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戳穿謊言 “我不疼

遠在他方的顏不聞回了句晚安後,結束了與原放的聊天。

她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連續幾天的熬夜傷透了身體,方才回消息時腦子都有些不大清醒。

靜谧的夜裏,顏不聞仿佛能夠聽到心髒加速震動的聲音,其激烈程度好似下一秒就要破出胸腔來。

她無奈地拍了拍發悶的胸口,強拖着疲憊的身體草草洗漱完之後,平躺在床,始終毫無睡意。

顏不聞側過身,目光晦澀地看着尚未合上的電腦屏幕上,上面顯示着一張已初具棱角的設計圖。

每根柱子,每堵高牆,每塊磚每片瓦,都是她挖空心思一點一點搭建上去的。

這份來之不易的作品,同早期憑借着一腔熱血創造出來的作品相比,猶如雲泥之別,差距顯著。

它足夠華麗,足夠現代,草草一眼掃過去甚至可能會被驚豔到難以形容。

但也只是,草草一眼罷了。

顏不聞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不願再看,半分即将完成設計的欣喜也無。

她這段日子除了去公司做一些日常零碎的事務,或者抽空去跟進一下正在施工的項目,其餘的大量時間都在不斷地暴風汲取着國內外設計師的經驗之談以及非常基礎的設計知識,以便刺激出她好似在慢慢枯竭的靈感。

結果可能是操之過急,用力過猛,最後做出了一份她不滿意,卻不得不滿意的設計。

畢竟已經沒時間了。

顏不聞沒忍住哀嚎了一聲,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結果手一拉一帶,扯了一大把脫落的發絲。

她心猛地一顫,恐懼地将手心裏的駭人之物急切地扔于地面,雙眼狠狠閉緊,強迫自己睡着。

答應原放下周三去他們學校逛一圈果然是正确的選擇,如果她再這麽漫無目的地埋頭苦幹下去,遲早一邊哭着被老總罵,一邊哭着摸自己光溜溜的頭。

被頭發這麽一打岔,顏不聞雖依然惆悵,堵得心疼的積郁卻是淡了一絲。

不再揪心于工作的她,腦子終于得了空,考慮起了下周三的事。

高中校園對她來說,已經是過分遙遠的記憶了,而校運會這種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活動,顏不聞更是沒有印象。

話說這個年代的高中校運會,比賽贏了之後需要給運動員送花嗎?還是送水?

顏不聞思維不斷散發着,她伸手相當自覺地拿起手機,開始刷起了同高中校園有關的視頻。

然後,他媽的天亮了。

直到下周三那天到來,她都沒想明白,現在的高中男孩子喜歡什麽。

--

校運會開始的那天清晨,原放猶如打了雞血般,天一亮就從床上彈起來,硬生生給顏不問震得一個激靈。

“艹我天靈蓋都差點被你給吓飛!”

顏不問頂着濃重的黑眼圈兇巴巴地罵了原放一句,最後只得來對方相當好脾氣的開朗笑容。

他哀嘆一聲,撓破了頭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有了喜歡的人之後,很多人都會像是中了蠱一般,變得不像自己。

看了眼原放站在等身鏡前拿着幾件除了胸前logo不同,顏色統一都是純黑的T恤在那搔首弄姿地比劃來比劃去,顏不問拿手沉默地捂住眼睛,不忍再看。

時間直到八點整,各班級統一集中于操場,參加開幕儀式,聽各位領導慷慨激昂地叭叭叭。

所幸講話結束後,還有些校運會傳統的開幕表演可欣賞。

老陳搭着小胖的肩,眯着眼睛樂呵呵地看着操場那頭跳着性感勁舞的漂亮姐姐,原放正分了神不斷低頭去注意手機是否收到新消息,而顏不問則站在做着熱身運動的溫知禮身旁,略帶擔憂。

“知禮你腿可要好好拉伸,短跑這種依靠短暫爆發性的運動,如果沒做好準備,還挺傷的。”

上午的第一項比賽是男子一百米決賽,溫知禮是他們當中第一個上場的。

他今天相當難得地穿了一身除校服意外的清爽運動套裝,未過膝的黑色短褲下是他修長精瘦的小腿,肌膚玉白細膩,而覆蓋住腳踝的白色長襪緊緊貼附着纖細的腳腕,凸出的踝骨被包裹着,莫名添了兩分欲色。

遠處的女孩一邊呼喚好友為其遮擋,一邊偷偷拿手機瘋狂地拍着,興奮得滿臉紅暈。

聽到顏不問的好意提醒,溫知禮拉伸的動作未停,溫和的眉眼卻先染上了些許笑意。

“知道了,我會盡力的。”

不久後場上響起廣播,所有男子一百米的參賽者需到指定地點報道。

溫知禮本意欲自己過去便好,誰知原本各自游神的幾人,一聽到廣播變得比他還積極,連忙催促着溫知禮趕快過去。

到達指定地點報道後,待運動員悉數點名完畢,五分鐘後,比賽将正式開始。

原放同顏不問他們坐在百米賽道旁的草地上,本已經按捺下無法平靜的心,在收到顏不聞消息的那一刻,又呼啦亂蹦了起來。

“不..不問,你們先看,我去校門口接一下不聞姐!”

他丢下這話便火急火燎地跑走了,顏不問愣了下,掏出手機一看,才發現顏不聞給他打過電話,他沒接到。

老陳和小胖眼觀鼻鼻觀心,即便他們心底都清楚原放的心思,但既然只要原放自己沒主動提出,他們就不會多嘴去問。

賽場的白衣少年已經準備就緒,一雙顯眼長腿置于助跑器上,在預備聲起後,後肢高擡,昂首目視前方,眼神淡然。

同層層人群擦身而過的黑衣少年卻是穿梭于林蔭之間,俊朗陽光的面龐上洋溢着止不住的歡愉,他朝校門口一刻不停地奔去,仿佛跑完這段路程就能夠真正地到達那個人身邊一般。

“砰”的一聲,槍聲響起。

巨響震飛了枝葉間的鳥雀,它們展翅翔于無垠天際,偶然向下俯瞰去。

眼中是兩個少年各自奔往心之所向的身影,一刻不停,姿态張揚,耀眼奪目。

原放跑至校門口後,借着身高優勢将周圍掃了一圈,沒有看到顏不聞的身影。

十一月初的天氣雖不若夏至時分炎熱,但長時間站在大太陽底下仍然會很不好受。

可原放不敢跑去樹蔭下避陽,因為涼快的地方基本上人都是紮堆的,他怕顏不聞會看不見他,因而原放一邊給顏不聞發着消息,一邊傻兮兮地直直站在太陽底下曝曬着。

人群熙攘,四處歡聲,久等不來人的原放不知,顏不聞早在他來之前,因怕曬黑,就躲進了校外附近的一家小便利店裏。

而她一直沒有拿出手機看消息的原因也很簡單,大抵是今日為了同校園氣息融合些,她穿了清新簡單的白衣黑裙,可能是這扮相屬實成功,因而惹得諸多不長眼的小朋友老愛往她這裏湊。

現在的小年輕也不知道被灌輸了什麽奇怪的東西,逮着人不是小妹妹小妹妹地喊,就是小姐姐小姐姐地叫。

顏不聞被煩得差點動手教育人,但念着對方年紀尚輕,便只是冷着臉避開。

然而狗皮膏藥若是能夠輕易甩開,便也不會那般讨人厭了。

顏不聞被纏得忍無可忍,耐着性子再三勸他們麻溜滾開,見他們被罵了也不生氣,依然嬉皮笑臉地貼上來想要加微信,她便只能夠快步離開便利店,選擇眼不見為淨。

“小姐姐,加個微信嘛,我們交個朋友好不好。”

“小姐姐沒來過我們學校吧,我們認識一下,等下就帶你好好逛一逛。”

“或者等比賽結束,我們一起去吃頓飯?”

死皮賴臉在某種狀況下可是說是人類身上最令人生恨的特性,除此之外,更難對付的是一邊死纏,一邊卻又不會做出過火行為,各種笑臉相迎但就是趕不走的人。

顏不聞目不斜視地直直走入校園,她大步流星堅定不移,完全不理會身後蒼蠅般的幾個賴皮。

原放拍了拍被曬得有些發燙的臉頰,眼神卻始終亮晶晶地看着每個角落。

他看到有三兩個男生在不依不饒地追随着某個人,但因為人影錯雜交相來去,那個人被嚴嚴實實地擋住了,直到走遠了原放也沒看清那人相貌。

他聳了聳肩沒有在意,繼續等。

操場那邊男子一百米的比賽正在慢慢接近尾聲,成功頂住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壓力爆冷門跑了第一的溫知禮,正無奈地推卻着四面八方遞來的冰水。

“溫學長,請喝水!”

“知禮同學,這是我特意為你買的水!”

“溫學長好厲害,溫學長真的太棒了!!!”

溫知禮伸手拂開略微汗濕的額前碎發,劉海往兩側散開後,露出了他光潔白皙的額頭,本就玉潤清隽的臉龐,顯得越發俊秀不凡。

他一邊用謙和的淺淡笑容撫慰着有些躁動的人群,一邊暗自小心地一直控制着一個不被他人觸碰到的安全距離。

劇烈運動後,脆弱的胃早已傳來了抗拒的哀鳴,因而溫知禮看着那些拼命往他跟前送的冰水,心間越涼薄,面上越溫和。

“謝謝大家的好意,請大家不要互相推擠,若是傷到哪裏了,我會感到很歉疚的。”

他今天為了參與短跑,特意摘掉眼鏡戴了隐形,淺薄的眼皮覆蓋着暈染着琥珀光澤的眼瞳,纖長睫毛如蝶翼般振翅顫飛着,當他用略含困擾的低落眼神看着一個人時,無論是誰,都無法忍心再去傷害他。

所有人呼吸一滞,剎那間安靜了那麽一瞬。

恰好這時,姍姍來遲的顏不問帶着老陳他們殺到,将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溫知禮解救出來,順便開口惡狠狠地怒斥了幾句。

溫知禮拉住了這個在他人口中,長着一張奶狗臉,生着一顆暴徒心的家夥,抱歉地對被吓到的同學颔首。

“沒事不問,他們就是過來給我送水,沒做什麽。”

“開什麽玩笑,有我們在用得着別人送?”

顏不問冷嗤一聲,很不喜歡這群仗着人多就各種暗中動小心思的人,他們難道就看不見溫知禮雖然始終一副溫柔的模樣,但不論任憑誰手伸得再長,他也不會去接那瓶水。

他們就會圖溫知禮脾氣好,不懂拒絕。

顏不問将人兇走後,轉手給溫知禮遞過去一瓶水。

“知禮牛!非常牛!看不出來你爆發力居然這麽強!給兄弟們長臉了!”

顏不問兀自笑得歡快,溫知禮掌中攥着不斷往他骨子裏送進涼意的冰水,燦然一笑。

“沒給你們丢臉就好。”

“我先去衛生間一趟,等下來找你們。”

他朝顏不問他們揮了揮手後,便轉身踏上階梯離開操場。

途徑剛比完賽還一身熱汗的同學身邊,溫知禮忽然毫無預兆地将手中冰水遞出。

“喝點水吧,下午的比賽繼續加油。”

接過冰水的同學還有點懵,他差點以為是自己熱昏了頭産生的幻覺,但手中的冰涼又提醒他這是真的。

“謝..謝謝。”

校內都傳聞溫學長品學兼優,性子溫良和善,為人極好相處,看來是真的。

溫知禮輕聲回了句不用謝後,便快步離開這裏。

到了人流較少的地方,他一直強撐平靜的臉色終于有了一絲裂縫,劇痛的胃在叫嚣着,他實在忍不住,便擡手将之摁壓住,試圖能夠減輕那麽幾分痛意。

結果下一秒。

“知禮?”

顏不聞隔着數米,準确無誤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溫知禮心一顫,立刻松開手直起身。

他擡眸望去,發現顏不聞的身後還跟着三兩個男生。

“不聞姐,你怎麽在這裏?”

他剛想問原放呢。

緊接着顏不聞伸來的手,直接将他後面的問話堵了回去。

顏不聞柔軟的掌心圈着他的手腕,不容拒絕地牽帶着溫知禮離開,後面緊追不舍的男生看到了一向同人不太親近的溫知禮和他們心心念念的漂亮女生走得極近,甚至當面肆無忌憚地拉起了手,當即便止住腳步,打退堂鼓了。

溫熱的肌膚相貼着,第一次被迫失去自主行動力,別人牽引着往前走的溫知禮有那麽一瞬愣怔。

“走了吧那群臭小子?真是小小年紀天天就想着泡妞。”

顏不聞偷偷扭頭看了眼,發現人散了,便立刻松開了溫知禮。

“抱歉哈,拉你當了擋箭牌,一會兒中午帶你們去外面吃個飯當賠罪。”

顏不聞落落大方地道歉,而後似是忽然想起來方才剛見到溫知禮時的樣子,他好像眉心緊蹙,很不舒服。

“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她一語中的。

溫知禮眼眸一暗,搖了搖頭。

“不是,我只是剛劇烈運動完,腰側有些酸疼。”

他欲避開這件事,卻不曾想一垂眸,就是顏不聞不贊同的嚴肅表情。

“你擱這兒蒙誰呢,剛才手捂着的地方叫腰側?你腎長胃部那裏去了?”

“如果實在疼就別逞英雄,你們學校醫務室在哪,我陪你過去。”

她不由分說就要帶他走,強硬得過分。

謊言被瞬間戳穿,溫知禮有那麽一刻的不自在,但他垂首就觸及到顏不聞眼中那不似作假的明顯擔憂後,再度欺騙的念頭就這麽被他生生壓制了下去。

“往那走。”

他終于光明正大地捂住胃,唇色蒼白。

“你要不要喝點水?水是溫的,剛才被我捂了很久。”

顏不聞将從便利店裏買來卻一口沒喝的礦泉水遞出,而後看着他這幅病美人的模樣,又收回手将瓶蓋擰開後才給他。

溫水下流,幹澀緊繃的喉嚨終于松快了點。

溫知禮眼尾藏匿着的郁色都不知不覺淡了些。

“謝謝不聞姐。”

“話說,不聞姐并沒有見過我沒戴眼鏡的樣子,為何剛才一眼就把我認出來了?”

途中,溫知禮想到這件事,便順口問了。

顏不聞看着青春校園內的沿途風景,來來回回的學生皆是稚嫩可愛的模樣。

聽到溫知禮的問題,好心情的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因為你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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