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萍水偶逢 ...
“趙公子。”那個背影拱手作揖,禮數周全,“打翻酒壺弄濕您衣衫的事兒小巴已經道歉了,衣服也已經給您烘幹奉上,丢失的玉佩也尋了回來,您如何才能放過小巴?”
“趙公子?”費柏翰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番,跟身邊的常浩軒嘀咕了兩句,“不記得晟京城裏哪個名門世家姓趙啊,什麽來頭?”
常浩軒也搖頭道:“不認識。”
“這人誰啊?”費柏翰回身朝身邊的夥計問道。
“嗐!費小爺還不知道呢?”夥計勾着腰答道:“這位是趙家大公子,趙康,他堂妹頭倆月剛進宮封了采女,趙家滿門也都跟着沾了光,當中就屬着趙康最是跋扈難侍候了!”
“今兒也算這小巴倒黴,得罪誰不好,得罪了他定是沒有好果子吃……”
“啧,八品采女——”費柏翰低頭撥弄着手上的白玉扳指,“這也能算是個門第?”
“是是是……”身旁的夥計忙不疊地連聲恭維道:“跟費家自是不能比的。”
費柏翰是費家孫輩獨苗,費老候爺盼了六個孫女才盼來這麽一個獨孫,兼是嫡出,打小便是寵得沒邊。
他父親子承父業,接替老寧遠候戍守邊關已有二十餘年,現在費老候爺尚在,他父親雖未襲爵,但已是李晟王朝威名赫赫的寧遠将軍;家中嫡親的長姐當年一進宮便是正二品昭儀。
費柏翰平日裏在費家後院的女人堆裏打轉,看着雖是好性子,但骨子裏還是有些世家小少爺的驕傲;像趙康這樣的貨色,到底是入不了他的眼。
“喲,我當是誰呢?言少爺啊!”樓下趙康陰陽怪氣地翻了個白眼,“不過是鶴頤樓裏一個小小的夥計,也犯得着你親自出頭?”
“小巴是店裏的夥計,但——”言斐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少年,語調沉穩,不卑不亢,“他也是我弟弟。”
“這又是誰?”費柏翰斜眼瞟着身邊的夥計問道。
“這便是我們東家獨子,言斐,言少爺。”夥計一臉擔憂,他望着言斐的方向小聲嘀咕着:“親娘啊!這少爺怎麽還參和進去了……陳四那幾混賬東西是怎麽看着人的!”
一樓大堂這會已經亂成一鍋粥,人擠人地圍着瞧熱鬧。
Advertisement
言斐最後幾個字咬的清晰有力,戚景思則盯着那個清瘦挺直的背影瞧,總覺得這道背影內裏有種說不出的倔強,帶着點莫名的熟悉。
他點了點費柏翰身邊的夥計,問道:“怎麽回事?”
“端着酒盞的那孩子叫小巴,是我們店裏的夥計,今兒這事兒本也怪不着他,攤上了便只能自認倒黴……”
戚景思進京不久,夥計尚摸不清他的來路,不過這酒館裏世故圓滑的夥計自是明白,能跟費柏翰、常浩軒這樣名門世家的公子哥兒天天厮混一處的人,必也是貴不可言的,他連忙上前細細解釋起來——
趙康酒醉,撞倒了送酒的小巴,酒水撒了二人一身;趙康好一陣發作,還是鶴頤樓堂前掌事的老掌櫃出面賠了不是才算完。
可這邊小巴剛把烘幹好的袍子給趙康送回去,趙康便言袍子內袋裏有一枚玉佩不見了,全店的夥計雞飛狗跳一陣好找,終于在趙康之前吃酒的桌下把玉佩尋了回來。
“如此這事兒不就了了嗎?”費柏翰又打眼瞧了瞧樓下,“還在瞎折騰什麽?”
“這不是,面子上挂不住麽……”
夥計埋頭解釋,樓下的人也沒閑着,金貴的骨瓷的酒盞跟不要錢似的,一個個落地。
“呸!什麽狗屁弟弟!他就是個偷兒!”趙康狠啐一口罵道,“這小畜生早些年在街上裝啞巴讨飯,讨不到就偷,晟京城裏誰不知道?”
“他今兒是看事情鬧大了,藏不住了,才把落袋的髒物吐了出來!”
“我沒有!”小巴急急地拽了拽言斐的衣袖,眼睛裏已經含着淚,“言斐哥……你相信我,我真沒偷東西,從我答應你那天開始……我就沒有……”
“嗯。”言斐輕輕地拍了拍小巴的肩膀,微微颔首示意小巴自己明白,轉身對趙康言道:“趙公子,鐘會曾對晉靈公言‘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小巴早年讨生活是犯過錯,但打從他進我鶴頤樓那天起便一直循規蹈矩,不曾行差踏錯——”
言及此處,他上前一步,朗聲道:“小巴是我弟弟,他不是小偷。”
這一句與其說是講給趙康聽,更像說給在場的每一位明白。
“呵,弟弟?”趙康輕蔑一笑,“你叫他什麽?小巴?你這弟弟可有姓名?當年撿他回去的老偷兒要他裝啞巴讨錢,街上的人都叫他一聲‘小啞巴’,你到今天不也是這麽喊?”
“言少爺,據我所知,言老爺子為了能送你進官辦的豫麟書院,可是沒少下功夫。”趙康拽了拽衣襟,昂着頭,幾乎是用下巴對言斐道:“那不知你這沒名沒姓的便宜弟弟,可要同你一道入學啊?”
“我……”
言斐正欲分辨,卻被一個富态的中年男人攔了下來,“斐兒,退下。”
他聞言回頭,只得恭恭敬敬地行禮,張口喚了聲——
“父親。”
言誠理适才辦完事回來,甫一進門便看到這般景象,趕緊招了幾個夥計打聽了一番,急忙趕來圓場。
“犬子無狀,還望趙公子大人大量,莫要跟一個孩子計較才好。”言誠理賠笑道:“今兒這一頓,言某人請了,算是給趙公子賠個不是。”
“趕明兒個叫人照着趙公子今日沾濕的衣裳裁身一模一樣的,等做得了,言某定親自送到府上向趙公子賠罪,您看可好?”
“父親!”言斐站在言誠理身後終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今日明明就……”
“住口——”言誠理呵道:“什麽時辰了,你還在這做什麽?退下!”
說罷,他轉身對幾個夥計說道:“都愣着做什麽?還不帶少爺下去歇息。”
身邊幾個夥計恭恭敬敬地應了,言斐不甘心地瞪了趙康一眼,終于還是一咬牙一跺腳,拽着小巴退了下去。
鬧劇散場。
戚景思不露聲色地對着言斐的背影看了整場,終于在言斐轉身離開的那個不甘的背影裏冷下臉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第一眼的錯覺太過荒唐可笑——
這世上,怎會有人能跟林煜像。
“啧啧——”常浩軒搖搖頭啧聲,握着名家書面的折扇敲了敲身前的雕花木欄,扭頭對身旁的費柏翰道:“什麽出身的人啊,竟也能擠進豫麟書院與我們做同窗?我看這朱夫子啊,也是老得糊塗了!”
戚景思聞言轉頭,神色更冷。
費柏翰已經瞧出氣氛不對,他連忙趕在戚景思發作前開口,“浩軒兄慎言!朱夫子可是今上的恩師……”
“時辰也差不多了——”他連忙轉移話題,“今日我做東,帶大夥兒去瞧個新鮮!”
作者有話要說: 攻受第一次非正式會面,小受還不知道小攻的存在,纨绔小攻要去花天酒地可!正式碰面會在書院裏~
古代校園文(bushi)
這兩天有點短小,我明天粗長!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