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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北悅要了幾個聯系方式,回頭就編輯發給了Ada,讓她聯系。
吃過飯,千千履行承諾簽了不少名,好不容易抽身出來,和北悅剛到門口,一輛很拉風的改裝跑車停在了眼前。
陸明寒搖下車窗,探出英俊的臉蛋,“兩位美女,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載你們一程啊?”
北悅沒拒絕,有現成的司機還省了一筆打車費了,再說她好久沒有體驗過陸二少的車技了,這車看着還挺帶感的。
一上車,千千系上安全帶,就說了句,“你悠着點啊,別開太快,再吓着北總。”
北悅沒說話。
陸明寒“呵”一聲,“吓着她?開什麽國際玩笑,你後面坐着的那位,才是真正的賽車手呢。”
“是吼。”千千适才想起來,扭過頭來問北悅,“北總,一直聽明寒說你賽車多麽多麽厲害,你是在哪裏,跟誰學的啊?”
北悅望着窗外蕭條的冬景,言簡意赅,“在部隊的時候,盛伊凡教的。”
一個名字彈出來,立刻讓千千縮回了腦袋,下意識地和陸明寒對望了一眼,目光中交換着一些別樣的信息。
兩個人都和季南霆關系匪淺,在北悅他們的三角關系中,他們自然是站隊季南霆這邊的,可是作為外人,又插不上什麽話。
陸明寒的車子開的并不算太快,畢竟在市中心限速,該遵守的交通規則還是要遵守的,所以北悅到家時,已經三點多了。
一進家門,門口橫七豎八擺放着的收納箱就堵住了她的前路,北悅愣愣的表情看着這幾個熟悉的小東西。
她不是都搬到對面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用鼻子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北悅鼻子皺了皺,心裏存着那麽一絲希冀,希望裏面能夠盛滿屬于自己的東西,事實證明她想的太美好了,收納箱裏原封不動,她上午放進去的是什麽,現在在裏面的還是什麽,倒是每個箱子裏都多了一張龍飛鳳舞的大字,透着氣急敗壞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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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小爺的東西,你買的,你負責!”
“不許還給我,也不許扔掉,就放在你這兒,膈應死他!”
“誰讓你擅自進我家門的?你這樣跟小偷有什麽兩樣?哼,我明天就換鎖!”
北悅艱難地辨認出這些字跡,看着看着就氣笑了,嘟囔着罵了一句,“臭小子……”
到底是個只有二十三歲的男人,外表表現得再成熟,本質上還是個孩子,時不時就冒出些傻氣,其實她和季南霆仔細算下來也認識蠻久了,這麽多年過去,他給她的印象一直是初見般的那樣,有點壞,有些淘,性格傲嬌卻有些一顆金子般珍貴的赤子之心。
他在她面前像是個透明的人兒,她了解他所有的秉性和心情,這跟盛伊凡給她帶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打從一開始接觸盛伊凡,她就知道他是個心思深沉的人,性格也偏沉郁寡言,那時年紀尚輕,已經像個退了休的老幹部總是板着臉皺着眉,她從小就有這麽個毛病,一看人端着就總想破他,對盛伊凡亦是如此,誰知逗弄了一陣子竟然慢慢對他産生了好感,那時她也小,小女孩最喜歡成熟穩重、霸道冷漠,具有陽剛之氣的男人,盛伊凡剛好就是那樣的人,再加上,長得也不賴。
唉,北悅輕嘆口氣,她對自己顏控的這個致命缺點真是感到萬般無奈,每每都栽在這上面了。
站起身來,踢了一下收納箱,北悅到底沒給他丢出去,把這些箱子都扔進了角落裏的儲物間,眼不見心不煩。
想着盛伊凡說過的,今天晚上要到盛家吃飯,心裏頭就堵得慌,怎麽都覺得更像是鴻門宴。
到衣櫃裏扒拉了半天的衣服,也沒找到一件合适的。
盛老太太這個人特別保守,以前看她穿件及膝裙都會給她擺半天的臉色,說女孩子家要懂得矜持保守,身體是未來丈夫的,怎麽能夠輕易袒露出來給別的男人看呢,即便要穿裙子,也要穿到膝蓋以下,最好能夠到腳踝,當然了,包得越嚴實越好……
這樣封建又守舊的一個女人竟然能夠教出盛依諾這樣作風大膽的女兒,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可能對女兒的要求和對兒媳婦的不一樣吧,只剩下這個解釋了。
北悅喪眉搭臉地進浴室洗澡洗頭,希望能夠洗去自己這一身喪巴巴的氣息,化了個簡單而精致的妝容,再換好衣服,整個流程下來又是一個多小時,眼看着還有一點時間,便到沙發躺了一會兒,想要休息一下,眼皮子不知不覺就合上了。
盛伊凡到的時候,就看到躺在沙發上睡得香甜的北悅,她身上什麽也沒蓋,似乎有些冷,也懶得動彈,便用雙手抱住肩頭。
這樣的一個動作,讓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在軍校,她也喜歡這樣躺在樹底下,身下就鋪着一層衣服,經常不小心就睡着了。
那時他總會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然後在她旁邊躺下,安安靜靜地欣賞她的睡姿。
其實北悅睡起覺來一點也不老實,更談不上“唯美”二字,憨态可掬倒是有。
這樣嬌憨的她,他倒是很久沒見過了。
盛伊凡沉冷的面容漸漸展露一絲笑容,忍不住伸出手去捏她的鼻子,啞着嗓子在她耳邊輕道:“小懶豬,起床了。”
北悅迷迷瞪瞪的,緊閉着眼睛拍開令她呼吸不暢的大手,嘟囔一句,“季南霆,別鬧……”
盛伊凡的手,頓時僵在了那裏。
臉上的笑容,也定格住了。
眼睛,危險地眯起來。
拳頭,緩緩收攏。
周圍的氣氛好像凝固了好久,北悅才察覺到不對勁,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就是盛伊凡深沉的臉和冷冽的雙眸。
幾乎是猛的驚醒,北悅從沙發上翻身坐起,結結巴巴道:“伊凡,你、你來了……”
盛伊凡目光定定,清清冷冷地看着她,一言未發。
意識到剛才喊了誰的名字,北悅心裏懊悔不疊,氣得想抽自己的嘴巴,鬼知道她怎麽就喊了那個名字,簡直是要瘋。
“我……我今天上午把他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搬到了對面,誰知道他又給送了回來,所以我剛剛……我以為是他來了……”
毫無說服力的,無比蒼白的解釋,說到後面,北悅自個兒讪讪地閉了嘴。
她知道,盛伊凡沉默,就代表他生氣了。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應該都受不了從自己未婚妻的嘴裏聽到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吧,還是在睡覺的時候。
盛伊凡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垂眸看着北悅,突然開口道:“別跟這兒住了,搬去我那兒吧。”
“啊?”北悅愕然地扭過頭去看他。
讓她搬到他那裏去?
盛伊凡面孔是難得一見的深沉,眉宇間也壓抑着憤怒的情緒,口氣陰沉,“把你放在一只危險的狼崽子身邊,我不放心。”
北悅抿了抿唇,其實……她也這麽覺得。
可是,讓她一下子離開這裏,搬去跟他同居,怎麽也一下子覺得難以接受呢?
她攪了攪手指,有些無措地說,“其實……他也不是常在這兒住,回頭我換了密碼,不跟他打交道就是了……”
“這事沒的商量。”盛伊凡話音透着不容置喙的斬釘截鐵,将她一把從沙發上拉起來,“去,收拾行李。今天就搬。”
154章 關公面前耍大刀
北悅猝不及防地被盛伊凡從沙發上拽起來,身子都跟着晃了一晃。
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擡起頭來就看到男人陰沉的面孔和緊抿的嘴唇,渾身的寒意讓她後背都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他……至于這麽生氣的嗎?
北悅無措地凝視他半響,在那嚴肅的面孔上沒有看出半點松動的跡象,終于認命地,去收拾行李了。
走進卧室,北悅就狠狠打了一下嘴巴,暗罵這張破嘴,都是你惹出來的禍。
拎出行李箱,往裏面裝了幾件衣服,其他的東西也不知道裝什麽才好,站在原地愣怔半響,盛伊凡敲門進來了。
一進來,就看到北悅鼓着腮幫子,有些膽怯又委屈地看着他,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看得他心頭莫名一軟。
心軟了,語氣也緩了下來,“怎麽了?收拾好了?”
北悅搖搖頭,又垂下頭。
盛伊凡走到她身邊,低頭看了一下她的臉色,輕聲問道:“委屈了?”
北悅不說話,嘴卻不知不覺地撅了起來。
看着這孩子氣的模樣,盛伊凡便是有天大的火氣也在這一刻消滅了,嘆道:“對不起,我不該兇你,以後不會了。”
一句話,讓北悅重新擡起頭來,大眼睛裏盛滿歉意,“我不是故意的,我……”
“好了,別說了。”
盛伊凡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辯解,“我知道,你們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驟然讓你忘掉他也不可能,慢慢來吧。”
這番話,他說的很是有些無奈,聽得北悅心頭更是悶沉。
既然已經答應和他結婚了,那她就不能再這樣朝三暮四下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倒不如快刀斬亂麻,這樣對誰都好。
這樣想着,她一顆燥亂的心也跟着定了定,仰頭對盛伊凡道:“我搬到你那兒去。不過,是住在紫金公館嗎?”
紫金公館是盛家所在,還是盛老太爺在世時置辦的房産,如今也是價值連城了,她以前每年年底得了空都會去拜望盛父盛母。
每次去,回來後難免都要郁悶個兩三日,倒不是被人家的資産吓到,而是被盛家的規矩吓到,實在是恐怖。
“不是。我在外面租了一間公寓。”
盛伊凡打量着她的臉色,帶着調侃興味地笑道:“怎麽,你想到紫金公館,和我母親住在一起?”
北悅聞言,猛地搖了搖頭,晃得像個撥浪鼓。
如果是那樣,打死也不去。
盛伊凡了然地笑,摸了摸她的腦袋,“放心吧,我還不舍得把你拘在牢籠之中。”
北悅聽到這裏,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卻又覺得他好像話裏有話,仿佛在暗示着什麽,讓她心有戚戚然。
打從他回來後,行為總是神神秘秘的,手機號也沒有同她講,住處更是沒帶她去過,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外面還置了房子。
難道他又接了什麽秘密任務?他都傷成這樣了,鄧廳長那裏還是不肯放過他嗎?
北悅神情有些糾結,惴惴難安的。
盛伊凡目光卻是落在一旁的行李箱上,說了聲,“算了,甭收拾了。我那什麽都有,回頭看缺什麽,去商場買吧。”
又擡腕看了一下時間,“不早了,走吧,我媽那個人時間觀念很重,去晚了又該挑剔了。”
北悅一聽也是,也顧不得許多,趕緊拎起包随盛伊凡去了。
……
一到樓下,就發現車子換了,像是要襯托他如今總裁的身份,越野換成了邁巴赫S500。
北悅小小地在心裏感慨了一下,誰說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其實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随便一出手就比她富的流油。
上了車,她剛剛系上安全帶,就聽盛伊凡問道:“要不要換你來開一下?”
北悅讪讪地笑了笑,“算了,我還是不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她的駕照是在部隊拿出來的,教練就是眼前這位,雖然她很喜歡車子,可那段時間她也是被他折磨得夠嗆,動不動就被罵。
盛伊凡也像是憶起了舊日時光,輕輕一笑,發動起車子,“不知道你現在的車技是個什麽水平,哪天帶你去地下賽場練練?”
“還是算了吧,都這麽大年紀了,就不跟一群小屁孩玩命了。”北悅略帶滄桑地說,歲月不饒人吶,她都快二十九了。
盛伊凡睨她一眼,眸色浮現出幾絲暖意,“放心吧,二十九歲之前,一定讓你從少女變成少婦。”
北悅猛地一怔,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少婦……怎麽那麽紮心呢?
***
季南霆站在陽臺處,目送着盛伊凡載着北悅離去的車影,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狠狠咬着煙嘴。
直到車屁股徹底消失在眼前,季南霆低咒了一聲,轉身撥了靳尚的電話。
“阿尚,老子要換車!”
電話那頭哈哈一笑,“終于想通了,舍得抛棄你那輛大衆了?說吧,想換什麽車,瑪莎拉蒂還是蘭博基尼?”
“老子要勞斯萊斯!”季南霆吼。
“擦!”
靳尚好像從沙發上跌下來了,搓着牙花子罵:“你丫受什麽刺激了,你們家老爺子也就開輛大奔,你這不是等着找罵嗎?”
“不管,老子就要勞斯萊斯!”
“哼,你丫有錢嗎?”
“沒有。不是還有你嗎?你給我墊。”
“你他媽……”靳尚飚了一串國罵,後來好像被人打了一下,又給憋回去了,“行,老子給你墊,你丫就坑死我吧你!”
挂了電話,季南霆還是氣悶難當,在床上怎麽躺都不舒服,嫌床太硬,然後叼着煙屁颠屁颠地跑到對面北悅的床上睡去了。
枕着她的枕頭,蓋着她的被子,聞着專屬于她的味道,季南霆終于覺得心裏舒服了些,卻怎麽也睡不着了。
他不知道現在他和北悅到底是個什麽關系,在她心裏,他是不是已經是一個過去式了?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是他的媳婦,一轉眼卻要嫁給另一個男人,這到底是為什麽?憑什麽!
季南霆一想起來就氣得要死,又踢腿又打拳的,可是他心裏有一個想法一直很堅定,那就是北悅一定會成為他的老婆,不管她曾經、現在,跟誰好着,未來她一定是屬于他的。他也一直堅定地認為,北悅心裏是有他的,他能夠感受到她體內湧動着對他的情感,每一次跟她接觸,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可他不能确定的,是北悅對盛伊凡的感情,是餘情未了,還是因為心疼愧疚……
不管因為什麽,她現在選擇了和盛伊凡在一起,這就足以令他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他有多愛北悅就有多了解她,這個女人對待愛情總是存着一種有最好,沒有也可以的地步,她的心太大,裝着很多人很多事物,只有那麽一小塊地方是給愛情的,甚至在愛情的世界裏,她也要狠心地把它劈成兩半,而他,也只不過占了那麽一小半而已。
他是北悅的一小部分,但北悅……北悅是他的全部啊。
所以現在,她不要他了,這讓季南霆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甚至比小時候得知媽媽的死訊時更加令他感到懼怕。
小時候媽媽就告訴他,她不可能陪伴他一輩子,總有一天是會離開他,且走到他前面去的,所以她由衷地希望,他能夠找到一個心靈相契的伴侶,可以陪他白首到老,一旦找到,就認定了,千萬不能輕易更換,更不能輕易舍棄,這一生,愛一個就夠了。
他跟他媽一樣,都是一根筋的性子,在愛情面前,永遠是奮不顧身的,可以為了愛的人挖心掏肺的。
是不是這樣的愛情觀就意味着會受傷?因為愛的太深,就容易傷得更深。
季南霆側着身子,手指在枕頭上畫着圈圈,五官充滿痛苦。
手機震動了幾下,最初季南霆沒有理會,只沉浸在自己的憂傷之中,可手機響個不停,他煩得慌,就接了,“說。”
助理說了一個消息,讓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眉頭擰成結,“你說什麽?顧雲淮出獄了?”
155章 媳婦永遠是外人
邁巴赫緩緩駛進一座歐式莊園,這便是時不時便會登上新聞熱點的紫金公館。
與季家、陸家等半路在北城混出名堂的家族不同,盛家在北城已經駐紮了幾代人,稱得上是百年家族的那一種。
盛家也是做設計的,但不似她做建築設計,他們做的是珠寶設計,到了已故的盛董事長那一代又開始做服裝設計,做的最風光的時候是盛家品牌在美國華爾街上市,轟動整個時尚界,只是花無百日紅,由于投資不善,在金融危機爆發的時候盛家也跟着損失慘重,後來盛老爺子力挽狂瀾,把生意轉向國內才保住了盛家的品牌,自己也累得大病一場,不久便過世了,留下一個爛攤子。
如今盛家已經不複往日風光了,但盛老太太是個極重顏面的人,還保留着以前的奢華作風,包括住在這偌大的莊園中。
北悅坐在車裏,看着院中站了兩排身着制服,表情莊重的傭人,輕嘆口氣:還是這麽大的陣仗啊。
站在傭人前面的,是一位年過五十的老人,便是盛家的管家了。
“下車吧。”盛伊凡淡淡道。
北悅剛要打開車門,已有傭人上前來給她開車門了,沖她微微颔首,訓練有素的樣子。
管家迎上前來,微微俯身,恭敬地說:“夫人已經在裏面等候多時了,大小姐二小姐也回來了,大少爺和北小姐請吧。”
北悅輕輕吸了一口氣,攥了攥手心,很有些緊張,倒不是害怕,就是在這種肅穆的環境中,總是沒來由覺得壓抑。
盛伊凡淡淡“嗯”了一聲,歪頭看了北悅一眼,伸出手給她,“有我在,不用害怕。”
北悅強扯出一絲笑,緩緩把手遞了過去,被他牽着邁進盛家家門。
從進門開始,幾乎每隔兩步就有傭人筆直地站在那裏,然後沖他們鞠躬,這架勢讓北悅不自在極了,總有種拍戲的滑稽感覺。
走了蠻久,才到了會客廳,隔着老遠就看到歐式沙發上坐着三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正在喝着咖啡,愉快地交流着。
氣氛,是在看到她時,陡然改變的。
北悅不用仔細瞧,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敵意,是來自盛家這三個女人的,陰氣相當有些重啊。
盛伊凡在茶幾前面幾步遠的地方站定,一一打招呼,“母親,大姐,小妹。”
北悅便跟着他叫:“盛伯母,漪瀾姐,依諾。”
盛老太太比她母親大很多,盛伊凡其實算得上她的老來子,沒想到後面又緊跟着生了盛依諾,正因如此,對這兒子就格外寵。
盛伊凡以前跟她說過,他五歲以前幾乎就沒下過地,走到哪兒就有人抱着、背着,小時候也一直被母親摟着睡,一直到他長到十幾歲,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才終于有了真正屬于自己的房間,十八歲以前,他一直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物少爺,後來是他自己厭倦了這種金絲雀般被人圈養的生活,義無反顧地進了部隊,才漸漸活的像個人了,可以說現在這些苦都是他自個兒找的。
盛夫人面色微沉,瞟了一下旁邊的挂鐘,沉聲問道:“看看,都幾點了,你們遲到了十三分鐘。”
北悅心頭一緊,因為盛夫人這句話不是沖盛伊凡去的,而是沖她來的。
“盛伯母……”她剛要道歉,盛伊凡暗暗捏了捏她的手,輕輕松松地把罪責攬了下來,“母親,是我遲了,對不起。”
盛依諾在旁嗤笑一聲,“哥,就算你要護着她,也不該找這麽蹩腳的借口,誰不知道你時間觀念是咱們家最重的。”
盛伊凡眼睛危險地一眯,冷聲道:“依諾,上次你動手的事情,我讓你跟北悅道歉,你道了嗎?”
盛依諾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盛伊凡雖然平日裏最寵她,她卻也是最怕這個哥哥。
眼看着哥哥板起臉來,盛依諾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對北悅說:“對不起北悅,我上次不該跟你動手。”
北悅聽着這毫無誠意的道歉,只覺得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盛伊凡又道:“稱呼得該一下。以後見着北悅,叫嫂子。”
一句話,讓盛依諾臉色倏然沉下來,看向北悅的目光都像是帶着鈎子一樣,冷冷哼了一聲,氣呼呼地在沙發上坐下了。
盛漪瀾面色也不甚好看,放下咖啡杯,眼神在他們兩個身上來回掃了兩下,繼而停在盛伊凡身上,“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不需要考慮。”盛伊凡偏頭看一眼北悅,話說的毫不猶豫,“四年前,我們就應該結婚了。”
北悅悶悶地站在那裏,聽到這句話心卻是沒來由的一顫。
是啊,如果不是發生了四年前的意外,恐怕她現在的名字前面早已經冠上了盛伊凡的姓氏,也不會再發生後面的這些事情。
現在,一切恢複原點,不是一件好事嗎?
可是,為什麽她卻高興不起來?
“唉……”重重嘆息的聲音,來自盛夫人,她滿含嗔怪地對盛伊凡說:“你這孩子,一向聽不進勸去,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改變不了你的心意。你要知道,婚姻是人這一生中最要緊的事情,尤其對男人來說,妻子的家世清白最為重要……”
北悅聽到這裏,眉心微微一擰,這意思,是在說她的家世不夠清白嗎?
“母親。”沒等她說話,盛伊凡打斷她接下來的話,平靜道:“結婚的事情已經定了,就不再議了。”
盛夫人動了動唇,還想要說什麽,被她旁邊的盛漪瀾摁住了,“先吃飯吧。邊吃邊聊。”說着,站起身來,吩咐管家開飯。
飯桌也是那種很長的桌子,頭和尾之間幾乎能夠擱上兩頭大象的那種,上的都是西餐,餐桌禮儀也是歐式。
一頓飯吃得相當沉默,北悅眼前的牛排大概只有三分熟,血淋淋的,她看着便有些反胃,胃裏又開始上下翻湧。
看着她切了半天也沒往嘴裏塞一口,盛伊凡直接将自己的餐盤跟她做了交換,北悅看着切割均勻的全熟牛排,沖他笑笑。
盛依諾遠遠看着,叫起來,“哥,你牛排一向只吃全熟的,不是最讨厭吃生的嗎?”
盛伊凡不為所動地将沾着血絲的牛排塞進嘴裏,細嚼慢咽,淡漠地說,“你既然知道,以後就給你嫂子上跟我一樣的飯食。”
他了解妹妹的性子,大家的牛排都是全熟的,只有北悅是生的,這種故意刁難的行為,也只有盛依諾幹的出來。
盛依諾氣悶非常,惡狠狠地瞪了北悅一眼,北悅權當沒看見,若不是在盛家,那一盤子帶血的牛排早就砸到她臉上去了。
一想到以後嫁進盛家,難免要跟這個刁蠻任性的小姑子打交道,北悅心就堵得慌,再美味的東西也吃不下了。
總算是結束了一餐飯,盛夫人緩緩站起身,對北悅道:“小北,你來,我們聊聊。”
北悅一愣,盛伊凡則是猛地站起來,“母親……”
“你放心。”盛夫人淡淡道:“我吃不了她,只是有些事情,我是要跟她交代清楚的。不然以後她怎麽伺候你?”
一聽這話,北悅就不想去了,現在這年頭家庭關系一般都是女強男弱,她這婆婆好似還活在夫為妻綱的舊社會,迂腐得很。
北悅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媳婦在婆家永遠是外人,她和她媽關系都不怎麽樣,對于婆媳關系,她更是從來沒抱過什麽希望。
眼看盛夫人已經邁上樓梯了,北悅也站起身來要跟上去,盛伊凡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憂心地看着她,“別委屈自己。”
“放心吧。”
北悅沖他笑笑,其實特想告訴他,委屈都是對自己人的,在外人面前,不存在那種情緒。
只是她沒想到,盛夫人真能不拿她當外人。
進了卧室剛關上門,一個巴掌就夾着風甩到自己臉上,伴着一聲厲喝,“跪下!”
156章 誰都想要欺負她
北悅整個人被打得一懵,昨天挨的她媽的那記巴掌還在隐隐作痛,今天又吃了未來婆婆一記耳光。
是不是自己太懦弱了,讓人人都以為她的臉可以随随便便抽打?
她撫了一下火辣辣的面頰,正面迎上盛夫人冷仄仄的面孔,語調沉沉地問:“您憑什麽打我?”
“就憑我是你未來婆婆!”盛夫人疾言厲色,擡手一指地面,冷喝道:“我讓你給我跪下,沒聽見嗎?”
北悅在心裏冷呵一聲,她以為她是誰?
她往後微微退了一步,非但沒跪,腰杆挺得更直了,不卑不亢道:“您也說了,您是我未來婆婆,換言之,我現在還沒嫁給盛伊凡呢,不是您的兒媳婦,而是您請到家裏的客人,要我下跪,您覺得這合适嗎?還有這一記莫名其妙的耳光,請您跟我道歉。”
如果眼前之人不是盛伊凡的母親,恐怕這時候她早就沖上去跟人魚死網破了,敢呼我巴掌,真以為姑奶奶是好欺負的?
“我跟你道歉?”盛夫人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沒規矩的東西,竟然讓長輩給你道歉?!”
北悅冷冷道:“我沒規矩,您有規矩。您要是真懂得什麽是待客之道,就不會縱容盛依諾故意刁難我,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我。您的确是長輩,還是伊凡的母親,所以我尊重您,所以……我沒有将這一巴掌打還回來。但現在的您,還沒資格教訓我。”
盛夫人被她頂得心頭火起,摁着腦門挨着床邊坐下,“好……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您還沒進門,就想造我的反?”
“您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想要造誰的反,前提是,別有人惹我。”
北悅話說的輕,語氣卻很重,“我這人脾氣不好,學不來伺候男人這回事,您也無需費力教我,我沒那個力,更沒那個心。”
撂下一句話,她不想再待下去,轉身就要走,只聽後面一聲喝,“站住!我話還沒說完。”
北悅閉了閉眼,忍着氣,轉回身去,“還有什麽話,您說。”
知道奈何不了她,盛夫人緩了幾分戾氣,端坐在床上,說話的調子依然很冷,“我很不喜歡你,也很不想讓你進這個家門。”
北悅略帶自嘲的一笑,“這一點,您不說,我也看出來了。可是能怎麽辦呢,現在是您兒子,想要娶我。”
這句話,她其實有些挑釁的成分在,不是故意的,是真的被她惹惱了。
臉頰上的痛楚提醒着她,就算是嫁給了盛伊凡,她未來的婚姻生活也不會太幸福,畢竟在中國,婚姻不是兩口子關起門來自己過日子,而是兩個家庭在共同過生活,現在雙方父母對這樁婚事都不滿意,将來在一起只會有無休止的麻煩在等着他們,和之前與季南霆不管不顧地想要領證不同,這一刻,北悅有種異常疲憊的感覺,這種疲憊讓她懶得應付什麽婆媳關系,也并不想讨好盛母。
北悅心頭湧出一陣苦笑,她是不是命裏就缺婚姻這種東西啊,之前和季南霆的婚姻一波三折,和盛伊凡的也是如此。
其實……她真的不是一定要嫁人的。
都到了這個年紀,恨嫁的時候早就過去了,如果兩個人在一起不開心不快樂,那她寧願一個人孤獨終老。
盛夫人眼神輕蔑地将北悅從頭掃到腳,“也不知道伊凡到底看上了你什麽,要說以前,起碼你還有個在軍政界叱咤風雲的司令父親,可是現在呢,你還有什麽?你那個母親,我一向都不喜歡,虛有其表,水性楊花。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唐蓉沒什麽兩樣。我最不滿意的,就是你沒有為伊凡守身如玉。他才走了多久啊,你就和什麽季家小公子厮混在一起,做的叫什麽事?”
“您說錯了,不是厮混,而是正正經經地談戀愛。”
北悅糾正她的說法,“不妨告訴您,如果不是伊凡回來,我是要和季南霆結婚的,”
“你……”盛夫人氣得臉色發紅,“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
北悅一臉無辜樣,“瞧您說的,男歡女愛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我們沒偷情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怎麽就不要臉了?”
看着盛夫人鐵青的臉色,北悅也板了面容,擲地有聲道:“我不是無知少女,我今年都二十八了,我知道什麽叫做禮義廉恥。實話告訴您,哪怕四年前我已經跟伊凡結婚了,我也做不到為他守寡一輩子。我就是我,不是誰的附屬品,沒必要為別人活着。更何況,我和伊凡一直是普通的男女朋友關系。四年前,是您遲遲不允,我們才沒有結婚的。現在您來指責我,會不會太可笑了?"
盛夫人被她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悶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既然那麽喜歡季家那小子,為什麽要和我家伊凡結婚?”
北悅心中一沉,直言道:“因為承諾。”
她語速很慢,話說的字字清晰,“四年前我答應過他,等他回來我們就結婚,但我食言了。現在,我該把這個承諾還給他。”
盛夫人抿了抿唇,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北悅見狀,忍着心頭的冷笑,淡淡道:“所以,您不用擔心我會搶走您兒子,兒子是您自個兒生的,誰也搶不走。”
像是被戳穿了心事,盛夫人臉上難得顯出幾分羞慚,北悅心頭一陣無奈,母親都疼兒子,但像這般占有欲如此強的還真是不多見,好像盛家這一大家子的女人對盛伊凡的占有欲都挺強,難道是因為陰盛陽衰的緣故?幸虧盛伊凡不是媽寶男,否則……
否則什麽呢?
婚事已經定了下來,就沒有輕易更改的道理,難道要因為受不了盛家這三個女人,就悔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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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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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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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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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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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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