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清醒沉淪 姐姐想咬哪裏都可以

溫知禮反應迅速地伸手, 将發軟的溫熱軀體攬入懷中。

他将她小心圈着,掌心若有似無地摩擦過她泛着冷意的裸露肌膚。

大腦頃刻間有千金重的顏不聞,幾乎将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溫知禮那兒, 她額頭抵着他寬闊的肩,淩厲的眼眸化為一汪沉醉春池。

“扶我...扶我起來,我只是不小心腳軟了一下。”

“我們走吧...走吧。”

她連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 顏不聞微微側首, 視線恰好落在溫知禮白玉般的脖頸上, 她一邊沉沉盯着,一邊慢慢開口說話。

灼熱的氣息落在觸感微妙的脖頸上, 溫知禮長睫顫了顫, 忽然将手順着她塌陷的背一路往下滑去, 直到緊緊擁住腰肢,他才作罷。

“好,我帶你走。”

溫知禮動作輕柔地将顏不聞上身支撐起, 她搖來晃去的腦袋擡起時,濕潤的唇瓣還曾短暫地擦過他的面頰。

溫知禮把她抱得更緊了些,幾乎将顏不聞半個人都摁入自己懷裏。

他一路護着她,面容早已沒了來時的那分不谙世事,擡眸冷對那些心生蠢動的髒東西時, 足以令人膽顫。

愛崗敬業的司機還在外邊等着,短視頻的播放聲音自溫知禮離去後, 就沒停下過。

今晚的溫知禮就像是他可親可愛的甲方爸爸,說等就等,說走就走。

“姐姐,我們上車,我送你回家。”

遠遠看見溫知禮扶着個醉鬼出來, 司機便連忙下車給他貼心地開了後車門。

溫知禮擡手擋着上方門框,慢慢将眼神迷離的顏不聞塞入車內,而後确定她坐着舒服了,才跟着坐了進去。

司機見他坐在後邊,撓了撓頭将副駕駛的車門關上了。

“小夥子,咱這回要上哪兒去?”

溫知禮看了他一眼,伸手将發愣的顏不聞抱過來,動作親昵又溫柔。

“姐姐,告訴我你家在哪裏?”

他把人攬着,讓顏不聞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胸口上。

說話時腦袋還微微垂着,鴉黑的睫羽都在溢着柔情。

司機沒眼看,苦着臉老老實實轉過頭去專心看着前路。

現在年輕人的感情世界真複雜,上一秒為朋友的感情出謀劃策,下一秒就抱住朋友喜歡的人,坐車要去她家。

腦子一片空白的顏不聞擡眸望了一眼溫知禮,悶悶嗯一聲。

而後她便格外詳細地報出地址,一字不差,毫不拖泥帶水。

溫知禮訝異地愣了下,直直摟着她的手就那樣僵了僵。

難道她沒喝醉?

那他做這些逾越過火的動作時,她為何沒有出聲制止?

心思複雜的溫知禮就這樣帶着滿腹疑問,一路沉默地到了顏不聞租房的小區外邊。

将司機今晚的酬勞結清後,溫知禮再度攙扶住走一步歪三步的顏不聞,慢慢朝她從未被他人踏入的空間前去。

她的住所在深一些的地方,從小區過去還要走一段不遠不近的路。

眼睛差些睜都睜不開的顏不聞,半路忽然從溫知禮的手中掙紮出去,蹲在路上不走了。

“我累了。”

她聲調輕輕,卻相當冷靜。

溫知禮跟着她一起蹲了下來,他已經有些分不清她真的是清醒理智的,還是腦海內給出的指令早已失了方向。

不得其解的溫知禮最後問了句:“那我背你好不好?”

原本蹲着蹲着就要一臉沉思狀得睡過去的顏不聞,聽他這麽說,立刻擡頭。

半點都不帶猶豫地點頭了。

“好啊!”

那濕潤的眼中沒有半點平日裏的冷靜自持,以往仿佛能夠直直窺探人心的眼眸,現在坦然地倒映着溫知禮的模樣,不曾再納入別的。

見顏不聞這樣,無奈的溫知禮自嘲地笑了笑,先前的自己真是擔憂過了頭。

他很喜歡她這個沒有雜質的眼神,滿懷期待的,放松的,只看着他一個人。

溫知禮起身将背後的包背到胸前來,而後扶着顏不聞站上路邊的一塊大石上,墊着腳跳上已經為她折腰等候的溫知禮背上。

這猛地一竄,瞌睡蟲忽然吓跑了不少。

顏不聞安靜地趴在他背上,雙手松松垮垮地勾住溫知禮的脖頸,呆呆地看着路上形狀各異的鵝卵石。

腦子放空的時候,最難想到當下的事情。

腦子放空的時候,卻偏偏最容易去想到與當下毫無關系的事。

“知禮。”

她突然趴在他耳邊喚他。

溫知禮沉聲應和她。

“你胃還疼嗎?”

沒有預兆的問話,非常奇怪的思路走向,将來不及思考的溫知禮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疼了。”

他怕顏不聞滑下去,便将人往上送了送,一邊随口答道。

身後的人突然之間就沒了聲,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從不曾喝醉酒的溫知禮,并沒有辦法去理解一個醉鬼的想法,因而他便沒多去在意。

誰知她雖是不說話了,但動作卻不安分了起來。

顏不聞猛地夾緊溫知禮的腰,纖細的腿骨磨得溫知禮腰間軟肉有些發疼。

他欲要開口,顏不聞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松開攬住他的雙手,莫名其妙地掐住了溫知禮的下巴。

“你撒謊。”

她的語氣冰冷到了極點,但她唇瓣近在耳畔,只差微毫就能親到。

因而被牢牢牽制住的溫知禮非但沒有驚懼,尾椎骨還無可抑制地漫上一陣酥麻。

他托住顏不聞的手緊了緊,鏡片後的眸色濃墨如夜。

“姐姐,我撒什麽....啊嘶...”

還未來得及反問的溫知禮,下巴忽然被顏不聞往一側掰去,而反方向大片空出的肩膀處,倏地一涼。

原來是她指尖勾進了他的衣領,将他肩頭處的衣服扯開了。

如果不是有書包帶子橫檔着,他怕是整個肩頭都會暴露在空氣當中。

溫知禮心尖顫了顫,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但他現在這個危險的動作和姿态,像極了浪漫的古典吸血鬼文學中,那個即将被吸血鬼進食的脆弱人族。

他纖細蒼白的脖頸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青紫血管,在這寂靜荒涼的夜裏,散發着詭異的甜美味道。

溫知禮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發散的思維有些遠得可笑。

但随及肩上傳來一陣被尖銳之物刺入的疼痛後,溫知禮一瞬間居然真的恍惚了。

顏不聞咬了他。

兩顆尖銳的犬齒紮陷進去,濕熱的舌面無意間輕掃過迅速變燙的肌膚,陌生的觸感讓溫知禮有一刻禁不住輕輕戰栗。

他低低哼了一聲,眼尾漸漸泛起缱绻嫣紅。

“姐...姐。”

喝醉的人像是變成了溫知禮一般,他啞聲喚着死死不肯松口的顏不聞,神情似歡愉,似痛苦。

顏不聞被這聲莫名撩人悅耳的輕喚激得一顫,驟然松口。

她神情有些迷茫,但這并不妨礙她記着所謂的正事。

“撒謊的孩子,是要懲罰的。”

她說的義正詞嚴,嚴肅的教訓口吻讓溫知禮一次次軟了眼神,勾起的唇角再也不曾放下。

“好,我知道錯了,那姐姐再問我別的問題好不好?”

他開始哄騙她,誘導她,仗着醉酒的她與平日判若兩人,将渴望貼近的私心短暫地釋放出來。

當察覺到吸血鬼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的時候,貪婪的人族開始留戀起了被利齒厮磨時,那剎那的愉悅。

再加上短暫失去攻擊性的吸血鬼已被桎梏于人族掌中,狡猾的人族将會越發的變本加厲。

反應遲鈍的顏不聞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甚至還眯着眼睛笑着點頭說好。

“你是不是一直考第一啊?”

“沒有....額嗯....”

“撒謊,是不是好多女孩子喜歡你?”

“沒有呀...嘶輕些...”

“撒謊,你是不是傻?”

“啊?啊嘶....姐姐我還沒回答...”

後來溫知禮一路背着作福作威的顏不聞上了樓,徑直來到她的租房門口。

他沒有急着催促她輸入密碼,而是輕輕靠在冰冷的木質門上,低低喘息着,眼尾閃着水光。

頸側一邊被咬得密密麻麻都是齒印,有深紅有淺粉,連成一片妖冶的畫。

喝酒醉沒及時滾去睡覺的顏不聞,就喜歡咬人。

這次溫知禮惡意縱容她,甚至引導她,現在的顏不聞咬上了瘾,簡直是身心舒暢。

“知禮,你是不是壞孩子?”

她的指腹摩挲着他光潔的下巴,問了一個答案格外明晰的問題。

見到他肩上一片紅,顏不聞就算沒什麽理智在,也稍稍有些心虛,準備放放水饒了他。

誰知,溫知禮卻是突然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改為正面直視着她。

他的眼中明明暗暗的光不斷在閃爍碰撞,琥珀色的清淺眼瞳幾乎看迷了顏不聞。

下一秒,溫知禮屈身湊近她。

“是,知禮是壞孩子。”

“很壞很壞的孩子。”

溫知禮的唇角挂着很溫柔的笑容,說這些話的時候,像極了只是在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顏不聞看着他,卻沒有來的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

“溫知禮,你又撒謊。”

“這次我很生氣。”

她強撐着虛浮的身體,走到門邊輸入密碼,開了門頭也不回地進去。

反手還将門推了推。

溫知禮背着包,站在門外低垂着視線,摸了摸頸側亂七八糟的深淺不一的印子。

他都在這樣了,怎麽就不是壞孩子了。

心情絮亂的他複又擡首,看到了門邊隐隐透着光的縫隙。

顏不聞沒把門合上。

她居然沒有将他拒之門外。

溫知禮濃雲陰翳的眼中又破出微光來,他慢慢推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撐不過半分鐘的顏不聞,犯懶地癱倒在沙發上,神情萎靡。

酒真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喝多了真的是生不如死。

溫知禮合上門,等聽到咔嚓的一聲,才将背了一個晚上的包放在客廳。

他走到顏不聞身旁,溫聲軟語地勸她。

“姐姐,去卧室睡好不好,客廳沒空調很熱。”

顏不聞皺了皺眉,半睜着眼艱難地從沙發上爬起來。

溫知禮連忙伸手扶住她,将跌跌撞撞的人帶回了卧室。

溫知禮把人平放在床上後,開啓空調,調整了一個适合深眠的溫度。

所有事情都順利解決的他,站在窗邊,斂眸安靜地看着睡不安穩的顏不聞。

迷迷糊糊的顏不聞瞥見窗邊人影的修長輪廓,眨着眼睛辨認了許久才認出人。

“知禮,你怎麽還不睡覺?”

她打着哈欠,已是困頓至極。

溫知禮深深凝視她,而後擡手摘下眼鏡,丢到一邊。

“因為我還在想着,姐姐剛才生我氣的事情。”

“剛才?剛才哪件事?”

“我說我是個壞孩子的事情。”

顏不聞用混沌的大腦想了很久,才突然醒悟。

“沒關系,只要我知道你是個乖孩子就行了。”

“可是姐姐,我對你撒了謊,我過意不去。”

他一條腿跪上了床,單手慢慢撐上來,俯身看着顏不聞。

“那你想怎樣?”

想要立刻睡死過去的顏不聞馬上接他話頭,希望溫知禮說完話趕緊走。

她急切的模樣令溫知禮忍俊不禁,盈滿笑意的眼眸像極了清澈如水的皎潔白月。

他伸手,觸不及防地将沒了背帶阻擋的肩頭衣衫扯下。

“懲罰我,像剛才一樣。”

“這次,姐姐想咬哪裏都可以。”

顏不聞呼吸一頓。

溫知禮背對着窗,身後是月色缱绻溫柔的光。

然而放肆大膽的他,卻像是從西幻童話裏走出來的森中妖精。

顏不聞就這樣被迷亂了雙眼,心跳驟然加劇。

她一把将溫知禮扯落于柔軟的床榻,沉着臉傾身覆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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