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08飛逝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柱間領便當，orz好舍不得。。。下一章開始我要加快節奏，把自來也和大蛇丸拉出來遛遛~o(╯□╰)o~

—我們必須随時準備好說再見—

綱手再一次見到祖父，是在木葉醫院的病房裏。潔白的牆壁，整潔的床單，以及醫院特有的消□□水的味道。她閉眼，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

“祖父。”綱手被扉間抱到柱間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祖父，綱手心頭一陣哀傷，她知道祖父已經時日不多了。

扉間拍拍小孫女的頭：“你在這裏陪着大哥，我去去就來。”

千手扉間離開，身後跟随的是一批醫療忍者，想必是去繼續探讨治療方案。可是誰都知道，火影大人的情況早已是回力乏天，只能盡可能地延長着死亡那日的到來，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小綱。”

綱手睜眼，以為是在夢中，待看到祖父真的清醒了，不由得開心喚道：“祖父！”

“小綱，來讓祖父抱抱！”柱間張開雙臂，臉上洋溢的依舊是暖暖的笑容。

綱手抱住柱間的手臂，依偎在他的懷中。她不知道還能陪祖父多久，所以每時每刻都呆在這裏，就怕錯過了祖父的清醒。

“小綱，我殺死了斑。”

“我親手殺掉了自己在世間唯一的摯友。”

“小綱，我好難過……”

“為什麽他要對木葉出手……為什麽……”

柱間緊緊抱着小孫女，回想着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語：就算對方是……我的朋友也好，我的兄弟也好，我的孩子也好……加害于村子的人都無法原諒……

果然，哪怕他早已做好了卧薪嘗膽的覺悟，待這日真的到來時，自己也依舊無法釋懷。那是他千手柱間此生唯一的知己啊！

從少年的相知相伴，到青年的沙場對壘，再到中年的并肩攜手……為何，他們會走到今日不死不休的局面……

柱間苦笑，悶悶的聲音不複往日的酣暢，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呢喃着好友的名字，似乎這樣做就能讓自己覺得好友還在一樣：“斑……”

夜晚的涼風也在無聲哀嘆。

綱手沒有出聲，只是緊緊抱着祖父的手臂，此時她能做的只有陪伴而已。

第二天，陽光燦爛，柱間精神大好。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回光返照，初代火影大人他已經時日無多了。

早在木葉八年，因為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需要收集四散的尾獸，常常不能在村中駐守，因此火影的差事其實一直由扉間代理。這麽些年過去了，千手扉間早已是名副其實的火影大人。所有人都明白，千手扉間無疑是木葉的二代火影，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天下午，柱間和扉間談了許久，綱手坐在一邊靜靜地聽着。

交代完村子的事宜。

“扉間，我把孫女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柱間不舍地摸摸孫女的頭，向弟弟叮囑道。自己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綱了，不管她多麽的早慧，在他看來，她也依舊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女孩罷了。

“大哥放心，我一定會的。”扉間郁悶了，難道他長着一張不讓人放心的面孔嗎？綱手她也是自己的孫女啊。

在柱間的強烈要求下，他們離開醫院又搬回了曾經的小院。柱間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綱手一刻也不敢離開。

“小綱，幫我去看看斑的弟弟泉奈吧，今天是他的祭日，斑還在的時候，每年的這一天都會親自前往。”柱間難得清醒，想起今日是泉奈的祭日，遂拉着孫女的手囑托道。

“嗯。”綱手應下：“祖父，你不要睡，一定要等我回來！”

“好。”

…………

雖然有祖父的印信，可綱手并不想用。她是來幫祖父看泉奈的，沒必要驚動宇智波一族。更何況，那個家族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不會歡迎自己。

綱手繞過守衛，來到宇智波一族的墓地。盡管她現在依舊無法使用查克拉，可多年的底子還在，瞞過那些中忍并不是什麽難事。

宇智波泉奈的墓碑不同于他者，即使多年過去了，也依舊光亮如初。

綱手的手指撫過略顯蒼涼的墓碑，她放下新摘的花草和特意捎來的點心。看着墓碑上一筆一劃雕刻的‘宇智波泉奈’之名，綱手不由得輕嘆：泉奈，你有一位好兄長。

略坐了會兒，綱手告別了這片荒涼之地，邁步離開。卻不想在宇智波一族的駐地中聽到了這樣的閑話——

“诶，你聽說沒有，那個宇智波斑死了！”

“呸！死得好！像那他樣的人渣死了才好！你知不知道，他的眼睛是搶他弟弟的，要不然他早就瞎了！真是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兄弟都不放過！這就是報應！”

“哈，說得好！不過他弟弟也真是個廢物，連自己的眼睛都護不住，白便宜了那樣的人渣！宇智波斑居然還不自量力地和火影大人對決，瞧見沒有，死得透透的！”

“诶诶，也別這麽說，再怎麽說他也是我們曾經的族長大人呢！”

“得了吧你，誰當他是族長，你沒看長老們已經決定将他從族中除名了！”

“……”

綱手沒有再聽下去，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個紛擾的地方。真是諷刺，這就是斑祖父曾經拼死也要守護的宇智波一族。

她曾試過将真相透露給斑祖父，告訴他南賀神社石碑上的記載早已被人篡改，告訴他他和祖父間的對峙一直被有心人操控，他其實只是被人利用了。

結果斑祖父轉身就忘，似乎她曾未向他吐露過真相般遺忘得幹幹淨淨。她不信邪，立馬找到祖父柱間又重複了一遍，結果卻是一模一樣。只要她轉身離開，她所訴說的真相在下一秒就會從別人的腦海中煙消霧散，不留半點痕跡。

後來，終于接受事實的綱手冥冥中聽到了這樣的話語：

「不要試圖去透露未來的一切。」

「無論你說什麽，他們轉身就忘。」

「這是規則，規則不能打破。」

為此，綱手消沉了許久。

明明知道就算自己沖出去澄清也依舊無濟于事，綱手只能無奈地暫時放下。如果她不努力地去改變現實，那麽她将體會和過去一樣的哀傷，她會再次經歷前世的痛苦，這是她極力避免的，也是她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她只能變得更強，強到能夠改變這無望的現實，哪怕絕無可能，她也要去試上一試。

…………

月上枝頭。

“小綱，我想去影岩上看看。”柱間頗有興致道。

“好，我們一起去。”綱手回來後發現祖父真的沒有睡過去，卻也知道這恐怕是祖父最後的時光了。

火影岩上，柱間坐在自己的頭像上，俯瞰着這片當初和好友一起創立的村子，這片土地凝結着他們從少年到中年一生的夢想，凝結着無數人的鮮血與汗水，是他千手柱間誓要守護的地方。

綱手緊緊抱住柱間的手臂，依偎在他的身邊。

待黑夜即将褪去，光明将要到來時。

“祖父。”綱手開口道。

“嗯？”柱間有絲疑惑。

“斑祖父沒有死。”綱手想，已經到了最後一刻，祖父再也不會離開自己了，那麽他應該會記得。

殺死好友的痛，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讓祖父帶着這樣的遺憾離開。

“唔，好可惜，本來還想到地府約他一起打牌來着！”柱間笑笑，滿面的惋惜。幹澀的聲音卻帶着一抹說不出的釋然。

“小綱，對不起，請允許我自私一回，”柱間知道孫女沒有騙自己，可如果斑還活着，那麽木葉一定會有更大的危機，雖然斑暫時不會有能力采取行動，但這畢竟為今後埋下了隐憂。只是自己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所以：“綱手，幫我守護木葉。”

這是千手柱間第一次沒有親昵地稱呼自己的孫女為小綱，因為，這是鄭重的托付，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他相信後人會做的更好。

“好。”綱手鄭重承諾。不用祖父交代，她也會這麽做。

柱間笑了。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

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在一片無比璀璨的黎明中安然離世。天邊的雲霞渲染出絢麗的色彩，破曉的光明剎那間映透滿天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