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在舊地重遇故人 (5)
兩個大男人在廚房裏忙得如火如荼,千千在北悅房間洗完澡,挑一件她的睡衣穿,一打開衣櫃,就驚呆了。
“哎呦喂,這是啥啊?”
千千從衣櫃裏拎出來一件帶着兔子耳朵和尾巴的性感睡衣,一臉壞笑看着北悅,“原來季老板是這個口味啊,你私下這麽清純的嗎?”
北悅沒有一點不好意思,指了指旁邊的櫃子,“那邊還有一套帶着狼耳朵和尾巴的,是一套,伍媚送的。”
千千把另一件也拎出來,咋舌道:“這也太有情趣了,果然是社會我伍姐,太飒了。”
她轉過頭來,“你穿過嗎?”
“沒有,太不是我的style了,我正琢磨着什麽時候給它燒掉呢。”北悅想起那天季南霆穿着狼裝各種挑逗她,就覺得一陣惡寒。
千千嗷嗷叫,“別燒啊,多好玩。你不要給我吧,我正想買一套動物裝逗逗陸二呢。“
北悅求之不得,很是大方地擺擺手,“快拿走,我謝謝你。”
收好動物睡衣,考慮着一會兒還要出去見人,千千選了一身中規中矩的睡衣,即使穿着睡衣,素顏的她依然豔光熠熠,美麗動人。
北悅知道常年生活在鏡頭下的女明星是會鍛煉出一種氣質的,千千是很接地氣的那種,但不意味着真實的她不迷人。
她趴在床上,跟北悅說着拍攝時的趣事,妙語連珠的自帶說書效果,北悅聽得津津有味的,也很是好奇。
“那些激情戲的鏡頭到底是怎麽拍的?吻戲是借位還是真親啊?”
“當然是真親,我們都是職業演員,不來假的。”
千千說的很直接,“演員嘛,你的身體就是為角色服務的,不過沒必要的激情戲我們都删掉了,留下的都是精華。畫面還是挺美的。”
北悅點點頭,是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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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古裝戲,不可能拍的太露骨,但就是那種似幻似真、朦胧如夢的感覺,更添一層美輪美奂,當時看得她那叫一個心動啊。
“電視上呈現出來的是美的,其實拍的時候可尴尬了,一群工作人員圍着你,還不停在旁邊指導着,‘左邊來一點,右邊來一點’……“
千千無奈地搖搖頭,“其實好幾場吻戲陸明寒都跟在一邊看着,好幾次都要推開靳尚自己上了,場面一度很混亂。”
北悅都能想象到那畫面,陸明寒算是能很克制的住了,如果換做是季南霆,恐怕能當場廢了靳尚。
聊了半響,千千忽然想起來一事,“對了,我前幾天在一個活動上見到秦露了。“
北悅臉色淡淡,“是嗎?”
“她重新複出了,還是以網絡歌手的身份。我們只是同臺了,但沒說話。我覺得她神色不太好看,瘦的離奇,都有些脫相了。”
千千想起和秦露見的那一次,還是忘不了她暴瘦的樣子,連主持人都問了她好幾次,她只是說最近在減肥。
“可能是在減肥吧。”
北悅也是這麽想的,“你們做明星的都太拼了,你今天晚上也就吃了點蔬菜,現在懷孕了,營養得跟上去才行,一會兒多吃點。”
千千懶洋洋地“嘤嘤”了一聲,“沒辦法啊,我也想大吃特吃,誰叫我是易胖體質呢,最近還有不少廣告要拍,太胖了上鏡不好看。”
關于秦露的話題就這麽自然而然地略了過去,北悅也沒多想,可偶然的機會,她看到關于秦露的新聞,也被她現在的樣子吓了一跳。
秦露不僅是瘦,還很憔悴,兩側顴骨高高凸起,新聞說她這是整容後的後遺症,顏值已經繃不住了。
北悅看着直擰眉,不知怎的,心裏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261章 簡直就是在作死
北悅還有一個周便是産期了,随時做好往醫院跑的準備。
季南霆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着她,晚上睡覺也不敢睡熟,畢竟到了這個關鍵時期,孩子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憋不住要出來了。
雖然現在醫療條件已經很完善發達,季家更是請了最好的産科醫生在醫院待命,但生産這種事情于女人還是相當兇險,不能不重視。
北悅情緒倒還算平穩,也沒什麽感覺,照樣吃嘛嘛香,心态十分平靜,隐隐也是期待這兩塊肉什麽時候掉下來。
這期間有不少人打電話過來詢問她的身體狀況,包括盛伊凡在內,但他的語氣中透露着些許擔心,只再三叮囑要她當心些,身邊不要離人。北悅覺得他話裏有話,但也沒有深入詢問,兩個人的關系也很微妙,比陌生人深一層,比朋友淺一層,她還沒找到合适的界限。
鹿鳴小區的房子裝修好了,但近期不可能去住,也需要走走甲醛味道,搬家的時候他們把東西都放在Ada姑媽那裏,原本是想裝修好房子之後搬回鹿鳴小區住的,結果季遠沣的态度很強硬,一定要他們住在季公館,他們也怕占用人家地方,尋了個時間便把東西運走了。
北悅閑來無事整理舊物的時候,翻出了當初盛伊凡送給她的那只口琴,覺得再留下也不合适,便給他寄了過去。
盛伊凡還在醫院靜養,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北悅随時會生,而他随時會死。
收到口琴的那一天,盛伊凡将所有的醫護人員趕出去,在窗邊枯坐了一整天,一刻不停地吹着口琴,把他以前給北悅吹過的曲子翻來覆去地全部吹了一遍,她最愛聽《天空之城》,也愛聽《一生所愛》,北悅是個音癡,唱歌不好聽,但卻酷愛聽歌,他也願意吹奏給她。
而現在,她身邊已經有了別人,再也不需要他吹曲子給她聽了。
盛伊凡輕輕一笑,吩咐周圍的人,“等我死了,挑個安靜點的地方,什麽也不要,就要這只口琴,同我陪葬就好。”
這只口琴,記錄了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那段時光裏有他的愛情,也有他的榮耀。
……
北家二老不放心孫女,定要過來陪她生産。
爺爺奶奶這麽大年紀了,北悅不舍得他們來回折騰,卻又實在想他們得緊,也各種糾結,最後還是季遠沣大手一揮:“糾結什麽,咱們家有飛機,讓南霆去接,不用一天的時間也就到了,來了就住咱家,住到什麽時候都行。”
季南霆擔心北悅不敢離身,北悅卻更記挂着二老,不是季南霆親自去接她不放心,還是催着他去了。
一大清早季南霆就動身出發了,走的時候趴在北悅耳邊千叮咛萬囑咐,“我把鐘鳴給你留下了,老魏、李姐都在,你要是感覺有什麽不對勁,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千萬別忍着,也別逞強,聽到了嗎?”又道:“就在家裏呆着,哪兒也不要去,等我回來,記住了嗎?”
北悅睡眼惺忪的,連眼皮都沒睜開,意識不清醒地“嗯嗯啊啊”了一陣,其實啥也沒聽進去。
日上三竿北悅才懶洋洋地從被窩裏爬起來,休産假這段時間徹底養成了她睡懶覺的壞習慣,這種日子怕是有了孩子之後就随之離去了,在能享受的時候當然要多多享受,傭人應和着少奶奶起床的時間準備了早午餐,粥做的十分鮮美,北悅喝了一大碗,吃得飽飽的。
飯吃得香,眼皮卻總是在跳,跳的北悅脈搏都跟着有些不穩了,覺得心裏不太舒坦。
她自己身體倒是沒什麽反應,滿心記挂的都是季南霆和爺爺奶奶,打一個電話過去,說是已經到煙城了,正準備往飛機場趕。
寒暄了幾句,北悅滿心都是即将要看到爺爺奶奶的驚喜,剛挂了電話,卻又“嘀嘀”兩聲,收到一條微信。
北悅點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照片,而照片的內容卻讓她心髒驀地一沉,臉嘩然變色。
照片是秦露發過來的,雖然已經絕了交,但北悅并沒有拉黑她。
秦露也好久沒有聯絡過她了,冷不丁的發過一條微信,卻是吞雲吐霧的一張照片,滿屏的煙霧,頹廢的面容,人看起來不成樣子。
北悅眉頭緊緊蹙成一團,回過一條信息去,【你這是在做什麽?想幹什麽?】
秦露瘦得皮包骨頭,臉上沒有一點肉了,眼圈黑黑的,一絲精氣神兒都沒有,看得人心裏好生別扭,北悅愈發覺得不對勁。
若是抽煙太多确實會讓人變瘦,但也不可能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瘦成這般模樣,精神也不至于萎靡到這種程度,秦露到底在做什麽?
正疑惑着,對方又發過來一條微信,這次直接是視頻。
北悅猶豫了一秒,還是點開了。
視頻裏,秦露在黑色的沙發上蜷縮成一團,披頭散發,身子隐隐抽搐着,下一秒,鏡頭對準她的臉,只見她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秦露伸手朝向鏡頭,五指分開,像是在捕捉什麽,只有嘶啞而絕望的吶喊:“救我……”
北悅心頭“砰”地落下一聲巨響。
結合着她最近的暴瘦、憔悴,再加上這則視頻,北悅可以斷定,秦露不是在減肥,而是在……吸|毒。
這個認知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劈在北悅的腦門上,讓她幾乎站立不住,繼而是一陣“恨其不争”的咬牙切齒,這就是赤裸裸的作死啊!
她厲喝一聲,“老魏,備車!”
老魏聞訊趕來,見大着肚子的北悅穿着外套要出去,擰着眉道:“少奶奶,少爺吩咐您今日最好不要外出的,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北悅臉色齁沉,拉上外套的拉鎖,言簡意赅道:“去殺人。”
老魏一秒懵逼,還是應聲去開車了。
路上北悅抖着手給秦露打電話,一開始不接,後來接了也不說話,只聽見一陣咚咚響聲,像是要砸碎牆壁,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北悅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以為栽了這麽大跟頭,秦露能夠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可她竟然去吸|毒,她怎麽能吸那種玩意呢?!
打電話給120,北悅帶着老魏上了樓,直接撞開了秦露家的門,黑洞洞的家一片煙霧升騰。
北悅被煙嗆了兩下,捂着口鼻走進去,就見秦露靠在牆邊,眼睛微閉着,眼淚鼻涕一個勁兒往下淌,額頭上都磕出了血,流了一臉。
給北悅氣的啊,走過去就甩了她一個嘴巴,“竟然吸毒,你是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啊!”
秦露渾身沒有力氣,直接被這一巴掌扇翻在地,聲音微弱,“你不該來……”
“你當我願意來嗎?要不是你一次次的作死,我才懶得管你!”
北悅怒不可遏,真是恨不得把地上的人揪起來摁進水裏讓她好好清醒清醒,人怎麽能讓自己活到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份上?
但現在不是跟她置氣的時候,她都來了,又怎麽可能見死不救?
“老魏,把她抱起來,趕緊送去醫院。”
北悅到底還是擔心,她自己彎不下身去,無法扶起秦露,只能讓老魏來了,老魏知道人命關天,趕緊上前将秦露打橫抱起,往外走。
茶幾上還攤着幾只香煙,還有半杯紅酒,一臉淩亂景象。
北悅細眉擰成一團,跟在後面走出去,沒到門口,就被人照後腦勺掄了一記悶棍,當場暈了過去。
262章 保管讓你飛上天
老魏抱着秦露,一出門就看見了匆匆趕來的鐘鳴。
鐘鳴收到位置,滿頭大汗、火急火燎地跑過來,怨道:“你們怎麽不打聲招呼就走了,吓得我一腦門的汗,你怎麽帶北總來這兒了?”
他嘟嘟囔囔的,一瞥老魏懷裏的女人,認出是秦露,劍眉不由擰在一起,“怎麽又是她啊?沒完沒了的……欸,少奶奶呢?”
鐘鳴探頭去尋北悅,老魏也跟着回身,見北悅遲遲沒有出來,心裏一時間警鈴大作,驚呼一聲,“壞了!”
走在前頭的鐘鳴吓了一跳,回過頭道:“怎麽了?”
老魏不由分說将秦露遞給他,白着一張臉道:“一會兒救護車來了,你送她去醫院,趕緊打電話通知季總,我們中計了!”
“什麽?”鐘鳴一臉懵逼。
話說着,老魏三兩步跨上樓梯,重新回到秦露的家,卻已不見了北悅身影,跑到窗邊一看,果然有一根繩子栓在窗戶上,直垂到地。
他低咒了一聲,顧不得許多,順着繩子滑下樓去,環顧四周,見窄胡同裏有一輛剛剛關上門的車歪歪扭扭地奔馳而去。
老魏認出了北悅腳上的鞋子,擡起腳步拼命追上去,追到胡同口兩條腿還是趕不上四條腿快,心中大急,恰好有一人開着輛破舊摩托駛過來,老魏二話不說搶了他的摩托車,調轉車頭追上黑色轎車,被搶的人在後面哇哇直叫,老魏直接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扔給了那人。
鐘鳴趴在窗戶看到了全過程,知道出事了,心髒一瞬間都快停了,哪裏還顧得上秦露,趕緊第一時間給季南霆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聲音都劈了:“喂,老大,不好了!北總,北總出事了……”
此時此刻季南霆還在飛機上,正在跟北家二老閑聊呢,接到電話整個人驚得站起來,聽鐘鳴簡短地交代了一下經過,仍舊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是幹什麽吃的,我讓你寸步不離地守着她,你就是這麽給我守的?北悅和孩子要是有什麽閃失,我他媽回去打死你!”
季南霆氣得爆了粗,鐘鳴腿都軟了,這邊挨着罵不敢吭聲,那邊氣咻咻地瞪着一旁的秦露,恨不得一腳踹過去,都是你個害人精!
秦露毒瘾上來了,汗水淚水混着鼻涕,流了一臉,狼狽得不成樣子,艱難地開口,“讓……讓我跟他……跟他說……”
鐘鳴不情願地把電話遞給她,那邊季南霆都要挂了,忽聽秦露抽搐着說道:“是Moon,她是沖……沖盛伊凡,才綁……綁的小北……”
挂了電話,季南霆當即給盛伊凡打了個電話,開口便是,“Moon綁了小北,你知道嗎?”
盛伊凡那邊正往月亮說的地方趕,一邊開着車,一邊沉聲回答季南霆,“剛知道。她約我在天和大廈頂樓碰面,我這就去救北悅。”
季南霆還待再說,盛伊凡給他挂了。
北家二老在一旁聽着,也坐不住了,疊聲問道:“怎麽了到底,是悅兒出事了?”
季南霆安撫着二老,邊給鄧廳長打電話,讓他趕緊帶人去天和大廈救北悅,他一邊看表一邊看方位,真是恨不得立馬插翅飛回北城。
他就知道,他不在北悅身邊定要出事!他後悔死了離開她,就不應該聽她的,要是他一直寸步不離地守着她,怎麽可能會出事呢?
季南霆急的炸了鍋,在電話裏就跟舅舅吼。
“我媳婦就要生了,她現在別說綁架,連磕着一下都不成!我求您了,您找特警,一定把人給我救回來!好端端地救回來!”
……
北悅一上車便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漆黑,她雙目被眼罩遮得緊緊,後腦勺還隐隐鈍痛。
被打昏過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中了計。
怪她大意,早該知道秦露的那則視頻是有人故意拍攝傳給她的,目的就是要引她出來。
一孕傻三年啊,北悅在心裏悠悠感嘆自己掉線的智商,只怪她記吃不記打,明知山有賊偏往賊山行,賊不抓她抓誰?
适才想起季南霆臨行之前趴在她耳邊各種千叮咛萬囑咐讓她不要出去,終歸是她不聽話惹的事,唉,她怎麽就成了個惹禍精了呢?
北悅歪躺在車裏,身子沉甸甸的,習慣性地想要伸手去摸一下肚子,奈何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根本掙脫不開,反而打了草驚了蛇。
感覺車子停了,眼罩一朝被揭開,眼睛剛剛适應了光線,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如花似玉的嬌顏。
Moon态度還算溫和,“醒了?正好,省得我讓弟兄們擡你上去了,下來自己走吧。”
她拉開車門下了車,北悅随即被兩個男人扶起來帶下車,她肚子大,整個人都顯得極為笨重,反應也不如以往那樣靈敏了。
若是換做以前,北悅還會想如何脫身,然而照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自救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她唯一能做的是自保,然後等人來救。
在看到Moon的那一刻,北悅倒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覺。
事到如今,她不會再蠢到問Moon為何要綁架她這樣的問題,好比她覺得兩個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但Moon已經幾次三番要殺她,這次她和季南霆緬甸之行目的在賬本,卻因為盛伊凡的參與直接搗毀了煙草公司,那既是Moon的産業,損失如此慘重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只是她不太清楚,秦露是什麽時候和Moon勾搭在一起的?
北悅忽然想起先前千千同她說過,秦露經常去一幢別墅與人私會,原本她還以為秦露又勾搭上了什麽男人,看來她搭上的,是月亮。
Moon一馬當先上了電梯,北悅和她兩個手下随之進去,直升到頂樓,頂樓有一方落地玻璃,外面便能看見十分寬闊的露臺。
進了包間,Moon的手下就把北悅綁在一張椅子上,綁的緊緊,北悅喘不動氣,央道:“兩位大哥,被系這麽緊,我這還懷着孩子呢。”
兩個大男人也不理她,反倒是Moon回過頭來,輕輕嗤笑一聲,“你倒是淡定得很,到了此刻不慌張也不求饒。”
北悅平靜地看着她,“我這也算第二回被綁架了,正所謂一回生兩回熟。再說,我就是再慌張再求饒,你也不會輕易放過我不是嗎?”
“這倒是。季南霆把季公館布置得像個碉堡,根本攻不進去,為了引你出來着實費了我不少力氣。”
Moon将自己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脫下來,又換成一身紅的裝束,紅色的西裝配着紅色的指甲,倒一杯紅酒,看上去滿目皆是紅色。
她半倚在吧臺上,看着被五花大綁的北悅,搖晃着紅酒杯,臉上挂着豔麗的笑容,“難怪伊凡說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軟,秦露陷害你那麽多次,我以為這次不會如此輕易引蛇出洞呢,我本想好好折磨一下她,挖她個眼珠子,拔她個指甲什麽的,沒想到你只是看到她毒瘾發作,用頭撞牆的凄慘模樣,就迫不及待地送上門來了,讓我很是沒有成就感。這女人吶,心若是狠不下來,是成不了大事的。”
“成什麽大事。”
北悅苦笑一聲,“我不過是想安安靜靜地過我自己的小日子,平平安安地生個孩子,都不得安生,哪有成大事的本事?”
“只是——”她話鋒陡然一轉,目光也變得犀利起來,“秦露到底怎麽惹到你了,你要這麽害她,竟然讓她沾上毒品,你簡直喪心病狂!”
Moon舉起一根食指晃了晃,搖了搖頭,“Nonono,你誤會了,喪心病狂的是她,不是我。海`洛`因是她自己要沾的,那麽貴的東西,我還不舍得給她用呢。不過,我倒是很舍得給你用……”
她說着,打開一旁的箱子,拿起一只針管,笑得危險又陰毒,“給你打上一針4號,純着呢,保管讓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飛上天。”
北悅看着她捏着針管一步一步走過來,瞳孔驟然一縮,手足都跟着冰涼起來,呼吸停滞。
263章 舍不得你的初戀
眼看着針管就要紮進她的肌膚裏,北悅頭皮都跟着麻了,卻忽然道:“你和盛伊凡結婚這麽久,都沒有想過要孩子嗎?”
Moon的手,倏然停住了。
北悅擡眸看向Moon,故作鎮定地說:“伊凡非常喜歡孩子,曾經在一個任務中為救一個小孩差點讓自己葬身火海,那時他就跟我說,他以後要是娶了媳婦,一定要跟她生上一窩寶寶,每天老婆孩子熱炕頭。他既娶了你,便是想要好好跟你過日子的,為何不生一個呢?”
Moon拿着針管的手一抖,因着北悅這一番話,在瞥向她肚子之時,手裏的針竟然怎麽也刺不下去了。
她兜手便扔了針管,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喝下去,悠悠苦笑幾聲,“生孩子?他恨都恨死我了,不把我千刀萬剮都是他大發慈悲,又怎麽會願意跟我生孩子?我何嘗不願意生一個屬于我們兩個的寶寶,可他并不願意,我不讓他帶套,他就背着我偷偷吃藥……”
Moon轉過頭來,眼眶通紅,“你能想象到嗎,一個大男人,為何不要孩子,竟然去吃避孕藥!”
北悅心頭一陣複雜,Moon和盛伊凡的這些糾葛她并不清楚,但從Moon的态度中她能窺探到幾分,她對盛伊凡,是真心愛慕的。
一個女人,若不是真的愛上一個男人,是不會心甘情願為他生孩子的。
但很顯然,盛伊凡并不想要Moon生下孩子。
個中緣由,她能猜到幾分。
當初盛伊凡之所以娶Moon,很大一方面是為了完成卧底任務,為了任務而結的婚,組織上不認,在他自己心裏也是不認的,所以即便兩個人的婚姻具有法律效力,在心理上,盛伊凡始終不願承認Moon是他的妻子,又怎麽會願意讓一個毒枭的女兒生下有自己血脈的孩子?
北悅不知道盛伊凡對Moon的感情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但他既然願意娶她,當初也定是做了一番掙紮的,若說完全不喜歡,是不可能的。站在女人的角度,她都很難抗拒Moon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女人味,她像極了陳奕迅那首《紅玫瑰》,散發着蠱惑迷人的氣息。
氣氛一時間陷入沉寂,北悅心底有些焦急,不知道現在季南霆那邊是什麽狀況,知不知道她出了事。
她暗自隐忍着,只希望肚子裏的孩子能聽話,千萬不要這個時候憋不住啊。
……
季南霆一下飛機,就看見縮着脖子等着接機的鐘鳴。
看着意料之中的鐵青臉色,鐘鳴滿頭包地硬着頭皮走上前去,顫顫巍巍喚了聲“哥”,迎面便吃了季南霆一巴掌,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鐘鳴被打得眼前一黑,卻也不敢說話,知道是自己差事沒辦好,挨一巴掌是輕的,他都怕老大會當場把他大卸八塊喽。
季南霆臉面如刀,寒成一片,殺氣騰騰的那種,朝他伸手,“槍。”
鐘鳴忙放下捂着臉的手,從西裝口袋裏把槍掏出來,雙手恭敬地奉上去,連擡頭看一眼老大的臉色都不敢。
季南霆接過來,将槍和幾只彈夾收進衣服裏,朝車走去,不回頭地吩咐道:“把爺爺奶奶送回家,若有個閃失,我要你的命。”
話音剛落,車門關上,車子在地面一頓,便如箭一般飛馳出去,很快就化成小小一只。
鐘鳴适才敢揉揉被打腫的臉,疼得咧了咧嘴,卻也不敢喊疼,趕緊回身将北家二老扶下飛機,連連寬慰他們,“北總沒事,您放心……”
季南霆不敢耽擱,一路往天和大廈疾馳,面上平靜,卻心急如焚,晚一分一秒,都怕北悅會有個什麽閃失。
老魏已經摸進了天和大廈的頂樓,卻是尋了個隐蔽位置觀望着情況不敢輕舉妄動,跟季南霆彙報着情況,忽說了句,“盛伊凡來了。”
盛伊凡來得比想象中還要快。
他還是一身黑衣,帶着一只黑色的太陽帽,遮住大半張臉,耳根到下颌的蠍形傷疤卻沒有絲毫遮掩,就這樣大喇喇地露出來,像是在宣告他的身份,這時的他不是什麽盛伊凡,而是那只人畜不近、冷漠無情的毒蠍,他太瘦了,瘦骨嶙峋的病态模樣比秦露看上去還更甚。
進來包間,盛伊凡目光往屋子裏略略一掃,掃過北悅即将分娩的大肚子,掃過她微微蒼白的臉,繼而落在Moon的臉上。
他臉色冷硬,面無表情地說:“我來了,想怎麽折騰都随你,別跟一個孕婦過不去。”
Moon站在北悅身後,彎身撫摸了一下她的臉蛋,柔柔沖盛伊凡笑道:“怎麽,心疼了?舍不得你的初戀情人?”
盛伊凡壓了壓唇角,語氣透着些氣急敗壞,“我跟你說過N次,我和北悅已經過去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她?!”
“過去了?”
Moon輕蔑一笑,“瞧瞧你的态度,你問問你自己,真的過去了嗎?若是過去了,你會一聽到我綁了她,什麽也顧不得就巴巴地趕過來救她?承認吧盛伊凡,你心裏愛的自始至終就是北悅,哪怕她現在已經為人妻,即将為人母,你對她的心依然沒死,我說的對不對?”
盛伊凡不去看北悅,只目不轉睛地盯着Moon,冷聲道:“你有完沒完?陳谷子爛芝麻的醋,你沒吃夠,我聞都聞夠了。”
他滿臉的不耐煩,“我們之間的恩怨,是我們的事,跟外人有什麽關系。你放了北悅,有什麽火沖我來,今天我便與你來個了斷。”
“好啊,我也折騰得累了,若是今天能了斷個幹淨,也挺好。”
Moon雙手搭在北悅肩膀上,盈盈笑道:“不過,她得在場。我就讓你的初戀情人看看,這些年來我們過的都是怎樣的婚姻生活。”
北悅秀眉微微一蹙,不知道Moon這是什麽意思,但在看到盛伊凡臉色在白了一度之後,她便有種十分不詳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Moon就幽幽開了口,“自己脫吧。”
脫?
北悅猛地扭回頭去,不敢置信地看着Moon,覺得這女人莫不是瘋了——Moon掰過她的臉去,“看我做什麽,看他。”
包間裏驀地陷入一陣沉默,盛伊凡凝視Moon良久,視線交織之間全是火花四濺,兩個人各有各的心思跟盤算,誰也不肯放過彼此。
那便只剩下互相傷害了。
盛伊凡慘淡着一張臉,擡手去解自己的衣扣,一顆又一顆,他将自己的外套連帶襯衣全部脫下來,露出幾乎沒有一絲肉的上半身,如同北悅當初看到的那樣,坑坑窪窪,千瘡百孔,彼時身上還有些肌肉,現在別說肌肉,連脂肪都快沒有了,只剩下一具幹癟枯幹的身軀。
“啧啧……”Moon看上去很心疼的樣子,“瞧瞧我不在你身邊,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跟我養的小猴似的,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呢?”
北悅聽着她的關心不像在作假,轉念又一想,月亮怎會不知盛伊凡現在的身體狀況,可若是知道,又怎麽忍心傷害他呢?
這邊她心思百轉千回,那邊Moon卻是又開了口,“繼續脫啊,讓我看看你下面·那~根有沒有跟着縮水。”
盛伊凡輕輕呼一口氣,臉上就帶着一絲笑,“你确定?不怕別人看到你的最愛?”
“怕什麽,北悅又不是沒見過。”
Moon口氣竟有些嬌嗔,一步三搖地朝盛伊凡走過去,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他的腰帶,扯着他來到北悅面前,“湊近點,能看得清楚些。”
北悅只覺得一腦門的漿糊,心裏暗罵:這兩個變态!神經病!誰要看那玩意!
Moon哪管她樂意不樂意,從後面環住盛伊凡的腰,貼着他的背,手一拉便将他的腰帶扯了下來,然後動手緩緩地拉開了他的拉鏈……
264章 大結局(上)
北悅緊緊閉上眼睛,也在這一刻盛伊凡陡然翻轉過身抱着Moon,便把她丢上了沙發。
耳邊傳來衣衫撕碎的聲音,還是咿咿呀呀的喘息,北悅心頭一萬頭牛頭梗呼嘯而過,對在這上演活春宮的兩口子表示無語。
要知道,這個房間裏除了她,還有兩個門神一樣的保镖立在她身後,恐怕那兩位此時此刻的心情和她應該是一樣的,都失語的很。
過了會兒,只聽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北悅下意識地睜開眼,便見Moon的雙臂以詭異的姿勢被絞在身後,空氣中有骨頭錯位的聲音。
盛伊凡,他竟然斷了Moon的雙臂!
站在北悅身後的兩個保镖也沒想到事情會驟然發生變化,忙掏出槍來,要上前去救老板。
盛伊凡回身一個擒拿手便卸了一個人的槍,同時一個側踢踢倒了另一個人,身手還算敏捷,但能看出力道不足,威力減退不少。
他提上褲子,扯過外套遮住Moon的身子,與兩個保镖搏鬥着,一邊高喝一聲,“進來,把北悅帶走!”
老魏應聲而入,過來解北悅的繩子,關切地問道:“少奶奶,沒事吧?”
北悅搖了搖頭,身上的束縛解除了,她站起身來,卻覺得腹部一陣痛楚襲來,沒站穩身子又跌回座位,捂着肚子“嘤”了一聲。
“怎麽了?”老魏吓一跳,忙蹲下身子查看北悅的狀況。
北悅坐在椅子上良久沒喘上一口氣,緊抓着椅子的扶手,指骨都泛了白,指了指肚子,顫聲道:“大概是……羊水破了……”
“什麽?”
饒是老魏這樣的粗壯大漢,在聽到“羊水破了”這樣的事情時也如同小孩子般變得手足無措起來,頓時結巴了,“那,那,那怎麽辦?”
“北悅怎麽了?”盛伊凡打得滿頭是汗,體力撐不太住了,卻還是關注着北悅的狀況,下巴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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