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61)
割腕自殺哎,好誇張……”
“這就是想嫁豪門想瘋了的,還去做小三,簡直有夠沒品。人家原配召集了一幫閨蜜殺上門來,要給她堕胎,鬧的那個兇呦,我當時正好在場,吓都快吓死了。”
北悅眼皮猛地抖了一下,本想充耳不聞來着,到底還是入了耳朵,“等等,你們剛才說什麽?堕胎?”
兩個八卦的小護士回轉過身來,見北悅臉突然黑的厲害,氣勢洶洶的,吓得兩個人不禁繃緊了神經,對視一眼,結結巴巴道:“是……啊。”
季董事長換完衣服從洗手間裏出來,就見病房氣氛不對,北悅臉色更是難看至極,不由問道:“怎麽了?”
“爸,我有點事,您稍微等我一會兒行嗎?”
季董事長點點頭,“好。”
“謝謝爸。”
北悅放下行李,就直接出了病房,轉向另一棟樓,直接找到秦露的病房,裏面卻沒有人。
她擰着眉出去,攔住查房的小護士,問道:“這間病房的病人呢?出院了嗎?”
“啊,你說秦小姐啊,沒有。”
“那她去哪兒了?”
“涉及病人的隐私,不方便透露,不好意思。”
北悅眉頭再度擰成結。隐私?她不過是問秦露的去處,怎麽就涉及到隐私了?
神經突然繃了一下,她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登時明白秦露去哪兒了,白着臉擡腿就朝婦産科跑去,剛爬上四樓,就看到扶着牆蹒跚走來的秦露。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冷汗将頭發整個兒打濕了,全部粘在臉上,腕上還纏着白色的繃帶,穿着病號服的身子也遮不住瘦骨嶙峋的身子,人佝偻得像個老太太。
Advertisement
北悅心髒重重撞擊了一下,不知哪一處如針刺般絲絲麻麻地痛着,鼻頭一酸,心髒悶得厲害。
她邁出去一步,剛要上前扶她,忽然聽見她身後的幾個陌生女人,陰陽怪氣地開了口,“快點走啊,不就打個胎嗎,裝的要死要活的給誰看呢?”
“就是,裝什麽虛弱,當初爬人家老公床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了。怎麽,還想生下孩子跟我們喬姐分財産嗎,簡直癡心妄想。”
“我說秦露啊,你也別怪我們,這孩子生下來也是個野種,馮家是不會認的,我們也是在幫你,否則你後半輩子就慘啰。”
秦露手指甲緊緊扒着牆壁,摳下一層一層的白牆灰,緊咬着牙關,邁着虛弱的腳步往前挪着步子,腳下卻一軟,猛地朝前摔去,一下子撲倒在地。
身後傳來幾聲輕狂又肆意的笑聲,走廊裏那麽多人,卻沒有一個上來扶她,牆倒衆人推,樹倒猢狲散,說的就是她吧。
秦露慘笑一下,不想讓這些賤人看笑話,撐着胳膊想要爬起來,渾身卻沒有一點力氣,她剛剛做完引産手術,下半身鑽心似的疼。
忽然一只細長的手握住她的胳膊,溫暖的力量傳過來,伴随着一股熟悉的氣息。
北悅靜靜地說:“起來。”
秦露被拉起來,擡頭便對上北悅的目光,心不由一格,低下頭去。她不願讓北悅看到她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狼狽的模樣,太丢人了!
“我們走。”北悅隐匿了眼底的心疼之意,臉上依然是不溫不火、不惱不怒的态度。
後面發怔的幾個女人突然回過神來,嚷道:“哎,你是誰啊,多管閑事是不是?我們在這教訓破壞我們閨蜜家庭的小三,有你什麽事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鐘鳴匆匆追上北悅,掃了一下眼前的情形,幾步來到北悅面前,問道:“北總,有麻煩嗎?”
北悅直接吩咐道:“來得正好,你背着她。”
“啊?哦。”鐘鳴是不樂意背秦露的,但畢竟是北悅的吩咐,他可不敢違逆,只好勉為其難地送上後背。
北悅将秦露扶上鐘鳴的背,轉向還在依依不饒的幾個女人,問道:“你們是馮太太的朋友?”
“是啊。”幾個女人理直氣壯,氣勢洶洶的,“你是誰?”
北悅淡淡撩起眼皮,“我是秦露的朋友。幫我轉告馮太太一聲,得饒人處且饒人,她鬧得也夠了。若是她還咽不下這口氣,讓她來找我。”
她轉身便走,幾個女人一懵,在身後喊道:“嗳,你到底誰啊?”
北悅頭也不回,留下尊姓大名,“北悅。”
225章 有什麽可委屈的
秦露如今瘦的不成人樣,鐘鳴背着她倒是沒費多少力氣,心情卻依然不情願。
之前因為秦露差點讓季南霆“失身”一事,他也慘遭連累,被老大爆揍了一頓,還差點給他把年終獎罰沒了,想想就心塞加後怕。
這都怪誰?還不是拜背上這個女人所賜。
鐘鳴以前混社會的,講的就是一個“義”字,兄弟妻不可欺,背叛朋友這種事情在他來看就是應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不知北悅為何會心軟。
不過秦露也是夠慘了,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鄭家的母老虎,那鄭太太是出了名的潑辣醋桶,以前跟鄭銀河鬧緋聞的女明星被封殺的還少嗎,有甚者都出家了。
那麽些前車之鑒,都沒能引起秦露的重視,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總之在他看來就一個字:該!
把人一放上病床,鐘鳴就不想在這兒呆了,對北悅道:“我在外面侯着,有什麽事情您吩咐我。”
北悅點了點頭,想了下又道:“幫我個忙。找兩個保镖兄弟守在這裏,媒體鄭太太等一律不得放入。再請個護工過來,會做飯的最好。”
鐘鳴瞥了秦露一眼,心道她何德何能,但到底是北悅吩咐的事情,他不敢不辦,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第一時間便給季南霆打了個電話,彙報了一下情況。
季南霆頓了一會兒,“你嫂子有什麽吩咐,你聽着就是了,照她的意思辦。”
鐘鳴就知道會是這樣,看着電話撇了撇嘴,腹诽了一下老大:人人都知道您是寵妻狂魔,但咱能稍微收斂一點嗎,再寵就要上天了。
“你不需要這樣做,我不會承你的情。”
秦露疼得臉色發白,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淌,卻還是抿着唇線,嘴巴硬的很。
北悅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嘴角微微揚起輕嘲,“挺有脾氣的,那怎麽剛才慫成那樣?你秦露就會窩裏橫是不是,別人欺負你,你就來欺負自己人。”
“出去!”秦露紮了心,擡手指向門口,露出腕上染着鮮血的繃帶。
北悅看着,不由想到了那天見她沉在血缸裏的情形,似乎又聞到了那股濃重又刺鼻的血腥味,一股惡心的味道在胃裏上下翻湧。
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一想膽子小的跟米粒兒一般大的秦露,是怎麽有勇氣選擇割腕自殺的。
似乎感受到她灼熱又沉痛的目光,秦露堪堪将手腕收回來,這一動彈,又牽動了傷口,疼得臉色一下子掠成灰白色,都快要昏死過去。
北悅看着她這般模樣,心裏真是又氣又疼,強忍着問道:“孩子,是鄭銀河的?”
秦露慘然一笑,“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我雖然賤到去做小三,但還沒賤到濫交的地步,更不會像某人一樣,腳踩兩條船。”
北悅面色平靜,絲毫沒有因為她的冷嘲熱諷感到憤怒,說到底已經時過境遷,現在無論她身邊還是心裏,都只有一個季南霆,再無任何別人的影子。
“還有力氣諷刺我,看來離死還差得遠。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和姓鄭的在一起,是你自願的,還是他強迫的?”
秦露視線看向窗外,自嘲一笑,“事到如今這個還重要嗎?反正在世人心裏,我已經是個爛人了。”
“你生平最痛恨小三,我不相信你會主動去破壞別人家庭。”
北悅臉上一片沉然,話卻說的擲地有聲,“人性再惡,也終究是有底線的。我們二十多年的朋友,哪怕我并不了解你,可這一點我還是有數的。”
秦露将頭偏回來,眼睫重重顫了兩下,在她被千萬人唾棄的時候,沒想到還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
心頭一酸,她忍着淚意,啞聲道:“我的确是被他強迫的,我再饑不擇食,也不至于看上那個腦滿肥腸的老淫棍。我離開北岳傳媒之後在一個人的引薦下簽到了銀河影業,簽約的時候說的好好的,要把旗下最好的資源都給我,可我接到的第一份工作,居然是去酒吧走穴,經紀人還背着我接了一個拍內衣的廣告,一群老男人看着我脫衣服,還讓我拿出點專業素質來,不然就算我違約,要讓我賠高額違約金。我沒辦法,只得違心拍了,後來才知道那不是什麽廣告,他們根本是在耍我!”
或許是想到了那生不如死的一段時光,秦露兩行淚水再難忍住,堪堪落下,繼續哽咽道:“我氣不過,去找鄭銀河理論,他拿着那些大尺度的照片威脅我,讓我跟他上床,否則就把這些個照片都發到網上去。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怎麽甘心就這樣葬送了我的演藝事業,不就是潛規則,沒什麽大不了的,于是……我就……”
“于是你就跟他上床了?”
北悅心裏氣得暴跳如雷,面上還是不見惱怒,冷冷道:“若真是這樣,也不算強、奸。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又有什麽可委屈的?”
秦露瞪起眼睛,“他拿着照片威脅我,就算不是強、奸,也是誘、奸吧。”
“他威脅你,你可以選擇報警,或者通過其他方式把照片要回來,哪怕那些照片真的發布到網上,你可以說明事情來龍去脈,你的演藝事業也未必會葬送,可你偏偏選擇了最便捷卻也是最不堪的一條路,接受了潛規則。你說的沒錯,潛規則沒什麽大不了的,只要你心甘情願。可你明明是自己主動獻身,又要守着貞節牌坊,不覺得太矯情了嗎?”
北悅話說的無情且冷酷,突然之間沒了半點再與她交談的興趣,“我本來以為你是情有可原,看來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好自為之吧。”
她起身要走,秦露卻突然在她身後揚聲喊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可憐可恨,就你高尚是嗎?你別以為你救了我一命,就可以站在至高處端着架子指責我,我告訴你北悅,我不領你這個情!今天這一切的确是我自作自受,可是若不是你的多管閑事,我現在已經帶着那個野種離開人世了,何必還要受這樣的罪?”
北悅重重擰了下眉,“孩子是無辜的,大人做錯的事,不該這麽說孩子。”
秦露臉色慘敗,眼眶卻一片通紅,苦笑一聲,“我差點忘記,你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只是,你的孩子生下來便是季家的小少爺,是含着金湯匙出身的天之驕子,而我呢,就算我把孩子生下來,也是個人人唾棄的野種,我不會讓它成為第二個‘小龍女’。我作下的孽,我認。可你沒資格指責我,我們早已經不再是朋友。”
“你說的不錯,只是我救你,是出于人類見死不能不救的本能。你不必謝我,更不必怨我。”
北悅沒什麽表情地看着她,平靜道:“我們不是朋友,卻也是發小。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這件事我幫你平了。從此以後,你是生是死,我再不會管你。”
撂下最後一句話,她不再多說,離開了病房,剩下秦露躺在病床上,泣不成聲。
明明是最後一個和解的機會,卻還是被她親手斷送了。
不是不知道北悅心軟,只要她對她示個弱,認個錯,北悅不會不管她,可是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她還有什麽資格要求北悅原諒她呢?
北悅出了病房,心頭也是一片悵然若失,對立在門口的鐘鳴道:“我們走吧。”
鐘鳴跟上去,往病房裏看了一眼,心有戚戚然地小聲對北悅道:“秦露還好吧?我剛才聽護士們議論,說她做引産手術連麻醉劑都沒有打,鄭太太也真是狠……”
“什麽?”北悅倏地停下腳步,只覺得心猛地一撞,難怪,難怪她疼成那個樣子……
鐘鳴見北悅表情瞬間陰冷下來,吓了一跳。
北悅沉着臉繼續提步往前走,鐘鳴跟在後面,清清楚楚地聽到她爆了聲粗,“媽的,一群王八蛋!”
226章 存在感低的可憐
北悅陪同公公季遠沣剛出醫院,就被一群媒體圍住了,紛紛詢問季董事長身體如何,準備何時出山重掌季氏。
季遠沣心情還不錯,便開了尊口,和媒體多說了幾句,笑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孩子們都大了,我也該頤養天年,回家抱孫子了。”
媒體們立即将話筒指向跟在季董身後靜靜伫立的北悅,“北總也是出了名的女強人,如今季少已經繼承家業,有沒有想過進入季氏工作呢?”
“沒有。”北悅言簡意赅,“他有他的事業,我也有自己的事業。”
媒體不依不饒,“分的這麽開啊,那家裏財政大權誰管呢?”
北悅特想回他一句:幹你屁事啊。
但她現在身上的标簽不再僅僅是北悅了,還代表着季家,形象還是要樹立起來的,很官方地回答道:“我不擅長理財,有專門理財專家幫忙管理。”
“這麽說還是季少掌握着財政大權啰,人家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北總就不怕季少把錢拿去花天酒地嗎?”
北悅忍不住想翻個白眼,心道男人壞不壞跟有沒有錢關系還真是不大,那些天生願意花天酒地、吃喝嫖賭的,就算沒有錢,他們也管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
“他不會。”北悅淡淡道:“如果他是那樣的人,我不會嫁給他。”
應付完一幫媒體,總算是上了車。
北悅看着一直跟在車屁股後面跑,非常執着地想要搶新聞的媒體記者朋友,覺得這個行當也挺不容易的,每天都在八卦着別人家的事,換做是她她真做不到。
鐘鳴加快了車速,堪堪甩掉一衆媒體,往季公館的方向駛去。
北悅和季遠沣都坐在後面,中間隔着一個人的距離,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際遇就是這麽神奇,明明以前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卻因為一個人而成為了彼此的家人。
其實北悅對季遠沣一直也不算陌生,因着鄧老爺子那層關系,季遠沣和北谷豐之前也是頗能談得來的朋友,交往匪淺。
後來由于都從商的緣故,季遠沣和靳文耀走的近了,北谷豐也慢慢與之疏遠了。
以前叫“叔”的人,現在改喚“爸”,倒也不尴不尬。
主要是季南霆和他爸長得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每當看到季遠沣,北悅就會有種看到幾十年後季南霆的模樣,或許是愛屋及烏吧,總會有種親切感。
季遠沣手指不停在膝蓋上點動着,畢竟是中過風的人,偏癱的一側肢體不如以往那般靈活,他需要時常鍛煉,才能恢複得快些。
剛才當着媒體的面說的話不是假的,他是真等着抱孫子呢,不把身體恢複好了,以後怎麽抱呢?
“現在……”季遠沣算了下日子,遲疑地開口問道:“有四個月了吧?”
北悅點點頭,“是。”
“雙胞胎不比單胎,負擔會比較重,如果覺得工作太累了,就在家歇着,我知道你一向要強,但這個關鍵時期,可不能大意了。”
季遠沣斟酌着措辭,很怕一句話說不好再惹兒媳婦不高興,畢竟現在她是祖宗,又剛剛嫁過來,其實她的性格和鄧文薔很像,都是需要順毛捋的那種女人。
“我明白。”
北悅輕撫了一下腹部,話說的也客氣恭敬,“爸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的,再過一個月吧,如果吃不消了,我就開始休産假。”
季遠沣聽她這麽說,心也稍微放了些,一想到很快就要有兩個大胖孫,心裏就滿滿的期待。
兒子跟他不親,人家都說隔代親,希望真能如此。
……
回到季公館,季遠沣看着家裏的一切都恢複到文薔在時的模樣,亦是唏噓感慨,知道兒子終究是介意的。
日薄西山,季南霆才結束工作回到家,北悅正在廚房觀望今天晚上有什麽大餐可以吃,這段時間她饞得很,口味也是層出不窮,家裏廚子也越來越多。
今天北悅就特別想吃涼皮和肉夾馍,本來打算訂個外賣就可以,季遠沣不讓,直接讓鐘鳴去請了個陝西大廚,帶着全套廚具來家裏做。
北悅輕嘆口氣,季南霆這陣子已經把意大利廚師、法國廚師、粵菜川菜湘菜魯菜的廚師都聘請到家裏來了,沒想到當爹的也是這樣,一言不合直接請廚師上門。
說到底還是有錢任性,偏偏大廚們還受寵若驚,你說氣不氣人?
季南霆一進家門,就聞到一股大西北的味道,直接奔進了廚房,果然見北悅正盯着剛出鍋的臊子面垂涎三尺呢,臉上寫滿了“吃貨”兩個字。
“口水掉地上了。”季南霆笑着,擡手給北悅擦了下嘴。
北悅還真是咽了咽口水,連季南霆過來親她都沒反應,魂兒卻被美食吸引去了,還急不可耐地催促他道:“飯馬上就好了,你去叫爸下來吃飯,快去快去。”
季南霆這個無奈,在媳婦眼裏,無論是朋友還是美食,好像都比他這個老公要重要,存在感真的是低的可憐呦。
北悅今晚真的是胃口大開,吃了一碗臊子面、一份涼皮還有一個超大只的肉夾馍,撐的肚皮都快爆了,剩下三分之一的肉夾馍實在吃不下了,便進了季南霆嘴裏。
晚飯後稍事休息,北悅便換了衣服和季南霆出了門,今天晚上還約了廖長波、周浩見面。
一上車,北悅就忍不住問,“爸剛才叫你去書房說了那麽久,是有什麽事嗎?”
“嗯。”季南霆握住她的手,輕笑道:“之前爸包了一塊地,本來是打算建個養馬場的,現在該主意了,讓我找人建成兒童樂園。”
北悅不由張大嘴巴,“啊?不會是為了我肚子裏這倆小東西吧?”
“當然是了,不然還能因為我啊。”
季南霆說到這裏還頗有些醋意,他想起以前老媽跟他說過,本來她打算在家裏建個游樂場的,老爸卻說那樣會慣壞他,就把草坪弄成了高爾夫球場;現在倒好,嫌家裏地方太小,還要專門包一塊地來建游樂場,就不怕慣壞孫子了?簡直是偏心偏到了肚臍眼上,對待孫子是親爺爺,對待兒子完全是後爹,大寫的不公平。
北悅好不容易把嘴巴合上,望着肚子悠悠感慨道:“這倆小東西吸金能力這麽強啊,還沒出生呢,就已經背着一游樂園了。”
“兒童樂園也需要找人設計吧,你有合适人選嗎?”
季南霆多聰明啊,怎會聽不懂老婆的意思,輕笑道:“這是咱家自己的項目,你又是咱們家女主人,當然是你說了算了。不過麥琪專業領域設計這一塊嗎?”
“麥琪還真不行,她最近心思被你的喬治學長纏住了,根本沒有工作的想法,好幾個項目都交給徒弟們做了。”
說到這裏季南霆反而不懂了,眨了眨眼睛,“那誰來設計啊?”
北悅指指自己,“我。”
一瞬間,季南霆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掏了掏耳朵,“我剛剛好像出現幻聽了,你說誰?”
“我說我!”北悅突然趴在他耳邊大喊一聲,震的季南霆耳朵都要聾了,鐘鳴看着這兩口子越來越孩子氣的日常,一邊開着車一邊偷偷笑。
季南霆揉了揉耳朵,這回他聽清楚了,卻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我說媳婦,咱別鬧行嗎?你要親自來設計啊。”
“誰跟你鬧了?”
北悅沒好氣地說,“瞧不起人是不是?好歹我在靳氏工作的時候也學過兩年設計,也算是半個專業人士吧,放心吧,我會找人來幫我的。”
反正是自家項目,怎麽好玩怎麽來,她也很久沒有自己設計過作品了,還真是有些手癢。
季南霆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你想參與設計沒問題,這個問題我也可以交給麥悅來做,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你要自己擔任主要設計師,工程量會不會太大了?首先聲明一點,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啊……”
他求生欲很強地解釋道:“可你還懷着孕呢,本來現在讓你工作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再接下這麽大個項目,你身體吃得消嗎?”
北悅知道季南霆是在擔心她,可還是高興不起來。
“你別搞的我像個花瓶似的那麽脆弱好不好,再怎麽說我也是在軍營裏混大的,身體底子好着呢。再說了,我這不就是想等到休産假後有點事做嗎,不然在家非無聊死不可。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那我就多工作兩個月,推遲一下休産假的時間吧,反正我也不是那麽想要在家呆着。”
季南霆懵逼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是什麽意思,“你是想要,休産假的時候做設計啊。”
北悅剛才也是上來一陣心血來潮,這會兒讓他打擊得熱情減滅了一半,擺擺手道:“不做了不做了,這麽瞧不上我。你去找別的設計師吧……”
說着,便把羽絨服的帽子扣上了,往車窗的位置一靠,不再搭理季南霆。
季南霆:“……”
227章 一個億賠她的命
北悅小脾氣上來的很快,一個不高興就玩冷戰,不理季南霆了。
季南霆又偏偏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惹北悅不高興的,趕緊發揮耍賴大法,鑽進北悅帽子裏對着她一通狂親,親的她滿臉口水。
“好了好了,”他柔聲哄着,“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心疼你。你是我的心頭肉,你若是不舒服,我全身都痛。”
北悅撇撇嘴,嘟囔一句“就你嘴甜”,臉色卻還是漸漸緩和了,舍得把帽子摘下來了。
季南霆輕笑着揉了揉她的發絲,“季氏今天的會議內容是輕鋼別墅,這可是個十幾億的大項目,不知道你們麥悅有沒有興趣與我們合作呢?”
一聽到有錢賺,北悅眼睛都跟着亮起來了,“講真?”
“先別高興太早,現在季氏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正常的流程還是要走的,如果有興趣參與這個項目的話,就參加官方競标吧。”
北悅點點頭,“我明白。公是公,私是私嘛。”
他能提前告訴她這個內部消息,已經是走後門了。這可是個超級大項目,要是能拿下,足夠麥悅吃個一年半載的。
一談到工作,北悅立馬精神了,問道:“官方消息什麽時候宣布?”
“下周一。”
“這麽快……”北悅小小驚訝了一下,愈發感受到這個項目勢如破竹的力量。
屆時消息一宣布,肯定諸多設計公司趨之若鹜,北城有實力的公司又不是只有他們一家,競争壓力自來不小,但她對麥悅的設計團隊很有信心。
沉吟片刻,北悅突然正色道:“要真想參與這個項目的設計沒有麥琪是萬萬不行的,你能讓你的喬治學長暫時放過她嗎,等拿下這個項目之後再破鏡重圓也不遲。”
季南霆見她一本正經地提出這個無理要求,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這個要求太嚴苛了吧,人家兩口子的事,我說了可不算。”
北悅輕哼一聲,“那我去說。不能因為兒女情長這點事,耽誤了我們的宏圖大業。”
季南霆笑的更歡了,“有一種兒女情長叫做強強聯合,譬如我們。你不覺得我們在一起之後,事業都在往上攀升嗎?”
“那是我足夠冷靜,大多數的女性沉浸在愛情裏面是什麽也做不了的,心全拴在男人身上了,恨不得天天黏着他,伺候他,在家裏相夫教子。”
好像在女人的世界裏,總是很難擺脫感情上的牽絆。
男人可以愛一個女人寵一個女人,可一旦威脅到自身利益他會毫不猶豫地抛棄你,可女人呢,一旦和一個男人上了床,那個男人就很容易變成她的全部。
季南霆凝眸看着她,“那是我不需要你這樣做,我只要你是我的,至于黏着、伺候這類事,我來做就好。”
北悅覺得耳邊好舒服,季小爺說情話真是越來越動聽了呢,也比以前走心了。
每每想到他一開始靠近她的時候,天天講什麽土味情話,都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麽能忍住沒有一巴掌拍死他的,說到底還是顏值保住了他的小命。
***
到了紅五星,季南霆擁着北悅輕車熟路地走向包間,暗暗給大堂經理使個眼色,讓他警醒點。
廖長波不是個善茬,雖然這裏是紅五星,羅镧的地盤,料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但季南霆還是要排除一切危險的可能性,不能讓北悅陷入險境。
沒想到的是,包間裏不只有廖長波和周浩兩個人,羅镧也在。
紛紛打過招呼之後,周浩殷勤備至地過來請北悅和季南霆坐下,态度很是恭敬,将茶幾的小盒子打開,為季南霆奉上一只雪茄,掏出打火機要給他點上。
季南霆淡淡擰眉,擺擺手道:“戒了。”
周浩視線朝一旁看去。
廖長波疊着腿在一旁坐着,亦是吞雲吐霧中,微微凜眉,“古巴的上等貨,嘗嘗。“
季南霆幫北悅把厚重的羽絨服外套脫下來,指了指她的肚子,“懷着呢。”
廖長波一拍腦門,像是才想起來,趕緊把煙掐了,合掌賠笑道:“瞧我,把這茬兒忘了,對不住,對不住啊北總。”
“沒關系。”北悅淡淡一笑,擡頭朝一旁還舉着煙的周浩看過去。
周浩忙識相地把煙收起來,頗有些委屈地朝廖長波走去。
廖長波一拽他的手腕,讓人坐在自己的腿上,掐住他的下巴,輕笑道:“委屈了?以後記住了,獻殷勤也要投其所好,否則很容易馬屁拍在馬蹄上。”
周浩很乖巧地點點頭,“記住了。”
北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看着周浩依偎在廖長波懷裏軟得像水蛇一樣的身子,心裏不知怎的,上來一陣惡寒。
她沒有歧視同性戀的意思,以往也會見到靳尚貓一樣地卧在羅镧懷裏,但那畫面是美的,亦是純潔的,不會讓她有如今渾身雞皮疙瘩的惡心味道。
不得不說,周浩确實長得漂亮,模特出身,一米八幾的大個兒,可以說爹媽給了他很好看的一具皮囊,出道時走的也是花美男的路線,可偏偏陳怡好這口。
明明是個直男,眼下卻硬是被掰彎成廖長波的傍家兒,北悅惡心的是這個。
羅镧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細細品着紅酒,完全是一個局外人的姿态,他今天也是被廖長波請來的,兩個人以前有點交情,如今權當是賣他一個面子。
廖長波和周浩旁若無人地膩歪了一會兒,突然拍拍他的屁股,命道:“去,給北總認個錯。”
周浩站起身,繞到茶幾後面,正對着北悅的方向,彎腰下去就是一個深躬,頭都快貼着腿,看着誠心誠意,“對不起北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北悅眼睫微微一顫,沒理周浩,卻是看向廖長波,“廖總,這是幾個意思?”
廖長波唇角微揚,倒滿一杯紅酒,淡笑道:“看來北總對我家小朋友的賠罪方式不太滿意啊。小浩,過來。”
周浩直起身子,向前走了幾步,廖長波也随之起身,把滿滿一杯酒遞給他,囑咐一句“端穩了”,大手按在他的肩頭,微微加力,“跪下。”
只聽“咚”一聲悶響,周浩被瞬間摁跪在地,杯中的酒跟着濺出來幾滴。
周浩怕是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懵逼了幾秒,臉瞬間漲得通紅,到底是沒敢站起來,微微垂下頭去,隐匿了極度委屈悲憤的一張臉。
北悅微微眯了眯眼睛,冷聲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可當不起周少這一跪。”
周浩跪的人從來不該是她,而是陳怡。
那樣鮮活靓麗的一個生命,間接死在他手裏,臨死之前還被他傷透了心帶着滿腔的遺憾離世,每當想到這一點,北悅就恨不得親手活剮了周浩這厮。
廖長波似乎沒覺得這一跪不應該,淡淡道:“做錯了事就應該付出點代價。今兒當着羅總和季總的面,他什麽都能受。但出了這個門,我希望過往一切煙消雲散。”
不待北悅開口,他輕踢了周浩一腳,命道:“說話。”
周浩咬着唇,僵着身子擡起頭,紅着眼睛看着北悅,端起酒杯道:“北總,以前的事是我錯了,我對不住陳怡,也對不起你。希望您能原諒我。”
他仰頭,将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少數順着脖頸流下,打濕了白色的襯衣。
認錯的态度極好,誠不誠心還真是難說。
可人家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好像再不依不饒,真的就過分了。
北悅輕嘆口氣,站起身來,也朝周浩微微鞠了一躬,“你綁架我陷害我,我也毀了你的演藝事業,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了,可陳怡的命,你要怎麽賠?”
一句诘問,頓時讓周浩怔愣當場。
北悅擡了擡手,示意廖長波把周浩拉起來,自己卻被季南霆拉回去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