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友人—道路
“喲,白大哥您這是歷險歸來啦,啧啧,折騰第一人果真是伴随着生與逝呀。”來人輕快調侃他,滿臉看好戲。
無人搭理了好幾小時,餓得頭昏眼花還是請人護士給他弄來粥吃的,夜色漫延開來可算有個人過來看自己了,某白姓人士那叫一個激動。“去你的,瞎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就差有力氣,不然他早蹦起來了。
“得了吧,都半死不活了,憑聲音就拼不過我,激動個什麽勁。”
白哲濤那個郁悶,他是虛弱了點,如今也只是恢複了點精神,“我說趙大助理,你來擠兌我的吧。”費勁擡頭,不容易啊!
趙戟不嘲笑他了,上前替他把床搖起來,“我聽說了,你把自己的人生搞得步步驚心,這不迎合着。”
“桑墨那家夥什麽時候那麽嘴碎了。”床搖起來舒服多了。
“還說他呢,要不是我認識你,多嘴問了句,你現在還在這無人問津。”坐下椅子,趙戟一臉得瑟。
鄙視他,“早領教過了,誰讓我是男的,那貨輕男好多年了。”
攤攤手,“知道就好,下回放聰明點,遇事不要只找他。”
“謝謝!”
“別!你那麽正兒八經地道謝我還不習慣了。”
“我去你的……”
“……”
趙戟的到來打破了一室的孤寂。
聊了一會兒,白哲濤正色起來,“我想回去,留醫院和家一樣。”
趙戟猶豫了,白哲濤的模樣一看便知,聽說是藥物,應該沒什麽問題,但出院萬一挂了怎麽辦。“我去問醫生,醫生說行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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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肯定不同意,但我确實沒病。”連忙伸手企圖拉住他。
趙戟不理他,還是去找醫生了,醫生不同意白哲濤出院,白哲濤要出院,只得給沈桑墨打電話,沈桑墨讓按白哲濤的意思,末了說句在哪挂沒差讓趙戟汗顏,敢情人挂在你家你無所忌諱是吧。
這回要不是趙戟,白哲濤出不了院,使得他路上一個勁對趙戟道謝,趙戟那個無語呀。
“得得得,你也別跟我道什麽謝了,真心煩,婦女之友!”打個彎,趙戟噴了出來,咬牙切齒的,“我真心後悔多嘴問一句。”
“嘻嘻,”白哲濤嬉皮笑臉,“兄弟,別這樣說,”安全帶挂着他整個人往駕駛座倒去,攀着人的肩膀,“你應當知道女人比男人長壽是因為啰嗦——”
“停停,”趙戟嚷嚷着往邊上一歪,“我開車呢,再說你樂意做女人的事我不樂意,再啰嗦信不信送你回醫院。”
“切!”白哲濤坐回去。
瞄眼他,趙戟搖搖頭,閑不住的主,“桑墨形容你時知道用什麽詞嗎?”
翻個白眼,“還能有什麽,啰嗦,二,此兩點是重中之中。”
“噗!”趙戟樂了,“有自知之明,找個地方吃飯,小區附近有家大排擋的皮蛋粥很不錯。”
“還是你心細。”白哲濤感慨。
大排擋裏他們吃了不少食物,前幾天在陸風賜那白哲濤基本上沒吃,上車下車得要人扶,趙戟戲稱自己是男保姆,貼身免費幾陪的,白哲濤笑噴了。
一鍋粥兩個人吃,漸漸地,白哲濤開始說他和沈桑墨在大學的事,說罷,做了個總結——個人主義,獨斷,籠絡人心,惡魔副主。
“惡魔副主?”趙戟“啧啧”兩聲,表達他們是溫室的學生,“他在學校做的是輕的,在英國的工作夥伴給他起了另一個名號。”
“什麽?”無不好奇,但一定跟他們的叫法相似。
“MO君!”
“MO君,墨君?這有什麽,很符合他的氣質。”沈桑墨本身是個君子,墨君墨君,聽起來太有氣質。
趙戟“呵呵”兩聲,确實符合他的個性,“發音讀第二聲。”
不明所以讀了兩聲,讀到第二聲一半頓住了,他滿頭黑線。
接下去,趙戟還給他說了好些沈桑墨的陰暗面,自打趙戟說沈桑墨曾陷害他人與在商場戰中反設計先出手,早有心理準備,白哲濤并未露出太多驚訝,那個校園中以小手段整人的沈桑墨出了社會變本加厲在預想範圍之內,校園不過是最後一片淨土,社會這個大染缸将一個人染成墨色的案例比比皆是,沒幾個人能逃開。
只是,他仍不是滋味。
沈桑墨上任學生會副主席,時不時抓人痛腳,舉報還有賞,一系列行為使得學生會們對他的形象更深刻,背後喊他惡魔副主,更上了校園不好惹人物之一。白哲濤深深覺得沒有貶低他,因為自己就是在他的強權和卑鄙手段下成為小厮的。但實際上沈桑墨又真的很純潔。
曾一度,将想要染指沈桑墨的人通通趕跑。他明白,哪怕沈桑墨再冷漠,他對人的理解也僅限于書本與學校,大學,不是他這種純潔的人思想的。他是可以自己來,不過,白哲濤并不想他弄髒他的手,污染他的心。
看着他的眼睛轉了幾個圈,大抵猜到他在傷感,趙戟喝完最後一口粥,“你也別傷心,按你所說的情況,他被染得更比常人黑暗是一定,芯本不純淨哪來免受社會所害。”
“或許吧。”更可怕的沈桑墨,那個令他陷入更黑暗境地的人,拖他進墨色的人,一定是裴眩,那個表面人畜無害的酒吧老板。“遇上那個人之前,他是很幹淨的。”
“可惜,”趙戟嘆息,“事情已然發生,而今的他不再是你們心中那個只施小手段搞搞惡作劇的副主,想知道他為什麽會從英國公司轉到中國公司嗎?”
“嗯?”
“之前那家公司的待遇比現在的要好上許多,以他的能力早晚也能管理一家公司,他卻離開了,只為那家公司的少東。英國,你也知道,是西方國家同性戀的天下,那個少總裁自然沾染上那個取向;他一向優異,越不甩那個少東,那個少東越來煩他,終于有一次他心情不好,拿那少東開了刀,幾乎讓那人差點不能人道,場面極不好看,由于是雙方的過失,他只是正常防衛,可算沒有出什麽事。工作沒了也就沒了,恰好現在這家公司的少爺是你們同學,他邀請他很久了,順水推舟過來罷了。”
“所以,哲濤兄,如果可以,你還是不要再回到同性戀的位置,單身也好,他不會與任何一個同性戀為伍,無論你與他關系再好,一旦所處位置不同,他可以毫不猶豫将你甩得跟陌生人一般,不管他是希望你好或不好;你應當見識過。”
親身體驗自然深刻,沈桑墨以前确實将他拒之門外,慢慢地,白哲濤了解了沈桑墨理會他的真相,認真想想那人的性格,置之不理百分百,若不是趙戟在旁說好話,他未必可以見到人,因此他很感謝趙戟。
“謝謝!”他真誠道謝,“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
付賬離開,他們開車回去。
“啊,有一件事必須提醒你,他收留你不過是打舊情牌,是在為你們之前的情誼做最後的祭奠,期限絕不超過一個月,你的決定一旦在模糊線,過幾天就是你被扔出的時間。認識韓斯吧,桑墨很寵他,最後還不是仍選擇那條路被扔出去了,韓斯是範例,你不要觸他的底,否則會是下一個。”深思一會兒,車開至小區停車場,趙戟還是說了。
韓斯,白哲濤仰頭,沈桑墨很寵的弟弟,據說沈桑墨曾經對韓斯可以說是百依百順,沈桑墨承認的最寵之弟,只在曾經的裴眩之下,連韓斯也能被扔出去,不,連裴眩也能被甩,自己的結果可想而知了。
趙戟扶他下車,他充滿活力道:“我不是韓斯。”
趙戟慢慢輕笑起來,那就希望他不會步韓斯的舊塵。
白哲濤是個八卦人士,被沈桑墨稱為與他性質的趙戟同樣有這樣一個令沈桑墨不耐煩的癖好。
兩人齊齊坐在沙發,趙戟削着水果白哲濤享受他的服務。在趙戟的左一句右一句中,白哲濤将他的愛情之路盡數告知,白哲濤可算嘗到被人煩的滋味。
聽完,趙戟神情微妙,光看一眼便能猜到他內心的無語。
啃口蘋果白哲濤督了他一眼。
“所以說,”趙戟想打破自己微妙的神情,奈何失敗了,只能頂着微妙問:“你和桑墨都是被掰彎的?”
“不然呢,”白哲濤似是冷冷地諷了一句,“我深刻懷疑他是被惡意掰彎的,我也一樣。”
瞧白哲濤一臉“為此。
白哲濤抽了抽嘴角,那副神情是為了什麽,他忍不住坐直身體叫他,“喂,想說什麽就說呀,犯不着欲言又止。”
轉過頭靜靜地看着他,趙戟思考着怎麽才能不傷害他的玻璃心,許久,才幽幽道:“要說你從此變成同性戀,我信。”
白哲濤翻個白眼放松身體,廢話。
“但要說他是同性戀,”趙戟緩緩道,“打死我也不信。”
最後一句那句一個堅定,白哲濤要暴起了,都那樣還不算!
“他是個性冷淡。”
“……”白哲濤僵住了。
“非要下一個定義,他就是一個雙,還是性冷淡不适合愛情的雙。”
性冷淡這個事實是助理無意間得知的,當然他可不敢在當事人面前提,即使當事人不在意。
客廳無尴尬感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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