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在舊地重遇故人 (4)
只是遞給葉少蘊一個眼神:繼續問。
問的差不多了,葉少蘊和伍媚從病房裏出來,靳喻言安撫着妹妹躺下,也跟着走出來,問道:“怎麽樣?接下來要做什麽?”
葉少蘊将從靳菁菁這裏得到的線索收好,“我得去一趟酒吧,查一下靳小姐說的那幾個人的身份。你把她的病例和化驗單都交給我,一件都不要少。”
靳喻言極其配合,葉少蘊說什麽他便做什麽,這一刻兩個人不再是情敵,而是盟友。
伍媚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從靳文耀入獄後,靳喻言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她聽說了卻并沒有過問過,兩個人既非情侶也非朋友,一絲一毫的關心都是多餘的,她也沒這個義務。但靳菁菁這一出事,似乎讓靳喻言恢複了幾分精氣神,也喚起了他的責任感,畢竟除了父親,他還有妹妹需要照顧,靳家還需要他撐起來。
要走的時候,伍媚看着靳喻言烏青的眼底,輕抿了下唇,“我剛才說話重了些,你別往心裏去。”
靳喻言微微一怔,嘴角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不會,你罵的對,我确實是個不稱職的兄長。菁菁的事情,謝謝你們幫忙,等事情結束了,我一定好好謝你們。”
“你把自己顧好,不要再讓小伍為你操心,就是對我最大的酬謝了。”
葉少蘊一句話說的很有深意,還透露着些許醋意,不由分說地攔着伍媚轉身離開,伍媚乖乖依偎在他懷裏,兩個人的背影看上去那麽和諧美好。
靳喻言這一刻終于意識到,他的成全是對的,伍媚那麽好,是他配不上她。
257章 從來沒有懷疑過
葉少蘊做事自有他的行事風格,他去酒吧調了監控,也查到了那晚和顧雲淮一起作奸犯科的幾個男人,都是些纨绔子弟,沒別的出息,天天混在一起吃喝玩樂,有一個算一個,通通被捕入獄,扣上“強|奸|犯”的大帽子,不關上個三年五載都對不起他們犯下的罪。
案子順利落下帷幕,靳菁菁的精神方面還沒完全恢複,靳喻言決定帶妹妹去國外修養一段時間,臨行前請伍媚兩口子吃了個飯。
“這次的事多虧你們幫忙,大恩不言謝,我敬你們一杯。”
靳喻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伍媚懷了孕自是不能喝酒,葉少蘊陪靳喻言幹了一杯,淡淡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也是我的本職工作,你不用這麽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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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喻言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麽,眉眼之間甚是平和。
飯菜陸陸續續地端上來,三人悶聲不響地吃着,到底是伍媚打破了寧靜,“菁菁怎麽樣了?情緒還穩定嗎?”
“還好。我想帶她去國外看看心理醫生。”
靳喻言淡淡如是,忽然又想起什麽,看着伍媚道:“我記得你之前有一個朋友就是學心理的,還是斯坦福大學的高材生,不知道現在在哪兒工作?有沒有做心理醫生?”
“你說的是Jackson吧,我也好久沒聯系過他了,回頭幫你問問。”
靳喻言知道伍媚朋友遍天下,找她準沒錯,見她一口應承下來,展顏一笑,笑容裏盡是感激,“謝謝。”
伍媚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麽。
葉少蘊全程都在悶頭吃自己的飯,臉上面無表情,卻也沒有插嘴,只是靜靜聽着兩個人的對話與交流,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
回程的路上,葉少蘊一聲不吭地開着車,薄唇抿得死緊。
伍媚瞄着他的臉色,咋了咋舌,“今天話怎麽那麽少?不開心?誰惹你生氣了?”
葉少蘊別扭着嘟了嘟嘴,“沒有。”
“沒有?”
伍媚又問了一遍,“你确定?”
葉少蘊扁嘴,不說話。
“那我睡一會兒,到家你叫我一聲。”
伍媚個心大的,還真就扣上帽子放下座椅睡了,沒再理會一旁委屈得快要冒泡的葉律師。
葉少蘊不敢置信地瞟了伍媚一眼,再一眼,又一眼,她居然破天荒地沒有哄他,這簡直不科學啊,伍姐姐不愛自己了,哼!
拐進小區,葉少蘊專揀不太平滑的路段,車子颠簸了幾下,也直接颠醒了伍媚,她沒好氣道:“你要造反啊?”
“沒有啊,路不太平。”
葉少蘊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心裏孩子氣地冷哼道:讓你不理我,也不哄我,我颠你兩下怎麽了,有罪嗎?
伍媚瞄他一眼,靜靜得不說話。
葉少蘊當着媳婦的面不敢再耍鬼,握緊方向盤穩穩地開着後面的路,将車子泊好,熄了火,也沒有立時下車,因為伍媚還盯着他呢。
伍媚平時挺沒正行的一個人,瘋起來更像是個三歲孩子,但這并不代表她沒有嚴肅認真的時候,而每當她嚴肅認真時氣場都特唬人。
葉少蘊雖然也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平日裏伍媚也維護他一家之主的尊嚴,可一旦他察覺到媳婦生氣,真是大氣都不敢喘。
而此時此刻,十二萬分的神經線條都在告訴他:要死了要死了,老婆大人生氣了。
車廂裏的氣氛冷凝得駭人,葉少蘊乖乖坐着,一動不敢動。
伍媚看了葉少蘊一會兒,沉沉的語調問道:“你現在,是在跟我甩臉色,耍脾氣嗎?”
葉少蘊猛地扭過頭去,看着伍媚清冷的面容,頭搖得像是撥浪鼓,眼鏡後面的一雙丹鳳眼寫滿無辜和認真,“沒有,我怎麽會……”
“那剛才是在做什麽?你是想把我颠到太平洋去是吧?你就不怕把你孩子颠飛了?”
伍媚吐槽了一句,便直接掏出手機來:“你要是不想載我呢,就直說。我再找個司機呗,顏好條順的帥哥多得很,開車技術也穩。”
葉少蘊臉色黑了黑,在她電話即将撥出去的那一刻,一把給她摁住了,對上伍媚冷幽幽的目光。
“嘿嘿嘿……”
葉少蘊堆起一臉乖笑,握着伍媚的手道:“我錯了。我錯……是我小心眼了,我吃醋了,我沒生你氣,你也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伍媚瞪他一眼,“錯了就得罰。罰你抱我下車。”
“好嘞。”
葉少蘊毫不猶豫地應了,很是狗腿地轉到副駕駛的位置,打開車門将伍媚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抱着往樓上走,步履穩健得很。
葉律師日常練習舉鐵,就是為了能夠像現在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地抱起懷孕的媳婦。
伍媚發脾氣一向雷聲大雨點小,其實很好哄的,以前每次惹她生氣就脫光衣服,打一炮就好了,現在是一言不合就公主抱,舉高高。
進了家門,伍媚伸手開了燈,指揮着葉少蘊,“先去浴室,我要泡個澡解解乏。”
“得令。”
葉少蘊将媳婦抱進浴室,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在沙發上,便去給她放熱水,熱水放好了,伍媚起身脫衣服,葉少蘊道,“放着我來。”
他走過去,像剝香蕉那樣把伍媚身上的“皮”一層一層地剝下來,很快就剩下一副赤條條的美人身軀。
不得不說,即使懷了孕大肚子,伍媚這身材依然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除了肚子上的肉,她其他地方幾乎都沒什麽變化,該有的線條還是有,該瘦的地方還是瘦,甚至胸部比以前還豐滿了些,大寫的欲。
伍媚赤條條地站在葉少蘊面前,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擺出一個模特的Pose,傲然問道:“我美嗎?”
“美。簡直美呆。”葉少蘊實話實說。
伍媚緊繃着的臉色終于破了冰,睨他一眼,便伸手去給他解衣扣,從上而下一顆一顆地解開,露出美好到令人垂涎三尺的肉體。
“來吧,陪本寶寶洗個鴛鴦浴。”
伍媚勾着葉少蘊內|褲的邊緣一步一步邁進浴缸,在冒着泡泡的溫泉裏相互依偎着,順便給對方“搓着澡”,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
直到兩個人的肌膚都紅通通了,才停下動作,伍媚懶洋洋地躺在葉少蘊的懷裏,端詳着他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
他們兩個人的結婚戒指是紋上去的,要的就是“一生一世”的寓意,絕不分開。
葉少蘊見伍媚心情還不錯的樣子,靠在她耳邊輕輕道:“對不起寶寶,我今天不是故意跟你發脾氣的,以後再也不會了。”
“好啦,我沒生你氣,知道你是吃醋了,故意逗你的。”
伍媚仰起頭看着葉少蘊,臉上笑意盎然,“我說,你這口陳年老醋到底要吃到什麽時候才算完?人家靳喻言都放下了,您還吃呢。”
葉少蘊不服氣地輕哼一聲,“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放下了?我怎麽兩只眼睛看到的都是他的‘蠢蠢欲動’呢?”
“那是你不了解他。”
伍媚淡淡道:“靳喻言是個極其愛惜自己顏面的人,若是換做以前,他絕對不會主動來向我求助。可這次他這麽做了,甚至不惜借助你的力量,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已經放下了過去,并且希望能夠和我們成為朋友。你說你還吃什麽醋,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葉少蘊皺起眉頭,“他真的是這個意思嗎?我怎麽那麽不信呢。”
“你不信他,總該信我吧。”
伍媚在他腦門上輕輕戳了一下,“我這都是要給你生孩子的人了,你還以為我跟靳喻言會舊情複燃不成?那可太侮辱我了。”
“我沒這個意思。”
葉少蘊垂下頭去,在她腦門上蹭了蹭,輕聲道:“我們家小伍最愛我了,這一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258章 得了便宜還賣乖
靳喻言臨出國之前,還辦了一件事,就是正式和盛依諾協議離婚。
當初兩個人便是商業聯姻,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婚後生活更是有名無實,如今連利益關系都不在了,婚姻自然也沒有繼續維持下去的必要。所謂患難見真情,在靳家遭難之際,盛家人非但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便是連一句噓寒問暖都沒有,全程袖手旁觀,着實令人心寒。
盛依諾似乎也厭倦了和靳喻言這種虛假的婚姻,很痛快地簽了字,兩個人婚前就将利益分割得清楚,離婚也沒有任何財産上的糾紛。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算是比較好的結局了。
靳喻言這次出國,是做了在國外常駐的打算的,哪怕他再努力,靳氏已經是強弩之末,維持不下去了,不如另起爐竈,重辟江山。
臨行之際,北悅和季南霆前去相送,靳菁菁坐在旁邊,手裏捧着一杯咖啡,安安靜靜的。
遭此劫難,她的性情變了很多,或許這就是所謂成長的代價吧。
“我怕是看不到孩子出生了,孩子平安降生時一定記得通知我,我這個當舅舅的,遠程寄紅包回來。”靳喻言說。
季南霆攬着北悅,輕笑道:“不用那麽客氣,微信轉賬就行。”
靳喻言忍不住笑了,輕捶他一拳,“你是真不客氣。”
“在國外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季南霆鄭重其事道:“靳氏我給你留着,什麽時候你想回來,它都會在這裏等着你。”
“謝謝。”
靳喻言知道季南霆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心頭一陣觸動,眼眶都有些濕,旋即目光落到北悅身上。
他微微挑唇,“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和顧雲淮訂婚的消息通知給季南霆,我可是給你送了個好丈夫啊。”
北悅抿了抿唇,這件事季南霆早就跟她交代了,所以說不要相信什麽“緣分天注定”,百分之八十都是人為的。
“得了吧,我還沒說你們打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呢。”
北悅很有些不滿,撅了撅嘴道:“不過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我也懶得跟你們計較。就寬宏大量,放過你們了。但是,下不為例。”
靳喻言苦笑一聲,對季南霆揚了揚下巴,“瞧見了吧,得了便宜還賣乖。”
季南霆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廣播已經在播放登機的消息,靳喻言擡腕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了,回頭有什麽事電話聯系吧。”
他看着北悅,笑道:“下次再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了,抱一個。”
北悅神情微微頓了頓,往前走了兩步,抱住了靳喻言,鼻頭忽然有些酸澀,微微哽咽道:“哥,別恨我。”
“不恨。”靳喻言輕輕道一聲,“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多保重。”
北悅點點頭,“嗯。你也是。”
靳喻言和靳菁菁走進了安檢口,沒有回身,只是朝後揮了揮手,以示告別。
北悅看着兩兄妹離去的背影,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許多小時候的畫面,心中生出無限感慨,最終只有一聲濃濃的嘆息。
時間流水,他們終究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争吵鬧別扭,也不再會為分享一個小橘子而感到開心快樂了,這些年來磕磕絆絆,分分合合,由于靳文耀的關系,北悅一直對靳家兄妹有隔閡,可到這一刻她方知,其實在她心目中,他們也是家人。
誠如靳喻言所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她和靳家的恩恩怨怨,于這一刻,也徹底淪為了過去。
人吶,還是應當向前看。
***
還有兩個周便是預産期了,季公館上上下下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
季南霆幹脆不去公司了,天天在北悅身邊鞍前馬後,體貼入微,更是老早就将醫院一切手續準備好,就等着生産了。
北悅按照醫生吩咐每天都堅持運動,外面風大季南霆怕她着涼,也只是陪她在家裏面走一走,也幸好季公館足夠大,走完一層樓來回差不多得半個多小時,得益于每天這樣走來走去,北悅個路癡總算在自己家裏不迷路了,甚至閉着眼睛都能準确地說出每個房間的位置。
這天季南霆蒙上北悅的眼睛,又開始跟她玩猜謎的游戲,經過一個房間便考她,“這是哪兒?”
北悅簡短地判斷了一下,“嗯……書房。”
季南霆又挽着她往前走了兩步,擡起她的手指着左手邊的一個房間,“那這裏呢?”
“應該是,琴房吧。”
北悅細細想了一下,前幾天季南霆還帶她到這裏彈鋼琴來着,那一首《藍色多瑙河》彈的實在委婉動聽,到現在還繞梁三日呢。
“猜錯了。”季南霆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以示“懲罰”。
北悅摸了摸額頭,有些懵然,“錯了嗎?不會啊,書房往前走兩步,左邊的一個房間就是琴房啊,我記得很清楚,不可能錯的。”
季南霆笑道:“要不要打個賭,如果你輸了,就要說十個我的優點。”
“賭就賭,我不可能錯的。”
北悅很是自信,也不服氣,作勢就要把眼罩摘下來,被季南霆攔住了,“哎,等一下。我先把門打開,你再摘眼罩。”
“你再怎麽故弄玄虛,它該是琴房就是琴房,錯不了的。”
北悅嘴裏吐槽着,卻還是從善如流地由着季南霆帶她推開門走了進去,也由着他給摘下眼罩,微微眯了眯眼适應了一下光線,只是下一刻待視線清明之時,北悅整個人都愕然地愣在當場,眼前哪兒是什麽琴房啊,完全是一個小型游樂園,到處都是玩具,一片童話世界。
“這是……”北悅驚訝地看向季南霆,“你什麽時候把琴房改成玩具房了?”
季南霆牽着她進去,一邊笑道:“昨晚上睡不着覺,一時興起就給布置了一下。鋼琴我給搬到另一間屋子了,這裏寬敞,放玩具正合适。昨天晚上我在這兒玩了一晚上,現在的玩具比我小時候的好玩多了。我還讓人弄了個抓娃娃機回來,你玩過嗎,過來抓一個試試。”
嘴裏邀請着北悅,結果他先按耐不住摩拳擦掌地上了,從旁邊抓了一大筆游戲幣丢進去,按動手柄開始抓娃娃。
“嗷嗷,抓到了……”
季南霆興奮地叫着,小心翼翼地摁着手柄往出口移動,就在即将出來的時候,抓手很不給力地洩了氣,到嘴的娃娃就這麽飛了。
“啊啊啊,你看,這東西就是個騙人的!”
季南霆氣得哇哇直叫,整個人激動得快要飛起來,“神經病啊,抓的時候挺給力的,結果到最後沒力了,這完全就是騙錢的嘛!”
北悅在一旁看着,無語透頂,心裏忍不住diss一句:那你還玩?
季南霆一邊吐槽着,一邊又往裏“叮叮”投了幾個游戲幣,死死盯着抓手,大有種要跟它死磕到底的架勢,模樣說不出的認真。
北悅默默想,這死鬼口口聲聲是為孩子準備的玩具房,其實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玩樂心吧,她瞧着她比小孩子玩得還嗨呢。
“啊!”季南霆再一次遭遇滑鐵盧,氣得抱頭大叫。
吵死了!
北悅嫌棄地把季南霆推到一邊,也抓了一把游戲幣投進去,移動手柄對準一只小黃鴨,向下再向下,移動再移動,然後……出來了。
“啊,抓到了!”
季南霆興奮地大吼,又驚又喜,北悅在他歡呼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成功俘獲了一只小豬佩奇,塞進男人懷裏,“喏。”
“MyGod……”
季南霆瞪大眼睛,一臉崇拜地看着北悅,“你為什麽這麽輕松啊?怎麽做到的,怎麽能一抓一個準呢?”
“很難嗎?”
北悅一臉淡定,移動着手柄咔咔咔又接連抓了三個,傲然一笑,“無關技術,人品問題。”
季南霆懵逼了,他人品這麽差的嗎?
259章 活出自己的精彩
北悅陪季南霆在玩具房玩了好一陣子,看着他歡呼雀躍的樣子,愈發覺得伍媚說過的“男人甭管多大都是孩子”這話是對的。
休産假期間,北悅也成功地完成了游樂場的設計,項目已經開始投入實施了,也引來不少人的關注。
季氏集團與龍城山水合作,并由麥悅公司參與設計的輕鋼別墅項目也開始動工,知名度打出去了,麥悅的市值跟着攀升不少,前來求合作的絡繹不絕,北悅和麥琪頭上也打上了“女強人”的标簽,不少雜志社想請北悅做專訪,或作新女性封面女郎,皆被她婉言拒絕了。
當然,這些誇贊的聲音背後免不了質疑,很多人依然覺得北悅是靠季南霆上的位,說到底是“嫁得好”。
無論是贊譽還是批評,在北悅這裏都是一笑置之,不予置評。
經歷了那麽多是是非非,現在的北悅早已不是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輕易欣喜動怒的人,她知道人活在世界上本來就不會讓人人都喜歡,有多少人喜歡你,就有多少人不喜歡你,以前會在乎,會因為別人的批評而難過,但現在她已經足夠強大,不再活在別人嘴巴裏了。
很多人羨慕她,大千世界芸芸衆生,多少千嬌百媚的女子,為何偏偏北悅就這麽有福氣,能夠嫁進季家,成為季南霆的女人?
當媒體記者通過種種方式聯絡到她,在電話裏向她抛出這個疑問的時候,北悅微微一怔,旋即一笑。
“我嫁給季南霆是有福氣,但娶了我,也是他的福氣。”
曾經,北悅也在愛情方面不自信過,但現在,她能夠很自信地說出這句話,不僅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兩個崽,還因為她自己。
新時代女性的身上總是打着“獨立”、“自強”的标簽,獨立首先便是經濟獨立,北悅雖然現在待産在家,但她從來不用為了錢而發愁,她有房有車,有自己的事業,這都是她辛辛苦苦通過自己的努力賺來的,她用不着伸手跟季南霆要錢,所以有足夠的底氣面對婚姻。
外人羨慕北悅,也不過是看到她表面的光鮮亮麗,有一個長得無敵帥還疼她的老公,公公是首富,家裏那麽有錢,還對她那麽好。
與其說她們羨慕北悅,不如說她們想要“嫁給有錢人”。
錢,誰都喜歡。北悅也不例外。
但豪門并不是外人想象得那般簡單,內裏不知道有多少利益糾葛、虛情假意,她見識了太多,多少表面恩愛的夫妻實際上各過各的,多少父子、手足為了財産鬧得分崩離析,親情在利益面前顯得那般脆弱,這在北悅是萬萬接受不了的,所以一度她都排斥季南霆的靠近。
很多人看到的都是她和季南霆現在恩恩愛愛的結果,沒有看到他們經歷的過程,這期間有多少人的反對和幹預,現在外人眼裏對她無比疼愛的公公季遠沣,當年也沒少動用手段想要拆散他們,她母親那邊更是不用說,從支持到反悔到再支持,全程看重的都是實在利益。
她和季南霆一路走來又何嘗一帆風順,各種磕磕絆絆,中途多少次的掙紮、放棄,能夠修成正果,實屬不易了。
當然,這些事情北悅沒必要同外人去說,感情是自己的,有些事情自己心裏清楚就可以了。
無獨有偶,除了北悅被媒體推上風口浪尖,最近還有一個新嫁入豪門的女人,也被各種圍追堵截,頻頻登上新聞頭條。
這個媒體口中的“幸運兒”不是別人,正是最近紅得發紫的知名女星——千千。
千千和靳尚的戲正在各大衛視熱播,收視率每每創下制高點,她和靳尚臺前幕後的互動引來不少的話題,時尚前衛的造型,率真耿直的性格,千姿百态的容貌一次次美爆鏡頭,成為當今娛樂圈最炙手可熱的女星,片約、代言接到手軟,一度成為最具商業價值的新花旦。
正在事業發展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她卻做出了一個驚掉世人下巴的決定:和陸家二少爺陸明寒領證結婚了。
官宣來的太快太猛,連媒體都招架不住了,大呼千千這是在自毀演藝道路,自掘墳墓。
事業當紅之際卻選擇了結婚,千千這波操作讓許多人都捉摸不透,觀衆們還沉浸在她和靳尚的凄美愛情中,也被打擊的措手不及。
但千千回應得很是淡然,“戲劇是戲劇,人生是人生。因為我愛他,他又恰好跟我求了婚,那就嫁呗。”
如此耿直的一番話被網友制成段子在網上頻繁轉發,都有了“千千語錄”,而靳尚的一條微博更是将熱度直接炒到天上去。
【好好對我的明曦,不然我就去婚禮上搶婚】然後@了陸明寒。
陸明寒回複的更有趣,【搶婚不要緊,份子錢最要緊。】
然後千千在底下給了倆人一人一個白眼。
難得這天沒有行程,千千和陸明寒兩口子到季家來看望北悅,順便蹭個飯。
北悅借機表達了一個身為觀衆的不滿,“我正為你和白嬰的愛情感動得稀裏嘩啦的,你就‘移情別戀’了,真是太沒有良心了。”
千千沒心沒肺地哈哈笑,“我天生就是個破壞別人幻想的。幸好電視劇快播完了,你們馬上就可以從戲劇裏跳出來了。”
北悅又忍不住讓千千給她劇透,“大結局怎麽樣,是喜的還是悲的?”
“你自己看呗,我說出來多沒意思。”
千千吃着雪梨,拒絕劇透,最後在北悅的瞪視下無奈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大結局怎麽樣,當時拍了兩個版本,看能放哪個了。”
北悅不由瞪大眼睛,“還可以這樣的?”
“戲如人生,我都能和陸明寒結婚,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北悅微微挑了挑眉,“我怎麽聽着這話裏有話呢?別告訴我你是被逼的婚,是不是陸二威脅你什麽了?他欺負你了?”
“也談不上欺負吧,就是沒做好措施,不小心中招了。”
千千仰躺在沙發上,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十分淡定地對北悅道:“懷上了。”
“什麽?”
北悅驚愣住了,視線不自覺看向她的肚子。
千千微微嘟了嘟嘴,“我是不會做單親媽媽的,本來打算拿掉,陸明寒不同意,哭着求着要我把孩子生下來,我一想,生就生吧。”
北悅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和季南霆也是奉子成婚,不過她當時的想法和千千不太一樣,她沒打算跟季南霆結婚,想做單親媽媽來着。
“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可得想清楚了,千萬別沖動。”
千千輕輕一笑,“人生總要有一次沖動吧,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一直以來按部就班地照着自己的計劃走,時間長了也挺無趣的。我們只活這一世,凡事都該大膽地嘗試一下。反正我以後也會結婚生孩子,嫁誰不是嫁,給誰生不是生,倒不如便宜陸明寒這厮了。”
北悅微微咋舌,千千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想法也總是獨具一格,她雖然有時候不太認同,卻也理解并尊重。
不論千千做什麽,這都是她自己的人生,她也沒有傷害過別人,那她又有什麽理由反對呢?
其實有時候她會羨慕千千的任性灑脫,她總是那麽肆意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不糾結也不矛盾,這樣的人活得通透明白,她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自信且獨立,愛情對她來說不是全部,男人于她而言也從來不是生活必需品,她不依賴男人,只是想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敢愛敢恨,敢作敢當。這樣的女人,才是時代新女性的典範。
260章 輸的人直接裸泳
吃過飯,季南霆和陸明寒換上泳衣到戶外游泳池游泳,北悅和千千兩個孕婦無法下水,只坐在岸邊觀賞着男人美好的肉體。
陸明寒這人是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別的不行,在玩上卻很有自己的一套,籃球、網球、賽車、游泳、沖浪……無論什麽運動都玩的挺好,不然季南霆不會把他劃到“狐朋狗友”的第一位,而這兩個一旦認真地玩起來,基本上就沒別人什麽事了,畫面實在是賞心悅目。
下水游了兩圈之後,千千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提議兩個人比賽,輸了的裸泳。
北悅眨巴兩下眼睛,“哇,這玩的太大了吧。”
但表情卻是跟着興奮起來。
季南霆和陸明寒對視一眼,後者挑釁地瞟了他下面一眼,一揚下巴,壞笑地歪了歪嘴角:“小弟弟,敢跟老子比嗎?”
給他嚣張的……季南霆當即脫了上半身,冷冷道:“再追加一條,輸的管贏的人叫爸爸。”
“哇,認真了認真了。”
千千興奮地坐直身子,瞅着季南霆的身材,對北悅道:“你家季先生身材太有料了吧,那胸比我的都大,過分了啊。”
北悅輕笑道:“你家陸二也不錯啊,肚子上的毛不少,是從樹上下來的嗎?”
“那叫性感,我就喜歡他的毛。”
千千一臉花癡狀,她之所以嫁給陸明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生個像他一樣的孩子,老公可能只是一時的,但孩子一定是永遠的。
伴随着“撲通”“撲通”兩聲,水花濺起,季南霆和陸明寒幾乎是同時下了水,如魚一樣飛速游了出去。
兩個人速度不相上下,姿勢卻不一樣,季南霆自由泳、蝶泳替換自如,游的又快又漂亮,如魚得水;而陸明寒,則是……狗刨。
北悅被陸明寒的姿勢逗笑了,對千千道:“你家陸二少狗刨的速度也很快啊。”
“他耍寶呢,這叫迷惑戰術。”
千千很了解她家陸二的尿性,讓他老老實實游完泳是不可能的,比起季南霆那該死的勝負欲,他更多的是在玩,畢竟裸泳哥也不怕。
果然,在速度稍微落後季南霆之後,陸明寒換了姿勢,從狗刨自然流暢地轉換成蛙泳,一蹬一夾之間,如箭一般“嗖”地飛了出去。
“哇,老公好帥!加油哇!”
千千激動地站起來為陸明寒加油打氣,北悅只全程露出姨母笑,安安靜靜地看着這場不知會鹿死誰手的比賽。
後半程兩個人不退反進,都提升了自己的速度,也不管什麽姿勢不姿勢了,贏才是最重要的。
兩個男人全力以赴,卻還是在最後一刻季南霆稍稍快了陸明寒一秒,率先摸到了岸邊,千千懊惱地大叫一聲,北悅意料之中地笑了。
她家季小爺,做什麽都是最好的,就沒輸過。
陸明寒認命地朝後倒進游泳池裏,下一秒就将泳褲脫下來扔到了岸上,差點摔在季南霆臉上,繼而一個蝶泳飛速游走。
北悅眼睛唰的亮了。
雖然啥也沒看清,但一想到陸二少現在是在水裏裸泳,北悅就莫名興奮,然而下一秒,眼睛就被飛過來的季南霆捂上了,“不許看!”
千千在一旁笑道:“季總,別那麽小氣嘛,我都不在乎,你怕什麽?”
陸明寒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新泳褲穿上,渾身是水從水裏爬出來,臉上帶着混不吝的笑,“他是怕北總看到我的,會覺得選錯了男人。”
“滾!"
季南霆一腳踹過去,瞪眼睛道:“叫爸爸。”
陸明寒連一絲猶豫都沒有,油膩膩地黏糊上來,抱着季南霆就清脆地喊了一聲,“爸爸!我餓了,爸爸!”
季南霆嫌棄地給他推開,繼而一腳踹飛,千千和北悅在一旁笑抽。
陸明寒硬拉着季南霆去廚房做宵夜,還去酒窖裏挑了一瓶好酒,作勢今晚要在季公館留宿,千千也樂得能和北悅一起睡,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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