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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也不知道懊惱的是自己, 還是闫子清。
蘇璎珞想着心中煩躁,索性就閉起了眼睛不理他!
闫子清低頭看着躺在玄天暖玉大床的小女娃, 雙眸緊閉, 眉頭緊蹙。既不是往日笑盈盈的讨好, 也不像在第一寒池時強硬的倔強。
她就那樣的閉着眼,一副不聽不看不說的樣子。
玄色廣袖下的手指漸漸握緊成拳,闫子清的聲音清冷、平靜無波:
“這凝神丹取材于東萊島的五百年份的凝神草,對你的神魂不齊極有好處。你服用後,我再為你清除鬼氣……”
聽着闫子清的話,蘇璎珞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凝神丹?東萊島五百年份的凝神草?
東萊島乃是九州十三島之一,在東極之東,常年冰雪覆蓋, 荒蕪貧瘠。且遠離若葉大陸內陸,離浩然宗更是有萬裏之遙。
而凝神草則是東萊島上唯一生長的靈植。此草通體透明, 長于冰層千米之下,年份越久, 根系便越紮根于冰層一下。
若要取得凝神草, 便要下到漆黑的冰川以下,徒手摘取。若使用靈器,此草便會融化成一灘冰水。
五百年份的凝神草……
那幾乎都要下到冰川底部,那冰冷刺骨的寒潮, 即便是元嬰大能, 也會元氣大傷。
而且, 據蘇璎珞所知, 這凝神草離開了東萊島也會化作冰水。
也就是說,取得了凝神草便要立即制成丹藥,且要在十二時辰內服用。否則,凝神丹也要化作一灘冰水。
凝神草難得,凝神丹更是難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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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只有金丹大能要突破元嬰,才會想盡辦法煉制成一枚凝神丹,以保神魂堅固、突破萬無一失。
而現在……
蘇璎珞想起她的神識在九華峰游蕩之時,便見到闫子清剛剛要離開山門。難道……他是為她去取凝神草,煉制了此凝神丹?!
一顆頑劣的心漸漸開始不安了起來。
想她上輩子為詭月聖母時向來愛憎分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也不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但也絕不會白白收闫子清如此貴重的丹藥!
她原本就覺得自己頂着闫子清未婚妻的身份,已經收了他太多的禮物。再來如此沉重的情意,簡直就要讓她無法呼吸了。
上輩子與闫子清的交往就讓她感到無力,今生,她真不想與他再有糾纏。
如此想着,蘇璎珞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語氣真誠:
“老祖,我沒事。我的身體很好,不用吃藥……”
闫子清聞言,那幹淨圓潤的指甲卻幾乎都要扣進掌心。他默不作聲的看着那雙墨黑的貓兒大眼。
濕漉漉的,顯得那麽稚嫩無邪。
但是,他知道她遠沒有裝出來的那麽單純。
她不願意服用丹藥,就是依舊不願意讓他為她清除鬼氣。
她這是初嘗到鬼魅之力,便再也不肯舍棄了?
闫子清眉頭微蹙,倏然想起,先前他去取藥出山門時,便察覺到有一縷神識在窺探他。那是鬼魅之力,極有可能便是她的神魂!
這想法一出,闫子清平靜無波的心裏怒氣漸生——她還是像當年的那個人一般深深的迷戀着鬼魅之力!
闫子清上前一步,“啪”的一聲,打開了青玉盒子,一顆褐色的藥丸滾落了出來。
“吃下去。”聲音低沉,如風雪冰冷。
蘇璎珞一愣,貓兒大眼倏然瞪大。
他竟然兇她?!他竟然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
在第一寒池之中,她發現他的傷口出聲詢問時,他便是用如此語氣兇她,她都已經忍耐下了。沒想到,今時今日,她只是不吃他的丹藥,他又如此兇她?!
這一而再,難道還要再而三?!哼!
心中有一股蘇璎珞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委屈。
她哼了一聲,快速地扭過了頭去,又狠狠地閉上了眼睛。
她才不要理他,看他怎麽辦?想他闫石頭即使大怒也只會隐忍,不會對她怎麽樣。她不理他,不多久,他自己沒趣了,自己也便走了。
她這麽想着,更是嘟着嘴,閉着眼,躺地心安理得。
誰知,這時,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息伴着藥香飄過來,幾乎就要觸碰到了她的唇。
冰冷的聲音一同傳來:“吃。”
蘇璎珞一驚,猛然睜開眼睛。
入眼便見到那雙狹長、微微上揚的黑眸。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卻似冰雪般寒冷。
丹藥往她的唇邊更近了一些,闫子清道:“張口,吃下去。”
蘇璎珞下意識就要再次扭過了頭去。
豈料,下一秒,一只有力修長的手探過來,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巴。
墨黑的貓兒大眼不可置信的倏然瞪大!
好你個闫子清!你究竟要做什麽?!
蘇璎珞還來不及說話,捏着她的下巴的手指卻微微用力,讓她的嘴不得不被捏了開來。
住手!
放肆!
無恥!
蘇璎珞忍不住就用力掙紮了起來!
墨黑的眼眸中滿是怒意,兇狠狠厲,戾氣深重。
他竟然敢如此對她!?他是吃錯藥了吧!
蘇璎珞用力掙紮,可是,她的掙紮在元嬰老祖的眼中簡直如螞蟻撼樹。
闫子清黑眸一眯,一伸手,就把固元丹順着她被捏得圓滾滾的口中塞了進去!
蘇璎珞還沒反應過來,忙想用舌頭把丹藥頂出來。
而那只有力的大手一動,卻是捂住了她的嘴!
蘇璎珞:“唔……”
闫子清的手很大,直接把她的整張臉都罩了起來。
五百年份的凝神草藥香清淡,入口即化。只一瞬間,那丹藥瞬間化作了液體,順着蘇璎珞的口腔,流進了喉嚨……
“唔!唔!”
闫子清一擡手,放開了蘇璎珞的臉,直起了身體。
端方嚴肅、清冷禁欲,一點都看不出他方才用強硬的手段,讓他的小未婚妻吃了藥。
感覺到他一松開,蘇璎珞就猛然坐了起來!
她勃然大怒,一顆心劇烈的跳動,幾乎要跳出胸口。
蘇璎珞全然忘記了要隐藏身份,要韬光養晦,只憑着一股怒氣,十指怒張,一下子朝着闫子清撲了上去!
這一動作突然,闫子清萬沒想到,這看起來還十分虛弱的她會突然撲上來。他也怕傷到她,來不及閃避,“咚……”的一聲,就被蘇璎珞整個人壓在了玄天暖玉大床之上。
大床上的翠紗帳子晃動了一下,緩緩地掉落下來,把二人籠罩在帳子中。
晨曦淺淡,光線迷離……
“叫你欺負我!”蘇璎珞心中怒吼,伸出雙手就去掐闫子清的脖子。
闫子清下意識地擡手一擋。
玄色的廣袖擡起,露出結實有力、線條分明的手腕肌膚。
蘇璎珞見狀,一只手瞬間改變方向,猛地捏住了闫子清的手腕,往床上一按。
“砰——”
伴随着闫子清一聲悶哼,蘇璎珞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身下的身體結實如鐵,壓在其上并不舒服。
二人的氣息交織,墨黑的貓兒大眼與深邃的狹長眼眸四目相接。蘇璎珞在闫子清的眼眸中看清了自己的影子。
墨黑柔軟的發散亂,映襯着一張略顯蒼白稚嫩的臉。那張小臉此時滿臉怒氣,整個兒都是氣鼓鼓的。
“該死的闫子清!”心中怒吼,蘇璎珞另一只空着的手就去掐闫子清的脖子。
身下的闫子清面無表情,不為所動,任由蘇璎珞掐着,就如冰雪雕刻的一般。
随着蘇璎珞怒氣沖沖的呼吸,她的胸口不斷起伏,不斷與闫子清的身體接觸。
看着他清冷的臉,蘇璎珞只覺得自己重重的一拳就好像砸進了棉花裏。
不甘心!
不甘心!
這心有不甘的感覺,讓她更是飛一般的俯下了頭去,湊近了闫子清的脖子,猛然張嘴,一口就要咬下!
這時,二人緊貼的身體,一股寒意從闫子清的身上漸漸地傳到了蘇璎珞的身上。
他的身體為什麽那麽冰冷?!蘇璎珞心中一凜。
冰冷的觸感總算是換回了蘇璎珞的理智,她遲疑擡起了上身。那只扣着闫子清手腕的手也微微用力,卻摸到了完全不同于平常闫子清肌膚的觸感。
冰冷刺骨,且坑坑窪窪,還有如同蜈蚣一般的傷口盤踞其上。
怎麽回事?!
他被火靈琅傷到的傷口到如今無論怎樣都該好了。
如此冰冷的觸感……
蘇璎珞心中一驚,擡眼就去看他的手腕。
結果……
闫子清明顯看出了她的意圖。俊眉微蹙,他不動聲色地一翻身。
蘇璎珞根本來不及掙紮,立時,就被闫子清壓在了身下。
清淺冷冽的氣息伴随淡淡的檀香味道,闫子清用手肘支撐着上身,低下頭去看她。
明顯探究與不解的眼神,顯得那雙眼睛又大又圓。
“好了。”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緩緩開口道,“不要再鬧了,好好休養。”
闫子清不動聲色地拉下了衣袖,說着便要起身。
可是,蘇纓絡哪裏肯善罷甘休!
趁着他起身的勢頭,用抓着他脖子的手改掐微勾,一下子又把闫子清給勾了下來。
闫子清終究是不忍讓她受傷,只得順着她的力,又俯下了頭來。
墨黑的眼眸深邃,看起來好似兩丸墨色的水銀,在深淵中浮浮沉沉。
“你受傷了?”蘇璎珞問。
闫子清道:“無事。”
“你受傷了,給我看看。”
濃密的睫毛微顫,闫子清拉下了她勾着他的手:“你乖乖聽話就好。”
蘇璎珞心中煩躁的要命,聽話,聽話,聽個屁!
忍不住就要頂嘴。
闫子清卻在這時突然俯下身來,用修長的手指虛虛地描畫着她的眼眉……
“你……”
“你別動,讓我休息一下。”
清淡的氣息緩緩傳來,闫子清把撐着自己的身體,并不接觸她,只把頭靠在了蘇璎珞的頸邊。
不同于常人的、過于冰冷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邊,瞬間就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蘇璎珞這才發現,此時,他們倆的姿勢有多暧昧。
晨風緩緩吹動翠紗帳,一顆怒氣沖沖的心奇跡般的快速平靜了下來。而後,竟然還漸漸的快跳了起來。
“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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