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作品相關(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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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白茺的臉,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便沒有開口。他的思緒其實是清晰的,但是卻又是混沌的。他想問問白茺關于剛才他姐姐的事,但是卻感覺自己沒有過多的立場去開口。那種感覺就是猶如喉嚨裏卡住了一句話,心裏面沉惴惴的,但是卻思緒太多,顧慮繁複,反而更加不容易開口。

白茺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在安靜狹小的車廂裏沉默了半晌,之後才開口說:“她是我姐姐,但是和家裏的人卻并不親密,自從母親離婚後,她就跟着母親搬了出去。我們平時聯系并不多,今天見到她,我也沒想到的。”

他說完,又轉過來看着林沫說:“你不必擔心她的事,她并不住在這裏,過幾天便會走了,我們的事,你不用在乎她。”

林沫聽了白茺主動的解釋,心裏剛才的焦慮反而安靜了下來,思緒也清晰了很多,開口問道:“你姐姐她,是知道你喜歡男人的嗎?”

白茺的眼睛對着林沫的眼睛,他聽到林沫的問題之後眼神閃了一下,繼而才說:“不,她不知道。”

白茺的這個回答倒是讓林沫有些驚異,心想,難道他家裏人一直都不知道他喜歡男人這個事實嗎?

不過,白茺很快就打消了林沫的驚異,說:“我之前不喜歡男人,直到遇到了你。”

白茺的語氣很平靜,像是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他的面龐也是平和的,沒有多餘的掩飾和閃躲,只是簡單平白地看着林沫而已。

林沫聽了他這個回答,意想不到地感動。他感覺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間都被白茺的溫暖平實的話語漲滿了。

林沫明亮異常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明星,他眼裏帶着笑意看着白茺,問:“那我是你喜歡的第一個了?如果我以後還會喜歡別人你怎麽辦?”

白茺沒想到一向安靜乖巧的林沫居然在這時問出這樣的問題,但是他再去看林沫的眼睛,卻一雙桃花眼裏帶着笑,好似初春的微風吹起了湖面的漣漪。

白茺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眼裏裝滿了寵溺和溫柔。

林沫被他這樣看着,自己倒覺得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目光流轉了一下,心裏怪自己不該随意開白茺玩笑的。

白茺看着林沫如同寶石般的眼睛波光流轉,心底變得很柔軟,不由得伸手去握住了林沫的手,說:“我家裏的事情,比較複雜,我有兩個母親,之前和我父親離異那個是生母,不過她和我父親關系并不好,現在這位母親,是後來嫁給我父親的,我下面還有一位妹妹,改日,帶你去見見她。”

白茺溫暖的手握着林沫的手,語氣淡淡地述說着往事,但是林沫知道,那并不是個輕松的話題。聽着白茺溫厚樸實的話,讓林沫覺得安心和溫暖,讓他覺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白茺握住了一樣。

他沒有想過以後和白茺的關系,更來不及想到責任這類的話題在感情裏面,聽了白茺這樣坦誠地說,林沫不禁覺得,自己,是太自私了。

林沫又對上白茺的眼眸,他的眼裏都是暖意,這讓林沫莫名地覺得心安和信賴,仿佛覺得,就算把自己交給這個人,也是沒有關系的。

林沫點點頭,對白茺說:“好”。

白茺得到了他肯定的答案,果然高興起來,深深的眼裏都是欣喜和熱烈。林沫被他的眼睛看着,更加能體會到自己是真的被這個人珍愛珍惜着的。

白茺此時心裏脹滿了愛意和快樂,他想親吻一下林沫,但是還是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說:“你不用擔心,我家裏人很好,我們的事,他們不會反對什麽。”

林沫此時此刻心裏也充滿了感動,他沒等白茺主動過來自己倒按捺不住松了安全帶去抱住白茺,親吻他的下巴和鬓角,語氣喃喃地說:“嗯,我知道,白茺,我喜歡你”說完,又情不自禁地去親白茺。

☆、chpt 18

遇到白荀之後,在白荀離開G城之前,白茺特意抽時間去見了白荀一面。

見面的地點約在白荀住的酒店裏面,白茺自己開了車去,沒有叫秘書送。

白荀穿着軍裝出來,看着白茺坐在大堂的一角,她不經意地皺皺眉,還是走了過去。

正如白茺所言,她其實是白茺的親姐姐,有血緣關系那種,他們下面一個妹妹,白茭,是後來嫁給白父的母親所生的,當時白荀已經跟着母親離家了,所以跟下面一個妹妹關系并不好,倒是白茺,和白茭的關系還親一些。

白茺正低頭看手裏的東西,白荀走到了跟前,他才注意到她的到來。

白荀也不客氣,直徑就坐到他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去,開口問:“你認識的那個小男生,是哪裏的?”

白茺端着咖啡正喝,愣了一下,才收起心裏面的不快,放下了咖啡杯。

白荀雖然和白茺關系不親,但是到底是有血緣關系的,心裏面很多事情都還是會為自己的弟弟考慮的。大概她又是長姐的原因,态度就難免有些強硬,這一點,她倒是和他們的母親很像,當年,他們的父母離婚也就是因為白父忍受不了老婆的強硬風範才離婚的。

白茺聽了白荀來勢洶洶的問話,也不急,只是不緊不慢的,緩了一緩她姐姐的怒氣才說:“他是偉偉的同學。”

白荀聽了白茺這樣說,不免更加吃驚,而且不止是吃驚,簡直就覺得自己這個弟弟是瘋了,居然會搞上自己兒子的同學。

她說:“你這樣,怎麽面對你兒子。”

白荀的話說得很重,有種恨意在裏面,大概是對白茺這種行為的不認可,還有對他這種行為的無法容忍。

但是白茺卻不需要她的容忍,只是淡淡地說:“偉偉和他關系很好,并不存在什麽問題,他人也很好,像你昨天看見的那樣,性子靜。”

白荀的确覺得白茺說的沒錯,她想起昨天她看見的那個男生,秀氣的眉眼,一雙眼睛清亮明淨,下巴尖尖的,看人的時候目光裏帶着羞澀,确實是副好模樣。但是她簡直沒有想到白茺會這樣淡然,她有些憤憤然,直接道:“你有沒有想過和他在一起的後果,他這麽小的年紀,哪裏能跟定了一輩子,你要找,去找別人也可以。”

白茺完全沒想到白荀居然會慫恿他去找別人,這跟幹預他自己的生活沒生命區別了。 白茺情緒比他姐姐控制地好,但是聲音裏面卻帶了威勢感,道:“這個還不需你管。”

白荀被白茺的話觸了一下。她自己這個弟弟,平日裏看着是一派儒商的樣子,但是因為身處高位,眉目深邃的,身上就自帶了一股壓強。雖然沒有明顯的強硬态度,但是性格卻也是極其倔的。

白荀沉默了一下,又皺起眉。她皺眉的時候其實很好看,有種古典美人的憂愁在神情裏,顯得沒有那麽強勢,反而會被她身上女性柔和的氣息所打動。

白荀道:“好,剛才是我話說重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馬上就要高升,這件事倘若是被人知道了,對你仕途有多大影響。”

白茺也不是有意要和他姐姐鬧不愉快,他心思缜密,哪裏能不能明白自己的姐姐也是好心一片。便簡單道:“工作上的事情,我已有主意。你這次來得匆忙,是不回家看一看了吧。”

白荀聽他提起父親來,不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之後竟然什麽也說不出來。

白茺目光平靜地看着她,說:“當年,是你按照母親的意思給我安排了和沉家三女相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覺得父母這些年如同仇人一般,而又知道我并不願意接受母親的好意,所以才來做了中間人,秋菱之後生了偉偉到她死,母親和父親之間的關系也并未見得改善,你做這麽多,也該安心。”

白荀沒想到白茺會把這些當年的事都說出來,她惶然地瞪大了眼睛,眼神裏透着不置信。她原本以為白茺不會明白這些的,哪裏知道,其實他都看着,他都懂。

白茺繼續道:“秋菱死了這麽多年,偉偉依然不知道她去世的原因,現在他快成年,知道當年的事也無妨。”

白茺淡淡地說着,情緒起伏并不大,但是白荀卻被他這番話刺激得不小。她的聲音幾乎是顫抖起來了。她天生是唱歌的,嗓音柔和有韻味,是十分有質地的女中音,但是此時,她的聲音裏卻夾雜了緊張和害怕,說:“你怎麽…”

白茺又深又沉的眼睛倏然擡起來注視白荀,眼神裏面帶着嚴肅,雖然語氣沒有多重,但是聲音裏面卻透着嚴厲和決心,說:“偉偉他有自己判斷,讓他知道關于秋菱的事,不一定是對他不好,一直不告訴他才是對他不公。他是我和秋菱的兒子,我清楚他,你不必擔心。”

白茺那句“你不必擔心”完全不能讓白荀相信他話裏的意思,相反,她因為白茺的這句話更加心裏無法平靜。她不明白白茺叫她不必擔心是叫她不用為偉偉知道事情真相之後,不必擔心偉偉會記恨她,還是不必擔心偉偉會因此受到很深的傷害。

話說到一半,白荀心情的焦躁根本無法平複下來,心情的焦躁裏面,又更多的是悔意,郁結,憂心…

兩個人坐在午後酒店的大廳裏,來往的人并不多,酒店的黑服也因為看見他們這邊談話的人神色不好,一直不敢上前來打擾。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白荀才語氣複雜地開口,說:“你是恨我的吧。”

面對這個問題,白茺沒有立刻給出回答。白荀坐在他對面,側低了頭,露出一個側面給白茺,光潔飽滿的臉頰有歲月的痕跡,但是依然不影響她成熟風韻的美。

白荀這樣要強的人,能向人低頭,是很不容易的了。

白茺知道自己心裏的情緒,已經沉澱了十幾年,一個恨字,哪裏就能解釋清楚呢。

過了幾分鐘之後,他才開口說:“沒有恨不恨這回事,人始終要向前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這次的決定。”

白荀找白茺過來,談話最後算是不歡而散。

白荀無法反駁白茺的話,也無法叫白茺不要去再去見那個小男生。白茺雖然面目上并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是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冷,隐隐之中帶着冷漠和鎮定,說:“今天我們就說道這,他畢業後打算考A城的大學,之後我也會跟着調過去。”

白荀知道他要上調的事,但是沒想過會和這個小男生有聯系,這讓她暗淡的眼睛又閃顯出驚異的光。

白茺卻沒有在和她多說什麽,就直徑一個人離開了。

他今天來見白荀,是意料到她會興師問罪的,所以他并沒有太多閃躲的态度,只是像告知自己的姐姐一樣說了一下自己的決定而已。他并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他應該怎麽做,他确實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chpt 19

和自己心愛的人心意相通,是非常美好的事。

林沫一直都是被動的性子,這次卻能主動去親吻白茺,這讓白茺十分地吃驚。吃驚之餘,又更加覺得驚喜。

林沫的唇軟軟的,帶着清新又淡淡的甜味,頗為讓人心動。林沫主動送上門,大概只有白茺自己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有多激動高興。

白茺對林沫的主動喜歡至極,當林沫主動吻了過來,他就再也忍不住,單手扣住林沫的後腦勺,狠狠地親吻林沫兩片薄薄的粉色唇瓣。

兩個人唇舌糾纏,呼吸很快就不穩了,熱氣噴在臉上,林沫不知道自己的臉是因為親吻缺氧發紅,還是因為白茺炙熱的鼻息而發紅。

剛開始的時候,林沫還只是淺淺柔柔地吻了白茺幾下,他自己心跳地厲害,有激動,也有害羞。他纖長顫抖的睫毛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安,但是後來白茺抱住他之後,林沫就很快被白茺的嘴上功夫征服了。

車頂的車燈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白茺随手關掉了,車廂裏面陷入一片的黑暗,只有車窗外的路燈模糊地透進來。

兩個人接吻的聲音綿長而清晰,夾雜着水澤聲,顯得奢靡又煽情。

林沫覺得自己簡直要被這樣的狀況搞瘋了,他的大腦一片混沌,迷糊之間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呼之欲出。但是這樣的接吻卻讓人會上瘾一般,他不禁在心裏期待着一些更多的體驗…

白茺禁锢着林沫的細腰,反反複複舔舐挑弄着林沫緋紅色的雙唇,林沫的胸口激烈的起伏着,想要換卻更多的新鮮空氣,但是白茺卻像怎麽親也不夠一般,一遍遍品嘗着林沫嘴裏的美好。

唇分的時候,林沫的臉早就成了紅彤彤的顏色,被大力親吻和蹂躏過的嘴唇也帶着不一般的豔色,他微微張口喘着氣,那小小的沒有閉合攏的嘴唇又讓白茺眼裏的眼神暗了幾分。

他真想,真想就這樣把這樣一幅毫無防備的林沫吞入腹中。

但是林沫卻并不懂這些。他讀不懂白茺這樣成年人眼裏的欲望,等他勻過了氣,才聲音喏喏地叫了白茺一聲“嗯..白茺…”

白茺趕緊握住林沫的手,注視着他濕潤潤的眼眸,聲音暗啞,問:“怎麽了?”

林沫眼神亮亮的,撲閃撲閃,透着歡喜和明媚,聲音帶着甜美的沙啞,說:“白茺,我好喜歡你…”

白茺的心化成了一灘水,眼神像浩瀚無垠的星空一樣溫暖溫柔,他注視着林沫的臉,說:“嗯,我也喜歡你。”

聽到喜歡的人表白,林沫高興地全部體現在了臉上,他把臉貼在白茺的下巴上,呼吸着白茺身上的味道,自己整個人都又柔又軟。

白茺擁着林沫在黑暗裏平靜了幾分鐘,才把剛才心裏升騰起來欲望給平複了下去。

之後,他才送了林沫回家去。兩個人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從眼睛裏可以看出來他們對彼此都有很深的感情。

白茺在車裏等着林沫回家,等看到林沫家的燈亮起來之後,他深色的眼眸才恢複了一絲平日的神色,他自己看不到,但是他眼裏透露出對林沫的感情早已濃到化不開。

過了數日,差不多已經是考試階段,白偉偉都沒有來找過林沫。

林沫剛開始還挺擔心白偉偉的,心想白偉偉怎麽忽然就沒有了音訊,也沒有再來班上找過他問問題,但是後來想到白偉偉平時就是個有主意的人慣了,說話做事一向都是以自己的心意為準,而且極其果斷。就算遇到難題,也能很快就拿出主意來,所以也就不再為白偉偉擔心。

況且,還來不及等他為白偉偉的事擔心,他這邊的狀況就已經夠讓他自己感到應付不過來了。

期末真真正正地來臨,一年中最寒冷的時候也來了。

林沫精神崩得很緊,他開始忙于複習,他這種認真的性子,務必保證自己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地準備考試。還有林媽媽的病,長久也不見好轉,他深夜常常還要起夜來照顧母親。

這幹冷幹冷的冬季,北風像利刃一般,刮得整座城市凜冽。遇上有雨的日子,雨滴簌簌的落,那股鑽心的濕冷像是會侵入人心一般,北風一吹,整個城市都顯得冰冷荒涼。

冬季,帶着不容拒絕的冷意,凍結了這個城市最後一點的陽光。清冽的空氣只要開口說話就會氲起一團霧氣。

林沫裹着很厚的外套和圍巾,做題做到一半的時候,常常會停下手裏的筆,擡起頭來看窗外昏暗的天,和積郁的雲層。

這種中國中部平原的工業城市是很少下雪的。連雪都不會飄落的城市,讓人怎麽也無法對冬日懷抱一絲幻想。

林沫的心底出奇的平靜。在這樣難道一見的寒冬裏,他篤定地朝着未來前進,這種篤定來自他自身的優異成績和決定,但是在這種堅韌的篤定之外,還是有別的事情困擾着他的心。

林媽媽的身體還是那樣,吃了那麽多的藥,不見得好,也不見得更壞,深夜裏林沫起床來給她煎藥,之後遞到床頭去給林媽媽,林媽媽也咳嗽到不行。

林沫也顧不上房間裏面的寒冷,穿着單薄的睡衣皺着眉頭站在地上看着艱難咳嗽的母親,心裏難受又心疼地說:“媽,我們去大一點的醫院看吧,你吃這個藥這麽久都沒有效果,不如換一個醫生看看吧。”

林媽媽一口喝完了那一碗黑色的藥,把碗遞給林沫,搖搖頭,說:“不用了,我這是老毛病,你也知道的,每年冬天都這樣,來年開了春,就好了,你不用擔心,好好照顧好你自己。”

林沫手裏端着那支空碗,碗身還殘留着中藥的溫度,眉頭緊到不能再緊,說:“媽,你…”

林媽媽閉了眼,搖搖頭,秀麗的眉也皺在一起,眉目間透着堅毅。

林沫見母親這樣堅持,便忍痛地端了碗去洗,他知道,自己是無法改變母親的心意的。

如果不是她生了病,且常年都生活得不如意,她現在一定是位很美麗的女人,他和林沫的媽媽是親姐妹,兩人長得十分相像,當年,也是出了名的姐妹花。

可殘忍的生活卻讓她現在已不複當年的光彩,身體已經開始發胖,頭發也因為得不到精心的照顧而變得枯萎枯黃。

林沫清洗了碗之後,便把碗立起來放在架子上滴水,看着水滴一顆顆圓渾地滴落下來,在狹小透着冬日嚴寒和飯菜冷掉之後油腥味道的廚房裏,林沫忽然想起白茺來。

因為兩個人人都特別的忙,之後白茺又出差去了A城,所以兩個人都沒有再見過面。

林沫站在洗水池旁,聽到水滴一滴滴噠噠落下的細微聲音,還有客廳裏面空曠的秒針轉動的聲音,忽然體會到,思戀一個人竟然會有讓人內心安寧的作用。

夜還是那樣的寒冷和漆黑,但是此時此刻的夜裏,又和往日的黑夜是不一樣的。冬日的夜晚特別肅殺和安靜,但是又正是因為這份肅殺而顯得祥和。

心裏想着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心裏是暖暖的,泛着柔軟的感覺,好像心底那個地方,微微地,潮濕地,但是又持續不斷地透出一小股一小股暖流,那股暖流雖小,但是卻可以慢慢地送到全身,讓整個身體都體會到想念一個人,原來是這樣柔軟微小甜蜜的感覺。

林沫臉上浮現出一個淺淺的不好意思的笑來,他為自己這樣初生的情愫高興,卻又感到難為情。

但是此時卻只有他一個人在呢。

他卻還是感到難為情。

“沫沫,趕快關了燈來睡覺,別涼到了,天冷容易東壞人。”

林媽媽的聲音及時響起,才打斷了林沫的思緒。

“好,就來。”

林沫應了聲,立刻關上了等,踩着拖鞋回到自己床上。

寂靜的深夜裏,林沫不知道林媽媽心裏在擔憂什麽,林媽媽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心底到底為何在蕩漾着微小的幸福。

只是,林媽媽低聲咳嗽了幾聲,躺在床上,側轉了身,怎麽也睡不好。

她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廠裏人對她悄悄說過的那些閑話,說看見有很高級的車送他家兒子回來,而且還不知一次兩次了。

從那些人交談的神情裏,林媽媽看得出特有的那股打了雞血的興奮勁和好奇偷窺心。

林依蹙着眉思索,是自己妹妹回來了嗎,是她吧,自己的親妹妹,林帆,現在回來了,要回來帶走這個孩子了。

☆、chpt 20

早自習下課的時候,忽然有同學站在教室門口喊林沫的名字,林沫從課本裏面擡起頭來,扭頭看向教室門口的同學,對方大力向他揮手,道:“有人找你,林沫。”

林沫費神地聚集了一會兒精力,才透過教室的窗戶看到那裏站了一個女生。

林沫走出教室的時候,看見一個嬌小可愛的女生睜着圓圓的眼睛,口氣很熟稔地對他說:“林沫?最近看見白偉偉了嗎?”

林沫一愣,聽他提起白偉偉的名字,不禁才回答道:“沒,很久沒看見他了。”

他回答愣愣的,有些呆滞在裏面,很多人見了他這樣說話,都會覺得他反應慢。事實上他也真的是慢吞吞的性格,所以和一般伶俐的人比起來,倒是不顯得太容易做朋友。

但是那女生聽了他的話,若有所思起來,說:“你也沒看見啊,我以為他和你這麽好,一定會告訴你了呢..”

林沫對對方的話不明就裏,也不太清楚對方是誰,嚅嗫着正想開口問,就聽到對方說:“你還不認識我吧,我是樓上班級的安安,我聽我爸爸說偉偉哥可能要出國了,所以來問問你知道這事嗎?”

林沫在腦海裏搜索了一圈,也不知道這個名字,不過想起之前和白偉偉吃飯時候聽到白茺和沈建國之間的談話,似乎提起過一位姓安的人,這下,大概就是對方的女兒了。

林沫趕緊點了點頭,心裏也有了一些急迫,問:“你好,我不知道這件事,他是真的要出國了嗎?”

安安從小和白偉偉認識,兩個好的可以算青梅竹馬,白偉偉大半歲,所以一直都是以哥哥自居,兩家的關系不錯,小孩又互相認識,自然交情就不會淺。

安安是個長相嬌小的姑娘,一雙眼睛圓圓的很好玩,她知道白偉偉和這個叫林沫的男生關系不錯,就來班上找他問問白偉偉出國的事情,本來還以為對方和白偉偉最近關系那麽好,一定知道白偉偉的最新動态,哪裏知道問了對方才知道,對方也是一副第一次聽說的樣子。

不過,安安心氣好,性格也活潑可愛,看了林沫睜大了眼睛樣子,不由覺得這個男生面白黑瞳的樣子真是好看,忍不住笑笑,說:“嗯,你好,我以為你是知道偉偉哥要出國的事了,所以才來問問你的,常看見他來找你學習,你們關系好?”

安安最後一句是疑問句,林沫聽出來了,點點頭,說:“嗯,他挺努力的,想要考B大建築系。”

安安眨眨眼,繼續笑,說:“哦,學建築啊,想必是為了他媽媽了。”

林沫問:“诶,你知道?”

安安點頭,說:“嗯,聽說過,他媽媽身前很喜歡建築,一心想要他長大後當建築師,可惜,後來阿姨自殺了…”

安安語氣裏透着惋惜和遺憾,林沫立刻狐疑起來,敏感地問:“自殺?不是說失足落水嗎?”

林沫記得那則報道,為什麽記得,連他自己都感覺驚異。

可能是因為當時林媽媽嘆息的語氣,也可能是因為當時他和林媽媽在一起共同圍着火爐看報紙的共同回憶,也可能是冥冥之中,就是讓他記住了…

但是這一切,都忽然變得不重要,追尋自己為什麽記得,怎麽記得,都比不上一個真實的事實來的重要。

安安小小的個子,圓圓的臉頰,透着童真和可愛,他比林沫和白偉偉都還小一點,不過此刻她的臉上卻帶上了謹慎的微笑,那是透着委婉的謝絕的意思,她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所以抱歉地笑,眼角的紋路很迷人,道:“不好意思啊,快上課了,我上樓去了,等偉偉回來了,我再來找你,謝謝你。”

林沫沒有辦法,只能目送着女生背影的離開,他眉目之間帶着灰色的憂心,淺淺的,但是卻在他秀氣木讷的臉上顯得格外清晰。

安安說得沒有錯,果然第二天白偉偉就回到了學校,直接來了林沫班上找他。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林沫,我可能要出國了。”

林沫一愣,親耳聽到白偉偉這樣說,還是有些震撼和吃驚。

“怎麽忽然…”

白偉偉打斷說:“嗯,是挺突然的,我自己也沒料到,我本來還以為我會參加高考呢…”

林沫看着白偉偉,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

白偉偉忽然開朗地笑了笑,說:“不過沒關系,像你說的,我要考上B大,大概只有複讀一年,這樣的話,不如出國更好。”

不知道為什麽,林沫看見白偉偉這樣故作輕松的笑,心裏滋味陳雜,反而不知道怎麽開口,怎麽問其中的原因,即使他知道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原因是什麽?也跟他母親有關嗎?還是和他母親的死有關?

林沫不覺得自己可以去窺探這個隐私。

“嗯,你想好就好。”

林沫說,白偉偉卻一把抓住林沫,身體重重地撞上去,說:“你怎麽知道我要出國了一點也不傷心啊,我可是要出國去好嗎?可能幾年都不會回來,我們可能幾年都見不上一面,知道嗎?你怎麽表現得這麽淡定呢,一點都不為我擔心的樣子…”

面對白偉偉的調笑,林沫才感覺放松一點,垂下眼睫毛,聲音柔和又清晰,很好聽:“嗯,我知道你要出國去,我沒有不為你擔心,你要走了,去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你英語不錯,好好學,一定能考上好學校。”

白偉偉聽了他這樣說,才算真正笑出來,說:“你這話怎麽這麽像我爺爺奶奶說的話啊..真是,對你無語了。”

林沫聽了他這樣說,也低頭笑了一下,想起那天沈建國帶了白偉偉去他爺爺奶奶家,說是要去給白偉偉做思想工作,這樣看來,這個工作不僅是給白偉偉做通了,也給白偉偉的爺爺奶奶說通了。所以白偉偉才這段時間都沒有來上學吧,多半都是去忙出國留學的事情了。

白偉偉身體高大,多了林沫半個頭,他穿的衣服也特別大,而且熱血少年一個,穿的也不多,衛衣的外套套在白偉偉身上,有些空蕩,他沒有戴圍巾,學校走廊上的風呼呼吹,雖然不凍人,但是也挺冷的。

白偉偉攔着林沫的肩,兩個人像從小認識的爛兄爛弟一樣靠在一起,白偉偉眼睛望着遠方灰沉沉的天空,語氣裏帶着些迷茫,說:“這是真的要出國了啊…”

林沫扭頭看他一眼,看到白偉偉的側面,鼻翼很挺,眉目深邃,這一個側面,真的很像白茺。但是林沫知道,這個人不是白茺,只是他兒子,他的心忽然就軟了一下,想起白偉偉年幼失掉的母親。

其實一件東西,從本來一開始就沒有比起本來有然後忽然失去好很多吧。就像錢,本來就是窮人,窮慣了,也不覺得什麽日子難過,但是如果一直是有錢人,忽然來過窮人的日子,大概覺得很難熬。也好比感情,本來不懂愛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但是後來忽然懂了,愛了,也被愛了,嘗過了愛人和被愛的好,大抵就很難再放下了。

人,都是這樣的吧。

失去是最痛苦的事。而缺失,感覺相對還要弱一些,因為本來就不是你的嘛。

而失去,就是讓你無法再回到從前啊。

林沫眼神溫柔地看着白偉偉的臉,臉上有很柔和的表情,說:“你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她在天上看着你。”

白偉偉沒料到林沫會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他再去看林沫的臉,一張白淨到幾乎透明的臉,瞳仁清澈深幽,安靜到像會吸人一樣。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安詳平和的,帶着虔誠的祝福和願景,讓白偉偉瞬間覺得有些感動。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這個文的題目引起了很多歧義啊,其實當初寫的時候真沒有注意到,誘惑同學 的父親, 或則,誘惑 同學的父親,哈哈無所謂啦,翻譯成英文大概就不會有歧義了。其實我覺得小林是誘受啊,不過他是屬于那種不自知的誘受。

☆、chpt 21

早上八九點的時間,工廠裏面的員工都已經出門上班,孩子們也都上了學,留在家屬大院裏面的,都是一些老人和無業游民的年輕人。

林沫自然去了學校上學,林媽媽調了時間上班,她現在終于被調到了白天上班,晚上可以回家去休息身體。

一輛黑色的轎車滑行進北區工廠的時候,整個院子裏面都顯得安靜,因為這城市灰色的天空和灰敗的工廠,這裏的環境怎麽看起來都有種時間停滞的感覺。

林帆離開這座城市很多年了,時間久遠到現在當她再次踏上這塊曾經熟悉的土地的時候,她都會覺得有一絲恍若隔世的恍惚。

灰色的天空中依舊積郁着厚雲層,厚厚地壓在天空上,這一切都讓林帆覺得,好似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過。

但是這其實都是她自己的錯覺,她離開這裏的十幾年裏,這裏的一切早都改變了。

肖成立下車給她開門的時候,她帶着一副遮陽眼鏡,穿着貂絨裘皮的華貴衣服坐在轎車後座上,肖成立打開車門,說了一聲:“夫人,我們到了。”

林帆的眼睛透過遮陽眼鏡打量着這裏周邊的環境,周遭的生活氣息如同久遠的世界一般,早已經不屬于她的人生軌跡,所以她看這裏的眼光,便也是淡漠和陌生的。

院子裏面依稀還可以聽到幾聲飄渺又真切到不實際的小麻雀叫聲,越發體現出這裏日常慵懶随意的生活氣息。

林帆眼裏帶着懷疑地透過墨色鏡片打量着外面的一切,并沒有走下車,只是坐在車裏看了一陣子就對司機肖成立說:“走吧。”

肖成立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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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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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