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掉馬2

第30章 掉馬2

覃霄不是覺醒花種?

林奚被陳加樂提供的信息給驚到了, 她本想把這件事給忘了,就像她當初在得知陳加樂是覺醒花種時并沒有對陳加樂的身份追根尋底一樣,她本想這樣做的, 可……沒能做到。

她承認她做不到。

她對覃霄的身份好奇極了。

一個會使用特殊能力,且能力極為多變又異常強大的生物,他如果不是覺醒花種——這樣說來的确不太像覺醒花種——那他還能是什麽呢?

林奚終究沒能克制住好奇心,她猶豫了好久,久到他們已經吃完了搬家後的第一頓飯,并各自回房休整一會兒了, 她懷着異樣的心情來到了覃霄的房間前, 遲疑着敲響了這扇門。

門開了,覃霄出現在門後, 與幾步之隔的林奚視線相對。

林奚站在門外, 手裏拿着一瓶紅酒。紅酒是衛明風這個老同學送她的喬遷禮, 聽說是極為名貴的酒,不過名貴不名貴都一樣,反正憑借林奚的見識,是看不出這瓶酒的高貴身份的。

林奚本來對酒沒什麽興趣,但這會兒她卻抱着酒瓶子來到了覃霄房門前, 揚着一張笑臉, 以帶着兩分不懷好意的誘騙, 說:“覃霄,我們一起喝兩杯吧。”

覃霄垂眸看她, 片刻,視線轉移到她手中的紅酒上面, 頓了頓,側開身讓她進屋。

林奚進屋了。

她的目光在房間裏溜了一圈, 最後定格在露臺上。

她看中了那個大大的露臺。

露臺上放置着一張小桌兩個藤編椅,雅致又有情趣,十分符合她眼下的需求,特別是此時正是薄暮的時候,如果打開露臺上的那盞小燈,氛圍将特別好。

于是她順從心意去到露臺,開了燈,将紅酒放在了小桌上。

放的時候她留意到桌上有個小盆栽,眼熟得很,她看了一會兒,認出這是她在雲英鎮的出租屋裏的那一盆,當時被她養在電視櫃旁邊,蔫答答的,每天都在死與活之間來回掙紮。

但現在這盆綠植每一片葉子都肆意舒展,不是會開花的品種,但看起來就是漂亮極了。

“诶?”林奚伸手去摸那盆栽,回頭問正走進露臺的覃霄,“你咋還把這東西給帶來了呢?”

覃霄只說:“喜歡。”

林奚左看右看,覺得被養好後的這盆綠植的确有幾分讨人喜歡的美貌,認同了覃霄的審美,也沒跟他計較這盆綠植的歸屬權問題,原諒了他的“見色起意”。

她把綠植抛在一邊,思緒回到了紅酒上面,跟覃霄說:“坐——”

覃霄看她一眼,坐到了其中一個藤編椅上。

“喝過酒嗎?”林奚問他。

覃霄搖頭。

林奚笑說:“那你一定要試試,聽說這酒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說着,像模像樣地用開酒器開了紅酒,倒了兩杯酒在她準備好的酒杯裏。

她将其中一杯推給覃霄,剩下的那杯留給自己。覃霄準備伸手去拿,林奚又伸出手指壓住了杯沿,阻止了他的動作。

覃霄擡眸看她,林奚朝他笑:“喝之前我們聊聊。”

覃霄:“……”

“哦。”

“我剛剛在院子裏跟加樂聊了一會兒,他跟我說起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林奚直勾勾地看着覃霄,“他說,覺醒花種之間其實是有感應的。”

覃霄似乎也才剛知道這件事似的,神色産生了一絲變化,但變化不大,顯然這對條信息的關注度十分一般。

林奚沒有錯開視線,仍然盯着他,又說:“你知道嗎?加樂其實是覺醒花種。”

這一次,覃霄的臉上連一絲變化也沒有了,針對林奚抛出的第二條信息,他似乎徹底不關注了。

他微微低着頭,目光落在林奚壓在杯沿上的手指上,似乎那裏更吸引他。這時,林奚又抛出第三條信息:“加樂說,他跟你之間沒有感應。”

覃霄頓住,皺起了眉頭。

見狀,林奚心頭微動——皺眉頭了!這一定是聽懂了她的暗示!知道她在質疑他的身份!

“你……”林奚舔了一下嘴唇,“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覃霄眉頭皺得更緊,半晌,道:“我不喜歡男的。”

林奚:“……啊?”

覃霄說:“我不喜歡陳加樂。”

林奚表情詭異。

“覃先生,你知道我在跟你聊什麽嗎?”林奚神色怪異地問。

覃霄恍惚了一瞬,緊接着他突然定住,同時眼中迅速閃過許多畫面,仔細看,那些畫面俨然是剛剛兩人間的相處的快速倒放!

等倒放完畢,他臉上表情不變,神色自然地更改了自己的回答:“嗯,沒有感應是因為我不是覺醒花種。”

——他剛剛的确在走神,看林奚的手指走神了,林奚那手指白皙纖長,指尖帶了一點粉,壓在玻璃制品的酒杯上異常吸引他的注意力。

所以聽岔了。

但他并不羞赧,好似天生沒有這種情緒似的,表現得相當從容。

林奚卻做不到那麽從容,她震驚:“你承認了?!”

“承認我不是覺醒花種?”覃霄說,“我從來沒說過我是。”

林奚:“……”

的确如此……

林奚壓制住心中波瀾,問:“那——”

“不是覺醒花種的你是什麽?”她問。

覃霄沉默。

靜默在兩人之間流淌,就在林奚覺得這個話題在她的唐突之下已經進行不下去了,正要打個哈哈遮掩過去的時候,覃霄忽然站起身來。

他站起來,繞到她身後,擡手遮住了她的眼。

“幹什……”

“麽”字沒來得及說出口,林奚忽然從一片黑暗中看到無數荊棘破土而出,天地廣闊,那荊棘就像征服了天地一般肆意生長,帶着難以言喻的震撼和……力量。

是的,雖然非常抽象,但那種感覺就是無窮無盡的恐怖力量,足以席卷天地,改變時間,改變空間,讓山川變成洪流,讓生機變成灰燼,那力量之浩瀚,讓人心中生畏!

那是……

“我是……”她的耳畔響起緩慢的低語,她明明聽見了,卻又像被風吹散了一般模糊。

那一瞬間,林奚明白了。

在她身後的不是人類,不是覺醒花種,是……神。

微涼的觸感從她雙眼之上消失了,但她過了好久好久才睜開眼。

她失神地看着虛空,而神已經坐到了她的對面,喝起了紅酒。

或許是這個畫面太過富于生活感,與幻想中的神太不一樣了,林奚竟在一剎那忽略了“神”這個身份帶來的敬畏,脫口問出:“好喝嗎?”

問完就閉了嘴,覺得自己可能冒犯了神明。

但覃霄還是那個覃霄,不管是作為覺醒花種,還是作為神明。

“不知道。”就跟他第一次接過她遞過來的食物一樣,他如此回答。

林奚從一幕找回了熟悉感,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她現在終于知道覃霄為什麽總是回答說“不知道”了,因為這是個沒有做人經驗的神明啊!

似乎明白覃霄依然是她所熟悉的那個覃霄,她慢慢放松下來。但畢竟剛剛才受過驚,她下意識地舉起酒杯大口大口地灌酒。

酒壯人膽,她大膽問神明:“覃霄,你當初為什麽選擇救我?”

先前她以為覃霄救她是有所圖謀,現在知道了覃霄的身份,她不那麽想了,畢竟對面的可是無所不能的神啊,對她這個普通人類能有什麽圖謀?

覃霄的目光在林奚染紅的嘴唇上黏了一秒,挪開,回道:“因為我不舍得你死。”

“噗——”林奚差點噴了。

不舍得?

她難道和這個神明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私情嗎?

覃霄道:“雲英鎮外的遺址曾經是個神廟,我沉睡于此,後來被你吵醒了,你在那裏哭。”

說到這,他看向她,“很多次。”

林奚唰地紅了臉。

卧槽,這是什麽社死現場?!

厚臉皮如林奚也承受不了被人當面拆穿黑歷史,她還以為那裏是個無人之地呢!

“……所以是因為我當初哭得還算入您的眼,以至于後來您見我被巨石砸中,不忍心,就順手救了我一命?”林奚心情複雜。

覃霄說“嗯”。

準确來說是因為他親眼看見了她從一個愛哭鼻子的小孩變得堅強樂觀,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影子,中間她離開了幾年,而他重新陷入沉睡,幾年後,她再次回到這裏,他沒有忘記她,為她睜眼醒來。

她是不一樣的,所以他救了她,不舍得看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林奚捂住了自己發燙的臉:“大哥,你能把我哭鼻子的記憶給删了嗎?”

很丢臉啊!

她現在終于知道覃霄為什麽說他習慣注視着她了,那不是對她心懷不軌,是看熱鬧啊!

“給删了吧……”林奚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那種東西留在您這麽偉大的神明的記憶中多不匹配啊!”

覃霄拒絕:“不删。”

他道,“很可愛。”

林奚:“……啥?”

覃霄直視她,他的眼中本來是一片荒蕪的,但此刻卻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

他重複一遍道:“很可愛。”

林奚“嗷嗚”一聲,只想就地去世。

為了讓自己忘記這份羞恥,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然後她醉了。

林奚喝酒的次數很少,都是淺嘗辄止,所以她根本沒想到自己的酒量跟她對酒的認識一樣淺薄。

她醉得兩眼迷離,似乎隐隐察覺到了自己醉了這件事,停止了灌自己酒。

喝醉後的她動作緩慢了許多,她扶着小桌站起,有些結巴地說:“今、今天就喝到這兒了,咱們以、以後再續啊。”

說完,搖搖晃晃要離開。

覃霄選住的這間房與露臺之間的隔牆是玻璃牆,喝醉後的林奚失去了判斷,直愣愣朝玻璃牆撞去。就在她即将撞上去的那一剎,一雙手臂及時将她攬了回來。

她撞入一個懷抱中,發了一會兒愣,脖子向旁邊一歪。

她酒沒醒,摸脖子的事倒是記得牢靠。

覃霄單手攬着她的腰,擡起了手,卻沒摸她脖子,而是用手指碾壓了一下她的嘴唇。

軟的。

他想。

他想做這件事很久了,現在終于如願以償。

他不動聲色地把手指收回來,就在這時,在她懷裏的林奚忽然摸摸索索轉了個身,變成了和他面對面的姿勢,這還沒完,下一秒她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并将頭埋進他頸窩。

覃霄僵住。

“又、又任性,不能只摸脖子嗎……”

懷裏人在他脖頸呢喃,“好吧,好吧,給你抱抱……”

她這是見他始終沒有摸她脖頸,以為他又想換抱的方式了。

她無意識地蹭蹭神明的頸窩,眼一閉,不管不顧地睡過去了,才不管神明因為她的舉動身體繃直了。

這是強大的神明第一次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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