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

偏偏對方不進也不讓開,害他想探頭看個熱鬧都不能,心裏多少覺得有點兒着急:“哎,我說裏面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舒易你那麽大的塊頭,堵在門口,我什麽都看不到啊。”

舒易顯然并沒把王墨的話聽進耳朵裏,現在,他的眼裏,看到跟多的,還是屋裏兩個分站兩端的男人。也許,他應該借着這個機會和許軍好好談談。“王墨,你現在帶人進去,把孩子抱出來。”

“好嘞!”王墨聞言,開開心心的往前沖去,哪怕他現在正吊着一只膀子,但架不住他平日裏體能鍛煉一點兒都沒摻水,這時候單手抱個小孩兒什麽的,一點兒也難不倒他。

見狀,許軍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臉上倒是多了點兒幸災樂禍的味道。

至于溫寧,好歹舒易也是小寶的另一個父親,無論他做什麽,總不會把孩子往火坑裏推。再說,現在的場合也确實不太适合把兒子繼續留在這間屋子裏。但他還是有點兒不放心王墨這種殘疾人士能單手把孩子抱出去,就主動上前去幫了他一把,直到把兒子送到王墨的一個手下手上,才放心的轉身回到屋裏。

此時,舒易已經自顧的坐到了床頭上,盯着許軍看了。

“舒總。”許軍定了定神,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着自然些,“都這麽晚了,怎麽還不休息啊。”

“我如果休息了,不是就聽不到眼前這場好戲了麽。”面對自己最信任的屬下,舒易還是希望他剛剛聽到的東西都是謊言,這人還是他那個最值得信任的同學、夥伴,“說說吧,這麽晚了,你到溫寧的房間來幹嘛?”

“我……”許軍遲疑了一下,“就是突然看到突然離職的溫助理,過來敘個舊而已。”

“哦?”舒易伸手将許軍之前仍在床上的平板電腦拿在手裏,随手點開,“這是什麽?難道剛剛你們兩個在讨論電影……哦,也許是監控錄像麽?還是我們公司的監控錄像!看來,回去我得給保安部的人上上思想教育課了,公司的東西,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流到外面去。”

舒易手裏的額錄像片段緩緩向前推進,最終定格在舒易收到的那張求救照上。

“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這麽回事麽?”這張照片可是他電腦裏的東西。如果沒記錯,他可是看着自己桌上的電腦徹底黑掉以後才和王墨出的門,現在這張照片會出現在這裏,除非發送了這張照片的人就是電腦的主人,不然就只可能是有人在他走後破譯了自己的電腦密碼。想到這裏,舒易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從這段錄像上看,顯然最後一種假設成立的可能性更大些,而出現了許軍的那個畫面,極有可能拍的就是他在破譯自己密碼的全過程。

舒易心裏一陣冰涼,這種□裸的将自己屬下背叛的訊息呈在眼前的做法,對他內心的沖擊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明所以的許軍,順着舒易的話探頭看了一眼平板電腦上最後顯示的那張照片,整個人都懵了。誰能告訴他,這張照片,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

溫寧,對,一定是溫寧,這一切都是溫寧搞得鬼!

☆、63·揭發 二

“這個,你打算怎麽解釋。”舒易見許軍沒說話,就又把問題問了一遍,“如果我沒看錯,這段視頻,說的應該是我和王墨走後,你去我的電腦上翻東西了吧?”

與其說舒易最後一句話說的是問句,倒不如說這句話在他心裏其實已經變成了肯定句。不要問他為什麽就那麽相信這不是溫寧造的假,也許在他的意識裏,對方既然能夠留下那麽多的數據,哪屑于在這種事情上撒謊騙自己?

再退一步想,許軍是什麽時候知道了自己電腦的密碼?又在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時候,看到了多少自己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怎麽不說話?”

“我不說話,是因為我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麽。這些東西,只要是會點兒電腦技術的人,都能做出來,我不知道舒總是想讓我解釋什麽。另外,最後這張照片……他又是出自哪裏的?”許軍到底也是跟在舒易身邊時間久了,在暫短的失神後,又恢複成他平日裏的樣子。嚴謹中又透出一絲謙卑的味道。

“這麽說,這些東西都和你沒有關系了?”舒易的眼睛裏跟着漾出一抹笑意,視線越過許軍,看向他身後安頓好孩子後走進來的溫寧,“也對!溫寧,那你能告訴我,這裏的東西,你又是從什麽地方得到麽?”

轉回身來的溫寧沒想到會被問到這樣的問題,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兒後,突然有了計較。

“這些當然是來自華天的監控錄像,如果你們還想再看點別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調監控。不過舒總的辦公室裏,好像沒有。”不然羅林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去使用電腦上的攝像頭,這個角度拍出來的東西本身缺了一部分可信度并不高。拿出來給舒易看,對方相不相信自己,可就全看天意了。

“溫助理,我還是稱呼你一聲溫助理。”許軍聽到這裏,心下突然有了中如釋重負的感覺,“我們在讨論這些東西的真僞之前,你能先告訴我,這些東西你是怎麽拿到手的麽?可別跟我說,你人雖然走了,可動用的人脈依然在。你這是在逼着我和舒總回去以後,讓更多的人失業。”

溫寧沒想到反被對方将了一軍,臉色多少有點兒不好看,但這時候要是自己服了軟,估計許軍一個大屎盆子就扣到自己腦袋上了。

“溫助理怎麽不說話了?”許軍心說,他就知道,這些東西溫寧得來的渠道不正規,根本就拿不出他自己清白的證據來。“只要溫助理告訴我,這些東西不是你自己找人合成的,我們就相信,他們都是真的。”

溫寧依舊沉默,主要是他還沒想好該怎麽應對這個場面。

“怎麽,溫助理這是說不出話來了,還是在思考該怎麽蒙混過關?”許軍見溫寧不答話,言辭上變得更加犀利了,只求經此一事,能讓對方徹底翻不了身,那才痛快。

“我不說話,是因為我有不太好開口的理由。”如果擱在幾個月前,溫寧早被許軍的話氣得暴跳如雷了。可最近他被羅林那個二貨刺激多了,居然神奇的對這種級別的擠兌産生了抗體。

“有什麽不好開口的!難道你能做到這些,是懷揣着什麽逆天的神器不成?”這個世界上,可不是誰家都有那麽一件兩件的祖傳神器,所以,許軍也就是随口一說,他還真就不怕溫寧敢答應。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敢答應了又能怎樣呢?只要自己想要得到,他溫寧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一樣保不住手裏的寶貝。所謂懷璧其罪,罪就罪在你讓我知道了你有寶貝。

溫寧眉頭微皺,剛想說點兒什麽,就見一直用隐形代碼站在一邊的羅林沖自己擺了擺手,意思他不要太急躁了,而且,他剛剛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異常的能量波動。如果他們足夠幸運,也許他們之前說過要找的人就是對面這個,也未可知。

有了羅林的攙和,溫寧剛要出口的話就自覺咽了回去,換成另外一番說辭:“逆天神器什麽的,這個就有點兒誇張了,再說,那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就是想要,老天爺也要格外厚待我不是。但是人都會有那麽三兩個之交好友,這些人或是在明面上,又或者只在你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而這次幫了我的人,恰恰就是最後一種。當然,如果沒有我的這位朋友,八成這會,我早就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了。”

許軍微微揚了揚下巴,意思你接着說,最好能把你這位神奇的朋友帶來給大家看看。

“是麽?”舒易小聲問了一句,又仿佛這句話只是說給他自己聽的,“說到這個,我倒是想到一個人。那小子,不能一直關在地下室裏,你趕快做個決斷,是公了還是私了。那裏的環境,如果把他壓得太久了,我怕他就該瘋了。”

這又是什麽神展開!

溫寧直覺自己都快要被眼前這兩只給繞瘋了,隔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舒易說關在地下室裏的人是舒寧。可是,這人不是因為打傷了王墨,才被留了活口帶回來的麽?怎麽現在一說,弄得好像把他關到地下室去,全是為自己出氣了?!請饒恕他腦容量太小,也僅僅比鴕鳥大上一丁點兒而已。

“關在地下室的人?”許軍聽到這裏,眼神突然一亮,顯然對于舒易提供的這則消息是感興趣的,但又不好問的過分直接。

話說到這裏,溫寧腦中突然紅燈一閃,頓時就明白了,舒易這是在變相引導者許軍自己露出馬腳來。好在他剛剛并沒有亂說話,不然現在還真不知道該怎樣來收場。

“對,一個想要傷害我兒子的人。”偏偏這時候,舒易仿佛是覺得剛剛給予的消息分量太輕了,瞬間又扔下另一個重磅炸彈。

許軍果然被這則消息炸了個外焦裏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兒子!舒總,你在開什麽國際玩笑?這麽多年,我就麽見過你在哪個女人身邊做過停留,怎麽突然就冒出個兒子來?”

“我一次中獎了不行麽?”舒易将手裏的平板電腦随手扔到床上,剛剛他的兒子還睡在這裏,如果不是許軍來打擾,他也不用大半夜的還要給孩子折騰睡的地方。

“不,我沒要別的意思。”今天得到的每個消息,對許軍來講,幾乎都是一次沖擊,其威力一點兒都不亞于掩藏在地底的地雷,只要踩上去,準能把人炸到天上去。

“就是剛剛被抱出去的那個小孩兒,可愛麽?”

“可愛。”剛剛被抱出去的……許軍打了個冷戰。他想,他終于明白溫寧為什麽和孩子會出現在這裏了。舒寧,你小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平日裏那點兒小聰明,怎麽到了真張的時候,就全都被狗叼走了。長此以往,就是将來真的把他扶上了舒易現在的位子,等待大家的,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這麽可愛的孩子,如果有人想要傷害他,你覺得我會讓他好過?”舒易說到這裏,理了理身上的浴袍,示意溫寧不要總站着,就近找個地方坐下。

許軍不說話了,準确的說,他是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點兒什麽。也許,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結束這次的談話,找個僻靜的地方把消息傳遞出去。至于結果,那就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了。

“許軍,你有心事?”話題繞了一大圈兒,放到讓舒易更加肯定,這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早就有了異心。

“只是有點兒驚訝而已。”

“只是驚訝麽?”

“那……我還應該有點兒什麽其他感覺才對麽?”許軍勉強扯動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以為,你會想去看看舒寧現在的樣子。怎麽說,那也是你另一個老板,或者說是合作夥伴的兒子,你不會對他半點兒都不關心的。”

“舒總,我——有點兒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麽。”許軍極力掩飾住自己內心的驚詫。他曾經設想過千萬種,自己的所作所為被拆穿時的場景,卻是一個都和現在的現實對不上號。“我這麽多年,一直效力的都是華天公司,作為你的秘書,我怎麽可能還會有二心。”

“可現實是,你已經有了。”見許軍又想要說什麽,舒易擡手制止了他下面的發言,“你可以保持沉默,什麽都不說。你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應該了解我的脾氣,沒有确實的把握,我是不會坐在這裏說這番話。你現在,是想讓我一條一條的把手裏的證據都羅列出來,還是你自己直接和我坦白?”

“……”許軍心裏像是裝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就只找不到一個着力點。

“看來,你這是打算讓我一條一條的,給你細數是麽?”話已至此,舒易神奇的發現,此時,他心裏居然沒有過多的悲傷,反而像是卸掉了一個巨大的包袱,渾身上下變得無比輕松起來。

“接下來,我們從什麽地方開始說比較好?是很多年前,還是最近?”說到這裏,舒易整個人,仿佛都陷入到了一種莫名的回憶中,“那,我們就從很多很多年前說起吧。時間太久遠了,我能夠查到的東西并不多,如果和現實有什麽出入,就只能麻煩你自己來幫我補齊吧。”

☆、64·番外

小小的許軍從小看着他的父母終日忙碌,卻只能得到微薄的,僅能養活家人的收入,自己就是想要買個什麽玩具,或者是小零食,母親都要捏着口袋裏的零錢為難好久。雖然最終他還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但他年紀越大,每次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就越發覺得那東西是燙手的。

于是,小小的許軍,在還沒學會如何才能讓他的父母過的更加輕松一點兒時,便學會了如何省錢。甚至還學會了将路邊,別人丢棄的礦泉水瓶子,路上的一顆小鐵釘撿回來,仔細收好,等贊成一堆以後拿去賣錢。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他拿到那件家傳的玉器。

許軍開始試着用得到的東西來改善他們一家人的生活,慢慢的,日子也開始有了起色。但小許軍一直老記者爺爺将東西教給他時,讓他發下的誓言——不能将這裏的秘密告訴給任何人,除非将來有一天,他也會将這件家傳的寶物親手交到許家下一個繼承人的手裏。

也許是之前的日子過的太過辛苦,以至于許軍在得到了這間寶物後,內心的欲望開始無限擴張起來。他甚至偷偷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手下也能夠擁有億萬資産,可以随便過着揮金如土的日子,那該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許軍的美夢越做也大,心底的欲望也是一天強似一天。他要變強,他要在擁有了一切以後,有足夠的能力去管理好自己的財富。于是,他發奮圖強,每天在課堂上認真聽講,回家以後還要自習到半夜。

功夫不負有心人,許軍的成績在同齡人中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幾乎很少能夠遇到對手。直到舒易出現在他的視野裏,許軍近乎不敗的神話被打破了。這個幾乎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男人,輕而易舉的就博得了老師和同學們的喜愛,奪走了原本屬于他的榮耀。

許軍不是沒想過要把這一切都搶回來,可他天資有限,無論怎麽努力,都是遜了對方一籌。輸的次數多了,許軍漸漸生出想和對方結交的意願來。

十幾年的時間,許軍一邊取人之長補己之短,一直都是輸多贏少。慢慢的,在許軍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時候,這種變相的比試變了味道,他甚至想着,如果有一天,他們兩個如此優秀的人,能夠變成一家人該多好!

舒國春找上許軍的時候,剛好就是許軍意識到自己愛情萌芽的那段時間,對方幾乎沒花費多大的精力,就說服了許軍,讓他站在自己這邊——有什麽,能比自己切實的掌握着一筆,可以幫助或是給予愛人一切的財富是更重要的?

許軍的世界,徹底瘋魔了。他開始小心翼翼的利用自己手中的職權,一點兒一點兒的摸清了整個華天的內部結構,又花費了一些時間來做準備。終于,在三年前,許軍找到了一個适合的切入點,并開始,一點點不着痕跡的改變起華天的命運。

可喜的是,他做的一切,根本沒有任何人發覺。舒易沒有,就連和他合作的舒國春都沒有發覺。許軍的日子,慢慢陷入到了一種瘋狂的自我滿足中,因為他知道,自己做的越多,将來所能夠得到的回報也就越大。有什麽,是能夠比為自己賺錢這件事,更加幸福的?

過去的一年裏,許軍在發現了那個長的十分像是舒易的小孩兒後,甚至都做好了随時拿到一手資料,然後向舒易表白真心的準備。

然,計劃趕不上變化。溫寧,這個人的出現,幾乎打亂了許軍所有的計劃,這個人,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悄然入駐到了舒易的生活中。

自己看守了數年都沒動口咬上一下品品滋味的肥肉,一瞬間又被另外一個強勁的對手窺觊了,這大大的犯了許軍的忌諱。

生病歸來的男人,開始變得比從前更加努力,将大把難做的工作全部丢到了溫寧那裏,能出彩的幾乎一樣都沒讓它溜出自己的手掌心。可就是這樣,溫寧在舒易心目中的地位,還是日漸爬升到了一個他渴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許軍承認,他曾經一度想過要去制造一起事故,讓溫寧這人,就那麽人間蒸發了。他的自尊心實在不允許,溫寧就這麽輕易的得到了自己努力那麽久都沒得到的東西。他實在太恨了!偏偏從家裏繼承來的那件寶物是不能做壞事。那麽現在剩下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他自己去花錢請一家偵探社來幫助自己,只要能夠拿到任意一點又用的消息,他都能利用自己的方法制造輿論,讓溫寧在華天做不下去。

偵探社幾次送來的東西都讓許軍十分滿意,甚至有一張照片裏的兩人還拍出了十分暧昧的效果。許軍看到照片,仿佛是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只要他利用一點兒技術手段,将照片放到公司內部網上去,就不怕溫寧不能變成被整個華天員工背後戳脊梁骨的人!

可是,事情的進展再一次讓許軍大跌眼鏡!誰能告訴他,到底是什麽人,偏偏選在在這種時候黑掉了華天的額內部網!這是老天都不站在自己這邊麽?

許軍跟在衆人身後,表現出一副很憤怒的樣子。現實中,他也的确十分的憤怒。以至于他都想過,當衆将這次事件栽贓到溫寧身上。畢竟內部網被黑掉的事,可是出現在他的照片被挂上去以後。

但是,他再一次猶豫了,因為那張照片上面還有他最在意的舒易。也許,他可以再制造一個機會,讓舒易看到這張照片,再适當引導一下舒易思考的方向,他原本的目的,一樣可以通過另一種方式來達成——舒易的脾氣,可不是個喜歡在媒體上曝光自己的人。

在交出照片以後,許軍滿意的看到了舒易臉上一閃而逝的愁容和憤怒。只是,事情接下來的發展方向又一次脫離了他的掌控。

直到他再一次得到一個模糊的消息,說溫寧現在帶着的小孩兒,極有可能就是舒易的親生兒子!

親生兒子!

這幾年舒易身邊不要說女人,就是被找來用來發洩的男人都很少見,哪裏會蹦出一個将近三歲大的兒子!

許軍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兒玄幻了!

等他靜下心來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後,突然想到,在差不多四年前,自己是通過那件傳家寶求過一次生子藥——那種吃了以後,能讓男人也能生孩子的藥。只是那點被他求來的小東西并沒有像是以往一樣出現在自己面前。

一開始,他只是以為自己失敗了,畢竟這件傳家寶也不是每試必靈的。

事情的轉折點,是在許軍發現了溫寧身邊帶着的孩子,居然和溫寧有着一樣的稀有血型。這讓他有了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那顆自己沒能等到的生制藥,是不是進了溫寧的肚子?

印證這一想法的唯一途徑,就是自己再去求一次這樣的藥,如果東西順利出現在自己面前,假設就是不成立的。反之……許軍下意識的不想承認會有這樣的結果。可事實偏偏就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下去。

許軍第一次有了想要借助舒國春的力量,一次性解決掉溫寧這個大麻煩的想法。

人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這個檔口,溫寧偏偏自己離職了。

按說,這對許軍來講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大好事。

如果溫寧走前,沒有留下那些揪出的,有關他在華天所有小動作的證據,許軍真的會很開心見到他的離開。

自此以後的日子,許軍的生活幾乎緊張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稍微有一點兒小小的風吹草動,都能把他驚訝出一身冷汗來。

溫寧電腦上的東西他并沒有動手删除,天知道,這裏面的東西他有沒有拿給舒易看過?如果舒易已經都知道了,又有沒有猜出來是誰動的手?

許軍自覺他的腦子已經亂作了一團,好在他還記得,只要自己的另一個盟友——舒國春不倒,他就依然有翻盤的機會。甚至,那些他肖想了十幾年的東西,也終于可以明目張膽的握在自己手裏了!

舒國春得手的消息很快便傳進了許軍耳朵裏,在他看來,只要他們手裏有了那一大一小,将來能做的文章就太多了。許軍甚至隐隐有了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這一切來得都太快,太突然,以至于他還沒來得及品嘗到勝利的果實,溫寧那封求救的郵件就發到了舒易的電腦上。更甚至,在舒易接到這封郵件以後的幾個小時之內,那個立下大功的舒寧突然就人間蒸發了?

許軍這才反應過來,那個和舒易兩個風風火火的沖出去的男人,居然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軍火商人——王墨。這樣的人,想要随随便便的讓一兩個人失蹤,還不跟玩兒一樣?

許軍的心裏像是被澆築進了數噸的冷水,冰得他連動彈一下都覺得是一種奢侈。偏偏這個時候,他又接到了舒易打來讓他去買東西的電話。許軍不敢遲疑,卻也是在出發前做了最壞的打算——他要讓舒國春這張最後的王牌,發揮到他最極致的作用,哪怕這是他能夠給予自己最後的光和熱,也在所不惜。

最壞的打算,便是這一次大家都不能得到善終。

☆、65·得手

雖然許軍的思緒轉了一大圈兒,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據我所知,溫助理生得一身的好本事,這點小事,應該還難不倒他吧?”

許軍這話說的有些不太中聽了,幾乎就是在揪着溫寧的衣領子告訴大家,他就是個作奸犯科的小人,誰要是輕信了他,定然會被騙的屍骨無存。

舒易的臉色不覺變得難看許多,就是心底對他僅剩的那點兒好感和情分,也都随着他那句話而煙消雲散了。

“許秘書,說話是要講證據的。無論溫助理現在拿出的東西是怎麽得來的,至少也是一樣物證,如果你也想指證溫助理,只要你也有證據,完全可以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我……”

“你什麽也拿不出來,或者說,你能拿出的證據,也都是僞造的。”此時的羅林,像是恐怖片裏的幽靈一樣,一點一點的現身在衆人面前。曉是他的主人溫寧,都沒守住心底的那條防線,被他的突然出現吓了好大一跳。

同樣被吓住的還有舒易和許軍。兩人幾乎在瞬間瞪大了眼睛,目光緊緊的鎖定在羅林身上,一副活見了鬼的模樣。

“你是誰?”舒易全身緊繃,卻依舊想讓自己看起來盡量不那麽膽小。

相比于舒易,許軍反應過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舒易坐的地方挪了一步,同時将手放到胸口的位置,打算随時和這突然出現的鬼物一搏。

“我的名字叫羅林,生物智腦,來自距離地球位面十分遙遠的星系。當然,你們并不需要去細究我是誰,只要知道,我現在的主人是溫寧就可以了。”羅林此時十分難得的穿了一身他原本所在位面的晚禮服,又将右手緊貼在心髒的位置深施一禮,當真是禮貌的無可挑剔。

“羅林?主人是溫寧?”舒易自覺忽略了羅林話裏他聽不懂的內容。

“是的,我心目中最完美的主人候選人,舒易先生。”羅林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心裏美的都快冒泡了。要不是他今天肯定了,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就在許軍身上,怎麽可能大膽的跑出來,和自己心目中完美的主人人選舒易面對面的說話。

“羅林!”溫寧深吸一口氣,這二貨,這回真是讓他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主人主人,你不要生氣嘛!相反,你應該高興,作為你最忠實的助手,我會那麽喜歡你未來的伴侶,舒先生,這是一件多麽令人愉快的事。”羅林依舊恨自覺的無視掉溫寧眼裏的怒意,自己開開心心的漂到床邊兒坐下,“跟你分享一件好事哦!我終于可以肯定,我要找的東西,就在這位——許軍,許先生的身上。”

“什麽?”許軍皺起眉頭,心說,自己身上的什麽東西,被眼前這個怪物肖想了?

“什麽?”溫寧這句就是實打實的問句了,羅林這種喜歡急轉彎的個性,真心是拿來考驗他腦容量的,“你要找的東西——不是吧?”溫寧幾乎瞬間長大眼睛,心說,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羅林前前後後找了一大圈的,地球上的另一個位面交易器居然在許軍身上!這也太驚悚了有沒有!

“就是這樣沒錯。”羅林十分滿意,自己的主人今天這麽快就跟上了自己的思路,于是十分開心的給予了對方一個甜膩的微笑。卻不知,作為他的主人,溫寧被他這副笑容弄得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割下來都能炒盤菜了。

“許先生,我姑且稱呼您一聲許先生。”羅林微微欠了欠身,“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要求很是冒昧,所以,想在開口前,想先來請求一下你的原諒。”

許軍的回答依舊是沉默的瞪視着羅林,同時放在胸口的手掌也開始慢慢的使力,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去和手上握着的玉石做交流。

“許先生,我知道你先在心裏一定很納悶,我要找你要的什麽東西。而且,我要是沒猜錯,你現在心裏巴不得是想利用你手裏的東西,讓我從你眼前消失吧?”羅林幾乎沒費吹灰之力,便從許軍的眼神裏猜出了他現在的心中所想。“如果我是你,現在要想的,可不是眼前這些有的沒的。且不說,你手裏的法寶,對我來講是否有效,但看我敢這麽直接的出現在你面前,就應該知道,我是做了完全的準備才來的,哪會那麽輕易的就着了你的道?”

許軍的臉色又陰暗了幾分。偏偏他越是這樣,就越是難和手裏的那塊玉石溝通。

“省省心吧,許先生。”羅林悠閑的翹起二郎腿,甚至還用代碼編寫出兩只鐵球模樣的東西在手心裏轉起來,“舒先生,我能麻煩您一件事麽?作為我主人未來的伴侶,我想,您一定不會拒絕來給小的幫個小忙。”

“羅林。”話說到這裏,溫寧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了二貨的名字。

“說說看。”舒易此時反倒是比剛剛放松了不少,他多少聽明白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羅林”其實是沖着許軍來的。最主要的是,他張口閉口的說自己是溫寧未來的伴侶。這話雖然言之過早了,但卻大大取悅了現在的自己。“只要是我能幫到的,你盡管說。”

“哦,我就知道您一定不會拒絕我。”羅林撫着胸口,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狀,看的溫寧恨不得把昨天吃的飯都吐出來。

“羅林!”這話,就是□裸的警告了。

“主人,難道你覺得,單憑你我的力量,能夠制服……呃,看起來體積比您大很多的許軍麽?”羅林是真的有點兒擔心,自己的主人制服不了對方,反而再被對方傷到,那就太不劃算了。

舒易眼裏的興味更濃了些。

許軍卻是用手緊緊的攥住自己胸前的東西,心裏多少有些肯定,對方這是沖着他手裏的東西來的。

“別做白日夢了,東西我是絕對不會交出去的。”

“呦呦呦,這麽快就知道我羅林想要什麽了?”穿了一身正裝的羅林硬是在臉上裝了副痞子似的笑臉,怎麽看怎麽違和,“你手裏的東西,原本就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我和我的主人現在要做的,無非就是要糾正這個錯誤罷了。我倒是希望你能乖乖配合,不然,後果……”

“後果當然是你什麽都得不到。”自知被當成一塊肥肉盯住的許軍突然打斷羅林的話,身體直沖着他說是弱點的溫寧方向沖去。好日子,他還沒過夠,自然不想把自己手裏的寶物白白給了別人。

“噢~!”羅林怪叫一聲,捂着臉将頭轉向一邊。心說,他沒看到,他什麽都沒看到,那個被自家主人用迷你電擊器倒的人,正在抽搐的,一定不是剛才還信誓旦旦的羅林。唔,他一直都是好孩子,這種太過暴力的事兒,還是少看為妙。

“你能不能不鬼叫了!”溫寧把剛剛使用過的迷你電擊器收回儲物戒裏,同時順手也把許軍握在手裏的東西一同拿在手上,“趕緊過來看看,這東西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

“不用看了,一定是這個沒錯。”羅林這會兒可不會主動湊到溫寧身邊給他機會收拾自己,當然是盡量躲得越遠越好,“東西你先收好,回頭我再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