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争執
好害怕,不知道會不會過審啊…… 因為性格原因,這個時期的他倆會經常吵架,習慣就好 hhhhh
不知道是不是該欣喜,這個周末,就算沒有我給謝冬榮的 “貼身物品”,他也沒有發病。
他甚至還跟着公主一起,去了芒卡麥宮觐見了如今的王。
謝冬榮當然不會主動跟我說起他的事,這些消息是我義務造訪他們寝室的時候,安鶴軒通過談話透露給我的。
“說起來,下周我一朋友有個派對,叫我多叫些人去,陶樹,你也來吧,順道也防止冬榮出什麽意外。” 安鶴軒笑眯眯地看着我,全然不顧不遠處謝冬榮殺人般的目光。
“怎麽,在你眼裏我這麽不中用?” 駕駛着輪椅,謝冬榮逼到安鶴軒跟前,宛若一名國王質問自己的臣子。
說的雖是開玩笑的話,但謝冬榮的語氣卻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安鶴軒訝異地愣了半晌,“今天怎麽這麽火爆?吃錯藥了?”
謝冬榮冷哼一聲,轉輪椅的速度堪比模特輕松甩動自己的裙擺,他終于面向我了,這幾天我們一直沒怎麽說話,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對我抛出的話題愛答不理,此刻被他這樣正視着,一時之間我竟有點不太适應,耳根以自己無法控制的速度紅了起來,“怎麽了?” 我看着謝冬榮,強迫自己出聲。
他擡了擡下巴,再次拿出平日裏那宛如公主一般的氣勢(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不自覺地在心中叫他為公主,而我,我想我就是公主身邊那個惹人讨厭的騎士吧),他說:“這幾天我都沒有什麽問題。”
知道他在指什麽,看着他略帶幾分得意的神情,我不禁暗罵這小子幼稚,不就是幾天沒發病嗎?卻像是一個拿着金牌到處給手下敗将耀武揚威展示的無良賽手,“博士說不能松懈,還有,你的複建也應該提上日程了,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找一下博士吧。”
博士給我的那本有關謝冬榮的書,我每天都會看那麽幾頁,為了謝冬榮,也為了我自己。
然而謝冬榮卻只是蹙了蹙眉,顯現出不耐的神情,不知為什麽,他非常排斥去見博士。
“陶樹,我有話跟你說。” 他擡眸,臉上的表情是難得的認真。
說完,他便轉過輪椅,頭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間走。
我自是不能違抗他的,連忙跟上去,關上房門的時候還特意瞅了尚還在客廳的安鶴軒一眼,那家夥臉上倒全然沒有被孤立的委屈,甚至還朝我擺了擺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目光好像夾雜着一絲同情。
“什麽事?” 我縮了縮肩膀,回身問謝冬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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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房間的燈光慣常調得很暗,此刻顯得有那麽幾絲陰森,配合着謝冬榮的表情,我竟害怕起來,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你不要聽安鶴軒的。” 謝冬榮只說了這一句,言簡意赅。
看來果然,謝冬榮不願意自己的私生活被我過多介入啊…… 意料之中的失望,“原本我就沒打算跟你們去,我想的就是,你需要的時候聯系我就行了。” 反正也不招人待見,去那種地方幹什麽呢?“不過,我能問一下為什麽你願意不讓我去嗎?” 我簡直可以說是明知故問了。
但意料之外地,謝冬榮臉上并沒有顯現出嘲諷的神情,他默了一陣,“上流社會能有幾個好人?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安鶴軒,他現在說得好聽,到了那邊他可不一定會幫着你。”
這人可真是神奇,室友就在一牆之隔的門外,他卻用絲毫不壓低分貝的聲音對我說着他室友的壞話。
而且…… 我記得我好像從來沒有表現出過任何對貴族們的不滿吧,難不成…… 謝冬榮的大腦已經開始分析我的記憶了?
“那你呢?” 半笑着開口,我問謝冬榮,“你會幫我嗎?”
“不會。” 他回答得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并且說完這話後他還認真凝視着我的臉,像是在觀察我的反應。
不出所料啊,未經謝冬榮允許,我擅自坐在了他的床上,當我看見他的表情因此而扭曲一瞬後,我的報複欲獲得了短暫的滿足。
“況且,就算是在一個地方,我們兩個也不一定會一直湊在一起吧,” 說着,謝冬榮擡起手,出神般凝視着自己的手指,“你會跟你的那個朋友在一起,那個姓孫的。” 他的聲音很輕,近乎呢喃,要是在平常的狀況下,我肯定聽不見。
姓孫的?孫雨澤?呆愣片刻,我旋即回過神來,的确,以他現在的身份,跟安鶴軒他們一起玩倒也不算什麽奇怪的事。
要是有孫雨澤的話,我的确會更願意去那宴會一些。
“聽起來你好像不太喜歡那種社交場合似的,但在安鶴軒面前你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 情不自禁地嚷嚷出口,我其實想像不出謝冬榮在一大群人的哄笑中維持着笑臉,跟他們一起喝酒玩游戲的樣子。
“不過是必要的社交而已。” 謝冬榮的回答十分官方,叫人猜不透他內心的真正意願,“當然,接下來才是正題,” 他忽然擡頭,直視起我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我感到難堪的同時,也大概猜到她即将告訴我的八成不是什麽好事。
“這幾天,我一直試圖找回在你身體裏的時候,我的意識。” 謝冬榮腦袋微歪,支起的手臂被他黑長的頭發微微遮擋,“但卻總是有一些麻煩的畫面橫在我和我本身的記憶之間。”
聽着謝冬榮的話語,我僵在原地,一時間甚至不知道是該裝傻還是立即對他所說的話做出反應。
說到這裏,謝冬榮似是覺得有些好笑似地,“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按理來說這種事情我自己守口如瓶就萬事大吉了,但一想到每天只有我一個人被這樣反反複複地折磨,我就十分陰暗地思索起來,我甚至開始想像當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的時候,你臉上的表情。” 他語速不快,可以算得上是慢條斯理,那種一字一句緩緩攥緊你喉嚨的感覺,讓人窒息。
看着謝冬榮一張一合的嘴唇,我顱內的溫度持續攀升,我甚至沒有去理解謝冬榮究竟說了什麽,我只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陶樹,” 謝冬榮叫了我的名字。
我飄忽不定的眼神終于六神無主地鎖定在了他身上。
而他,就宛若一個宣判審判結果的法官一般,一字一頓——
“你真是個變态。”
“我看着我自己的身體被你一遍遍地撫摸,你親我吻我,撩起我的頭發,将我壓倒在地毯上,對我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我看着我自己,覺得你就像個強奸犯,而你卻幹着禽獸不如的事情,還要逼我說喜歡。”
“你第一次手動自我解決,也是因為晚上的時候夢到了我,從那天開始,你幾乎每隔一周都要進行一次這樣的活動,而對象往往只有一個,主人公永遠是兩個,對于你來說這是美夢,可與我而言這卻是整日徘徊在我腦海中的夢魇。”
“我甚至難以想象,是不是在我跟你說話的時候,在你的腦海裏其實已經扒光了我的衣服。”
“在你十四歲的時候,你大聲向全班同學宣布,你有一個老婆,名叫謝冬榮,你們關系很好,他很喜歡你,對你唯命是從百依百順,這無疑是你的幻想,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永遠都不可能。”
“你無數次想用手機拍下還在營養罐中的我,回去後好方便去做某件事。”
“惡心。”
“有時候,甚至是在上課的時候,你也會想起我,想如果是在教室裏會發生些什麽呢?和他的話,會不會被老師看到,啊那樣真是有點難為情,但是卻那麽刺激……”
“閉嘴!” 前所未有的惱怒沖刷了我的大腦,幾乎沒怎麽思考地,我上前用力狠狠拽住謝冬榮的衣襟,幾乎将他整個人直接從輪椅上提了起來。
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想揍他,而原因很簡單,就是惱羞成怒。
但我最終還是停手了,因為在謝冬榮碧藍的眼眸中,我看見了因憤怒而面色扭曲的自己。
這頭,謝冬榮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樂趣一般,笑了出來,是那種持續不斷的哈哈大笑,可以說我從沒見過他這麽開心。
“即使這些都是真的,謝冬榮,這也不算罪過,不犯法吧。” 我凝視着謝冬榮,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直接地扒開我的傷口,對它大肆嘲笑,甚至不惜忍着惡心親口說出來,傷害他自己。
“可我就是要說給你聽。” 笑夠了,謝冬榮的目光再次直直地刺到我身上,讓我無所适從。
我攥緊了拳頭,一瞬間甚至想落荒而逃,“…… 我,我只是喜歡你而已,” 因為心虛,我說話很沒底氣。
“哦是嗎?” 這是謝冬榮給我的回答。
“我不能控制我的想法,我只是喜歡你而已,這不是什麽罪過,也不是你拿來取笑我的資本。”
謝冬榮冷笑一聲,“真是有夠冠冕堂皇的,陶樹,所以呢,我就該忍受着我腦海中的那些畫面,任由你随時随地想像嗎?”
“這是警告嗎?” 陰沉着臉,我問他。
“是的。” 他說。
你的處理方式可真是特別呢,謝冬榮。
明明無奈至極,但最終,我卻笑了出來,“謝冬榮,你就當我有病吧,我告訴你,其實遠不止你說的那些,而且到了現在,已經不是一周一次了,甚至現在我就在想着那檔子事,你滿意了嗎?”
像是知道我這麽說單純只是為了激怒吧。謝冬榮看着了我半晌,卻并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而是直接岔開了話題:
“我想做個測試,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也不要留下任何東西,我想看看我能撐多久。”
原來是在借題發揮嗎?原來這就是他的最終目的。
“行啊……” 反正有了現在這出,我是徹底不想見他了,但內心也知道,這是在違背公主和博士的意思。
而也就在這時,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于是我笑了出來。
“但我确實不可能不留下任何東西…… 我不放心。” 說罷,我解開了我的褲帶。
謝冬榮沒有說話,他瞳孔微縮,用仿佛能殺人的目光看着我。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 “如果目光能殺人,我已經死了無數遍了” 吧。
我也覺得我瘋了,但如若我瘋真的了,那必定也是謝冬榮逼的。
“為了你的安全,我把它放這兒了。” 心情意外地平靜,我将東西疊好,放在了謝冬榮的書桌上。
活着離開了謝冬榮的寝室,真是神跡。
“最貼近皮膚的那條褲子” 我這麽稱呼我留下的那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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