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35)
的愛護之心,出去見見世面也是好事,也不知是簽證沒辦下來還是怎麽,黃狗昨晚又給她打電話,支支吾吾的,說是又想讓妹妹跟着麥琪做助理了,其中過程她也不甚了解,但還是信守承諾,便說,你讓她過來吧。
相比黃狗那張揚乖戾的性子,他妹妹黃依依就顯得乖巧文靜很多,模樣清秀,說話做事一板一眼的。
麥琪本來還拿下巴看人,後來聊了兩句,臉色好看了許多,道聲:留下吧。
除了黃依依,公司又招了兩個設計師、兩個企宣、一個財務、還有一個前臺,公司總算是成形了。
新人來公司,還沒把各方關系搞清楚,就聽到一個爆炸性新聞傳遍整個寫字樓——北悅和季南霆分手了!北悅移情別戀了!
132章 一切只是場誤會
“消息是你傳出去的?”
北悅坐在辦公桌後面,頭未擡,看似專心致志地處理着文件,聲音卻像淬了寒冰一樣冷。
Ada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筆直地站在她面前,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惶急地辯駁道:“老大,我怎麽敢呢?”
北悅終是擡頭看了她一眼,眸子裏冷冷清清,沒有一絲溫度。
Ada差點沒當場給她跪了,伸出三個手指頭,“我發誓,絕對不是我說出去的,您信我!”
說到後面,她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一夜過去,整個寫字樓鋪天蓋地全都在傳北悅和季南霆分手的消息,且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更誇張的,人人都在指責北悅,說她水性楊花,朝三暮四,腳踩兩只船,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Ada還忍不住跟他們辯駁了幾句呢,雖然她心裏也為季南霆抱不平,但見不得別人罵北悅。
北悅見Ada眼圈都紅了,不由蹙了蹙眉,“好了,哭什麽。是我冤枉你了,我跟你道歉。出去工作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是氣急了,才會質問Ada。
小丫頭跟了她這麽久,品性她還是了解的,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怕是盛伊凡過來給她送餐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才有了傳言。
唉……北悅揉了揉眉心,真是多事之秋啊,這日子想要平靜下來,怎麽就這麽難。
Ada剛出去,門外就響起一陣騷動,緊接着她辦公室大門被人大力推開,季南霆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臉色難看極了。
“老大,季總他……”Ada戰戰兢兢地在門口解釋,瞅着氣氛又不敢再多說什麽,悄悄關上了門。
北悅擡眸,看着怒氣沖天的季南霆,“你想幹什麽?”
季南霆紅着眼睛,眉心黑成一團,語氣從未如此生冷地質問她,“分手的消息,是你傳出去的嗎?”
“如果我說不是,你信嗎?”北悅态度始終不溫不火。
季南霆深沉的臉色微微一緩,往前走了一步,“那,你還要跟我分手嗎?”
北悅看着他腫痕未消的臉,良久道:“如果我說是,你同意嗎?”
一句話,讓季南霆剛剛升上來的心,又狠狠地沉了下去,只覺得一顆心如墜冰窖,徹骨的冷。
“你還是要回到他身邊?那我呢,我在你心裏,又算什麽?盛伊凡,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終究比我重是不是?”
北悅垂下眼睑,不去看他的神情,單是聽着他傷情的聲音,足以令她心揪得緊緊,疼得幾乎承受不住。
“他是我的青春,我們也一起經歷過很多甜蜜時光。我說過要等他回來的,結果我食言了。是我對不起他,我欠他太多了。”
季南霆悠然冷笑,“聽聽你說的話,都是曾經,都是欠,你為什麽就是不敢承認,你現在愛的人是我……”
“那又如何!”
北悅打斷他的話,擡起頭來,眼也紅了,冷聲道:“我跟你說過,愛情從來不是我的全部,我本來就是個無情無心的人。”
她攥緊拳頭,任由指甲将掌心刺得生疼,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目光。
“當初我接近你,本就目的不純,你不過是我報複鄧家的棋子。你外公反對你跟我在一起是應該的,愛你的人,都希望你能夠找一個簡簡單單的、門當戶對的、真心愛你的人,我沒有一點符合。放棄我,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愛你的人。”
季南霆耐着性子等她說話,卻直截了當地甩給她一句,“我不稀罕!”
北悅心猛地一頓。
“我就是傻,我就是甘願被你利用,無論你怎麽虐我,我都愛你如初。怎麽樣?我樂意。”
季南霆梗着脖子,臉上寫滿倔強和堅決,“我這個人一條筋,愛上了,就絕不輕易放手。愛我的人多了去了,可我只愛你!”
北悅咬緊嘴唇,情緒似乎下一秒就會決堤一般,這個傻子,這個瘋子,為什麽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呢?
“可是我不愛你。”
北悅緩慢地從嘴裏吐出這幾個字,在季南霆不敢置信的神情下,又重複一遍,“我不愛你。從來不曾愛過你。”
季南霆被這句話深深刺傷了,眉睫重重一顫,從胸腔裏吼出一句,“你撒謊!”
“都到這個時候了,我沒必要騙你。”
北悅聲音輕柔得好似天空上飄着的一朵雲,“起初我也以為,我愛上了你。可是伊凡回來,讓我明白,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我跟你在一起不過四個月,又怎麽抵得上我和伊凡在一起四年的感情來得深厚呢?是我誤會了,其實,我從未愛上過你。”
“從未,愛上過我?”
季南霆喃喃這幾個字,唇角揚起一個冰涼嘲諷的笑,“你的意思是,我們在一起這四個月的時光,只是一場誤會,是嗎?”
北悅垂下眼睑,回答一聲,“是。”
一陣凜冽的寒風襲來,下一刻,北悅就被一個迅猛的力道迫的擡起頭,季南霆捏緊她的下巴,“看着我,說實話。”
北悅對上他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再無初相見時晶瑩剔透的光澤,多好的一個少年,就這麽被她毀了。
她咬着牙,“我不愛你,這就是事實。”
季南霆盯她半響,到底沒在這雙眼睛裏看出一絲一毫的情意,她說自己無情無心……還真是。
兩個人離得很近,鼻尖對着鼻尖,北悅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能看見眼眶裏那對烏黑的瞳仁,裏面蕩漾着她的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毫無波瀾,沒有情感,連一絲也沒有。
連她自己都倍感驚訝,這是她嗎?
沒有人給她答案。
捏緊她下颌的手,緩緩收回,眼前的身影,也漸漸後退。
季南霆一步一步地遠離她,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卻早已兩淚縱橫,卻依然笑着,如初見那般笑着,說,“你會後悔的。”
北悅被這五個字砸得七葷八素,待醒轉過來之時,眼前已經沒了那個修長的身影。
他終于,離開了她。
一股濁氣湧上心頭,北悅捂着胸口,痛得彎下腰,額角青筋暴起,她撐了半響,終于熬不住,跌坐在地上。
心痛是什麽滋味?
活到二十八歲半,總算是明白了個徹底。
……
時光匆匆而過,輾轉便是十月底。
北悅還是每天會去醫院報到,給盛伊凡送飯,只是不再自己做,而是變着花樣給他點外賣。
她也,再也沒有吃過那個人給她做的飯。
那個人……
那天分手過後,季南霆就像是突然消失在她的視線裏,有人說他出差了,有人說出國了,也有人說他下鄉療傷去了。
寫字樓每天都有很多風言風語,左不過都是季南霆和北悅的那點事兒,且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有不明所以的人問:“堂堂季公子啊,誰敢傷他?不要命了嗎?”
“你懂什麽?這傷自然不是什麽皮肉傷,而是情傷。季小爺到底是年輕啊,怎麽玩的過久經沙場的老女人呢?”
“這麽說來還真是北悅踹了季少啊?她也太傻了吧,誰不知季家少東家就是一座活金礦啊,嫁給他,一輩子吃香喝辣啊。”
“膚淺了吧。人家北總也是個女強人,年薪也是上千萬的好嗎?人家是因為愛情,所以才抛棄季少爺的。”
“因為愛情,這話怎麽說?”
“據說是北總的未婚夫回來了,你們猜她的未婚夫是誰,就是盛家那個英年早逝的獨苗,盛伊凡!人家兩個才是真愛!”
一片嗤笑聲響起,似乎這年頭,談“真愛”都有些過時而荒謬,在金錢至上的年代,愛情又算什麽呢?
“你們都閑得慌是嗎?那今晚都別回去了,通通留下來加班。”
靳喻言冷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吓得正在八卦的女職員們三魂丢了氣魄,趕緊縮着脖子,灰溜溜地從茶水間離開了。
他面沉如水,捏着馬克杯的手泛起清白之色,回頭跟秘書下令道:“吩咐下去,誰要再敢在背後亂嚼舌根,通通開除。”
秘書心神一凜,“是。”
靳喻言将馬克杯重重擲于桌上,板着臉,踏着大長腿邁出門去,摁下了“向下”的電梯按鈕。
133章 帶着她乘風破浪
靳喻言徑直下了樓,來到麥悅,要見北悅。
麥琪正跟兩個新來的設計師分配工作,瞧見他進來,一怔,旋即笑道:“呦,靳總怎麽來了,稀客啊。”
兩家公司雖然是上下樓,但平時無甚交集,偶爾在電梯不小心碰上了,也只是點個頭打個招呼。
靳喻言對她的調侃不置可否,直問道:“北悅在嗎?”
麥琪早就猜到他無事不登三寶殿,一定是來找北悅的,也不攔着,朝她辦公室的方向努努下巴,“喏,在呢。”
靳喻言淡淡點頭,便過去敲響了北悅辦公室的門。
“請進。”
北悅頭也不擡,埋首于工作中。
工作狀态中的北悅,靳喻言好久沒見過了,她穿着一身白毛衣搭配小黑褲,明明是最平常的穿着,卻十分優雅知性。
麥悅現在在設計界也是小有名氣,麥琪的創意,北悅的口碑,兩個姐妹花憑着自身的能力打下了一片天地。
他早就知道,北悅身上有着無窮的潛力,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當初他放她離開,何嘗不是一種成全?
北悅等了半天,也沒見來人說話,疑惑地擡起頭來,就對上靳喻言幽幽的目光。
她眉頭微微一蹙,“靳總,你怎麽來了?”
一聲“靳總”,将兩個人的關系拉到天涯海角,靳喻言望着她,心裏老大不是滋味,梗梗喉嚨,“怎麽,不叫我哥了?”
北悅避開他像是布滿憂傷的目光,也沒回答他這個問題,扣上鋼筆,客氣道:“找我有事嗎?請坐。”
她吩咐人倒一杯茶進來,靳喻言擺擺手示意別忙,“我說兩句話就走。”
“是我渴了。”北悅淡淡道:“什麽事?你說。”
靳喻言凝視她半響,看着北悅對他不冷不熱的态度,只覺得滿腔的話無從說起,緩了半響,才遲疑地開口。
“你和季南霆,是怎麽回事?外面都在傳你們分手了……”
“是分了。”
北悅抿一口茶,覺得疲累的神經清醒了些,嘴角抿出一絲笑意,“怎麽,靳氏上下也在談論我的流言蜚語?”
“我已經發了話,誰也不許在背後亂嚼舌頭,否則一律開除。”
北悅淡淡笑道:“你不需要這麽做,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管不着,也不在乎。”
“為什麽?”靳喻言突然問。
北悅:“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跟季南霆分手?不是都準備結婚了?”靳喻言問出這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種心情。
北悅臉上的笑容一攏,再喝一口茶,嘴裏呵出白色的霧氣,聲音涼涼,“結了婚還有離婚的,分手而已,不算什麽大事。”
“是因為盛伊凡?”靳喻言依依不饒地追問,“因為他回來了,所以你才選擇回到他身邊,跟季南霆分手?”
北悅兩道秀眉重重一蹙,這段時間她走到哪兒便被追問這些事情,早已經煩不勝煩,老娘的私生活,憑什麽要跟你們報備?
她态度冷下來,“靳總。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我這些事情?”
靳喻言情知自己剛才言語冒失了,也聽得出北悅言語中隐含的怒氣,“我是關心你……”
“你關心錯了人。”北悅臉上寫滿不領情的意味,目光凜凜地看着他,“你跟伍媚分開這麽久,對她的現狀絲毫不關心嗎?”
靳喻言眼鏡下的一雙眼睛閃過清晰的錯愕和沉痛,旋即苦笑一聲,“她現在,不是已經另有新歡了嗎?”
“看來你都知道。”北悅點頭,“葉律師确實是個不錯的男人,年輕有為,風趣幽默。最重要的,他對伍媚呵護備至。”
“是嗎?”靳喻言臉上有些不自然,強笑道:“那真是要恭喜她,找到良人了。”
北悅凝視他半響,他無疑對伍媚是有情的,卻總是不願意承認這一點,有情又如何呢,他根本無心去保護她、照顧她。
這樣的一個男人,确實不值得伍媚将真心托付,得不到的才會騷動,她有種預感,靳喻言将來一定會後悔。
後悔……北悅猛地想起季南霆臨走前丢給她的最後一句話,他那麽肯定地威脅她,“你會後悔的。”
或許會吧,可她更知道,一直這樣不清不白地拖下去,對三個人都不好,她做不到伍媚說的那樣左擁右抱,只能快刀斬亂麻。
“還沒來得及恭喜你。靳氏和季氏強強聯合,以後在地産界更是所向披靡了。靳氏,也更上了一層樓。”
靳喻言無奈地挑了挑唇,“什麽時候,你也學會打官腔了?靳氏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你還能不知道?不過是別人的附庸品。”
北悅知道,卻并不以為然。
“這是你們的選擇。我媽可以為了23億美金把我賣掉,你可以為了這個合作案放棄伍媚,求仁得仁,那就不要再後悔。”
靳喻言只覺得心髒被狠狠紮了一刀,嘴裏滿是苦澀的味道,“你說的對,一切是我的選擇,我沒資格後悔。”
……
晚上北悅在紅五星有個應酬,将客戶送走之後,得知伍媚也在,想着好久沒見了,直接去樓上找她。
剛進電梯,就見兩個男人并排而來,她摁了一下按鈕,差點阖上的電梯重新打開,羅镧和靳尚從外面走了進來。
北悅禮貌地打招呼,“羅大哥,靳少。”
靳尚冷哼一聲,态度很不友好。
為了新戲,他把留了很長的小辮子剪了,還是伍媚親自動手剪的,板寸頭倒是讓他俊秀的五官顯得更立體,也陽剛了許多。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北悅下意識地往他那邊瞅了一眼,靳尚便瞪眼睛道:“看什麽?沒見過帥哥是不是?”
一直以來,靳尚對她都還算客氣,以前總是左一個“小嫂子”又一個“北姐姐”叫着,眼下因為季南霆,他便翻臉不認人了。
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鐵打的兄弟,流水的嫂子,未來季南霆若是有了新歡,靳尚也會将“小嫂子”的稱號給別人。
而她,不過是一個過去式,很快就會被歷史長河沖洗掉。
羅镧蹙眉,在靳尚後腦勺拍了一下,輕斥道:“沒禮貌。怎麽說話的。”
靳尚摸摸被打疼的後腦勺,頭往旁邊一偏,話卻明顯是沖北悅來的,“她傷了我兄弟,我兇她一句怎麽了?”
羅镧輕輕“嘶”了一聲,“沒完了是麽。人家兩口子鬧個別扭的事,用得着你管。道歉。”
靳尚梗着脖子,“我又沒錯,憑什麽道歉?該道歉的,是她才對。”
羅镧氣得在他大腿根擰了一把,疼得靳尚嗷嗷直叫。
北悅在一旁瞧熱鬧,憋笑。
“讓你見笑了,我回去收拾他,你別跟他一般見識。”羅镧對北悅溫和一笑,北悅忙擺手,說不會,沒關系。
一出電梯,羅镧就拎着靳尚的脖領子往左邊走,靳尚倒退着,對北悅喊道:“阿南回來了,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去找他。”
話音未落,就被羅镧踢進了門,VIP套間的大門,在北悅面前“砰”的一聲關上,也讓她的心不平靜了。
他回來了……這段時間,他去哪兒了?
失神片刻,另一邊的套間大門也從裏面敞開,伍媚穿着一身大紅色的睡衣,靠在門邊,“傻站着想男人呢?進來吧。”
北悅進了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葡萄酒香,往伍媚身上嗅了嗅,蹙眉道:“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伍媚笑:“不多,一瓶半吧。少蘊的媽媽親手釀的,非讓我帶兩瓶回來。你別說,還真挺好喝的,你要不要來一杯?”
破天荒的,北悅沒有拒絕,要了一杯,抿了一口,很香甜,也很可口。
“不錯嘛,都已經見家長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談婚論嫁了?”
伍媚點點頭,“差不多吧。”
這次換北悅驚訝了,“真的?你們動作這麽快?葉家人怎麽樣,對你滿意嗎?同意你們在一起嗎?”
伍媚一拍她的腦門,“你十萬個為什麽啊。葉家人我沒見到,就見了少蘊媽媽。他媽對我還挺滿意的,主要是我表現的好。”
她沖北悅眨眨眼,後者瞬間明白,這女人肯定在未來婆婆面前扮演賢良淑德的小女人了。
“裝能裝一輩子?你就不怕将來有一天露餡?”北悅還是覺得坦誠相待比較好。
伍媚不以為然,“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不願意也不成了。不過我這婆婆也不是個傻的,肯定一眼就看出我是個狐貍精了。”
北悅拍她一把,嗔道:“有這麽說自己的嗎?”
伍媚抿一口酒,“秦露不都說我行為放蕩,不檢點嗎?可見在外人眼裏,我就是個狐貍精,還是成形了的那種。”
北悅聽了心中一酸,知道秦露那天的話把她傷得不輕,撫了撫她,“她就一時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伍媚冷哼一聲,“是氣話還是真心話,誰知道呢?這段時間,你們還有聯系嗎?”
北悅沮喪地搖搖頭,那天過後她給秦露打了好幾個電話,要麽不接要麽關機,後來直接空號了,人家竟然換號了。
“呵呵,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跟我們絕交啊。絕交就絕交,欠她的還是怎麽着?老娘就不慣她這毛病!”
伍媚氣得,仰頭幹下一杯酒。
好姐妹鬧成這樣,北悅心裏也堵得慌,跟伍媚你一杯我一杯,不一會兒就喝高了。
“你說……”北悅眼神迷離地盯着酒杯,聲音含混不清,“為什麽會鬧成這樣子?大家都好好的,不好嗎?”
伍媚冷冷一笑,任由冰冽的液體滑進喉嚨,還能為什麽,就是作呗。
不作的人生,還能叫人生嗎?
她捏起北悅的下巴,晃了一下,問她,“說,你現在在想哪個男人?是在想盛伊凡,還是季南霆?”
北悅阖上眼睛,喃喃自語,“南霆,南霆……那小狼崽子,說不要我了就不要我了。”
她扁扁嘴,委屈得難受,揉了揉心窩,還是堵得慌,忽而一只大手從旁邊伸過來,給她揉了揉心口的地方,“在想我嗎?”
這是誰的聲音,這麽熟悉……北悅偏過頭去,就看到一雙澄亮的鹿眸,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她嘻嘻一笑,“你回來了?”又一扁嘴哭了起來,抱着他嘤嘤撒嬌,“你都走了多久了,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
嘴剛一咧開,就被堵上了,很快舌頭卷入一片濕滑中,帶着她乘風破浪而去……
134章 千萬別自作多情
翌日北悅醒過來,是在伍媚大床上,伍媚的手,正圈着她的腰。
她怔了半響,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苦笑一聲,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她怕真的是想男人想瘋了。
在紅五星用過早餐,北悅便去了公司,剛出電梯,就聽見“南亭北岳”裏面沸反盈天的,熱鬧極了,好像在慶祝什麽。
冷不丁的,她瞥到右邊公司的金色牌子,“南亭北岳”四字不知何時改成了“北岳傳媒”,明晃晃的四個字刺傷了她的眼。
視線恍惚了一秒,電梯門忽然從後面開了,緊接着一個低沉明朗的聲音傳來,“北總,過來找我嗎?”
北悅心中陡然一驚,猛地回過頭去,果然看到了季南霆的臉。
半個多月的時間沒見,為何她竟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他還是老樣子,一身帥氣的黑西裝,精短的頭發遮不住好看的五官,一雙幽深的鹿眸自帶電量,吸引人堕入。
晃神中,季南霆已經走到了她面前,突然擡起手,在她脖子上系了一條項鏈,貼着她的耳朵道:“從緬甸帶回來的禮物。”
北悅只覺得耳蝸一陣酥癢,緊接着脖頸也傳來一絲冰涼,垂下頭去看,竟是一枚血紅色的吊墜,呈月牙狀。
季南霆欣賞着她美麗的鎖骨,輕輕笑道:“這是緬甸特産的血珀吊墜,難得有一枚月牙形狀的,我就給你買下來了。”
緬甸……他消失的這段時間,是去了緬甸嗎?
為什麽要去緬甸?
一連串的疑問在心中敲響,耳邊又傳來一聲低沉的問,“喜歡嗎?”
北悅下意識地要答喜歡,卻又忽然意識到兩個人現在的關系,道一聲“無功不受祿”,就要将吊墜解下來,卻怎麽也解不開。
“別費力氣了。”季南霆聲音有些悠涼,“這扣子是死的,一戴上就解不下來了。”
北悅越解越急,直接動手去扯鏈子了,被季南霆一把握住手,他輕嘆一口氣,“就當是分手禮物,收下好不好?”
一句話,讓北悅立刻丢盔卸甲了。他都這麽說了,她還能說什麽呢?
她平添一分無力感,視線落在“北岳傳媒”四個大字上,一指,問他:“這又是什麽意思?”
季南霆順着她的手勢一瞧,“喔,沒什麽意思。‘南亭北岳’念起來還是太拗口了,還是‘北岳’簡單霸氣些,你說呢?”
北悅真是無言以對,心道你圖簡單霸氣,為什麽不删掉“北岳”,直接換做“南亭”,效果不是都一樣?
特意留了“北岳”兩個字,是逼着讓她無地自容嗎?
“你何必如此?”她聲音低低。
季南霆卻突然笑了出來,“北總不會以為我們公司名字跟你有什麽關系吧?諧音而已,你可千萬不要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北悅恨不得一拳将這睜着眼睛說瞎話的臭小子的鼻子打歪!
季南霆看着她惱怒的樣子,惡作劇得逞似的,開心地笑起來,北悅不知道的是,為了換名字這事,他跟靳尚差點翻臉。
按靳尚的話說,你丫的這公司是不是咱倆的,之前的名字你取個什麽“南亭北岳”,我想你剛剛墜入情河不忍心打擊你,也就忍了,你他娘的現在好不容易要改名字,不改個什麽“南尚”啊“尚霆”啊之類的,居然要叫“北岳”,你把老子擺在哪裏?!
季南霆直接用兩瓶名貴紅酒堵住了那家夥的滿腹牢騷,重色輕友是他的标配,誰都沒有媳婦重要。
“季總。”一個甜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北悅望過去,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的秦露,她的眼睫無聲顫了顫。
許久未見,眼前的秦露仿佛脫胎換骨,精致的妝容,時尚的穿着,瘦了些,那一雙歐式雙眼皮襯得眼睛也大了不少。
難怪最近網絡頻頻傳出秦露整容的消息,看來傳言未必都是假的,娛樂圈是拼臉的地方,微整也無可厚非,還真是挺漂亮的。
北悅微微一笑,剛要跟她打個招呼,豈料秦露連看都沒有看她,直接走到季南霆身邊,“大家都在等你呢,進去吧。”
季南霆淡淡“嗯”了一聲,又從助理手中接過花,遞進秦露懷裏,“新出的單曲成績很好,恭喜你。”
秦露接過話,綻放笑靥露出兩頰的蘋果肌,嬌羞道:“謝謝。還不都是你的功勞。”
北悅心尖紮了一下,擰了擰眉,轉身離開。
是她,想多了嗎?
……
“北岳傳媒”熱鬧了一上午,據說上半年投資的幾部戲都賣得很好,旗下藝人也争氣,賺得缽滿鍋滿的。
季南霆這一遭回來,又簽下了幾個老牌藝人,還有幾個極具潛力的新人,事業蒸蒸日上。
北悅聽着,也為他感到高興,情場失意職場得意,若他真的擺出一副頹廢傷情的樣子,或許她才會覺得失望。
這樣多好,誰離了誰也照樣要過生活,大家都是獨立的個體,人只有離了錢才會活不下去,愛情,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擁有或者失去,不會改變本質上的東西,她還是以前那個冷清理智的北悅,他也還是那個陽光矜貴的季南霆。
只是有時候,午夜夢回之際,她習慣性地往旁邊一摸,床一側冰冰涼涼,再也沒有熟悉的溫度。
那個時候,她才清清楚楚地意識到,她是一個人了。
***
十一月十一日,光棍節,也是馬爸爸創立的購物節。
北悅給員工們放了一天假,也提前發了月工資,該約會的約會,該脫單的脫單,該清購物車的清購物車,該剁手的剁手。
本想睡個懶覺,豈料還是被生物鐘叫醒了,北悅照常吃早餐、聽廣播,到樓下小區花園跑了一圈,遇到了遛狗的Ada姑媽。
“安姐,早啊。”北悅停下腳步,笑着上前打招呼。
她看着站在那裏,沖她吐舌頭的狗,眼前一亮,蹲下身子來,摸摸它的頭,“這是德牧吧?”
“小心,小家夥脾氣不好。”安姑媽吓得像把狗往後拉,卻沒想到北悅不過輕拍了它兩下,就讓它乖乖屈腿坐了下來。
北悅唇角挑起一個好看的笑容,“上次去你家怎麽沒看到有這麽只小家夥?”
“我先生有個朋友要出遠門,送到我這兒來照看幾天。”
“您先生那位朋友,是部隊上的吧?”
安姑媽見她和德牧相處愉快,臉上很是詫異,聽她這麽一問就更驚訝了,“你怎麽知道?”
北悅輕輕一笑,站起身來,“這種德國狼犬一般都是部隊飼養,作為警犬幫警方緝毒、護衛什麽的,我之前也養過一只。”
“啊。”安姑媽了然,“聽Ada說過,你以前在軍校當過老師。你父親,好像也是部隊上的是嗎?”
提到父親,北悅心中某根神經緊了一下,淡淡“嗯”了一聲。
安姑媽見北悅目不轉睛地看着德牧,很喜歡的樣子,不由笑道:“看來你挺喜歡這種小狼狗的,要不要我托人給你弄一只?”
北悅越端詳眼前這只德牧覺得越像季南霆,眼睛啊,臉型啊都挺像的,可謂狼狗中的帥哥了。
正想着,聽到安姑媽的提議,忙搖頭道:“不用,家裏就有一只。”
“啊?是嗎?沒聽Ada說你家裏養狗啊?”
北悅回過神來,這次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忍不住笑道:“沒,不是這種小狼狗。嗨,那麻煩您幫我問一下吧。”
反正也是一個人,養只小狼狗作伴,打發打發寂寞時光,也蠻好。
兩個人愉快地聊着,忽聽不遠處有人喚她,北悅回過頭去,見盛伊凡款款走來,旁邊德牧突然沖他叫喚兩聲,氣勢洶洶的。
北悅吓了一跳,再一低頭,差點笑出聲來。
這一叫喚起來,就更像了……
135章 狹路相逢勇者勝
盛伊凡走過來,就看到北悅在日光下燦如辰星的笑靥,只覺得心弦跟着繃了一下。
“什麽事?這麽開心?”
他一走近,北悅的笑容便收斂起來,淡淡道:“沒什麽。”又問:“一大清早的,你怎麽過來了?”
她跟安姑媽笑着道別,便帶着盛伊凡離開了。
“我去麥悅找你,發現今天歇業,有個小助理說你們放假一天。什麽時候雙十一都成法定節假日了?你這個老板很任性啊。”
北悅淡淡笑道:“對于現代人來說,雙十一比過年還要重要呢,即使在公司也會是偷偷摸摸逛淘寶,倒不如直接放一天假。”
最重要的是,作為BOSS之一的麥琪,這一天幾乎都是在淘寶上刷東西停不下來的,簡直就是個購物狂魔。
“那你呢,有沒有什麽要買的東西,用不用我幫你清空購物車?”盛伊凡笑着問她。
北悅道:“我要買的東西都在淩晨就采購完了。不過還想去趟超市買點日常用品什麽的,你要一起嗎?”
“舍命陪君子。”盛伊凡笑道。
進了商場,北悅才知道盛伊凡那句“舍命陪君子”一點沒誇張,趕上雙十一,各處商家都在賣力地打折促銷,圍的水洩不通。
北悅咧了咧嘴,她想到人會不少,卻沒想到會這麽多!
難道這世界上,像她一樣的窮鬼這麽多的嗎?
窮不見得,貪便宜倒是真的,大部分人是過來跟着湊個熱鬧,感受一下雙十一的浪潮。
盛伊凡一踏進商場,就引來幾個小姑娘的尖叫,像是沒見過臉上有疤的男人,更沒見過像蠍子一樣的傷疤,忒吓人。
“差點忘記我的尊容,吓到她們了。”盛伊凡慢條斯理地把口罩戴上。
北悅聽着,心裏一酸,牽起他的手,“男人身上哪個沒疤的,不必在意。”無力的安慰。
盛伊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