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作品相關(5)
作品相關 (5)
互相,生怕自己犯了什麽錯被人抓住把柄,活得相當不自在。”
白茺短促地笑了一下,沈建國又立刻接起話來說:“不過,A城也有A城的好,你要往上走,肯定怎麽都要進A城的啊,所以說,A城才是大本營。你這次如果肯調回去,絕對能在A城站穩腳跟,別的不說,就看在我們這兩家的關系上,肯定是免不了要互相幫助的。”
白茺臉上淡淡的,也不知道對沈建國的話聽進去了幾分,只是道:“再看吧。”
白偉偉和林沫坐在車後面,聽到前面兩人對話,也明白了他們在讨論什麽,忽然問:“爸,你要調了啊?”
白茺已經把車開到了虹玄冰門口,正等着車開進入地下停車場。
地下停車場使得車裏赫然暗了一個色調,車廂裏面有了一陣短暫的安靜,淩亂昏暗的光印人臉上,看上去似夢似幻。只有車等在前方照着,一直照向前方不知名的盤旋路面上。
“沒定。”
白茺簡簡單單地回答。
沈建國立刻就急了起來,說:“欸,今天一大早下飛機就趕去你家和你做思想工作看來都是白做了啊…”
白茺嘴角帶着一個淺淡的微笑,眼睛下面的肌膚微微地收縮了一下,似乎心情挺好,說:“沒有的事,現在先下車,吃飯。”
沈建國挺無語,但是也确實到了吃飯的地方,只能下了車。
☆、chpt 10
原本是他們四個人吃飯的,但是在吃飯的時候遇到了白茺的同事,安慶文。
安慶文身邊跟着一個年紀輕輕的大學生,還有一個是教育部的人,這人白茺和沈建國都認識,沈建國自己就是分管教育的,對G城教育廳的人熟到不能再熟。
“你們這是?”
安慶文看着白茺一行四個人走過來,就開口問道。
白茺和對方點點頭,說:“帶孩子出來吃飯,你這是談工作?”
安慶文向後仰仰身,不在乎道:“嗨,談什麽工作,是我那女兒,想要畢業了出國,我找幾個了解情況的同事出來問問國外是個什麽情況”繼而話鋒一轉,問“你上調那事怎麽樣了?”
白茺這次收到調令這件事人人都有所耳聞,人人都在打聽他去還是留的問題,但是他現在自己也沒有個明确的态度,搞得大家好奇心更盛。
沈建國在一旁插話,說:“你看吧,我今天還在給他做思想工作,回去A城好,當初他就是從A城下來的,現在反倒是樂不思蜀了。”
安慶文這時按的電梯來了,他身邊的幾個人走進了電梯,他臨走之前轉身對白茺說:“多考慮好,回A城回還是不回都不耽誤你路途。”
電梯門合上,白茺點了點頭。安慶文比他還長兩歲,一直在G城做事,根基十分沉穩,說話也樸素紮實。
隔壁是單層的電梯,這邊才是雙層的電梯,白茺他們的電梯來了,他們一行四個人就走進了電梯。
白偉偉和林沫打量着燈光華美的電梯間,牆上貼了大理石,地板上是厚重的地毯,十分奢華的樣子。
白偉偉轉過眼睛來問白茺:“安妹妹要出國啊?”
白茺不置可否,說:“大概吧,她表姐在英國,她應該也會去。”
白偉偉聽了,又轉過頭去看電梯門,沒再說什麽話。
電梯門把四個人的影子都照變了形,襯着水晶吊燈的光輝,這個電梯裏面的空間顯得有點異次元。
沈建國靠在電梯牆壁上,問:“老安家的女兒都要出國了,真快啊,她和偉偉一樣大的吧?”
白茺道:“偉偉大半歲。”
沈建國又忽然想起什麽來一樣,說:“上次我就想回來跟你說這件事了,偏偏走得急忘記了,我這次就想問問你和偉偉,有沒有意向要把他送出去的。”
白偉偉聽到自己大舅舅和爸爸在自己背後讨論自己的前程問題,表情還是一臉的木然,仿佛沒關心別人在說什麽一樣。
這時電梯到了,一開門就有兩個穿着唐代服侍的服務生一男一女在門口迎接他們,因為都是預定的座位,所以客人幾點到,有什麽喜愛,飯店早就準備好了,一早在門口迎接。
白偉偉和林沫先去了包廂,白茺和沈建國随後才走了進來。
沈建國仿佛真有心要讓自己侄子出國,吃飯的間隙不斷問白茺的意思。
白茺對這件事倒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他想歸想,一切最後都還是要看白偉偉自己的意思。
而且在外讀書壓力更大,白偉偉那種好逸惡勞的懶鬼性子,出去要混出頭,怕是很難。
沈建國和白茺在一旁說着話,白偉偉拿了菜單給林沫介紹好吃的。
虹玄冰不愧是有名的私家菜館,菜單都比別家的做得更精美,一幅幅圖片拍得跟雜志上的一模一樣,每道菜的做法,用料,選材,以及都被那些名人政客品嘗過都寫的清清楚楚。
林沫看了幾頁,拿不定主意選什麽,但是又白偉偉這個嘴巴精專的人在一旁指導,林沫順着他的話選了幾道看上去還不錯的,之後白偉偉又選了一些符合自己心意的,最後問白茺他們:“爸,你們點什麽?”
白茺和沈建國在說話,聽了他的問題,白茺道:“你們選就好,我們随意。”
白偉偉“哦”了一聲。
點好了菜之後白偉偉和林沫就什麽沒什麽事可做。
包廂裏面有雜志和書籍供客人翻閱,但是白偉偉都沒什麽興趣,只是一臉木然的發呆。
林沫見白偉偉麻木的表情,自己又不知道能做些什麽,于是就問白偉偉:“你打算出國讀書嗎?”
白偉偉這才把圓溜溜的黑眼睛轉過來看着林沫,反問:“聽說你不打算去H大了,你打算考哪裏的大學?”
林沫沒想到他會反問自己,愣了一下才道:“B大。”
白偉偉為難地擰起了眉,說:“B大啊,難度好高,我可能考不上…”
林沫聽了他的話,吃驚不小,心想難道白偉偉還打算和他上同一所大學不成?
林沫說:“你爸爸叫你出國的話,你要去嗎?”
白偉偉不願意地嘟起嘴,道:“我爸不會強迫我,但是我要去,他也不會反對。”
“那你要去嗎?”林沫問,在他的心裏,像白偉偉這種有家庭條件的小孩出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現在還有半年才高考,但是班上已經有不少學生開始出國高考兩手準備,林沫心有羨慕,但是也知道個人有個人的命。
況且他自己也有計劃,将來讀了本科之後,看看有沒有機會再申請獎學金去國外的大學讀個研究生。這才是對于他來說最好最實際的路。
白偉偉低下眼睛,仿佛在思考什麽似得,道:“還沒想過,不過B大建築系挺好的,但是我應該很難考進去。”
林沫鼓勵他說:“你可以,今年不行,可以明年再考,高考不止一次。“
白偉偉一臉苦相地看着林沫,就像一個苦瓜。
對于林沫來說,再難的事情只要每天努力一點,他相信終有一天能走到目标,他是那種很擅長積累的人,而且心意很堅定,所以能在學習上走的很好,主要是和努力以及堅定的意志分不開。
但是白偉偉不同,他屬于那種天性很自由散漫的小孩,如果不是為了做到母親眼中的那個目标,可能自己很少會思考自己的将來。
白偉偉又問林沫:“你打算做什麽以後,進大學讀什麽?”
林沫直接地說:“精算,做什麽,還沒有想好,去企業國企都不錯。”
白偉偉頗為佩服地看了他一眼,說:“好厲害,不過你要學了出來,找我爸就可以幫你解決工作,你的專業和他管的領域挺符合的。”
上次生病的時候白茺就告訴過林沫他學到專業和自己的一樣,林沫當時還挺意外高興的,現在聽了白偉偉這樣說,立刻也就猜到白茺是做什麽工作的了。
林沫現在知道了白茺的工作,心有佩服地看了一眼白茺,覺得能做到他現在那個位置确實很不容易,哪裏知道白茺這時也正看向他這裏,兩個人目光交彙,林沫覺得有些尬尴,白茺倒沒覺得,只是很平常地對他笑笑,笑容很溫和,一如他往日對林沫那樣,又帶着成熟男人的随性和俊雅,林沫一瞬間看得有些移不開眼,但是最後白茺就去和沈建國說話了。
四個人吃着飯,沈建國又叫服務員拿了葡萄酒來,白偉偉本來十六歲就跟着白茺在酒桌上混了,酒量鍛煉的還可以,但是他看到在座之後林沫一個人不會喝酒,就自己也沒有喝,要了熱豆奶來和林沫喝。
結賬的時候沈建國要付,卻被白偉偉搶過了單子來簽,說:“大舅舅,你就不要和我爸搶了,這裏是G城,以後去A城少不了吃你的。”
沈建國喝了酒,又和家裏人吃了飯,心情難免輕松開心,頗為豪氣地說:“好,以後去A城盡管報你大舅舅的名字。”
白偉偉也笑了笑,一口答應道:“必須的。”
沈家有三姊妹,大哥沈建國,二哥沈敬華,還有就是白偉偉的媽媽沈秋菱。
白偉偉叫沈建國大舅舅,是因為下面還有一個小舅舅在。
剛才在飯桌上的時候,沈建國就有意在向白茺勸說把白偉偉送出去的種種好處,白茺只是聽着,時不時回答一兩句,和他喝一兩杯酒,并不做出回答。
這下吃完了飯,沈建國見把白茺給說不動,就打起了在白偉偉身上下手的主意。
一行人吃過了飯,沈建國的下屬早早就把車停在了門口等,因為沈建國自己喝了酒又是在外地,所以不方便開車。
上車之前,沈建國對白偉偉說:“偉偉,下午我正好沒事,你陪我去看看老人家。”
白偉偉有點不情願,但是想到大舅舅很少來G城一趟,更少有時間去走親戚,所以就還是同意了,繼而問白茺:“爸,你去嗎?”
沈建國很是滿意白偉偉的回答,他本來就是為了給白偉偉做思想工作才找出的這個當,怎麽可能讓白茺也一起跟着。
沈建國一把熱烈地抱住白偉偉的脖子,親熱地說:“你爸不去,就我們叔侄倆,快上車,我好好跟你做做思想工作。”
大抵是在工作場上呆久了,平日說話做事仍帶有官僚的那套習氣。
白偉偉頗為嫌棄地皺眉,說:“你這樣去看爺爺,他肯定要說你不懂事。”
沈建國哈哈大笑,說:“放心,禮品早給老爺子買好了,他最喜歡但是喝不到的竹葉青,你大舅舅在官場上混了這麽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如果這點能耐都沒有,早就被人玩死了…”
白偉偉又白眼看了他一下,說:“你不要當着爺爺的面說出來什麽能看不能喝,他最近身體好多了,你別搞得他跟你急。”
沈建國掱了掱侄子的頭發,說:“走吧,上車。”
白偉偉坐進了沈建國下屬的車,降下車窗來說:“林沫,我去爺爺家一趟,你讓我爸送你回去吧,我開學了再找你問問題,你到家了給我發個短信。”
林沫看着白偉偉坐進了沈建國的車裏,只能溫吞地點點頭,說:“好,你照顧好自己。”
看着沈建國的車走遠了,白茺才對林沫說:“我們也走吧。”
林沫低着頭,忽然就又不敢看白茺了。
但是終歸還是擡起頭來,看着白茺熟悉又感覺有點遙遠的臉,說:“好。”
☆、chpt 11
白偉偉和沈建國一走,這就只剩下了白茺和林沫。
林沫擡起頭不去看白茺,心裏又想起上次和白茺在一起的事,還有他沒有回應白茺的事。
白茺不知道林沫這些心思,只是從他很身邊走過去,走到地下停車場去開車。
林沫擡起頭來,便跟上了走在前面白茺的步伐。
兩個人坐了電梯進地下停車場,白茺按了按車控才找到自己的車。
白茺打開了車門,林沫又想要坐後面,但是這次白茺沒有阻止他,他也就自己做到了後座去。
白茺把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場,看到天邊的烏雲漸漸透出了一點光亮來,像是鑲了金邊一樣。
太陽的光束像是有了形狀和體積一樣,一束一束地穿透烏雲從天上投射下來,看上去讓人覺得孤寂和冷意。
白茺開着車說:“林沫,你身邊有個袋子,你打開看一下。”
林沫吃了飯,在車裏有些昏昏欲睡,車裏有暖氣,吹得他有些慵懶,忽然聽到白茺叫自己的名字,立刻打起了精神。
白茺繼續說:“袋子裏面是新買的衣服,上次偉偉拿去給你你沒有拿,這次你就把他拿回家吧,天冷了,冬天的衣服是肯定需要的。”
林沫往手邊一看,果然有一只大紙袋子,打來一看裏面有幾件套頭衫和牛仔褲,顏色很樸素,但是一看質地就很好,而且衣服的牌子和白偉偉常穿的一模一樣。
林沫又想起半個月前生病的事情來,當時白茺提出要帶他去買衣服,他拒絕了,後來白偉偉提袋子給他的時候他已經猜到其實這就是白茺的意思,雖然白偉偉說是自己買來感謝他給自己補習的,但是林沫一看就明白肯定是白茺的意思。
林沫看着那袋子衣服,心裏感情很複雜,停了停想說自己不要,但是又覺得這樣說出來不太好,便斟酌了一下說:“叔叔,謝謝,我不能要,上次你沒要我還給你的醫藥費錢,我已經覺得很不好意思了,這個衣服是我肯定不能收的。”
白茺坐在前方開着車,眼神瞟了一眼旁邊的後視鏡,看到林沫青眼白臉地坐在後車座上,眼神很認真地也看着他,白茺不自覺地微笑了一下,并沒有回應林沫的話。
林沫見白茺只是笑而不說話,不禁覺得自己有被他無視了的感覺。
因為白茺是個平日裏看起來氣勢很足的人,不怒自威,并不好接近,但是他忽然這樣一笑,顯得特別好看,帶着成熟的儒雅和英俊,是和林沫他們這個年紀的同年人身上完全所不同的一種氣質。
林沫被他那笑弄地怔了一下,心像被什麽不知名的東西撞了一下一樣,像是無意之間觸到了極其珍貴的東西一樣,心裏在意的不得了,又無法平靜。
林沫不禁對自己的心情感到難堪又懊惱,他想對白茺說出更好更漂亮大方的話來,但是沒有辦法,他就是做不到。他不知道白茺怎麽看自己的,但是他總想給白茺留下的感覺好一點,這樣,就會讓他在白茺面前表現得沒有那麽不自然。
但是想歸想,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每次和白茺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白茺周身的氣場非常強大,但是細想起來白茺對他其實是很溫和的,每次對他說話,語氣也都是溫柔溫暖的。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放在一起,讓林沫感覺很矛盾,也很不自然。
在他心底,他是渴望着有個像父親般的人出現的。
他盼望着有人能像父親那樣溫和溫柔的對待他,但是這個人,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林沫對于現在自己白茺之間的關系感到很迷那個,他不明白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也不懂應該怎麽相處,種種情緒裏面夾雜着懊惱,卻沒有答案。
林沫想不通,也只有暫時不想了,于是把目光放到窗外去看街道上的景致。
白茺穩穩當當把車沿着主幹道開,林沫以為他會把自己送回家去,但是開了一段路之後,四周的景致已經變得有些陌生,林沫這才反應過來,騰然立起身來道:“這個不是去我家的路。”
白茺沒有理會林沫語氣裏的驚訝,淡然地說:“是,沒有說去你家。”
林沫看見白茺理所當然淡定的樣子,不知為何臉瞬間漲紅了。
他覺得自己被白茺耍了,白茺樂在其中,自己卻不知道。
這種感覺讓他莫名的生氣起來,生氣之餘心裏竟然有種被調戲了的感覺。
生氣和羞愧的感覺夾雜在一起,就讓他臉變得很紅,也說不了話,只是在後視鏡裏看了白茺幾眼,眼睛瞪圓了,有種童真的驚異在裏面。
他這種憋死人的啞嘴巴性格,其實很急人,打死也不說的類型除非是耐心和包容心極強的人,否則是很少能接納他這種性格的。
白茺從後視鏡裏面看到林沫驚異的表情,眼睛圓圓亮亮的,像可愛的小貓。之後,白茺又專心去開車了。
車子開過了一片小樹林,之後就到了一個小區面前,白茺降下玻璃窗去刷卡,站崗的保安十分端正地目不斜視對着車敬了一個禮。
白茺刷了卡之後,前方的鐵門自動打開了,白茺把車開進去,直徑停在了一小棟并不高的樓房下面。
他熄了火,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并沒有轉過頭來看林沫,而是直徑下車走到林沫身旁的車門,給他打開了什麽,說:“下來吧,別擔心。”
林沫非常不願意下車,但是坐在車上也不是辦法,于是只能跟着白茺上了電梯。
林沫一進電梯就敏銳地發現頂上有攝像頭,看到這個,他倒是松了一口氣,心想白茺應該不會對自己做什麽。
白茺沒有注意到他這時候的神情轉換,而是在按電梯。
電梯門緩緩無聲息地合上,林沫看見自己的倒影和白茺的倒影被扭曲拉長地印在電梯門上。
林沫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去看白茺,但是卻有忍不住要從電梯門上的倒影去看他,白茺則沒有去管他,等到電梯到了,就讓林沫跟着自己走了下去。
這裏的小區其實開發的很早了,但是卻一點也不落敗,反而房價還有越來越好的趨勢。
這一片屬于精品小區,很多住進來的人都是老早就知道這一片的前進好所以才買來投資的。而且這一代規劃好,樓也不高,不像現在很多樓盤,動辄修四五十層,一個小區裏面有上千戶人家,十分擁擠的。
這裏的房子設計是電梯直接入戶,電梯門一打開就是你家了,鑰匙都不需要。所以能進入這裏來的人,都是身份不簡單,且知根知底的人。不然,保安也不會放你進來。
林沫跟着白茺進了屋子,發現裏面并不算太大,但是布局陳設都很好,看得出是出自名家之手的設計。
林沫不知道白茺帶他來這裏幹什麽,他心思單純且古板,覺得自己沒有給白茺明确的答複,就完全想象不出來接下去白茺會對他做什麽。
白茺走入自己的家,随手放了車鑰匙在一旁的立櫥上,轉身過來對林沫說:“好久沒有見你了,上次你的病好了嗎?”
林沫潔白的臉在有些昏暗的房間裏發出微微細膩的柔光,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很柔軟安靜。他神情裏有些怯怯的,是有點不安在,但是更多的困惑不解。
白茺就是最喜歡他這個幹淨柔弱的樣子,看上去美好溫情,沒有任何複雜的心思。
林沫回答了白茺的話,說:“我好了,上次謝謝你來看我。”
他這樣正兒八經地說話,完全就是青澀不谙世事的學生強調,一板一眼地回答白茺的問題,對方問什麽,他就答什麽,簡單純白到不行。
白茺忽然就笑了一下,覺得這個孩子簡直是真的太單純了,和自己的兒子比,可能連白偉偉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不要說會說哄人的話了,就讓他為自己開口提一句要求,他都不敢。
換做平常那些白茺常接觸的精明成精的人,自然剛才在車裏就會明白過來他這是什麽意思,但是林沫這種腦袋和性格,是不會懂也不敢懂的。
白茺按開了手邊的開關,房間亮了一點,林沫有些單薄的五官呈現出一種焦惶的神态。
白茺走過去低頭對站在玄關處的林沫說:“我之前出差了一段時間,沒有時間照顧你,你這段時間還好嗎?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再生病了。”
白茺說得話都很樸實,像平常一個長輩對小輩那樣的關懷,林沫聽了他的話,精神也放松了一些,沒去想兩人之間的關系,眼神清澈透亮地點了點頭,說:“嗯,我都好,不會再生病了,上次謝謝你帶我去醫院。”
白茺低頭看着林沫完全一副純潔幹淨不忍讓人玷污的樣子,就由心地感到高興。
他伸手撫了一下林沫的臉,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道:“你沒事就好,要好好照顧自己。”
白茺身形高大,眼神深邃,林沫被他的身影籠罩着,仰視着白茺的臉,這樣的神情特別吸引白茺。
白茺和林沫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要親近林沫。林沫身上特有得那種幹淨和柔和,在白茺這裏卻成了最有力的吸引。
林沫自己不知道,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白茺才更加憐愛他。
白茺的手指在林沫的嘴角撫摸了一下,描繪着他唇形的美好,他的眼睛顏色深了深,便俯身直接吻了上去。
林沫完全沒有料到白茺會忽然這樣,有些受驚地要往後退,但是白茺卻早有預見地握住了他的細腰,又抱住他的頭,沒讓他躲開。
白茺吻着林沫,林沫口腔裏濕熱柔軟的感覺,和他小小的被挑逗的舌都讓白茺心軟到不行,他這樣一個素日對誰都有些冷淡的人,和林沫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是溫柔和激動。
林沫被白茺大力地吮吸和舔舐着,快感很快征服了他的口腔,白茺吻過他的唇,就像也撩撥到了他的心上一樣。
白茺吻了一會兒林沫,問他:“林沫,你給我的答案呢?”
林沫聽到這個問題,便由衷地覺得為難和局促。他心中實在沒有答案,即使白茺這樣問他,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茺頗為理解他給出的沉默,又低聲問:“你還害怕我嗎?”
白茺的臉和林沫的臉貼得很近,林沫臉上的倉皇白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林沫努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難過,搖頭說:“沒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林沫一連說了兩次不知道,白茺也冷靜了下來,退開了一些。
林沫此時此刻的表情是掙紮的,他的眼睫毛微微顫動着,像不斷振動翅膀的脆弱昆蟲。他眼裏也都是迷茫和痛苦,剔透的瞳仁,明明漂亮到不行,卻含滿了痛苦和隐忍。
白茺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讓一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來決定兩個人的未來。
白茺停頓了一下,才柔聲安慰林沫,道:“你不必傷心,是我太急了,我只想讓你多親近我一些。”
白茺說完,語氣裏面竟有些嘆息,林沫敏感地聽了出來,他不知道哪裏生出來的勇氣,上前一步抱住白茺的腰,把臉藏到一邊,喃喃道:“沒有,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自責,我喜歡你,只是不知道怎麽辦。”
林沫的聲音像貓叫一樣小聲,卻帶着綿綿軟軟的撩人之意。
白茺本來還有些失望,但是聽了他這樣說,不禁感到意外,又感到高興。
白茺被林沫的動作弄得怔了一下,然後才去撫順林沫的背脊,道:“嗯,好,沒關系,我可以等你,等你願意的時候也不遲。”
白茺溫柔體貼的話語讓林沫心裏面很感動,他收緊了抱住白茺的腰的手臂,把臉埋在白茺的胸膛上,呼吸之前都是白茺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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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下午,林沫就跟着白茺在這邊的房子裏,什麽事也沒有做,是靜靜地看書或者看電視。
白茺去泡了紅茶來給林沫喝,又叫城內有名的糕點店送了點心來。
林沫蜷縮在沙發上,用白茺的平板電腦做一些B大往年出的自主招生的考題。
題目是在他學校也會做的,每次都去學校的機房,當然沒有在白茺的家這邊讓人覺得舒服。
房間裏暖暖的,外面是肅殺的嚴冬,但是房子裏面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寒冷。
林沫吃着盤子裏面的點心,腦袋裏面飛快地運轉着數學公式,眼睛專注地看着電腦屏幕,神情十分專注。
白茺從房間裏走出來,看着林沫這幅樣子,就走過去說:“休息一下吧,眼睛看壞了。”
林沫從電腦上擡起眼來看白茺,他剛去卧房換了衣服,沒有在外應酬時候穿的那麽正式,而是穿了質地柔軟的居家服。
林沫看着他,覺得白茺這個樣子非常的儒雅,帶着溫暖溫柔的感覺,和平時那個冷漠嚴肅的他不太一樣。
林沫穿着有些厚的襯衣,外面穿了毛衣,外衣是一件不厚的柔軟外套。
房間裏面有空調,林沫便脫了外套穿着毛衣坐在沙發上。
他這樣穿十分好看清秀。
雖然他本身眉眼就生的好,帶着媚色和善意,但是卻不會讓人覺得娘,只會覺得他面目溫和善良。
白茺見他這樣穿,不免擔心他冷到,就把空調的溫度又調高了幾度,然後伸手摸了一下林沫的手臂,問:“冷嗎?”
林沫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眼睛裏就不覺帶上了溫柔溫暖的笑意,說:“不冷的,屋裏有空調。”
白茺見林沫難得一笑,笑起來又是那種很惹人心癢的淡淡淺淺的笑,他的面部表情便也柔軟下來,走過去撫了一下林沫的臉。
林沫的皮膚細白,是典型的南方人的皮膚,白茺十分喜歡他幹淨清透的樣子,看上去乖巧又不染塵世,幹淨得不得了。
林沫确實是個話不多的人,白茺和他在一起也察覺了。
好在,他并不是很介意林沫這種性格,不然,他也不會看上林沫。
白茺見林沫面上帶着一點羞澀,臉上帶着淺笑,心情就放松不少,坐過去吻了一下林沫的嘴角,柔聲問他:“點心好吃嗎?我看你平時吃東西很少,點心倒很喜歡吃。”
林沫被白茺吻了一下,還不太能接受白茺這種親熱,但是還是低垂着眼簾回答了白茺的話:“嗯,很好吃,有淡淡的奶香味,蔓越莓帶着酸酸的味道,味道很清新。”
林沫的聲音很輕,帶着柔軟和安心。溫暖的房間和美味的食物讓他精神放松,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他已經不怕白茺了。
白茺眼睛深深地注視着林沫,不由得說:“你如果真是個孤兒,我就收你來做養子。”
林沫聽了他說這樣的話,眼睛不由得睜大了看着白茺,表情裏有些輕微的茫然。
白茺把話說出了口,才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輕咳一聲,說:“是偉偉告訴我的,說了一些你家裏的事,你別介意,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
白茺這樣的行為其實和他平時的工作有很大的關系,在平常的生活裏面,他已經養成了要了解調查身邊每一個人的習慣。
對于林沫,他沒有去查過,因為他對林沫是有感情的,也不想做出那麽傷害林沫自尊心的事來,所以他只有問了兒子。
白偉偉知道的不多,但是大部分都還是知道,老老實實告訴了白茺,然後見白茺沉默着一個人在書房裏面抽煙,還以為他遇到什麽工作上的問題。
但是,其實他知道林沫家裏的事情也是好事。也正是因為他知道了林沫的身世,他才能包容林沫這種性格。不然,以林沫的性子,是不可能主動的。而白茺不知道林沫真正的家庭情況,他也不可能一直都那麽主動來接近林沫。
林沫知道白茺在背後打聽自己,心裏并不覺得他有什麽不對。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事實,他如果要和白茺交往,也不可能能掩飾過去,只是,他沒有想到白茺會以這樣的方式來了解他。
這樣的突兀倒讓他覺得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林沫從沒有想過和喜歡的人交往要向對方公布自己的過去,他雖然不已自己的身世為恥,但是總是會因為自己的這樣的身世而覺得介意,而覺得不幸福。
兒女情長的事,他一直沒有遇到過喜歡的人,所以自然也不會花力氣去考慮這方面的事。
白茺見林沫表情裏面有怯意和介意,這個時候自然不會讓這件事情就這樣被他逃開,他比林沫有社會經驗,知道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白茺坐過去摟住林沫的背,把他摟到自己身上來,說:“你是介意我了解你嗎?”
林沫被他擁在懷裏,半天沒說過話,過了很久才搖搖頭,然後聲音悶悶地說:“你為什麽不直接問我去問別人,問我就好,我會告訴你的。”
林沫的聲音有些小,因為他把頭藏在白茺的胸膛上,但是語氣卻帶着撒嬌的意味。
白茺聽了,感覺林沫并沒有生氣, 反而這是在嗔怪他。
林沫的聲音是柔軟輕柔的,柔軟栗色的頭發稍稍遮住了他半個耳朵,露出來的耳垂顯得小巧美好。
白茺低下頭,鼻息噴在林沫的耳朵上,林沫感覺一熱,就擡起頭來看他。
兩個人的目光碰上,暧昧的氣氛就萦繞在他們之間。白茺把林沫的臉捧着,深情地就吻了下去。
林沫側坐在他身邊,被他吻着,顫動的眼睫毛掃過白茺的臉上,白茺像受到鼓勵一樣深入地去吸林沫的舌。
林沫被白茺吻得口腔發麻,快感連連,舌頭被糾纏着,不自覺腰就軟了下去。
白茺把林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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