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2)
睡,劉伊繼續做鞋。
王四郎和王五郎動作迅速,到了下午就把棚子搭好了。
梁思南心想古代就這麽簡單地弄個廚房,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整個棚子都是易燃的,危險性太大。
王四郎剛歇一會兒就開始到處張望,憑着直覺,梁思南覺得王四郎即将問出口的話肯定是“寶妹呢”,想到這裏梁思南就想把王四郎趕緊攆走。
“寶妹呢?怎麽沒見她?”果然王四郎眼巴巴地望着梁思南問道。
你一個糙漢子在太陽底下曬着還脫層皮,我家寶妹那麽嬌嫩能跟你一樣麽?梁思南心裏那麽想,嘴上還是說:“寶妹啊,應該是在睡午覺呢,你知道的,小孩子比較嬌貴,這麽大熱天的……balabalabala”
梁思南廢話一坨,但中心思想只有一個,“想見寶妹沒門!”
也許王四郎真的是過于粗線條了,他笑着摸摸腦袋,“沒事兒,不是還吃晚飯呢嗎?我不着急。”
梁思南差點一口血噴到王四郎臉上。
王五郎在一旁微微笑着,顯然心情不錯。
其實三個蘿蔔頭早就醒了,但是今天的太陽異常毒辣,劉伊就不讓他們往外跑,而且把熬好的綠豆湯倒給他們喝。
二寶是最調皮的,而且向來是不害怕劉伊的,“娘,我想去外面玩。”
“你想曬成黑泥鳅嗎?好好在屋裏呆着吧。”劉伊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二寶就坐在凳子上東瞧瞧西看看,就像是多動症兒童,“二寶!”
“娘。”二寶眼睛一亮,仿佛劉伊已經允許他的請求了。
“再不老實,我就讓你奶奶管你。”劉伊咬牙切齒地說道。
二寶瞬間蔫了,他最怕的就是李氏了,雖然劉伊平時對他很兇但從沒打過他,李氏就不會“嬌慣”孩子,擰耳朵這是常有的事。
終于三個蘿蔔頭熬過了最難熬的下午,劉伊終于允許他們出去玩了。
最開心的人必然是二寶。
“伯伯~”不用說,這聲音必然是寶妹了。
梁思南有種蛋蛋的憂桑,“寶妹乖,這裏熱,快去屋裏玩吧。”
寶妹撅着嘴,但最終還是乖乖往屋裏走。
劉伊端着綠豆湯剛出來正好看到寶妹不情不願地往屋裏走,“寶妹,怎麽不去跟哥哥玩?”
“爹爹不讓寶妹去玩。”寶妹的表情很委屈,但是劉伊對這種表情很免疫,王四郎就不同了。
王四郎本來看到寶妹出來還很開心,但是梁思南的行為讓他很不高興,“親爹了不起嘛。”【梁思南:那是當然。】
尤其是寶妹那委屈地模樣。
“去玩吧,別跑遠了,小心點兒。”劉伊直接說道。
劉伊給王四郎王五郎他們倒了綠豆湯解暑,還一會兒就聽到李氏的尖叫聲。
“你們三個小雜種……老娘打死你們……”一聽這話,梁思南和劉伊趕緊出去,但貌似王四郎跑的跟快。
李氏拿着掃帚疙瘩追着三個蘿蔔頭跑,大寶和二寶反應快、跑得快,但是寶妹一下子就被院子裏的麥子滑倒了。
“住手!”王四郎迅速地沖到李氏跟前奪下她手裏的笤帚,“有話好好說,幹嘛打人啊,她還是個孩子。”
李氏“呸”了一口,指着跟過來的劉伊和梁思南罵道,“你們兩個吃閑飯的不幹活也就算了,還叫你家那三個野種……”
“胡說八道!”劉伊一聽什麽“野種”就火氣直冒,“您年紀這麽大了留點兒口德成不成?三個孩子是正經相公的種,你可不要信口雌黃!”
“我呸!”李氏還想說什麽就被走出來的梁老漢制止了,“吵什麽吵!”
“老頭子,不是我說大郎兩口子,不幹活就算了,我也不怪他們,但是那三個小東西就不得不說了。”李氏說話很容易讓人産生蛋疼的趕腳,說了那麽多沒一句是重點。
“他們怎麽了?”梁老漢問道。
李氏說道,“他們在麥子上撒尿,這麽小的孩子哪懂這些,肯定是大人教的。”
梁老漢本身就覺得梁思南沒出息,分家之後對他更是看不過眼,“你是怎麽教孩子的?老子辛苦半天曬的糧食就讓你這麽糟蹋啊。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你的德性我就知道那三個以後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梁思南和劉伊齊齊皺眉,這話似乎說的很重,梁思南倒好奇了自己到底幹了什麽事兒讓梁老漢這麽不待見自己,同時,李氏似乎也很奇怪。
“爹爹,我……”寶妹無視王四郎投入梁思南的懷抱。
梁思南手很髒也不敢給寶妹擦眼淚,“寶妹乖,不哭了啊。”
大寶和二寶早就躲在人群之後了,梁老漢罵也罵過了,冷哼一聲,“還在這兒杵着幹嘛?”說完就自顧自地回屋了。
劉伊和梁思南對視一眼,皆是明白對方眼裏的疑惑,“娘,孩子是不對,但是你也不能口不擇言啊,再說了,五妹到了說親的年紀,你一個勁兒的這樣,恐怕對五妹也不太好。”
李氏可以不管別人,但是絕對不會不顧梁思思,“哼,下次給我注意點兒。”李氏撿起地上的掃帚就走了。
雖然是下午了,在外面曬了許久還是很熱的,梁思南趕緊把寶妹抱到陰涼的地方。
大寶二寶機靈地很,“爹爹,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二寶似乎說這個早就說順了。
梁思南覺得吧小孩子尿尿是個可以理解的,但是二寶這個……梁思南要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的了。
“說吧,你們幹了什麽?”梁思南也不避諱王四郎和王五郎在這裏。
二寶撓撓頭,“啊,奶奶不是已經說了嗎?”
“我要聽你們倆說。”梁思南笑起來就像只腹黑的狐貍,但是他缺少一個眼鏡。
二寶很為難地看了看大寶,大寶直接說道,“我們想看看麥子沾了水會不會發芽?”
梁思南深覺得大人的世界孩子是無法理解的,同樣的,小孩子的世界,梁思南也是難以理解,“這就用得着撒尿!”
灑水的話梁思南還可以理解,直接撒尿這是怎麽樣的尿性!
梁思南也不想說他們了,直接去廚房做晚飯了,劉伊去櫃子裏取出三十文錢遞給王五郎,“王五哥這是你們今天的工錢。”
王四郎卻想拒絕,被王五郎瞄了一眼之後終于安靜了,但是那眼神太糾結了,劉伊想無視都不行,“王四郎可有什麽事兒?”
“我可不可以認寶妹當義女?”王四郎試探地問。
劉伊一怔,剛想拒絕,就聽到梁思南暴怒的聲音,“你做夢!”
王四郎本來就是直性子,憋了這麽久的話終于說出口,“你憑什麽不許?”
“我是他爹,我說了算!”梁思南理直氣壯地說。
王四郎瞬間蔫吧了,聽到王五郎咳嗽聲,他正好看到王五郎眼神時不時地往劉伊那飄,心中了然,于是對着劉伊問道,“弟妹覺得怎麽樣?多一個人疼愛寶妹不好麽?”
劉伊幹笑,“咳咳咳,這個事兒嘛,我聽我家相公的。”
王四郎一橫眉,“弟妹你這樣可不行,怎麽能事事聽相公的呢,女子也要學會獨立……”
劉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
這天氣,實在受不了了。。唉。
☆、二寶
劉伊覺得王四郎這人還挺逗,一想起他那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就想笑。
“行了,你別笑了成不?你說王四郎怎麽跟牛皮糖似的。自己身強體壯的,又不是生不出孩子,幹嘛巴着我家寶妹不放啊。哼。”梁思南想起王四郎走的時候那副依依不舍的模樣就想抓狂。
“哎哎哎,沒事兒,我覺得那人還挺逗的。”劉伊剪下最後的線頭,擡頭對着不斷抱怨的梁思南說道。
“哼,早知道我就在菜裏多放點鹽,齁不死他。”梁思南咬牙切齒地說。
劉伊将手中做好的鞋遞給梁思南,“呶,快試試,這可是我第一次做鞋,看看合不合适。”
“我娘子做的鞋肯定合适。”梁思南穿在腳上,感嘆道,“娘子果然是溫柔賢惠啊。”
劉伊推了他一把,嗔笑,“呸,少得瑟了,不知道是誰還說我暴力來着。”
“誰啊,誰啊,誰敢說我家娘子暴力,我肯定把他揪過來給娘子道歉。”梁思南認真極了。
“道歉是吧,那個叫梁思南,趕緊給姑奶奶我道歉,要不然今天就別想上我的床。”劉伊說道。
梁思南站在劉伊面前,十分正經地給劉伊作揖,“娘子,你最是溫柔賢惠的了。”劉伊別過頭,“看着是人模人樣的,還有呢?”
“還有啊?”
劉伊瞪着梁思南,“你需要道歉的只有這件嗎?”
梁思南一拍腦門,“今天讓娘子你受驚了,還好娘子你深明大義、臨危不懼,要不然孫寡婦的奸計就得逞了。”
劉伊“哼”一聲。
“啊!娘子,要是今天孫寡婦同意簽下那個契約,然後滴血認親真的是……你不會趁機把孫寡婦的孩子除掉吧。”梁思南驚訝地問。
“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麽有心計行麽?梁思南!”劉伊感覺自己很不被信任,梁思南現在一看到孩子,不管是不是已經出生的,都父愛泛濫,難道這不是病嗎?
“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麽會那麽想呢,我只是想問一下娘子你當時的想法……罷了。”梁思南讪笑着。
劉伊錘錘肩膀,“我才不會那麽無聊,不過,你這個主意不錯,要是你敢勾三搭四我不介意試一下。”
梁思南連呼不敢。
“我會讓她有機會滴血認親嗎?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所謂的滴血認親有多麽不靠譜,到時候我做一下手腳,額~左邊~好,用勁兒,剛跟我搶男人,就別怪我心狠。”
梁思南一邊給劉伊捏肩膀一邊問道,“娘子,你怎麽知道那孩子是三個月不是兩個月?”
劉伊一愣,“我不知道啊。”
“那你跟孫寡婦說要找個大夫看看她肚子到底是兩月還是仨月?”梁思南記性可真好。
“哦~~我就是順嘴一說,誰知道那時候孫寡婦就心虛了呢,就當我瞎貓……梁思南,你手放哪了!”
梁思南迅速壓倒劉伊,“娘子說話也累了,我們睡覺吧。”
劉伊:睡你大爺!
第二天,梁思南把前幾天“岳母”來的時候帶的一塊臘肉給了梁思敏,梁思敏推辭。
“二弟收着吧,多虧了你昨天幫忙呢。”梁思南笑道。
“親兄弟還說這些,大哥快拿回去吧。”梁思南依舊不要。
梁思南放下就走了,梁思敏當是正在幹活,并不方便,于是那塊肉就收下了。
梁思南走到院子裏時感覺什麽東西在動,猛然想起昨天那只撞暈在自己面前的那只二貨兔子。
那兔子已經奄奄一息了,看到梁思南時還歡快地動彈了幾下。
梁思南把它腿上的草解開,然後端來一個盛水的小碟,“笨兔子,喝水。”然後又給它扔了一個爛菜葉子。但絲毫沒有把它放出背簍的意思。
昨天他把山上采的那些木耳之類的拿出來之後就忘了這只二貨。
“爹爹,你在看什麽?”二寶屬于那種精力旺盛、好奇心更加重的娃兒,一看到梁思南拿着葉子往背簍裏扔,最終還念念有詞,就好奇心頓起。
“哇!爹爹,好大一只兔子!爹爹我們把它養起來生小兔子吧。”你要相信二寶絕對不是什麽有愛心的小朋友,他只是想終于可以有兔子玩了,所以兔子你自求多福吧。
“它是雄兔。”梁思南說完就聽到二寶問:“它是兔子啊,怎麽變成熊了呢?”
梁思南:……小朋友,我忍。
“它是只公兔子,下不了小兔子,只有母兔子才能下小兔子。”梁思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又溫和。
二寶一邊揪兔子的耳朵,一邊道,“那就想讓我玩幾天再把它吃掉吧。”
梁思南:你确定它會心甘情願地讓你玩?
“好不好嘛爹爹。”二寶跟寶妹學的撒嬌,為什麽讓梁思南想起小李氏那嬌滴滴的聲音?趕緊抖抖雞皮疙瘩。
并且嚴格糾正二寶這個錯誤,“二寶,以後不許撒嬌。”
“憑什麽?”二寶問道。
“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像小姑娘家家撒嬌?”梁思南覺得自個借口不錯,以後說什麽都可以在前面加上一句“男子漢大丈夫”。
但是,二寶壓根不買他的帳,而且還說了,“爹爹,你比二寶大,你還跟娘撒嬌呢,怎麽不許我撒嬌!”
梁思南下意識反駁,“胡說!”
“你就有你就有,娘子~動一動好不好~”二寶學的那是惟妙惟肖,梁思南的臉瞬間紅了。
“二寶!!!!不許亂說話!”梁思南覺得自己就要瘋了。
“你讓我玩兔子,我就不說。”二寶談起了條件。
梁思南忍着怒氣,“好。”
“嘿嘿,我就知道爹爹你最好了,不過,爹爹你為什麽讓娘親動一動啊?”二寶問道。
梁思南頓時一口氣沒上來,“咳咳咳咳……”
“怎麽了,相公?”劉伊看到梁思南憋紅了臉在那兒咳嗽着,趕緊給他順順氣。
梁思南有一秒鐘是想問二寶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來着,但是馬上反應過來自己這是瘋了吧,二寶那麽點兒的孩子知道什麽,鹦鹉學舌而已,不要當真,千萬不要當真。
“娘。”二寶剛想問劉伊,就被梁思南嚴厲地制止,“住嘴!一邊玩兔子去。”
二寶吐吐舌頭,蹦蹦跳跳地玩兔子去了。大寶和寶妹也很快地加入了玩兔子的行列,可憐的兔子啊。
“你瞞着我什麽?”劉伊問道。
“額……”梁思南低聲在劉伊耳旁說了那件事,馬上劉伊的臉就紅了,錘了梁思南一把,“你個不正經的,還讓孩子聽到了。老娘的一世清白就被你毀了。”
“……”梁思南感覺自己這張老臉都丢完了,內心無比期盼二寶趕緊忘了這出。
一家人剛剛吃過早飯,梁思南讓三個蘿蔔頭讀讀三字經,二寶把那只笨兔子都拽到屋裏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那兔子也不趁機逃跑。
二寶很得瑟地說“兔兔喜歡我。”
大寶和寶妹應和二寶,二寶的尾巴更加翹上天了,誰讓梁思南一走近那兔子就跟看到鬼一樣撒腿就跑,然後等梁思南走了,又跑回二寶身邊。
“伊娘!伊娘!”梁思南在廚房刷碗,劉伊在裏屋,隐約聽到有人在喊“伊娘”。
“大郎也在啊。”一個胖大嬸看到梁思南時那張臉都要笑爛了。
梁思南一看原來是古代的丈母娘,“岳母大人怎麽來了?快進屋坐。娘子在裏面呢。”
“哎好好。”劉母連忙應道。
“娘,你怎麽來了?”劉伊早就聽到梁思南說話的聲音,趕緊環視一下屋子,然後起身到門口迎接。
劉母嗔怪道,“看你們不愧是兩口子,說話都是一個腔調。”
“您快坐吧。”把別人叫媽的感覺還真別扭,又不是自己的親媽,劉伊只把她當長輩對待。
“怎麽啦,我這個當娘的來看女兒外孫還不成嗎?”劉母坐下後笑眯眯地說道。
劉伊笑着說:“成啊。”但是心裏卻說:可是您不覺得您來的太勤快了?
其實劉伊娘和梁大郎剛成親那會兒劉母來的也挺勤的,只不過每次來李氏的臉都是黑着的,尤其是當劉母拿走一些東西的時候,漸漸地劉母來的也少了。
大概是,自從他們分家起,劉母來過兩次。
在現代來說這當然沒什麽,只不過,古代嘛,交通不便,來得太勤總有點兒不對勁。
“您今天來是?”劉伊跟她沒啥共同語言,就直接問道。
“我就是來看看外孫的,大寶二寶寶妹呢?我這個當姥姥的來了也不說看看。”劉母四處張望。
但是,劉伊不覺得她是在張望外孫在哪兒,而是看家裏的擺設。
不是劉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前車之鑒,劉伊絕對相信劉母會變得不一樣。
“玩兒呢,對了,我爹可好?”劉伊想起身體一向不太好的劉父,說起來,劉父身體不好絕對是跟劉伊娘這個不孝女密不可分。
“唉,老樣子,伊娘啊,跟娘說說,這日子過的可還好?”劉母問道。
劉伊淡淡地說:“還好。”
“什麽叫還好?聽人說,你們分家的時候分了不少銀子?”
“這絕對是謠言。”
作者有話要說:
☆、劉母
劉母壓根不相信劉伊說的,一直把話題往銀子上拐。
劉伊一點兒都不想跟她扯這些,“您是從哪聽來的閑話啊,您又不是沒見過公公,他怎麽可能偏向相公?下回您聽到這些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好了,真的不可信。”
“哎,這個丫頭說話怎麽那麽難聽啊,老娘這不是關心你嗎?我不是怕你受委屈嗎?你也是當娘的人了,怎麽不知道當娘的良苦用心呢?”劉母大聲說道。
劉伊努力無視那句“你是也是當娘的”,“您別說了,說這麽大聲,相公該聽到了。”
劉母噤聲。
“您不是來看外孫的嘛。”劉伊說道。
劉母轉轉眼珠子然後點點頭,劉伊心想,這她又打什麽注意?
“這句。”梁思南用手指着書上的一行字,寶妹撓撓頭,二寶默默地從“人之初”開始背起,大寶直接道,“玉不琢,不成器。”
二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嬉皮笑臉地說:“對對對,就是這句。”
梁思南親拍他的腦門,“事後諸葛亮。”
寶妹還是迷迷糊糊的,甚至開始扳手指,“不對……額……”
這時,一個豪邁地聲音傳來,“哎呦,大郎好學識啊。”
梁思南一聽這聲音就是劉母的,趕緊起身,“岳母大人怎麽來了?”
劉母笑着說道,“我就是來看看乖乖外孫們,大郎學識好,教出來的孩子肯定更好。”
劉伊暗笑,您從哪兒看出梁思南學識好的,會說兩句三字經就是學識好?太能誇人了。
梁思南倒沒在意什麽好不好的,“大寶二寶寶妹快喊人。”
大寶二寶寶妹:……
三個孩子都默不作聲了,這讓劉母很是尴尬,梁思南咳了一下,“喊姥姥。”
大寶二寶寶妹:“姥姥好。”
劉母這才親熱地跑到三個孩子跟前,“快給姥姥看看,哎呦,怪外孫,想死姥姥了。你們想不想姥姥啊?”
大寶二寶寶妹:……
這三熊孩子又怎麽了,劉伊無語地想。
“爹爹,姥姥是什麽?”寶妹問道。
二寶接着說道,“笨蛋寶妹,姥姥就是娘親的娘親,對不對啊,娘親?”
這下劉母更加挂不住了,劉伊開口說道,“對,不過,前兩次姥姥來,你們都沒見到她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所以,想不想你這類的話純屬扯淡,見都沒見過。
劉母心虛地讪笑着,“你們小時候姥姥還抱過你們呢,這是大寶吧,看着就機靈。”
“姥姥,我不是大寶,我是二寶。這個才是大寶。”二寶指着大寶說道。
“哎呦,瞧姥姥,年紀大了,記性就是不好。”劉母笑的眼睛都要沒了。
劉伊看三個蘿蔔頭跟劉母說的正開心就和梁思南一起出去了。
女人在某方面總是小心眼的,比如,“我就覺得她又是想順便拿走點兒東西。”
梁思南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嗯?”
“我說你岳母大人啊,前兩次來手裏還提點兒東西,這次空着手就來了。”劉伊抱怨道。
“就這點兒小事值得你計較嘛,反正岳母又不是別的人。”梁思南實在覺得拿點東西給岳母是應該的,這有什麽可計較的呢。
“你是不是想換岳母,順便換娘子了?”劉伊咬牙切齒地說道。
梁思南看着書,順便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上一口,“你又想什麽了?”
“其實,我媽除了我爸還沒有擰過別人的耳朵,尤其是女婿。”劉伊繼續說道。
梁思南的注意力根本沒在劉伊那兒,感覺劉伊說完一句話,就附和一個字,“嗯。”
劉伊氣結,“恩你大爺。”
“嗯。”
劉伊無奈了,看書看得太投入的梁思南的眼裏從來沒有其他人。
過了一陣子,劉伊就聽到劉母的聲音了,估摸着她們互動完了,劉伊就走出去。
劉母的臉色不太好看,“伊娘,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了。”
“哦,您等一下。”劉伊跑到屋裏拿出一塊臘肉遞給劉母,“我們這兒也沒啥好東西,你可別嫌棄。”
劉母看也不看,拿上就走了。
劉伊呼一口氣,然後直覺劉母應該是被氣到了,心想這三個熊孩子估計又幹了些什麽事兒。
三個熊孩子正襟危坐,像是正等着劉伊過來。
“坐的也不嫌屁股疼,快下來蹦跶兩下。”劉伊心想平時早就坐不住現在卻好好地坐那兒,反常即為妖。
三個蘿蔔頭你看我我看你,二寶張開雙臂,“娘,抱!”
劉伊心想他們可能不太方便,于是一臉嫌棄地将每個人都抱了下來。
“姥姥跟你們說什麽了?”劉伊直接問二寶。
二寶就是那種你問什麽他就答什麽,所以劉伊嚴重懷疑這貨肯定洩露了什麽東西。
“嗯……姥姥問我們每天吃什麽飯,問我們幾天吃一頓肉,然後……問娘你有沒有藏私房錢……”二寶歪着腦袋,一個個數啊,“娘,什麽是私房錢?”
劉伊答道,“就是不能被你爹知道的錢。”
二寶又問:“那姥姥可不可以知道?”
“除了我誰也不許知道。還問別的沒有?”劉母問的都是些生活瑣碎的東西,關鍵是這些東西拼湊在一起就反映了一家人的生活水平。
果然還是為了錢。
“姥姥搶走了爹爹送給寶妹的東西。”寶妹小聲地說道。
劉伊“嗯”了一聲,“什麽東西?”
二寶指着一個箱子上放着的一個紙制品,那時候梁思南為了逗寶妹開心,給她折了一對菠蘿。
“姥姥說要把它拿給舅舅家的姐姐玩。”寶妹委屈地說道。
兩個菠蘿只剩下一個,寶妹心裏很難過。
“沒事兒,你爹再給你做一個就是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劉伊安慰道。不過,你确定小孩子會聽的你這種安慰。
寶妹更加難過,“那是爹爹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嗚嗚嗚。”
劉伊扶額,“好了,別哭了,乖。”劉伊對哄孩子實在沒經驗吶,梁思南你快來拯救我吧。
“娘,我們什麽都沒有說。”大寶說道。
劉伊看向大寶,其實大寶這孩子是屬于那種最容易被忽視的類型,他不像二寶那麽調皮,時不時地惹父母青筋爆出,也不像寶妹那樣會哭會撒嬌。
他總是沒有存在感,但是劉伊覺得他不愧是兄長,雖然他跟其他兩個年紀一樣大。
大寶很聰明,學東西很快,而且在二寶和寶妹面前最有威信,尤其是二寶,即使他不會聽劉伊的話也不會聽大寶的話。
“記住,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除了爹娘。不論是認識的人還是不認識的,知道嗎?”劉伊說道。
三個蘿蔔頭點點頭。
“去玩吧,娘讓你爹給你們做好吃的。”劉伊說完就走了。
梁思南看書看的依舊津津有味,看的劉伊一陣氣惱,“你家閨女被人欺負了,你還在這看書啊。”
“啊?什麽?怎麽回事兒?不是岳母大人在那兒嗎?”梁思南終于肯高擡貴頭了。
“還能有誰?就是那所謂的岳母呗,什麽人啊,別人家的什麽東西都要拿,小孩兒的玩具都不放過。”劉伊想起來就覺得生氣,真是奇葩。
“家裏的東西被拿走了?”梁思南驚訝地問。
劉伊白了他一眼,“你給寶妹折的那倆菠蘿讓她拿走了一個,寶妹哭的傷心着呢?”
梁思南“嗖”地站起身來,“還在哭啊,我去看看。”
劉伊拉住他,“沒啦,三個孩子在一邊玩呢。我剛剛可是問二寶了,那女人一個勁問咱家分家的時候得了多少錢,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指不定下次就該來借錢了。”
其實要是劉伊的母上問劉伊家裏有多少存款,劉伊雖不會說的特別明确,但也不會覺得自己的媽有別的企圖。但是要是那個親戚問這件事,劉伊保管覺得她不安好心。
這就是親媽和別人的區別了。
梁思南想了一下,“過幾天你就回娘家借錢吧,先下手為強,她們躲你還來不及。”
其實梁思南說的不錯,劉母就是看着梁家有錢才來敲竹杠。
劉伊哼了一聲,“我才不去,丢人死了。”劉伊也沒想到過了幾天她也不得不去娘家了。
“這麥子都曬了幾天了還沒曬好?”劉伊對這些事也不太了解,但還是很心急,畢竟糧食不在自己手中不放心啊。
“我記得曬完了之後要交一部分糧食的,應該是三成。”古代的畝産本就不高還要交三成給朝廷,哪像現代畝産高,而且早些年還免除了農業稅。
“唉,自古以來農民苦啊。”劉伊感嘆道。
說起這個,兩人又在想以後的生計問題,一直以來兩人都在考慮怎麽樣做才合适,但一直沒有定論。
擺在眼前的問題很多,比如夫妻分居問題,孩子的問題,還有他家分到的旱地該怎麽處理,想起這些就很頭痛。
其實,主要是兩人原先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如果他們肯退一步,有些問題根本就容易多了。比如,梁思南去鎮上當學徒,但這樣劉伊就不能跟他一起了。不說別的,劉伊一個女人在家萬一被別人欺負,幫忙的恐怕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會說我遇到過一種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然後很親熱地對我,然而實際上只不過是恭維,那時候傻不拉幾地以為人家對自己有多好。
☆、兔子
夏天天黑較晚,而古代勞動人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早村民們就起床了。
宋氏家的母雞孵出了一些雞仔,劉伊就從她那裏買了幾只,宋氏原本以為劉伊又是白拿,心裏有些不高興。
劉伊總共要了十只雞仔,然後把十文錢塞給宋氏時明顯看到宋氏一愣,劉伊也不去想宋氏愣住的緣由就往外走。
梁思敏知道後低聲斥責宋氏,宋氏心裏也委屈地不行,“你們這一家子就會欺負我這個婦人,我哪裏知道大嫂要給我錢?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走了好不好?”
“那也不能收大嫂的十文錢啊。”其實,梁思敏是覺得劉伊出手也太大方了,雖然絲毫沒有看低的意思。
“那我這就去把錢還給大嫂。”宋氏起身就要出去,梁思敏喊住她,“算了算了,吃飯吧。”
宋氏不情不願地坐在一旁吃飯,小陀螺是宋氏的兒子,小家夥比大寶他們還要小一歲,他似乎是明白爹娘在吵架,于是瞪着大眼睛看着宋氏,“娘娘,吃吃。”
宋氏看到小陀螺立即笑了,得意地對梁思敏說:“還是兒子心疼我。乖乖,麽麽。”宋氏開心地親了親小陀螺,而小陀螺感覺到母親的好心情于是咧嘴笑着。梁思敏笑罵,“這個臭小子。”
二寶看到劉伊提在籃子裏的雞仔就抛棄那只笨兔子去玩雞仔了。
二寶的小胖手摸向雞仔毛茸茸的小腦袋,看到雞仔唧唧喳喳地叫聲,就把笨兔子最愛的胡蘿蔔給了雞仔,雞仔們啄了兩下發現啄不動就不去理會那只碩大的胡蘿蔔繼續對着二寶唧唧喳喳。
二寶把胡蘿蔔送到雞仔的嘴邊,最終還念念有詞,“小雞雞乖乖,吃蘿蔔才能長高高哦。乖,快吃。”
劉伊看到這一幕就要笑噴了,趕緊制止他,“二寶,雞仔現在不吃胡蘿蔔的,那是兔子的食物。”
“哦,兔子的食物我們為什麽也要吃?”二寶那眼神過于希冀了。
劉伊心裏暗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趁機不吃胡蘿蔔麽?“多吃胡蘿蔔你才能長大啊,要不然大寶寶妹都長成娘這麽大了,你還是這麽大。”
“你騙人!爹爹也不愛吃胡蘿蔔,他怎麽比二寶大呢?”二寶純屬在做最後的反抗。
劉伊笑道,“誰說你爹爹不愛吃了,他那是怕你長不大才把好吃的讓給你吃的。”
二寶頓時感動不已,爹爹原來這麽好,二寶還以為你不喜歡吃才給二寶吃的。此時二寶已經下定決心以後一定給梁思南買一堆胡蘿蔔來報答他。
當二寶長大之後才明白自己是被劉伊騙了,梁思南那是真的不喜歡吃胡蘿蔔。
“對了二寶,你兔子還要不要了,不要的話我拿去j□j肉了。”劉伊早就想把那只兔子吃掉了,奈何三個蘿蔔頭不許劉伊靠近那只兔子。
劉伊很懷疑二寶以後是個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貨,因為他一點兒都不念笨兔子陪他度過的這幾天嗨皮的日子,“好啊,娘你去吧。”
劉伊轉身搜索那只肥兔子的影子,然後看到肥兔子正窩在門檻那兒就奸笑一下一步一步走向它,笨兔子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危險臨近,依然優哉游哉地窩在門檻。
劉伊一把就抓住它的兩只耳朵,笨兔子才感覺到自己死期不遠了,四條腿亂蹬。也許它的內心正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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