展呢?
就像現在,梁思南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确實他不記得說要讓三個蘿蔔頭在原地等他這件事,但是孩子們不會變通呢?
梁思南就想起自己小時候應該是屬于調皮的那種的,上了高中之後就變的內斂了,如果梁爸爸讓他乖乖呆在一個地方,他是絕對不會那麽聽話的。
“爹爹我的意思是,你們不要往外邊跑,外面比較熱,中暑就不好了,屋子裏可以随便玩的。”梁思南盡量溫和地解釋。
寶妹撅着嘴,“爹爹明明說坐好不要亂動。”
梁思南:“……我錯了。”
又教三個蘿蔔頭讀了三字經之後,梁思南發現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麽要晃腦袋?”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問題?
大寶說:“我看到隔壁的小良哥哥讀書的時候是這樣的啊。”
梁思南心想這麽晃不會頭暈麽?“不用晃了,你們把身體坐直就行了。”
“我跟小良哥哥說爹爹都沒有叫我們這樣,小良哥哥說爹爹貪玩不好好上學堂才不記得要晃頭,而且學堂裏的學生都是這樣子。”二寶瞪着大眼睛說。
梁思南:擺明了說我是學渣嘛。
梁思南拍板決定:不許晃頭。
三個蘿蔔頭開心地答應,喂,你們剛剛不是義正言辭的表示梁思南是學渣麽?
“寶妹晃來晃去覺得頭好暈。”寶妹實話實說。
“乖啦乖啦,別晃了,好了,一邊玩去吧。”梁思南說道。
梁思南拿着自家的釘耙走到院子裏,“剛剛還是晴天啊,怎麽說陰天就陰天呢,二弟,哪裏需要幫忙的?”
梁思敏拿起旁邊幾個麻布口袋,“大哥,估計快下雨了,快幫我把它們收起來,淋雨發芽了就毀了。我去喊爹幫忙。”
梁思南趕緊接過麻布口袋,拿簸箕把麥子鏟起來然後裝到口袋裏,鏟了半袋子,公公終于出來了,看到梁思南手忙腳亂地模樣說了句“嬌弱”。
梁思南頓時無語了,他哪裏嬌弱了而且他是男人好不好,可以用嬌弱這個詞嗎?
梁思南一邊鏟麥子一邊吐槽。
天空已經是黑壓壓的了,還有大片麥子沒有收,梁思南和梁思敏還有公公趕緊加快步伐。
等雨滴滴在梁思南的臉上,梁思南松了一口氣,終于收完了。
麥子全部被放到廳堂裏了,梁思南是想把它們背過去的,結果他剛動手就被公公喊住,“你去歇着吧,別搗亂了,老二來。”
梁思南實在是無語了,難道他就是看起來很沒用?
梁思南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證明自己不是吃幹飯的,随便他們怎麽認為吧。
不過,比較奇怪的是公公的态度,要不是梁思南覺得他們長相上有幾分相似,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撿來的了。
奇怪的還有李氏的态度,不是梁思南敏感,這完全是一副後媽的嘴臉嘛。
糾結了一下,梁思南心想算了,反正自己不是三歲小孩,哪裏需要糾結自己的親爹親娘是誰?
梁思南跑回自己屋內,看到劉伊正在生火,“煮飯嗎?”
梁思南一直不太清楚古代的時間設定,比如說太陽在正中間就被定位正午,但是陰天還真的不好判斷。
“怕你餓了,用這個小鍋熬個粥吧。三個孩子呢?”劉伊問道。
“哦,還在他們自己屋裏玩呢吧,對了,跟你說個事兒。”梁思南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
“嗯,就是我今天去找王五哥碰上了梁大郎的老相好孫寡婦了。”梁思南淡淡地說。
劉伊只聽到老相好三個字,“神馬?老相好!”
梁思南覺得自己耳膜就要震穿了,揉揉耳朵,“娘子,小聲點兒,什麽老相好,又不是我的,而是梁大郎的。”
劉伊發現自己過激了,于是淡定地掩飾自己的尴尬,“遇着就遇着呗,跟我說幹嘛,我也不會因為一個不相幹的女人把你怎麽着。”
“額,我就是随便說說,不是怕你誤會嗎?給你露個底。”梁思南說道。
劉伊嗤笑,“我會誤會?我是那種随便吃醋的人嗎?”
梁思南點點頭,看到劉伊那只手伸向他的耳朵,立即搖頭,“沒有沒有,我家娘子心胸寬廣,才不是那麽愛吃醋的人。”
開玩笑,這事兒梁思南敢亂說?
話說,梁思南和劉伊剛結婚那事兒,醫院來了個女病人,整天糾纏着梁思南不放,一會兒說自己頭疼,一會兒說自己心髒疼。
梁思南都不好意思提醒那姑娘,自己是骨科醫生不是腦科更不是內科了。
那時候吧,梁思南覺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沒跟劉伊報備,但是醫院也是個八卦的地方,于是謠言到了劉伊那裏就被傳的神乎其神,什麽梁思南親自給那姑娘削蘋果啊,甚至是什麽扶她上廁所。
劉伊吃醋了,梁思南悲劇了。
顯然劉伊也想起那件事了,“你跟那女病人的事我能不生氣麽?謠言都傳成那樣了,護士長還特地問我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兒?我怎麽知道!”說起這件事劉伊心裏就有氣,倒不是別的,而是這種事梁思南早跟她說,她能像個傻叉一樣被別人一問三不知嗎?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這不,一有雌性生物靠近我我就向你報備來了。”
“哎算了算了,看在你守身如玉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哎對了,這次那個孫寡婦是什麽人”
“孫寡婦?自從我知道梁大郎是個那麽渣的人,我都不想想起來他幹過什麽渣事。”梁思南苦哈哈地表示。
劉伊知道他是想表明立場,“行了,別說那些虛的了,快說那孫寡婦。”
“孫寡婦家住村東,當寡婦有些年月了吧,年紀吧我估計這就是二十七八那樣兒,跟很多人都有不正當關系。”
“村東……王五郎也住村東的噶。”劉伊無意中想起王五郎也住村東。
梁思南一聽這話,頓時哭喪着臉,劉伊嫌棄地別過臉,“你正常一點!”
“我被孫寡婦纏着的時候正好被王五哥看到了,我怎麽那麽倒黴?”梁思南苦着臉。
“你不會是在考慮你那光輝形象吧,記住你現在已經不是市醫院十佳醫生梁思南了,你只有英雄事跡沒有光輝形象。”劉伊嘲笑地說道。
“哼,娘子,你別忘了,你還有五個娃兒呢。嗷!娘……娘子,我錯了,我錯了。”梁思南覺得自己最怕的就是劉伊那掐人的功夫了。
“不要提我的傷心事!”劉伊咬牙切齒地說,五個孩子!別說五個,就是一個,劉伊也覺得很氣悶。
“哎哎哎,知道了,我保證沒有下次了,這下你可以放手了吧。”
“悠着點兒。”
“娘子,你一點兒都不溫柔。”梁思南嘟囔道。
劉伊瞥了他一眼,“你已經夠溫柔了,我要溫柔做什麽。”
“對了,我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辦。”這幾天忙的都忘了梁思南去鎮上當學徒那件事。
梁思南嘆氣,“人家嫌我太老了,我現在才二十五,擱現代也就是大學畢業每兩年的小青年啊。神醫啊你在哪裏,收我為徒吧。”
“哈哈,你當這裏是武俠世界啊,随随便便就是個得道高人,洪七公啊什麽的。”劉伊笑道。
梁思南想了一下,“其實這個方法可行,我們可以號稱是某位隐世神醫的關門弟子啊。”
“你有點兒醫德好不好?就你那點兒三腳貓功夫你會把脈嗎?你別忘了你是骨科大夫,不是內科之類的。再說了,古代的大夫哪個不是全才,貌似除了婦科。”劉伊打擊道。
這事兒還真有點兒糾結,再加上梁思南原本打算兩人都去鎮上當學徒的,但是劉伊卻反對了,“咱們去鎮上了,三個孩子怎麽辦?一起帶到鎮上,那怎麽成?你以為是去度假啊,再說了你們當學徒就算了還帶上兒女,醫館掌櫃肯定不滿了,到時候給你穿小鞋怎麽辦?”
“那怎麽辦?甩給爹娘?”
“我是無所謂啊,但我也知道,要是我們走了,婆婆肯定會說‘反正你家沒人住,不如先讓出來給他們住’,這怎麽能行?”劉伊才不相信李氏那種人會好心好意幫他們照顧孩子。大概他們回來了,孩子估計就瘦的皮包骨頭了。
要是他一個人去鎮上,每天來回這是不可能的,光路費都不知道要花掉多少,而且這樣身體肯定是吃不消的。
那只有在醫館住着了,根據上次打聽的,剛開始當學徒雖然要交學徒費,但是可以包吃包住。
但是這樣下來,梁思南就很就見不到劉伊了,吃不到肉的日子也太苦逼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日更黨,求花求收藏~~
☆、鬧事兒
那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下了半個時辰大雨,半個時辰小雨就完全停下來了。
小溪村依山傍水,天空放晴,天邊出現一道彩虹。
雖然天晴了,院子裏也不能曬麥子了,院子裏全是濕的。
梁家的院子很大,而且很平整,所以不易積水,同樣的下雨時流過的泥沙也容易淤積在那裏,梁思南就拿鐵鍬一點一點鏟掉。
之後就沒再下雨了,第二天又是一個晴天,梁思南父子三人将麥子曬在院子裏,忙活了一個時辰終于将麥子都曬好了。
梁家有二十畝旱地,按照當時的生産水平,一畝産出一石糧食。
曬好之後,梁思南就和梁思敏一起去找王五郎。
梁思南和梁思敏走到王家的時候,王五郎已經等着了,還有一個壯漢在一旁等着,梁思南和梁思敏叫了聲“王五哥”,王五郎點點頭,然後對着他們介紹那個壯漢,“這是我四哥王四郎,你們喊他王四哥就可以了。”
其實,王五郎主要是給梁思南介紹,而梁思敏和王家很熟,自然是知道王四郎的。
梁思敏覺得梁思南就是那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于是原本不打算讓他一起去的,梁思南卻說自己可以去山上采一些山貨。
王五郎比較穩重,而且不多話,王四郎看着比較憨厚,而且是個話唠,梁思南跟他很聊得來。
梁思南覺得王五郎比王四郎更像是哥哥,王四郎卻說他倆本是雙胞胎,時間上差不多,可能是性格的差異造成別人都以為他是弟弟。
梁思南得到的那座山只能算是一座小山,但衆人依舊不敢往山林深處去,萬一遇上野獸,後果不堪設想。
梁思南在潮濕的地方采一些蘑菇和黑木耳,這裏實在沒有什麽東西了,而且山林裏的野果子都還沒有成熟。
“嘭”的一聲傳來,梁思南驚訝極了,一只笨兔子竟然撞在了樹樁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守株待兔”?
梁思南樂呵呵地将兔子放進背簍裏,但又怕它醒了,梁思南拔了幾根草然後捆住兔子,山裏的草總比外面的草長得茂盛,這樣才有總夠的長度捆住兔子的腿。
“四哥五哥二弟你們好了沒有?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梁思南背着背簍走到他們跟前。
三人鋸樹已經弄的大汗淋漓了,王四郎擺擺手,“不用的,大兄弟,我們哥幾個可以的。”
那顆樹幹很粗,三人合力扛起它,然後下山去了。
梁思南歡快地走在前面,并不知道即将迎接他的會是什麽。
在離家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梁思南發現自家門前似乎圍了很多人,“這是怎麽了,圍着這麽多人?”
那些婦女看到梁思南就捂着嘴偷笑,那些少女就退後一步,仿佛遇到了什麽髒東西,梁思南暗想不會是跟自己有關吧。
衆人看到梁思南後面跟着三個人,而且那三人還扛着大木樁子,趕緊讓路。
“大哥,你可回來了。”梁思南漸漸習慣小李氏那聲音。
院子裏,李氏和他爹梁老漢站在一邊,他們的面前做這個妖嬈又衣着淩亂的女人,三個蘿蔔頭并成一排多在淡定的劉伊的身後。
那女人淚眼婆娑,李氏和梁老漢的表情明顯是氣呼呼的,小李氏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态,三弟梁思睿則是懵懵懂懂,真是個書呆子,還有梁思思也在一旁微微皺着眉頭。宋氏和劉伊都是淡定的很。
“這是怎麽了?”梁思南将背簍放好,防止它被別人看到,喲,還想着裏邊那兔子呢。
那女人看到梁思南哭得更加傷心,她剛剛要開口,劉伊冷冷地聲音傳來,“相公,有個女人說懷了你的孩子呢,你說該怎麽辦好呢?”
梁思南一抖,別開玩笑好不好,他一直潔身自好,怎麽可能讓別的女人……哎,梁思南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天遇到的孫寡婦嘛,怪不得眼熟呢,不過,可能孫寡婦哭的太凄慘的,那眼淚水嘩嘩的,臉上的妝都花了。
“呵呵呵,娘子,你別逗了。我怎們可能跟這位大姐有關系。”梁思南說道。
孫寡婦也沒注意到梁思南喊她大姐,只聽到梁思南否定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就開始哭訴,“嗚嗚嗚,你這個沒良心的死鬼,人家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啊,你怎麽薄情寡義到了這地步啊,你不認我就算了,我肚子裏的孩子可真真是你的骨肉啊,你可不能讓你梁家的骨肉流落他出啊。”
孫寡婦看梁思南不為所動就開始發動群衆的力量,“大家夥說說看,這梁大郎該不該對我負責啊。”
這群衆純屬搗亂的,一個勁的點頭,梁思南無語極了,“大姐,你誣賴人的功力真是世間少有啊。”
“呸,無賴你?我會無賴你好你個梁大郎,當初跟我好的時候說什麽梁家的家産以後都是我的,什麽我是你最愛的女人,現在呢,才幾個月啊,你就當自己說過的話是屁啊。”這孫寡婦說話也太直接了吧,什麽梁家家産都是她的,這話可以亂說麽?
越聽李氏的臉色越黑,而孫寡婦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你敢說你當時沒說過等我懷孕了就踹了家裏的黃臉婆,還說她不過是別人不要的破鞋……”
“閉嘴!”梁思南聽她越說越難聽就越不能淡定了,搞不好今晚就得跪搓衣板了。
“你說我跟你有做茍且之事,證據呢?”梁思南直接問道。
這事兒可以證明的嗎?只有當事人才知道的好不?
“你要證明是吧,大夥都可以證明,老白!老齊……”孫寡婦叫一個人的名字一個人往後退,實際上孫寡婦喊得都是跟她有關系的人,但是人家也是有老婆孩子的,而且家裏很有可能住這個母老虎,這事兒能随便應答嗎?
孫寡婦暗罵那些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人。
“這位大姐真是搞笑,我家娘子比你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兒,我會看得上你?你說孩子是我的難道我就得吃下這個啞巴虧嗎?”
“你個殺千刀的,你難道忘了三月二十四那天晚上你來我家找我……然後,就是那時候有的啊,你敢不承認?”孫寡婦說的有時間有地點的,讓梁思南臉色一白。
三月二十四?他根本沒有那麽詳細的記憶好不?難道他今天就要栽在這上面了?
孫寡婦得意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挺胸擡頭走到院子裏放着的一把椅子上就想坐下。
“我勸你還是不要亂走動,那椅子是壞的,要是孩子掉了,就死無對證了。”劉伊開口,眼神裏迸發的陰寒着實吓到了孫寡婦。
“娘子,我是冤枉的,你相信我啊。”梁思南湊到劉伊跟前說道。
劉伊不理會梁思南。
“大哥,怎麽說也是你的親骨肉,你可不能像弟妹那樣狠心,親生子都舍得抛棄。”小李氏在一旁說風涼話。
“老大啊,我看那孩子還是留下吧,怎麽說……”梁老漢開口說道,語氣還算平和。
“我的孩子我自會照顧好,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不可能喜當爹。”梁思南一點兒不買賬。
梁老漢氣的直哆嗦,“你個逆子!果然是翅膀硬了,氣死我了。”梁老漢看來不管是哪個女人生的都是他的孫子沒有差別,而且他更生氣梁思南的态度。
“好了,既然如此,那麽孫寡婦,不如我們做個約定怎麽樣?”劉伊也沒啥辦法,還是賭一把。
“什麽約定?”孫寡婦感覺劉伊松口了,熱切地問道。
衆人也是好奇地觀望着。
“梁家暫時認下這個啞巴虧,你在懷孕期間的一切都由梁家負責,等你分娩的時候就梁思南滴血認親,如果孩子是我相公的孩子,我劉氏就心甘情願與相公簽下和離書,把梁家長媳的位子讓給你。”劉伊說到這裏故意頓了一下。
果然,孫寡婦流露出貪婪的目光,劉伊心裏冷笑。
“若是,這個孩子不是我相公的,我們梁家就要你雙倍賠償我們家的損失,而且我相公還要抓你去見官,就告你誣賴罪以及意圖謀取我梁家家産。你說這樣怎麽樣?如果同意,我們就找裏正簽下契約,立即有效。”劉伊冷眼看着孫寡婦的臉色。
“我……我……你,你太欺負人了,這條件也太苛刻了,我……”孫寡婦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苛刻嗎?我不覺得,要麽去坐牢,要麽去當梁家長媳,你說怎麽樣?”劉伊笑着說。
“我……不……我,不行。”孫寡婦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劉伊走到孫寡婦跟前,俯視她,倒不是別的,主要是孫寡婦目測也就一米五多,而劉伊應該将近一米七,“你不是說,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相公的嗎?你怕什麽?怎麽說都是當長媳當定了,你怎麽猶豫了呢?還是說你肚子裏的不知道是誰的娃兒,然後誣賴到我相公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當年的最情侶的身高差是多少來着?】
☆、怪蜀黍
“還是說你肚子裏不知道是誰的娃兒,然後誣賴到我相公身上?”劉伊咄咄逼人,以前收斂起來的那股子煞氣在這一刻全都表露出來。
孫寡婦覺得下一刻自己就要去見閻王了,主要是劉伊那股子煞氣真的吓到她了,“啊……我……”
劉伊笑了笑,“你說孩子是不是我相公的?”
“不。”孫寡婦胡亂地搖搖頭。
“你為什麽要污蔑我相公?”劉伊瞪着眼睛問道。
孫寡婦拼命搖頭,然後推了一把劉伊企圖逃跑,但卻還是被劉伊抓住了,“你跑什麽?今天最好是把話說清楚,要不然我不介意從鎮上請個大夫來看看你是兩個月的身孕還是三個月。”最後那句,劉伊是在孫寡婦耳邊輕輕說出的。
孫寡婦聽到這裏就放棄了掙紮,“我記錯了,記錯了,這孩子跟梁大郎沒有關系的,我記錯了。”
“大姐記性不太好啊。”劉伊笑着說。
“對對對,我記性不太好,大妹子,我可以走了吧?”孫寡婦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伊松開她的手,“随你。”
孫寡婦可以說是趾高氣昂地踏進梁家院子,又灰溜溜地跑出梁家院子。
衆人看沒什麽好戲了就迅速地散了。
王五郎和王四郎尴尬地杵在院子的角落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終看完了整出戲。
小李氏失望地走了,梁老漢則是憤憤的,而其他人就沒什麽表情了。
“四哥五哥快來坐着歇一歇吧。”梁思南在院子陰涼處擺了兩個凳子,又轉身端了兩碗溫水過來。
那個大樹樁一直在院子角落裏躺着,因為院子裏曬得都是麥子。
“大兄弟我們什麽時候動工啊。”王四郎問道。
劉伊這時候走過來說:“兩位大哥先吃飯吧,我都做好了,要不是孫寡婦來鬧,早就可以吃了。”
王家兄弟點點頭。
梁思南把他們引進屋,他們吃飯一直都是在屋裏吃的,在“客廳”和“卧室”之間隔着一個屏風。
王家兄弟進了屋就規規矩矩地坐在桌子旁,目不斜視,這一點兒梁思南很贊賞。
趁劉伊去端飯之際,梁思南問道,“看兩位哥哥這氣度不像是一般的人家啊。”
王五郎微微一怔,而王四郎首先開口,“大兄弟你過獎了,我爹啊當年是在京城做官,後來就告老還鄉了。”
梁思南聽了覺得不可思議,所謂告老還鄉不都是“衣錦還鄉”嗎?他看王家也就一般的家庭狀況,難道他們爹是個清官?還真是稀缺生物啊。
“哎哎哎,不怕你笑話,我爹是在官場不得志,于是就告老還鄉了。”王四郎繼續說道。
梁思南聽了更覺得稀奇,“這麽說兩位哥哥當時還是官家少爺啊,難怪氣度不一般啊。”梁思南說的也不全是恭維。
王四郎擺擺手,“什麽官家少爺不官家少爺,那時候我們牙都還沒長齊呢,倒是我那三位哥哥們……唉,不說了,不說了。”
梁思南看得出王四郎要聽王五郎的話,王五郎似乎不願意提起以前的事,于是找別的話題,“怎不見兩位哥哥的妻兒啊?”
王五郎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頭,他自然是知道梁思南那檔子事兒,而且今天孫寡婦的事已經讓王五郎對梁思南沒有好印象了。
“我家娘子前些年難産……孩子也……”王四郎也不避諱這些事,只是這畢竟是傷心事,梁思南暗道自己今天是不是諸事不順啊,總是踩中地雷。
“對不起,四哥,小弟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梁思南歉意地說。
王四郎嘆口氣,“唉,過去了就過去吧。”
“哎哎哎,兩位哥哥可要喝酒?”梁思南問道。
王四郎剛想答應就被王五郎打斷,“吃完飯還要幹活,別喝了。”
“那好,這酒給兩位哥哥留着,等晚上喝。”這時劉伊也把飯菜端上來了。
劉伊出去的時候看到三個蘿蔔頭站成一排,“在這兒站着做什麽,還不快進去吃飯。”
三個蘿蔔頭低頭不說話,劉伊嘆口氣,“怎麽了?”
大寶開口道,“娘,我們是不是又要有弟弟妹妹了?”
劉伊一愣,“你們就一直在想這個?”三個蘿蔔頭點點頭,劉伊道,“放心吧,想當你們的弟弟妹妹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小孩子家家想那麽多做什麽,快進去吃飯吧,記住喊人啊。”
三個蘿蔔點點頭,一齊走進屋,“爹爹好,兩位伯伯好。”糯糯的聲音頓時戳中了梁思南和王四郎的萌點。
梁思南還沒開口,王四郎就搶先道,“快過來快過來,讓伯伯看看。”
怎麽覺得這貨像是誘拐小蘿莉的怪蜀黍啊,梁思南很郁悶。
“說起來,四哥的孩子要是在的話估計也有那麽大了。”王五郎平靜無波的聲音傳來,梁思南頓時收住自己想要把孩子搶過來的心。
王五郎看到梁思南的憋屈的表情勾了勾嘴角。
寶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胖伯伯,“伯伯,你長得好像一只大土豆。”
王四郎已經怪蜀黍模式全開了,“小妹妹,你好可愛哦,再叫我一聲伯伯聽聽。”
“伯伯~”寶妹覺得這個伯伯好奇怪,為什麽要讓她一直叫他伯伯?
“哎~”王四郎笑着,但眼眶卻濕潤了。
寶妹用手給王四郎擦眼淚,“伯伯不哭,乖~”王四郎碰到寶妹柔軟的小手心裏更加酸澀。
一旁的梁思南欲哭無淚,他怎麽覺得女兒要被拐跑了,“快來吃飯吧。”梁思南走到三個蘿蔔頭和王四郎跟前說道。
王四郎順手抱起寶妹就往桌子跟前走,梁思南心裏咆哮,“魂淡,那是我的女兒。”
“爹爹,你怎麽了?”二寶問道。
梁思南微微一笑,抱起兩個臭小子,“沒事,來吃飯。”
梁家用的是方桌子,所以梁思南就看到王四郎把寶妹放到他的一旁,而且另一旁是王五郎那個面癱。
“哎,弟媳婦怎麽沒來吃?”王四郎問道。
梁思南可以說她生氣了嗎?“嘿嘿,沒事兒,不用管她了,我們先吃哈。”
劉伊估計着人多就炖了豬肉炖粉條,然後又炒了一個青菜。
王四郎一邊給寶妹夾肉一邊說:“弟妹手藝不錯。”
梁思南看着他給寶妹加的那塊肉道,“四哥,寶妹還小,吃不了那麽大塊肉,消化不了。”
王四郎撓撓頭,憨厚地笑了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唉,大兄弟,你家孩子才兩歲就自己吃飯了啊,真是教導有方啊。”聽到搶了她女兒的王四郎說這話,梁思南自動轉化為“這麽小的孩子你就叫人家自己吃,這家長對孩子一點兒都不好,不如把孩子給我算了。”
“四哥,食不言。”王五郎可能是嫌王四郎話太多了。
飯吃到半截,梁思南借口出去,其實是去劉伊。
劉伊一個人端着一碗飯在三個蘿蔔頭的房間裏吃的津津有味,看到梁思南進來也只是擡了一下眼皮。
“娘子,你怎麽沒到那邊吃?”梁思南讨好地問。
劉伊瞥了他一眼,“在哪兒不都一樣嘛。”
梁思南繼續讨好,“娘子,你生氣了嗎?別生氣了,要是相公的錯,相公給你賠不是了。”
“賠什麽不是,你又錯了嗎?”劉伊問道。
梁思南抓耳撓腮,“額,這個,應該是錯了吧。”
劉伊吃下一口飯,“那好,你說吧,你錯哪兒了?”
梁思南苦哈哈地說:“我哪兒都錯了,真的。”
劉伊瞪着他,“哪兒都錯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要敷衍我。”
梁思南雖然出了名的好脾氣但也不是沒脾氣,“那你說啊,我有啥錯,不就為了哄哄你嘛,你不僅沒有給我好臉色,而且還蹬鼻子上臉了,我還是頭一次發現你這麽作。”
“我一直很作你不知道嗎?你還吼我,嗚嗚嗚,那我做錯了啥?我倒了八輩子黴了,要承受這些?”劉伊哽咽地說道。
梁思南你可不可以有節操點兒,劉伊一哭你就心軟了,“好了好了,我錯了,老婆你受苦了。”梁思南摟着她哄道。
“嗚嗚嗚,你不要對我這麽好啊。我做什麽你都說是你的錯,明明是我錯了。”劉伊的眼淚越來越多,梁思南的衣服估計都濕了。
“你是我老婆嘛,不對你好對誰好啊,真是的,都是當母親的人了,還能哭成這樣。”梁思南給劉伊擦擦眼淚。
劉伊剛開始還很感動,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提醒我我已經是孩子他媽這件事?”果然劉伊永遠都不會忽視“母親”這個字眼。
“哎嘿嘿,這已經是事實了,我們就只能學着接受。”梁思南說道。
怎麽感覺像是中學時抱怨什麽東西的時候,老師就會說:“既然已經是事實了,我們就只能學着接受、學會習慣。”
劉伊只想說:習慣你妹。
“其實吧,這事兒很難說啊,說不定你以後比我還喜歡孩子。”梁思南說這話純屬找虐。
果然梁思南就覺得耳朵好痛,“哎哎哎,娘子,輕點兒輕點兒,疼!”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覺得。。。好基情。。。【面壁】
☆、熊孩子
梁思南默默地走進屋,王四郎正在逗寶妹,然後寶妹問:“爹爹,你耳朵好紅啊。”
然後其他人都擡頭去看梁思南的耳朵,弄得梁思南格外尴尬,“額,沒什麽,沒什麽,你們吃好了?”
王五郎自然是明白這是被家暴的痕跡,原來梁思南還是個怕老婆的。
當看到王四郎和寶妹十分地投緣,梁思南的臉黑漆漆的,女兒是會被怪蜀黍拐跑的。
王五郎一直很淡定地坐在一旁。
“哎,梁兄弟,怎麽是你收拾?”王五郎看到梁思南收拾碗筷腦子有點兒死機,你說你怕老婆就算了,村裏這麽多怕老婆的我也不會笑話你,但是你竟然做女人才會做的活我就無法理解了。
“啊?”梁思南沒反應過來,“哦,誰收拾都一樣嘛嘿嘿。”
等準備開始幹活了,王四郎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寶妹,梁思南看到這一幕深覺得自己是引狼入室。
劉伊給三個蘿蔔頭洗洗臉,然後讓她們去睡午覺,寶妹很反常地睡不着了。
“寶妹,快睡覺。”劉伊放下手中的針線對寶妹說道。
“娘,伯伯對我好好哦。”寶妹說道。
原本閉着眼睛的二寶也睜開眼說道,“爹說他們都是怪蜀黍,寶妹不要跟他們玩。”
“怪蜀黍是什麽啊?”寶妹問道。
劉伊淡淡地說:“既然你那麽喜歡那個伯伯,我就把你送給他當女兒好了。”
寶妹頓時眼淚飚了出來,想起劉伊不喜歡他們哭就硬生生地憋着,“娘,不要把寶妹送人。”寶妹的聲音帶着濃厚地哭腔。
大寶是哥哥,哄人最拿手了,“寶妹乖,娘是開玩笑的,不是真的。乖,不哭。”
“真的嗎?哥哥。”寶妹眼淚一下子就收住了,這一點兒劉伊覺得這娃太神奇了。
“笨蛋寶妹。”二寶性格活躍許多,而且從不會說好聽話。
“我把你送人你爹肯定跟我拼命,好了好了快睡吧。”劉伊說道。
三個蘿蔔頭齊齊閉眼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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