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007決裂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這章，覺得好惆悵，明明都是為了和平，卻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摯友反目，生死無涯~唉！

—再見即永別—

這一日，陽光明媚，剛滿兩歲的小綱手渾身是傷，臉上卻洋溢着暖陽般的笑容：“斑祖父！”

看見門口處急躁異常的宇智波斑，綱手遠遠地就揮手笑着和他打招呼。

“終于回來了！”斑舒了一口氣，一個瞬身來到孫女跟前，将綱手抱起：“小東西，出去這麽久，都不和你的祖父打聲招呼，該打！”斑點點她的鼻尖，滿面的憂色在看到孫女出現的一刻重歸于平靜。還好她沒事。

綱手吐吐舌頭，想到此次意外的收獲又瞬間揚起大大的笑臉：“斑祖父，你看這是什麽！”

綱手捧着雙手，白嫩的掌心蜷縮着一只小小的蛞蝓。

“這是？”斑看着孫女手心的生物，猜測道：“通靈獸？”斑也并不十分确定，畢竟這麽小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擁有通靈獸，更何況孫女她現在還不能夠使用查克拉。

“嗯！”綱手興奮地點頭。她也沒想到此次被人意外攻擊，竟會陰差陽錯地回到濕骨林。前世她可沒有這麽早就和蛞蝓仙人締結通靈契約。看來這就是冥冥中存在的定數，她和蛞蝓仙人前世是夥伴，這一生也是。她喜歡自己的通靈獸，盡管這只是從濕骨林蛞蝓仙人本體召喚來的分1身而已，她也依然十分開心。在綱手看來，蛞蝓無疑是世間最好的通靈獸，也是她并肩作戰同甘共苦的夥伴。她為有這樣的同伴而感到高興。

斑抱着孫女向裏面走去：“走吧，去給柱間看看！”孫女有了通靈獸，這樣他也能夠安心了。

…………

午夜，萬籁俱靜，綱手從睡夢中被一陣争執聲吵醒。

“斑，你不能這麽做！”

“柱間，不能這麽做的人是你才對！”

“斑，他們是你的族人，你不能斬盡殺絕！”

“我的族人？”斑冷笑：“我沒有這樣的族人！他們當年因為我失去力量而放棄我，若不是泉奈拼死将我救回，宇智波一族的族長早就換人了！我之所以留下，只是為了泉奈的心願而已，泉奈想要守護宇智波一族，我就幫他守護，為此我可以拼上一切！可是柱間，你看看他們都做了什麽！他們私下議論我我可以接受，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侮辱泉奈！”

斑倪目盯着柱間：“還有，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今日是誰對綱手出手的！別人查不出，難道你也看不出嗎！一年前，綱手在火影家中被劫，若非有人私下勾結外人，綱手她又怎麽會那麽容易被人劫走！套你說的一句話，千手綱手她是你的孫女，你的親孫女！這一點，希望你不要忘了！”

“我記得！”柱間直視着好友：“斑，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斑厭倦了和柱間說理，兩個理念不合的人，再怎麽勉強也無法同舟共濟。“柱間，還是那句話，我絕不同意你将尾獸分配給其忍村的做法！這樣換來的和平不過是飲鸩止渴。”

“我們都需要和平。”柱間試着去說服好友：“這樣做可以平息戰亂，這不是我們從少年時就夢寐以求的理想嗎？”

“柱間，你總是這樣。”斑嚴肅道：“你把人心想得太過美好。如果這世上所有人都有着和你千手柱間一樣的心性品質，那麽我宇智波斑定然二話不說，立馬和他們握手言和化幹戈為玉帛，區區尾獸而已，他們要什麽我給什麽！”

斑雙手環臂，看着窗邊的圓月，不由得哀嘆。只可惜，事實卻是——

“人都有私心。你永遠不要指望他們會和你一樣。戰争為何頻發？還不是因為利益沖突，人性貪婪！今日他們之所以停戰熄火，不是因為他們有着和你我一樣向往和平的心，而是因為尾獸的分配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利益，是因為在他們面前矗立的是你千手柱間和我宇智波斑，兩座他們拼死也無法逾越的高山早已注定了他們的失敗。他們臣服的不是和平，而是你千手柱間的名號和既得尾獸的利益，一旦你駕鶴西去，看着吧，不出一年，忍界必然硝煙四起，生靈塗炭。”

柱間肅目：“我承認，我有時太過理想化了。可是和平，是我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願意去竭力争取的。就像當年我可以為了千手和宇智波兩族結盟而甘願自刎一樣，今日我也願意不計得失作為和平的開拓者去嘗試将理想變為現實，我們不能因為外物的不定性而給自己尋找逃避的借口。光明和黑暗永遠都是并存的，哪怕只是暫時的和平，卻也能為未來争取到些許的時機，我們應該試着去相信我們的後輩，他們會為這世界帶來無限的希望。”

斑嗤笑：“将和平寄望于一幫毛還沒長全的小鬼，寄望于虛無缥缈的未來？別天真了柱間！你說我在逃避，你又何嘗不是！最起碼，我永遠不會将自己的理想寄望于無法預知的未來！”

“那麽斑，你要如何去改變這片混亂？”柱間想要聽聽好友的看法。

“改變？真正的和平永遠不會建立在一紙空文上，既然結盟的手段無法行之有效，那麽我只能選擇殺伐之路，誰若掀起戰亂，就将誰消滅到底！到時，忍界一統，我倒要看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想要自取滅亡！”斑胸有成竹道。所有的強者在他和柱間面前都不值一提，只要他們聯手将忍界一統，所有的戰亂都會戛然而止。

“我們之所以向往和平，就是因為憎惡戰争。而你的想法，卻是要主動掀起戰亂，如果和平的先決條件是戰争，那麽這樣的做法豈非本末倒置。”柱間嘆了口氣，他明白好友的想法，可是太不現實，以一己之力和全天下人為敵，先不說這樣做能否成功，單說為了和平就讓無數本不用上戰場的孩子去征戰沙場，告訴他‘為了以後的和平所以你先去死吧’，如果這樣做的話，那他們和那些當年為了一己私欲而引得戰亂頻發的上位者又有何區別，只不過那些人為的是利益，而他們要的是和平，雖然借口更加冠冕堂皇一些，卻也無法改變戰争的本質，其結果都是讓無數無辜的百姓死于非命，流血千裏。這絕不是他所要追求的和平！

“和平必須付出代價，這些只不過是是必要的犧牲！”斑冷靜道。

“如果這樣做的話，我們和當年那些害死我們弟弟的人又有何區別！”柱間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他永遠無法忘記自己年幼的弟弟一個接一個死在自己面前的悲哀，那種無力感，如果可以，他不想再讓任何人去品嘗。

沉默良久，斑才道：“我不會認同你分配尾獸換取和平的做法，你明白的，那只是一時的和平。”

“你也不能因為人心險惡而拒絕去相信世間的一切美好，那樣活着未免太過悲哀。”柱間不願意看到好友走上一條注定荊棘滿滿的不歸路，那條路必然是一條絕路。

“算了，我們注定誰也無法說服對方。”斑無力地松開握着的手：“柱間，我想知道，如果我們都沒有錯，那麽這世間到底是哪兒錯了……哪兒，錯了……”

斑推開門，向外走去。

柱間看着好友離去的背影，覺得讓他靜一靜也好。

我知道我們彼此都沒有錯，盡管我們依舊無法找出答案，可是我始終相信，只要我們懷揣希望，那麽有朝一日，光明必會降臨。

千手柱間始終都這樣堅信着，他堅信，和平終會到來。

“斑祖父！”綱手從屋裏猛然沖出，她拉住斑的衣角，固執的不願放手。她有一種直覺，斑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所以——

“斑祖父，不要走。”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銀色的月光下，小小的綱手拉住宇智波斑的衣角，執拗的不願撒手。她不是鐵石心腸，斑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斑一把抱起綱手，将她送回到柱間手上：“孫女乖乖聽話，明天斑祖父給你買糖吃。”斑摸着綱手的頭，帶着一抹不舍，一抹眷戀。可是，一切終須放手。

斑放手，頭也不回地邁步離去。

柱間懷中，綱手眼睜睜地看着斑的身影在渺茫的月色下漸漸消隐，直至被暗夜全部吞噬。她知道，斑祖父，再也不會回來了。

宇智波斑獨自一人，漫步于黑暗的月夜。

他決心去尋找能夠改變亂世的方法。柱間從來都不明白，在泉奈死去的那一刻起，宇智波斑就已經死了。留在世上的只是一具為了實現泉奈和平心願的軀殼而已。絕路什麽的他從來都不在乎！早已死去的靈魂又怎會懼怕黑暗的孤獨！

為了實現我心中的理想，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神阻殺神！佛擋殺佛！

這就是宇智波斑的覺悟，哪怕注定絕望，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綱手從日升等到日落，等來的卻是宇智波族人的奏報：“宇智波斑不告而別，去向不明。”瞧，他們連一聲族長大人也省去了。

“我知道了。”柱間說完這四個字，就讓那人離開了。

“小綱，讓我抱抱！”柱間那天抱着綱手枯坐了一夜，而她也陪着祖父，一晚沒睡。

…………

半年後，午日的陽光燦爛而炫目。

綱手窩在院中的暖榻上，漫不經心地翻看着手中的醫書，等待着自己早已知曉的結局。

千手扉間推開這扇兄長擋了自己兩年半的木門，終于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孫女。他抱起綱手，帶她離開。

寥寥數筆，歷史客觀地記錄下那日所發生的一切：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于終焉之谷決戰，一死，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