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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術神奇,咫尺天涯。
萬水千山,轉瞬而過。
蘇璎珞下了飛劍便發現,此時,自己已經身在浩然宗山門之下。
大雪紛飛,天地間一片蒼茫。
擡頭仰望,巨石壘成的山門,高聳入雲,莊嚴肅穆。上書着“道法自然,勿忘本源”八個黑色大字,遒勁有力、滄桑古老。
石碑後的千級問心路蜿蜒綿長,如白練蔓延,一眼望不到頭。
沒想到,她重生才三日,就被送來了這裏——她上輩子發誓,絕再不踏足半步的地方。饒是臉皮厚如城牆的詭月聖母,此時,也莫名覺得臉有些疼。
蘇璎珞悻悻地摸了摸臉,小小的鼻頭凍得紅彤彤。
好冷!
方才在飛劍之上,闫子清顯然為她設了個結界,所以,她才沒有感到一絲寒冷。仙法果然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神器。不過,如今,來到了浩然宗……
她倏然想起了浩然宗有個不近人情、匪夷所思的門規:宗門之內不可禦器飛行。除習武場、習說堂外,弟子們不可随意使用靈力,更不可械鬥。
呵!蘇纓絡嗤之以鼻。
宗門內不可禦器飛行,那修習仙法做什麽?日常也不能用上仙術,與普通凡人一般生活,那為何不直接就做個凡人算了?!
這浩然宗的門規跟就他們的浩氣老祖一樣,道貌岸然,不知所謂。蘇纓絡想着,撇了撇嘴。
“走吧……”闫子清道:“宗門內不可使用仙術,你就随我一同走上去吧。”
走……上……去……?!你确認你沒有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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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大眼倏然瞪大,浩然宗問心路有兩千九百九十九級臺階。初入門的弟子都要經過問心路的試煉。
但是,如今,她一不想拜入浩然宗。二就她現在的小身板,讓她在風雪交加之日,一口氣走上三千多級的臺階走到闫子清所在的九華峰……
這……簡直就是想要了她的小命!
蘇纓絡的白眼簡直要翻出驚濤駭浪的氣勢。她飛快低下頭去,瞪着大眼睛四處亂瞧——哪塊地稍微幹淨些?
她決定就地趴下,與大地母親融為一體,不想其他方法上去,她就絕不起來。
闫子清回身看她,濃眉微挑。蘇纓絡才不要理他,兀自準備随時随地就地趴下。
正當蘇纓絡還在嫌棄山門上的積雪太厚,恐怕要弄髒她的大氅時,“噠、噠、噠!”從山上傳來馬蹄聲。
好一匹駿馬!
雪白的皮毛,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毛,幾乎要與白雪融為一體。白馬兒打着響鼻,從山上跑了下來。
“月輝。”闫子清擡手撫摸着馬兒的頭,馬兒親昵地蹭着他的手回應。
闫子清翻身上馬,端坐在馬背之上,朝着蘇纓絡探下手來。
蘇璎珞眨了眨眼,沒有多思考半秒,就撐着他的手上了馬。
月輝平穩地朝着山上跑去,闫子清坐在她的身後,蘇璎珞把背挺得筆直,恨不得離他三丈遠。但是,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息還是不依不饒地萦繞在她的鼻尖。
這……并不是她所知道的闫子清的氣味。年少時光的闫子清身上有一股清新的草木香,如青松、如翠柏,蓬勃向上,生機盎然。而不是像此時如此深沉的氣息。
這味道……反而更像她的師父——華海蕭家問寂先生身上的味道。
那個整日焚香禮佛,衣衫上總帶着淡淡的檀香氣息的男子。那樣的寧靜、淡泊,給人一種莫名安全的感覺。
到底在這一甲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情?讓闫子清的身上也沾染上了這莊嚴肅穆的氣味?
蘇璎珞的左眼還是有點疼,痙攣抽搐的厲害。下意識,又用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白雪晃得她眼暈。
她的殼子實在嬌嫩,又一夜未眠,加之與她的魂魄并不太契合。随着馬兒有節奏的晃動,又在這股熟悉的氣息下,蘇璎珞終于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思緒漸漸迷離,上輩子……上輩子她又是如何第一次上得浩然宗呢?
哦……仔細回想,當年,她第一次上浩然宗時,還因為浩然宗這規定,曾與在戒律院做執事的闫子清起過争執!
那時,她才過了十八歲的生辰,剛剛築基不久。闫子清的師尊青玄神君接替浩然宗掌門之位,她奉師尊之命,帶了禮物,代表華海蕭家為神君祝賀。
誰知,剛出了華海地界,她便發現了一群原應該待在夢雲澤中的“黃”極妖獸橫行,擾得當地的百姓苦不堪言。
妖獸一族與魔修修真等級相似,分“天、地、玄、黃”四級,且“黃”級妖獸最低等。
夢雲澤外有封印,妖獸們一般很少出夢雲澤,更不會與人為敵。發生“黃”級妖獸作惡之事,實在是匪夷所思。
她心中好奇,加之第一次出華海,憑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一頭紮進了夢雲澤中。
夢雲澤中瘴氣滿布,大小沼澤星羅密布,一個不慎就會掉入到萬劫不複之中。她小心翼翼地避過了危險,跟着一只“黃”級的小妖獸進入了夢雲澤深處。
在那裏,她意外地見到了闫子清。
這并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在這之前,闫子清也曾在華海小住過一段時間,兩人還算熟悉。當下,她便跑了上去,這才發現那時的闫子清早已身受重傷。
她還記得,那時,闫子清背靠着一塊大岩石,面色蒼白。見到她,俊眉緊蹙,一派的老氣橫秋。
“你怎的來了?此處危險你不知曉?”闫子清道。
“呵呵……”她下意識怼他,“只許你來,就不許我來?這是浩然宗嗎?”
這個闫子清啊,他對別人都是彬彬有禮、進退有度,只有到了她這裏,就是喜歡說教、擺面色。哪怕此時,傷得面無人色,竟然還有力氣說她,真是好生讨厭!
不過,話雖如此。
上一秒,眉頭緊皺的闫子清,下一秒,更是板緊了面孔。如同一只兇殘的黑豹,一掌打爆了從她身後偷襲而來的、那頭“黃”級小妖獸的腦袋。
“怎麽如此不小心!?”闫子清如同一位嚴肅的老夫子,沉聲問她,“那只妖獸想要吃了你,你沒發現?”
她心中微動,口中逞強:“你打死了它,我們如何去找妖獸的老巢?!”
闫子清面無表情盯着她看,全然沒有一點深受重傷的自覺。那深沉專注的眼神,很容易讓她産生被黑豹纏住窒息的感覺……
她當時就恨不得轉身就走,還沒跨出一步,就聽見背後闫子清倏然倒下的聲音。
得!走不了了。
明明就是強撸之末,偏生還要逞強,一掌拍死與練氣修為差不多的“黃”級妖獸。這下子好了吧……若是把他丢在這裏,闫子清恐怕是必死無疑。
她盯着闫子清因為昏迷顯得意外俊朗溫柔的面容,啐了一口。
罷了罷了,還有什麽賀禮會比救出青玄神君的得意弟子更好呢?
她認命得背起闫子清,正準備循着舊路退出去,她卻倏然發現一時之間天昏地暗、走石飛沙。
瘋了似的背着闫子清跑到一個她來時看好的山洞裏,堪堪推着一個巨石塞住洞口,還來不及做個結界屏蔽她與闫子清的氣息。一陣山崩地裂之聲,便從山洞外傳了過來。
她飛快地屏住呼吸,見闫子清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又忙用手把他口鼻也遮了起來。昏迷着的闫子清掙紮了一下,被她更加用力的按住!
也可能是聞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氣息,闫子清乖乖地不動了。纖長濃密的睫毛低垂,讓她費了老大的勁,才控制住想要去撩一把的沖動。
屏氣凝神,她小心翼翼地散出神識。
夢雲澤中的妖獸是一種叫做“懵”的神獸,皮毛雪白,尾巴細短,大門牙,紅眼珠。看起來十分像兔子,但是,又是兔子大了好幾百倍。即使可愛如小兔子,驟然間放大了好幾百倍,也是十分駭人的事情。更何況,這“懵”嗅覺出衆,絕大部分的時間,“懵”都是靠嗅覺來分辨敵我。
“呼呼呼呼……”一只寵大的“天”級懵王在洞口來回的抽動鼻翼,兩顆巨大的門牙反射着白森森的光。
她摟着闫子清,一動不動地觀察着這只懵王。看得出此時它的心情并不美好,粗短的尾巴在地上不停的掃來掃去,激起塵土片片。它的四周匍匐着幾只“地”級懵君,獻上一地火紅的果實,卻被它一尾巴掃掉。
“吼——”懵王嘶吼,讓夢雲澤中的大小妖獸更是躁狂不安起來。
她基本上知道夢雲澤妖獸暴動的原因了,也明白闫子清為何要守在此地。這時,她只要出去安撫了懵王,是不是就可以平安離開了?
她想着,剛想行動,卻覺得手心微微發癢。低頭看去,卻直直地撞進了一雙漆黑深邃的眼中。默默地收回手,感覺到掌心處有一點點濕潤。
“……你醒啦?”
“嗯。”闫子清推開她,坐了起來,面色可疑的有些發紅。他掩飾性地問了一句:“你要出去?”
“嗯!”她湊過去,指着懵王,略顯得意地說,“我知道它哪裏不舒服了!”
看着她神采飛揚,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我厲害吧,快來誇我啊!”的信息,闫子清默默地移開了視線:“好,我給你做掩護。”
“呵呵……”她上下打量了闫子清慘白的俊臉,意味分明,“我去了。”
闫子清還來不及阻止,只覺得有一陣風極輕地滑過了他的眼睫。略略一呆,下一秒,眼一花,她就奮不顧身地沖了出去。
“……”
闫子清眉頭緊蹙,一捏拳頭,也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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