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在舊地重遇故人 (3)
伍媚和北悅只管負責吃,以前兩個女娃娃飯量就不小,現在更是大胃王,不一會兒鐵簽子就摞滿了盤子,吃得滿嘴都是油光。
伍媚最近嗜辣,在雞翅上撒了不少辣椒面,吃得整個嘴巴都紅通通的,一邊“絲絲啊啊”的,一邊問北悅道:“靳菁菁最近還消停吧,有沒有再去找你的麻煩?”
靳文耀和唐蓉案子剛判那會兒,靳菁菁收到消息從國外趕回來,知道父親被判了無期徒刑,還是因為北悅被抓進去的,都快瘋了,一個勁兒地跑到北悅這裏鬧。
北悅那時還沒休産假,正忙着輕鋼別墅的項目,靳菁菁跑到麥悅去砸場子,差點傷到北悅,之後還是靳喻言過來将她強行拽走了。
後來靳菁菁還是氣不過,把北悅的車劃的遍體鱗傷,還用紅漆噴上“賤人”等侮辱性的詞,各種詛咒性的話語。
北悅直接報了警,靳菁菁在看守所被關了一個周,出來後總算老實了些。
“我已經警告過她了,如果她再胡鬧,我就讓她消失在北城。上一輩的恩怨已經過去,我不會再對靳家做什麽,但這不代表我能容忍他們對我為所欲為。”
北悅态度十分清明,當着靳喻言她也是這麽說的,她對靳文耀的事情沒有一絲的抱歉和虧欠,如果他們不肯罷休,那她自然奉陪到底。
冤冤相報何時了,北悅不想再為此事糾纏下去,但她也不是好惹的。
“你這樣就對了,靳菁菁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女孩,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她崩潰的不只是她父親入獄的事情,更多的怕是她靳家大小姐身份的不保吧。”
正所謂樹倒猢狲散,靳文耀這一入獄,靳氏企業股票大跌,即使有季氏支撐也不過是強弩之末了,靳菁菁成了落魄千金,以前圍着她賺的閨蜜們也都能避則避了。
當年靳菁菁沒少奚落北悅,現在她自己也成了落魄千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所以說一個人還是得為自己積點德,誰能保證一生順遂呢?
北悅現在沒有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很對不起她了。
“父母帶來的榮譽只是一時,如果她自己不能自強自立,那只能是一輩子的寄生蟲。我倒不擔心靳菁菁,說到底她還有靳喻言護着,可是靳喻言那裏……”
北悅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靳喻言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父親入獄一事給了靳喻言不小的打擊,尤其在了解到當年北谷豐的死亡是他父親和繼母聯手造成的,震驚之餘也覺得父親是罪有應得,可那到底是自己的親爹,說不痛心不難過是假的,和北悅之間那點兄妹情到此也宣布結束了,他無顏面對北悅,也無法原諒北悅,靳氏最近的危機也讓他疲于應對,每天就是各種借酒澆愁。
Advertisement
伍媚抿抿唇道:“我這陣子沒去紅五星,但也聽說了,他幾乎天天都去,每每都喝得酩酊大醉,讓人擡着出去。”
“誰面對這種事情都會有一段時間無法面對現實,當年我又何嘗不是呢?”
北悅喝了口熱水,捏着杯子淡淡道:“我只希望他能夠盡快振作起來吧,不過最近他和盛依諾似乎相處得并不愉快,靳氏的危機,盛家似乎并沒打算插手。”
伍媚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盛家自身都難保了,哪有餘力去管靳氏呢?再說了,盛依諾那個脾氣,也不像是能與靳喻言患難與共的人。”
北悅心想也是,那兩夫妻離離婚也只有一步之遙了,說到底那種有名無實的婚姻生活,過得還有什麽勁呢?
伍媚看着北悅,試探性地問道:“你有再去監獄看過你媽嗎?”
“沒。”北悅搖搖頭,“還看什麽呢,都到了這一步了,相見不如不見。二十年的牢獄生涯,若她能熬過去,等到她出獄了,我還願意養她。”
“你媽自尊心那麽強,讓她老老實實蹲二十年的大牢,我覺得是夠嗆。”伍媚咋舌道。
北悅淡淡道:“人已經進去了,現在蹲不蹲由不得她了。我問過了,如果她在裏面老實改造,後面可以争取減刑,或許不用二十年也就出來了。”
伍媚唏噓了一陣,輕嘆道:“希望如此吧。”
***
伍媚那天的話,成了神預言。
唐蓉果真沒能老老實實地在監獄改造,轉去清河監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傳來了死訊,說是放風的時候試圖逃跑,與管教争執之時,拔了她的槍自殺而亡。
那天在檢察院的會見,成了北悅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面。
消息是季南霆通知北悅的,北悅當時正在喝水,聽到這個消息水杯怦然落地,玻璃碴碎了一地,連帶着她的心。
唐蓉就這麽去了,她選擇了一種極端的、并不尊嚴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她沒有考慮北悅的痛苦,也沒有想看外孫的念頭,臨走前她所思所想的,還是自己。
入殓那天,下了大雨,前來相送的只有北悅和季南霆兩個人,北悅已經懷孕八個多月,馬上就要臨盆了。
看着墓碑上唐蓉的照片,北悅輕輕道:“媽,我和你的母女情分,緣盡于此。我會聽你的話,等寶寶出生後,不會讓他們知道外婆是誰。”
話音落地的一剎那,北悅的眼淚唰地掉了下來。
他們沒有外婆了。
254章 一天比一天愛你
唐蓉去後,北悅很長一段時間不願意說話,情緒總是恹恹的。
北悅打小跟她媽就不親,母女之間的情分一直挺淡,後來因為父親的事情更是一度鬧僵,在她心裏,其實早就不認這個母親了。
可她媽就這樣去了,雖然是自殺,但她媽入獄是她親手送進去的,物證也是她親自遞交上去的,那個時候心裏沒有什麽猶豫,她只是覺得一個人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既然她媽當初能夠狠心到害死父親,那她為什麽不能為父親報仇?但看到母親屍體的那天,北悅後悔了,她想起她爸在夢裏勸她放下的話,但她沒有聽。
其實父親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他勸她放手,不是真的原諒了她母親,而是不願意她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北悅坐在靠窗的榻榻米上,手撫着滾圓的肚子,一直望着窗外的雲層,思緒萬千,卻也不知道在飄飄浮浮想些什麽,腦子裏亂糟糟的。
季南霆最近忙瘋了,季氏和龍城山水以及麥悅聯手打造的輕鋼別墅項目已經在初步定型中,北岳傳媒那邊影視投資的項目也是一個接一個地找上門來,應接不暇。
即使忙成這樣,他還是得了空就會給北悅打電話,能在家辦公就盡量在家辦公,北悅這段時間情緒不好,他也擔心她會有産前抑郁症什麽的。
結束應酬回到家,季南霆解開領帶散去一身的疲憊,習慣性的第一句話便問:“少奶奶今天心情怎麽樣?胃口好嗎?”
“早飯喝了一碗粥,午飯就吃了一碗小馄饨,在窗邊坐了一下午,也沒怎麽說話。”
女傭彙報情況。
“知道了。”季南霆微微嘆了口氣。
女傭看着他手中的袋子,嗅了兩下,“少爺買了榴蓮嗎?需不需要我幫您拿去廚房處理一下?”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幫我取兩副一次性手套吧。”
“好嘞。”
季南霆拎着袋子上了樓,一踏進卧室就見北悅靠在窗邊,她安靜的模樣總是透着孤寂和落寞,好像封鎖在自己的世界裏,讓人看着心疼。
北悅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微微扭過頭去,就見季南霆西裝革履地朝她走來,他平時喜歡穿休閑裝,只有應酬的時候才會穿正裝,但無論穿什麽都帥得無可挑剔。
季南霆在北悅面前總是笑容滿面的,提了提手上的袋子,微微笑道:“給你買了你愛吃的山竹和榴蓮。”
北悅坐直身子,表情有些微怔愣,“怎麽這個點就回來了?”
“想你了,談的差不多了我就偷偷溜了,反正喬治學長和麥琪都在,出不了差錯。”
季南霆一邊說着,一邊戴上手套剝開了一個山竹,将果肉用勺子挖出來喂給北悅,“我去水果市場買的最新鮮的,可甜了,你嘗嘗。”
北悅其實沒什麽胃口,但見季南霆殷切的模樣,又實在不能推卻,便乖乖地張開口,把他喂給她的都吃了,又吃了一大塊榴蓮,幾乎把一袋子的水果都吃掉了。
季南霆喂飽了媳婦,才去浴室沖了個澡。
裹着浴巾出來的時候,北悅手裏拿着毛巾坐在床邊等着他,朝他招了招手,“過來,給你擦頭發。”
季南霆清淡的眼眸蹭地一下點亮了,邁着小碎步朝她跑過去,乖乖在她身前蹲下,像一只乖順的大金毛似的,真的好久沒享受到這種待遇了。
北悅拍拍他的肩膀,嗔怪道:“你這樣不累嗎?上來,躺我腿上。”
季南霆簡直要感動得哭了,麻溜地站起來在北悅腿上躺好,不知道是激動之餘動作太大還是怎麽着,圍在腰間的浴巾就這麽開了,明晃晃地出現在北悅眼前。
兩個人對視一眼,季南霆讪讪地将浴巾重新蓋上,“不好意思哈,我不是故意勾|引你的。”
北悅瞪他一眼,心道我信了你的邪。
沒說什麽,她用毛巾專心致志地給他擦拭着頭發,季南霆頭發很黑,也很密,現在稍微長了些,伍媚親自給他設計了狼奔頭,穿上西裝妥妥商業精英大佬的氣場。
這會兒剛洗完頭發,發絲軟軟地搭在額前,順毛的模樣則顯得十分清爽乖巧,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季南霆瞪着兩只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動着,北悅被他盯了一會兒,實在被他一雙星星眼盯得臉頰發燙,忍不住問道:“看什麽?”
“看我最賢惠最漂亮最善良的老婆大人啊。”季南霆小嘴像是拌了蜜似的甜。
北悅被他說的心裏發軟,卻莫名有些酸澀,自嘲地笑了下,“我可不賢惠,也不漂亮,更跟善良搭不上邊,你可能是對你的老婆有什麽誤解。”
“誰說的。”季南霆秒變認真臉,“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
北悅給他擦頭發的手一頓,也認真地看着他,“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老實回答我嗎?”
“我一向很老實的。你想問什麽?”季南霆爬起來,雙手交疊墊在下巴底下,靠在她的腿上一本正經地作交流狀。
北悅将毛巾放在一邊,看着他的眼睛問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呢?”
季南霆眉毛一挑,下意識地便要說什麽。
北悅緊接着道:“我是在很認真地問你,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我的樣貌不是最美的,脾氣也不好,年紀還比你大,也不會撒嬌賣乖,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呢?”
“是啊,我為什麽會喜歡你呢?”
季南霆晃了晃腦袋,“喜歡上你是一瞬間的事,那年我只有十八歲,可能是當年見的世面少,就沒瞧見過比你更漂亮更有趣的女人,然後就刻在心上,下不來了。”
北悅覺得這番話有些動聽,卻還是不太相信,“你要說漂亮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我哪裏有趣了?”
她可是公司員工們公認的無趣之人。
季南霆直起上半身來,挺實的胸肌往北悅眼前蹭蹭,興沖沖道:“你忘啦,剛進軍校那會兒,你可沒少捉弄我,也沒少幫着我們跟盛隊長叫板,總是帶着我們瘋。”
北悅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找回了一些記憶,季南霆十八歲那年,她不過也才二十四歲,剛從大學畢業不久,正是好玩的時候,在軍校也是個皮孩子。
她從小在軍校長大,那裏對她來說就像家一樣,在自己家自然不會有什麽拘束,性情也比較釋放,嚴格意義上說,季南霆他們是她第一批帶的學生,意義自然是特別的,她身上稚氣未退,面對着比自己還小的新兵蛋們,總是忍不住想要逗他們,所以往被窩裏丢個毛毛蟲,從衣領後面扔冰塊什麽的,這些缺德事她都幹過。
那時季南霆是新兵連最刺頭的一個,又長得最好看,自然是吸引她火力最強的一個,她還真是沒少捉弄他,時間太久遠,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經活潑的一面。
季南霆也陷入了回憶中,托着下颌輕笑道:“那時候的北悅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笑起來哈哈哈的,開你玩笑你也不生氣,我們闖了禍,你永遠是最先護着我們的。”
“你知道嗎?”季南霆眼睛亮晶晶的,“剛進軍校那會兒我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以後一定要娶你為妻!”
北悅看着他,扁嘴道:“你少來,當時我已經名花有主了好嗎。你敢惦記你教官的女人,膽子包天了?”
“那又怎樣?男未婚女未嫁,一切皆有可能。”
季南霆一臉傲然,舔舔嘴唇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去找過盛隊長,明确地跟他說我喜歡你,要跟他公平競争。”
北悅眼睛一睜,“真的假的?不可能,按盛伊凡的脾氣,你敢公然跟他搶女人,他還不卸了你?”
“他當年欺負得我還少嗎?每次受罰都拉不下我,皮都脫了不知道幾層。不過我也不怕他,我當時就是恨啊,我要是早生幾年就好了,根本就沒盛伊凡什麽事了。”
季南霆曾經也為他和北悅的年齡差糾結過,倒不是怕自己沒有能力讓北悅幸福,還是怕她嫌他幼稚,雖然後來北悅也沒少嫌棄他,但總算是抱得美人歸了。
北悅抿了抿唇,心下說不出的感動,這些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跟她講,“原來,你對我‘居心叵測’那麽久了。”
“是啊,十八歲到二十三歲,我已經愛了你整整五年。未來,還有至少五十年,我會一天比一天更愛你。你可以懷疑全世界,但絕對不可以懷疑我愛你的心,知道嗎?”季南霆握着北悅的手,一字一句,一本正經地說。
五十年……
這個數字莫名讓北悅心尖一顫,從來,她渴求的都是細水流長、天長地久的愛情,她和季南霆,是要攜手走完一生一世的。
255章 簡直是喪心病狂
北悅低眸看着季南霆,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雖然她的年紀比季南霆大很多,可季南霆卻是無限包容的那個,她對他歷來談不上溫柔,更別提什麽賢惠,她唯一能保證的,只有那句古老的情話。
“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北悅在心裏默默呢喃。
她的手順着他光潔的脖頸滑下,慢慢落到左肩的那方彈孔上,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看上去依然觸目驚心,季南霆的左臂也沒有完全複原。
這一槍雖然他是為盛伊凡挨的,但間接也是因為她受的傷,若不是她執意要去取什麽賬本,也不會害他差點變楊過。
紅顏禍水啊。
北悅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好像從他倆在一起,她就一直在給季南霆制造禍端。
季南霆不知道北悅各種紛繁複雜的情緒,只是轉過身來,将臉湊近她圓滾滾的肚子,輕輕吻了吻,“這倆小寶貝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呢?”
“還有三周左右吧。”
北悅估摸了一下時間,輕笑道:“怎麽,你等不及了?”
季南霆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自從那一次他不小心害北悅見紅,遭到長輩們輪番圍剿之後,自己也是各種後悔加後怕,打那以後雖然北悅有時候會主動釋放出一些“信號”,可他都忍着沒敢有太大的動作,一般都是自己“手動解決”的,沒覺得委屈,他知道這是男人必經的一個課程,只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年紀接受如此嚴峻的考驗,實在違反男人的生理。
北悅懷孕之後身材比以前豐滿許多,身上總是軟乎乎的,每晚他抱着她入睡就像是抱着雲朵,分分鐘都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季南霆蹭蹭她的肚子,聲音軟軟的,“老婆,我好想你……”
北悅心動神馳,她又何嘗不想他?
……
還有三周便是預産期,北悅的身子越來越重了,醫生說得要多走動一些,順産也比較容易。
北悅便每天在小保姆的跟随下挺着大肚子在樓下花園走來走去,Ada還是會經常過來給她彙報一下公司最近的狀況,順便跟她交流着各種寫字樓裏的八卦。
麥琪和喬治最近打的火熱,雖然兩個人在公事上都表現出一副專業而客氣的模樣,但只要一出公司,兩個人就上演各種激情戲,好幾次都在地下車庫被人撞見了。
喬治從小在美國長大,行事作風就是LA的風格,麥琪也在國外被熏陶了這麽多年,骨子裏又是個大膽潑辣的,這倆人湊在一起絕對分分鐘幹柴烈火,旁若無人。
Ada說兩位boss的八卦說的風生水起,北悅睨她一眼,“別光說別人,你和鐘鳴現在相處得怎麽樣了?”
一句話立刻讓Ada臉頰發紅,低頭做嬌羞狀,“就那樣呗~”
聽聽這口氣,俨然熱戀中的少女啊。
北悅一副當姐姐的派頭,“你這個年紀,确實該談個戀愛了。你姑姑知道嗎?”
“前幾天問我來着,但我沒承認。我想等關系确定下來的時候再說,你知道我姑姑那個人,一旦知道我談戀愛,第一時間就是把鐘鳴查個底朝天。”
Ada說到這裏也是發愁,微嘆口氣,“我姑姑是想讓我像她一樣嫁個軍官,找個公務人員啊或者事業單位的,不圖多麽有錢,能夠安安穩穩過一生就好了。“
“你姑媽一向拿你當親閨女似的,操的也是當媽的心。”
北悅拉着Ada在花園的小亭子裏坐下,剝開一根香蕉,“長輩的想法是一回事,關鍵在于你怎麽想,搞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別讓自己受委屈就好了。”
Ada托着下巴,結果北悅遞過來的香蕉,咬了一口,含混道:“我沒什麽想法,結婚離我遠着呢,我現在就想開開心心地談個戀愛,把手頭的工作做好,就這樣。”
“你這麽想是對的,活在當下嘛,開心最重要。”
北悅輕輕一笑,“鐘鳴挺有意思的,雖然以前不怎麽靠譜,但現在在季南霆手底下工作着,想來也翻不了天。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收拾他。”
“嘿嘿。”
Ada甜甜一笑,“知道啦,謝謝老大。”
臨走的時候,Ada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些遲疑地對北悅道:“對了老大,我前幾天和依依去酒吧玩,看到靳菁菁了,你猜她跟誰在一起?”
北悅微微挑了挑眉,搖了搖頭,“誰?”
“顧雲淮。”
北悅秀眉蹙起,“顧雲淮?”
“是啊,我也很驚訝,還特意近距離觀察了一下,确定就是他。”
Ada略猶豫道:“兩個人看上去挺親密的,喝完酒之後還相擁着離開了,怎麽看都是情侶的關系,當然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北悅有些懵,靳菁菁和顧雲淮怎麽會在一起?
季南霆下班回到家,北悅就問:“你知道顧雲淮最近在做什麽嗎?”
“顧雲淮?”
季南霆将西裝脫下來,換上家居服,邊道:“好久沒有聽說他的消息了,只知道他和顧曉霞去投靠了姓胡的。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問起他來?”
北悅把Ada下午跟她說的事對季南霆說了,擰眉道:“你說,靳菁菁會不會真的跟顧雲淮在一起了?”
季南霆挨着北悅坐下,給她按摩着小腿,淡淡道:“在一起就在一起呗,跟我們又沒什麽關系。男歡女愛,多正常的事情。”
話是這麽說,可顧雲淮有多渣,她可是十足了解,靳菁菁若是跟他在一起,只有被傷得體無完膚的份兒,那丫頭看着嬌橫野蠻,其實就是個傻白甜。
北悅戳了戳季南霆的胳膊,“你托人給靳喻言帶個話,讓他好好看着靳菁菁,顧雲淮那個人太陰了,誰碰上他準沒好事,還得惹上一身腥。”
“知道了。”
季南霆雖然不想多管閑事,但還是應了,又好笑地看着北悅,“還說自己不夠善良,你呀,就是天底下最心軟的人。靳菁菁傷害你多少次了,你還幫她。”
北悅輕嘆,“畢竟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那麽久,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落入狼窩。那個顧雲淮真不是個東西,誰都要去禍禍一遍。”
北悅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這邊季南霆還沒來得及聯系靳喻言,靳菁菁那邊就出了事。
顧雲淮在別的地方幹啥啥不行,唯獨在玩弄女性方面簡直是無師自通,喪心病狂。
他和靳菁菁在一起沒多久,就玩膩了,後來幹脆叫了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去唱KTV,一群糙老爺們,就靳菁菁一個女的,幾瓶酒灌下去,靳菁菁在不省人事的情況下跟他們把不該做的事情都做了,醒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着寸縷,滿身的痕跡,骨頭都斷了幾根,爬都爬不起來,最後還是被服務員發現,給送去了醫院。
靳喻言得知妹妹被人奸|污,逼問出了是顧雲淮幹的,怒不可遏地找到顧雲淮,當場打斷了他一條腿,自己也被警察帶走了。
北悅讓季南霆出面,想法子将靳喻言保釋出來。
靳喻言出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告那群畜生。”
北悅将事情告訴伍媚的時候,伍媚沒有露出絲毫驚訝,“事情鬧得這麽大,我早就知道了。他打得好,若是換成我,別說一條腿,我能直接要了顧雲淮的命。”
“顧雲淮的确該死,但這是個法制社會,我們沒權利審判他,還是得交給法律處理。”
伍媚挑挑眉,“你啥意思?”
北悅不再拐彎抹角,“你家葉律師不就是打刑事官司的嗎,靳喻言托我問一下,葉律師肯不肯接這個案子?”
256章 人生的一大幸事
伍媚瞪大眼睛,一口奶差點沒噴出來,艱難地咽下去,嗓音都劈了,“你沒搞錯吧?靳喻言想讓少蘊接這個案子?”
“親口跟我說的,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
北悅轉述靳喻言的話,“他說君漢律師事務所是全北城打刑事官司最好的,葉少蘊又是傅大律的徒弟,他沒別的要求,讓那群畜生判得越重越好。”
伍媚抿抿唇,她萬萬沒想到靳喻言會找到他們家來,還真是不計前嫌啊。
“話我帶到了,幫不幫看你的。”北悅鍋甩得飛快。
伍媚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這不是廢話麽,他都找上門來了,我要是置之不理還算是個人嗎?不過少蘊手頭挺忙的,我還真不敢保證他有沒有這個時間跟精力。”
“你問問呗,你家葉律師能接最好,就算不能接也幫忙推薦一個靠譜的律師,也好讓我叫個差。”
伍媚輕嘆口氣,“好吧,我這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怎麽叫欠了我的,你分明是欠了靳喻言的。
北悅糾正她,又不放心地囑咐道:“你自己悠着點兒啊,別弄不好再鬧夫妻矛盾什麽的,你家葉律師醋味大着呢。”
伍媚揚了揚下巴,“吃醋是必須的,這說明他愛我,要是不吃醋我還不樂意呢。不過我們家葉先生是很公私分明的,在正事上他有分寸,你放心吧。”
這個炫夫狂魔……北悅忍着翻白眼的沖動,卻還是挺認可伍媚的話,葉少蘊雖然年輕,但現在在律師界也是小有名氣,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晚上,伍媚就給北悅回了信,說葉少蘊同意了。
“好,那具體細節你讓葉律師跟靳喻言交流吧,我就不管了。”北悅挂了電話,微微舒了一口氣。
季南霆正趴在床上給北悅剪着腳趾甲,見她挂了電話,問道:“少蘊同意接這個案子了?”
北悅輕輕“嗯”了一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伍媚骨子裏是個極為仗義的,她和靳喻言雖然已經是過去式了,但畢竟曾經有過情意,現在他有難求助于她,斷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幫是肯定會幫的。
季南霆微微搖了搖頭,“失去伍姐,真的是靳兄這輩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情,現在後悔也晚了。”
一個人一個命,一方面北悅為靳喻言感到惋惜,可另一方面又替伍媚感到幸運,失去伍媚是靳喻言的損失,可離開靳喻言對伍媚來說卻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
葉少蘊抽出時間專門去了一趟醫院,既然接了這個案子,勢必要跟當事人交談。
伍媚想了想,也跟葉少蘊去了,鑒于靳菁菁的遭遇,有些話一個大男人不好問,還是女人來問能稍微好一些。
靳喻言出去迎他們,神情十分難看,他剛剛跟靳菁菁吵了一架,氣得臉色鐵青,緊繃着下颌,“她情緒不太穩定,一會兒若是說了不中聽的話,你們千萬別介意。”
伍媚看了葉少蘊一眼,“你們在外面等會兒,我先進去看看她。”
葉少蘊點點頭,“好。”
靳菁菁傷得不輕,身上纏着繃帶,體表多處軟組織挫傷,臉上也帶着傷痕,下面更是撕裂到大出血,可見那天晚上在KTV那些畜生的行徑有多麽瘋狂跟令人發指。
較之于身體上的傷害,對一個女人來說,這種事情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打擊,能堅強活下來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靳菁菁平躺在床上,眼角的淚還沒有幹涸,臉上呈現出一種心如死灰、生無可戀的表情。
伍媚走過去,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良久,只道:“顧雲淮已經被批捕了,但欺負你的畜生還有一些人沒有繩之以法,至于要不要讓他們遭到報應,還是得看你的意願。你哥不惜找到我,就是想替你讨個公道,便是為了他,你也該振作起來。”
靳菁菁依然靜靜地躺在那裏,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眼底一片空洞,從嘴裏蹦出一個字,“滾。”
伍媚知道她不會老實配合,卻沒想到她能排斥到這個地步,難怪會把靳喻言氣成那樣,到底還是被慣壞的大小姐,這脾氣一時半會怎麽可能改的了呢?
“我當然可以走,要不是你哥求上門來,我也不會管你的閑事。我希望你搞清楚,誰是害你的人,誰是對你好的人,不要是非不分,好賴不分。”
靳菁菁紅着眼睛,偏過頭去,“你算哪根蔥,不過是我哥抛棄過的女人,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呵……
伍媚幾乎都要冷笑出來了,什麽玩意啊這是?
她這暴脾氣,要不是看在靳菁菁受了刺激重傷在床,她真能當場給她揪起來暴揍一通,見過不知好歹的,沒見過這麽不知好歹的。
“我什麽蔥都不是,你也用不着拿話來紮我。說到底這是你的事,你要是願意這麽自暴自棄,任由那些欺侮你的畜生逍遙法外,都随你,我當然是無所謂。”
伍媚攤攤手,冷聲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靳菁菁沒別的本事,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你也就能欺負欺負你哥,欺負欺負北悅,欺負欺負我,因為你知道我們就算再生你的氣,也不會害你。可對待真正傷害你的人,像顧雲淮這樣的,你就慫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你就是活該,你就等着,等着看顧雲淮怎麽逍遙法外吧。”
她站起身,懶得再跟靳菁菁多費唇舌,轉身就要走,沒走兩步,就被靳菁菁喊住了,“你等等。”
伍媚暗暗攥了攥手指,知道她的激将法還是起了點作用的,暗暗松了一口氣,回過頭去卻還是一臉沒好氣的樣子,“幹嘛?還沒罵夠?”
靳菁菁抿了抿唇,“我……我不是故意沖你的。那些畜生,我不要放過他們,我不要……”
說到後面,靳菁菁漸漸哽咽,忍不住哭了起來。
靳喻言一直在外面觀望着動靜,聽到妹妹哭聲連忙推門走進去,剛才聽到她們兩個争吵的聲音,又見伍媚氣得要走,他心都涼了,卻沒想到峰回路轉,還有轉機。
“哥……”靳菁菁撲進靳喻言懷裏,嚎啕大哭,委屈萬分。
靳喻言抱着她,輕聲安慰着,能哭就是好兆頭,他怕的是她一聲不吭,什麽都憋在心裏,哭出來說明她已經在往外釋放情緒了。
直到靳菁菁情緒慢慢平複下來,葉少蘊才開始正式問詢,“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一共幾個,你都認識嗎?”
靳菁菁眼睛還腫着,仔細回憶着那天晚上的情景,啞着嗓子道:“除了顧雲淮,還有四個男人。我只知道他們是顧雲淮的朋友,有一個姓闫,還有個叫T.T的,另外兩個我不認識了,但口音有點東北腔,一個眼睛特別小,一個胖頭大耳的,他們是酒吧的常客,還好賭。我跟他們一起去過一次地下賭場,一晚上輸了好幾萬。”
靳喻言越聽臉色越沉,“你真是大了翅膀硬了,酒吧、賭場,沒有你不敢去的地方,你怎麽不幹脆上天呢?”
靳菁菁被罵的低下頭,一聲不敢吭。
伍媚環着雙臂,冷幽幽瞥了靳喻言一眼,“你要是也少去幾趟紅五星,少喝點酒,看緊了你妹妹,也不至于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你這個當哥的,首先就不稱職。”
靳喻言看向伍媚,伍媚卻已不理他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