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感情發酵 想要你的發圈
理智脫缰後的第二天清晨, 頭疼欲裂且渾身乏力的感覺往往讓人恨不得扇昨晚的自己一巴掌。
被人偷偷摁掉手機鬧鈴的顏不聞,待到日上三竿了,才悶哼一聲悠悠轉醒。
她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發漲的太陽穴難受得腦子嗡嗡響。
難得喝高了一次,醒來的惡心滋味竟是比沒拿到獎還讓她抓狂。
昨晚窗簾沒拉,高懸的太陽正将燦爛的陽光鋪滿她的床, 顏不聞眯了眯眼睛, 揉了揉腦袋手撐着床鋪就要爬起來。
不曾想, 這手一摁,就摁到了一塊溫熱的地方。
顏不聞身子狠狠一僵, 艱難地側首垂眸去看。
不看還不要緊, 這一看, 她整個人都麻了。
溫知禮神情恬靜地睡在她身側,全部身子都緊緊裹進被子裏去了,唯獨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 側對着她的方向安眠。
少年冷白的肌膚在清晨看來更為剔透晶瑩,細小的絨毛染着淺薄金光,俊美的容顏再覆上一層光暈,簡直要命。
顏不聞掐了自己一把,将卡在喉嚨間的驚呼咽回去。
她伸了伸手, 想把人叫醒,然而多看了他的睡顏兩眼後, 顏不聞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她嘆了口氣,神情複雜難辨。
顏不聞喝醉後的酒品不怎麽樣,這個她自己心底清楚,但瘋歸瘋,醒來之後, 喝醉時的事情她基本都能夠回想起來。
她靠在溫知禮懷中的畫面,趴在他背上咬他的畫面,以及後來進了房間後,他被她摁在床上...
這一樁樁令人發指的事情,一個個讓她羞恥的畫面,顏不聞越深想,越滿目惆悵。
但最讓她為難的并不是如何去面對滿身咬痕的溫知禮,而是該好好想想,如何去面對已經被她發覺了隐秘心思的溫知禮。
是,她都知道了。
他有意無意的引誘,肆無忌憚的親昵,太明顯了。
顏不聞皺着眉扶住自己的腦袋,想破頭都沒有想明白事情為什麽會朝着這麽一個無解的方向肆意奔去。
她以為她和他之間,就像是溫知禮最開始說的那樣,純粹的異姓姐弟關系而已。
所以她才由着他,放縱他,即便發現他偶爾撒謊也只是一笑而過。
然而最後看來,是顏不聞過于大意了。
溫知禮早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暗戳戳地越過那條安全界限,而每至她要警覺之時,又聰明地拿各種借口搪塞過去。
渾水摸魚至今,大抵是他懶得藏了,于是才大大咧咧地暴露。
顏不聞的腦子亂成一鍋經常被她煮爛的粥,諸多說辭明明都在心底浮現過,最後卻都被她以過于無情而否認掉。
她到現在都還不是很忍心過多地責怪溫知禮。
還未等顏不聞徹底想出個所以然來,身邊安靜睡覺的人,忽然輕輕低吟了一聲,要醒了。
顏不聞怔怔看他,張了張口,沒說話。
溫知禮眨了眨惺忪睡眼,困乏的眼尾還沾着點滴清淚。
朦胧的視線中,他看到了面容慵懶的顏不聞,空白的大腦還未反應過來,身體便率先為他做了決定。
溫知禮湊過去,伸手攀上顏不聞的腰,松松地圈住,腦袋微微擡起來一些,靠在她的腰側緩慢地輕蹭着。
他一邊親近她,一邊口中還軟軟地喊着姐姐。
“姐姐,早上好。”
溫知禮好似渾然不覺有什麽不對,漂亮的眼眸是滿是細碎流光。
顏不聞硬成了一塊石頭,緩了半天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
“知禮,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顏不聞沉着聲提醒他,卻沒伸手拉開他。
溫知禮反應遲鈍地啊了一聲,滿臉迷茫,而後像是突然醒悟一般,臉頰驟然一燙,布滿了紅暈。
他神色的來回變換讓人尋不出半點破綻,如果他身上穿的不是顏不聞的浴袍,那就更完美了些。
溫知禮猛地拉開和顏不聞的距離,他坐了起來,神情羞愧尴尬地待在床沿,不敢擡頭看她。
他浴袍大抵系帶系得不是很緊,胸膛那處領口敞得厲害,松松垮垮,春光乍洩。
顏不聞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讓自己的目光只落在溫知禮的臉上。
“你昨天晚上...”
“我,啊——”
話還沒說完,顏不聞只聽溫知禮傳來一聲驚呼,因為坐得太出去,他險些就要栽了跟頭落到地上去。
連忙拽緊床單穩住身子的溫知禮還來不及松口氣,他一邊肩膀的浴袍卻是因為過大的動作而被扯着滑落。
顏不聞瞥見一眼,頓時被燙得側過臉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白皙細膩的肩頭上,全是深一片淺一片的齒印,有的咬得狠了,過了一夜已經泛出青紫色,有的咬得輕些,那餘留下的淡淡粉紅就像是某種暧昧的痕跡。
虧得溫知禮生得清隽好看,否則這成片的災難,又怎能像是在他的肩頭開了一片姹紫嫣紅的春色。
莫名口幹舌燥的顏不聞在這一場突然的插曲過後,剛才醞釀好的話,全都忘了。
“對不起,我我喝醉了喜歡咬人,我等下,等下給藥買你,不是...是我給你買藥...”
顏不聞唾棄着自己變得亂七八糟的心思,然而她說出口的那些颠三倒四的話,還是暴露了她心底已經不平靜了。
溫知禮眨了眨眼,側首淡淡看了眼慘不忍睹的肩頭,再擡眸時,卻笑得羞澀腼腆。
“沒關系姐姐。”
“我不怪你。”
“只要你不生氣,能夠開心。”
“就算咬遍我全身,我也願意。”
他不帶一絲猶豫的話,令顏不聞呼吸一滞,人再度麻了。
數次被美色幹擾的顏不聞,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他的心軟裏,摻着某種令人羞恥的水分。
又乖又漂亮又嘴甜又善解人意的男孩子,誰能不動恻隐之心。
顏不聞又緩了片刻,而後慢慢深吸了一口氣後,突然朝溫知禮靠近。
溫知禮抓着床單的手一緊,心髒節奏變亂的他,就這樣維持着乖巧溫和的神情不解地注視着顏不聞。
“你真的是...”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顏不聞的目光柔和了些許,她擡手拉住溫知禮的浴袍領口,在他錯愕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給他包得嚴嚴實實。
詳細掃了一圈,沒再發現什麽地方偷偷露着,顏不聞終于将心态放穩了。
她正視着他,眸裏是徹底的清透。
“知禮,你還記不記得你叫我什麽。”
“姐...姐?”
“那叫我姐姐的你,和我是什麽關系?”
“......”
“是姐弟,對不對。”
顏不聞動作輕柔地為他整理着睡翹了的發絲,一邊冷靜自持地拿話套他。
她倒是要看看,溫知禮這小腦袋瓜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到底是想當這種弟弟,還是那種弟弟。
溫知禮被她安撫着,發絲之間指尖來回穿梭輕揉的感覺,意外得很強烈。
這種瞬間被撫平心情的感受,讓溫知禮微不可察地松了一直緊繃的脊背,不知覺回蹭了一下顏不聞的掌心。
他覺得現在很好,冰冷的身體被她近距離地用灼熱的體溫暖化着。
可是溫知禮擡眸去回望她。
卻發現顏不聞的眼底,沒有和他如出一轍的情緒。
她沒有沉迷在這溫暖平靜的貼近之中,反而淡然得很,甚至目含探究。
探究什麽?
是要探究他是否心懷不軌,而後再決定要不要遠離他是嗎?
想都別想。
“嗯。”
良久之後,溫知禮才低低哼了一聲,回應顏不聞先前的問話。
顏不聞摸他頭發的動作停下,有一分暗藏的情緒徹底被她抛卻。
“既然是姐弟,那你應該明白,我們眼下這種情況,是不該發生的。”
“所以知禮,你越界了。”
她身子朝後撤去,将二人之間的距離逐漸拉大。
溫知禮靜坐在床沿,眸光晦澀不明。
“姐姐,我不明白我哪裏越界了。”
大腦迅速恢複運轉的溫知禮,很快就從諸多模拟的方法之中,挑選了一個應付眼下場面最适合的。
“我每次做什麽事情,都是有先經過你同意的。”
“只有這一次,都怪我滿腦子只想着姐姐,以為只要順着你的意願,就能讓你輕松快樂。”
“是我沒有料到姐姐會不喜歡這樣子,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了。”
溫知禮分明是在揣着明白裝糊塗,但偏偏他神色低迷,眼尾泛着哀傷的淡紅,一副遭人欺負了還不敢說的委屈樣子。
他手抓着床單,用力到泛白,原本輕微的幾條褶皺,被他揪得交叉縱橫,深淺不一。
顏不聞見他這般模樣,又又又一次把含在嘴裏的重話吞咽了回去。
她腦子漲得發疼,尤其是溫知禮動作幅度稍稍一大,肩上的浴袍又滑了些,那刺眼的痕跡更讓顏不聞有口難言。
跟聰明人講話,有時很舒服,有時又很頭疼。
而跟聰明的弟弟講話,尤其是穿着浴袍坐在你床上一臉可憐的弟弟講話,更痛苦。
不管說什麽,她顏不聞都像個混蛋渣渣。
“你別道歉,這不是你的錯,別總是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我的意思是,平常的姐弟之間,是不可以做出這些親密行為的,你明白嗎?”
即便他們并沒有什麽正統的關系,但既然口頭上都這麽稱呼了,那便要服從這個身份帶來的世俗束縛。
顏不聞以為自己表達得很清楚了,結果溫知禮竟是一臉茫然,渾然不懂她在說什麽。
“親密行為?姐姐你指的是哪些?”
“除了你喝醉我不得不扶着你,而之前抱過你,枕過你肩膀,都是經過你同意的呀?”
“還是說...其實姐姐很讨厭我碰到你,所以才說這些來告誡我....”
溫知禮越說,眸色越暗,直至最後沒了聲,眼眶微紅。
他偷偷咬着唇瓣,像是在隐忍着天大的委屈,看都不願意再看顏不聞。
顏不聞頓時心裏一陣發苦,知道自己這回又說不過溫知禮了。
她不知道為何溫知禮會這麽沒有安全感,在她面前總是袒露着如此的脆弱不安的一面。
她本想試問他是如何看待他們之間的關系的,而後才好調整心态來面對他。
這樣的少年,顏不聞做不到騙自己心無波瀾,她明明有過悸動之意。
但可惜了。
溫知禮不知在害怕什麽,直接将挑明關系的這個環節糊弄過去了。
顏不聞嘆了口氣,又無奈地爬了過去。
她再度伸手把溫知禮的浴袍攏好,面上全是那你沒辦法的神情。
“沒有,沒有讨厭你。”
“是我太急了,你現在還小,可能對男女之間的一些界限分不太清。”
“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吧。”
她又恢複成溫知禮平時所熟悉的那副模樣,細心又溫柔,滿懷關心與憐惜。
他明明應該松一口氣,卻莫名的,心底微微發澀起來。
男女之間的界限他可分得太清了。
否則他也不會在清醒的時候刻意去誘導勾引失了理智的顏不聞。
同時更不會因她沒輕沒重的啃咬舔舐而壓不住那沒羞沒躁的低喘,最後還因那浪潮洶湧,再也克制不住,匆匆闖入衛生間。
他站在昏暗狹小的空間裏,大敞的門讓他得以窺見顏不聞慵懶迷人的全貌。
在腰帶釋放,出首那刻,他眼角濕得不像話。
溫知禮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後,才慢慢擡頭看顏不聞。
“知道了,姐姐。”
他睫羽纖長面容乖巧,那細膩的臉頰看得顏不聞格外手癢。
但因為理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她還是選擇了沉默收斂。
将溫知禮趕去洗漱時,顏不聞順口問了句他的衣服上哪兒去了。
溫知禮口中含着牙膏沫沫,含糊不清地和她說在陽臺曬着。
顏不聞沒有追問他的衣服遭遇了什麽,若是因為她吐了他一身而不得不換掉,那她這老臉可謂是丢盡了。
完全沒往奇怪的地方想的顏不聞,走到陽臺摸了摸他衣服。
還濕着,估計還得經過一段時間的陽光暴曬才能幹。
“知禮,你背着的那個包裏,有帶換洗的衣服嗎?”
洗完臉之後的溫知禮前額劉海微微沾濕,他看着顏不聞眨了眨眼睛,無辜搖頭。
“啧,那你背着那麽大個包幹嘛,來Z市進行生存考驗嗎?”
顏不聞損了他一句,卻未曾見溫知禮驟然淡下的眉眼。
他撩了撩劉海,心底在權衡,在躊躇。
到底該不該說,那是原放帶給她的。
萬一包裏有任何關于表白心跡的東西,溫知禮必然會吃中暗虧。
他不想讓顏不聞今後的考慮對象裏,多出來一個人。
即便他無畏于任何對手,但經過這麽長時間對顏不聞悄無聲息地勾着,吊着,占有欲在瘋狂滋長的溫知禮,不願別人再介入。
但。
“那個包是阿放托我帶給你的。”
他還是說了。
百般掙紮下,溫知禮想起昨天夜裏,原放捂住臉無助又悲哀的模樣。
他沒由來得感到一絲煩躁,便脫口而出了。
不過就算如此,溫知禮也不會後悔。
因為他十分肯定自己,絕不會落到原放的那種下場。
“啊?原放?他拿東西給我幹嘛?”
接過溫知禮遞給自己的大包,顏不聞捏了捏晃了晃,察覺不出什麽名堂來。
最後直接拉開拉鏈,才看到裏面是一堆滿滿當當的吃食。
顏不聞有些愣怔,頓時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姐姐怎麽了?”
溫知禮假意湊近看她,卻垂眸暗暗瞄了一眼書包裏的東西,發現居然真的都是吃的。
他已經不知道該說原放是傻呢,還是太單純了。
“啊沒事,我就是有點吃驚居然什麽類型的吃食都有。”
“原放有讓你帶什麽話嗎?”
她對這個熱情開朗的俊秀男孩印象很深刻,時刻充滿着活力,令人舒心。
但是這兩天卻是悶悶的,不再發來問候消息,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可這書包又在證明着,他依然還在活躍。
顏不聞心中不解,察覺到這不是原放的一貫作風。
溫知禮指尖摩挲了下,依然是搖搖頭。
“行吧,那我得好好感謝他一下。”
“啊對了,快到中午了,你看看有什麽想吃的東西,我們一會兒叫外賣吧。”
對廚房毫無感情的顏不聞選擇寵幸外賣軟件。
溫知禮卻是不同意。
“姐姐,我最近在學煮飯,中午的飯我來煮好不好?吃外賣不健康。”
“廚房裏有什麽食材嗎?”
顏不聞撓了撓腦袋,自己也記不清買過什麽東西,便讓溫知禮自己去瞧瞧。
她走到陽臺,将小紅點無數的微信消息一一解決回複之後,才點開和原放的對話框。
她發去感謝,對面卻是很久之後才傳來回複。
原放問她是不是溫知禮将東西給她的。
顏不聞說是。
對面删删減減輸入了很久,才笑嘻嘻地表明只是純粹想給她送點吃的表達一下感謝,畢竟她那段時間照顧他良多。
消息來來回回,稀松平常,沒有顏不聞所想的另有情況。
她幽幽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在廚房裏忙活的溫知禮,隐去眼底最後一點深色。
“喔,你真的會煮飯了诶?”
臨時跟老總請了假的顏不聞,慢慢踱步到溫知禮身後,探出個腦袋來看他在煮什麽東西。
溫知禮有條不紊地在切着有點蔫吧的菜,那溫和認真的模樣,看着養眼極了。
“也不算會煮,我只會弄一些簡單的。”
水沸騰之後,溫知禮将面條慢慢放了進去,而在面條熟透的過程中,他還抽空煎了兩個蛋。
顏不聞看得驚為天人,為什麽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會這麽大。
她用了二十八年沒參透的東西,溫知禮用一個月學會了,手法還如此熟練利落。
不消片刻,兩碗熱騰騰的面被溫知禮放上了餐桌。
“沒有新鮮的蔥來提味,只能将就着吃了。”
他語氣頗為可惜,饑腸辘辘的顏不聞卻是看着那個形狀完美的荷包蛋,差點流出口水。
“能吃就行啦!”
顏不聞招呼他坐下,手一伸筷子一夾,面食混着鮮美的湯汁被一齊送到口中,顏不聞眯起了眼眸。
“好吃诶,知禮你很厲害啊。”
她抽空誇了一句之後,嘴便沒空再閑着了。
溫知禮慢悠悠喝了口湯,聽到她的贊揚,眼底掉滿了星星。
看到她滿臉餍足的樣子,溫知禮心裏又生了一個蠢蠢欲動的念頭。
他想一直給她做飯吃。
想要她只吃他一個人煮的飯。
一定會有這一天的。
飯後,溫知禮自動起身收拾碗筷,顏不聞哪裏好意思跟個大爺一樣吃飽了就躺,連忙也跟了過去。
“我來吧,你都煮飯了。”
“姐姐沒關系,我洗就好了,很快的。”
他雙手摁着她的肩膀,把人推了出去。
無可奈何的顏不聞坐在沙發上,砸吧砸吧嘴,莫名感覺這氣氛怪不對勁的。
等到過了午休的時間,顏不聞又去摸了摸溫知禮的衣服,發現差不多幹了。
不太放心的她又拿進來用吹風機熱風吹了吹,以免濕氣沾上了溫知禮的身子。
她催着溫知禮去換衣服,那急切的樣子像是要趕緊把人趕走一樣。
溫知禮換好衣服出來後,擱那兒杵着,沉默地看着顏不聞。
“你不是來找你朋友的嗎?”
“約好的事情因為我而耽擱了這麽久,你快去吧。”
後知後覺越來越有點不自在的顏不聞,大門都敞開了,就差把人送走了。
溫知禮站在門口,眉眼淡淡。
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最終卻只是輕輕說了句再見,便走了。
顏不聞将門合上後,眼底情緒也淡了些。
她換好衣服剛準備回公司,其中大抵不過十來分鐘左右,門被敲響了。
顏不聞滿臉疑惑地透過貓眼看,發現是去而複返的溫知禮。
他雙手背在身後,垂眸漫不經心地望着地面,腳尖一邊輕輕磨蹭着。
顏不聞開了門。
“怎麽了?是有什麽東西落下了嗎?”
溫知禮緘默地看她,只是搖頭。
他雙手絞在一起,看起來頗為緊張,甚至在顏不聞不解的注視下,耳根都慢慢染上了緋紅。
“我...”
對于即将說出口的話,溫知禮似乎很難為情。
顏不聞頓時也不催了,倚在門框邊好整以暇地看他。
躊躇的溫知禮看了顏不聞一眼又一眼,最終咬咬牙,紅着臉說道:
“今天是我生日。”
話落,他立即撇過頭去,不想讓顏不聞看到自己羞窘的面容。
顏不聞一怔,馬上就想到了他中午做的那頓飯。
蛋和面,可不就是生日當天要吃的東西。
大意了。
“怎麽不早點說,早點說我就早點給你準備禮物了。”
“生日快樂,知禮。”
顏不聞站直了身,笑着祝福他。
上一刻還覺得他讓自己心亂如麻,煩得很。
這一刻卻覺得悄悄折回來壯着膽子讨要禮物的他,可愛極了。
“不用,不用準備。”
溫知禮兩頰微紅,眉眼彎彎。
“還是要的,別人有的你怎麽可以沒有。”
“如果有什麽喜歡的,直接跟我說便是,不用客氣。”
顏不聞揮了揮手,大方得很。
随及,她看見溫知禮聽到她這話後驟然亮起的眼眸,心顫了下。
“真的,什麽都可以嗎?”
他滿懷期待,顏不聞何能拒絕。
于是她只能颔首,道是。
“那姐姐,你可以把你手腕上的那條皮筋給我嗎?”
溫知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手腕,上面圈着一條普通到極點的黑色發圈。
顏不聞沒有細想,直接把皮筋扯下來遞給他。
“你要這個幹嘛?”
“這是我的生日禮物。”
溫知禮兩指捏着那條不起眼的小皮筋,唇角的弧度提起就再也沒放下過。
沒理解到的顏不聞,全當他只是在開玩笑,後面還是允諾了要補給他一份禮物。
可是沒過多久,對男女之間的小心思完全不了解的顏不聞,刷到了有關贈予皮筋含義的小視頻。
那時候她才反應過來。
原來溫知禮用晦澀的行為來告訴她另外一個問題的答案。
他不單只想做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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