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最好躲一輩子
她捂着頭尖叫,想要爬開,轉頭卻看見劉婉和沈煜也站在了她的身後。
“小溪,爸爸對你這麽好,你怎麽這麽對待你的爸爸!?”
“鹿溪,你利用我?”
啊——
鹿溪頭痛欲裂,渾身一震,眼睛霎時便睜開了。
“不是我…不是我!”
眼前的光亮刺的她雙目疼痛。
模糊只見她看見一個身影在自己面前晃了一下,喊道:“葉先生,她醒了。”
葉先生?
葉先生是誰?
我這是在哪?
她驚恐的喘息着。
混沌的腦袋困難思索,卻一點都想不起來,剛剛那些原來是夢,那這個葉先生又是何方神聖,疼痛卻愈演愈烈,正當她疑惑之時,面前的景象也在慢慢的清晰了起來。
窗簾被适時的拉起了一些,房間裏嘈雜了一瞬,只聽見與沈煜相差無幾的皮鞋聲音響起。
面前站定一個身姿高大的男人,他得體的咖色西裝看起來比沈煜更有親和力些許,含笑的眉眼也對應了這一說法,如果說沈煜是仙俠劇裏面不食人間煙火的谪仙人,他則是更像溫文爾雅的大師兄,自帶親和力。
“醒了?頭還疼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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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只覺得他的聲音像是隔了一層膜,還在喘着,皺眉點頭,疑惑的看他,沒說話。
她感受到床前的男人用着淡漠的目光掃視着她,從上到下,她費力的想要看清來人的面孔,眼前卻不勝清明。
她費力的樣子實在難看,面前站着的男人稍微招招手,一旁等待的醫生連忙跑來。
将自己的腦子身體左搖右晃,檢查一番之後,轉頭對男人說道:“應該是腦震蕩的後遺症,沒什麽大問題,可以交流。”
男人點點頭。
等醫生出去之後,鹿溪的狀态慢慢恢複,她也能将面前的男人看的更加仔細一些,但是除了能看出面前這個男人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輩,她便一點與之相關的都想不出來了。
掙紮着想要起身:“葉先生……我不認識您,感謝您幫我……”
說着頭疼越來越嚴重,她不禁抽了一口冷氣。
“先睡下吧,”男人看穿她想要起身的動作,“休息好了再說。”
鹿溪混沌的腦子片刻的清明都很難保持,她模糊之間,不知道床前的男人什麽時候走的。
等到傍晚醫生來通知她可以出院為止,別人口中的葉先生都沒再來過。
“你這只是輕微腦震蕩,沒什麽事情可以出院了,回去卧床休息就好了。”
“今天早上的那個先生呢?”
護士将手中的紙筆收了起來:“不知道。”
鹿溪抿唇,随即又想起了什麽,臉色白了一瞬,抓緊自己身側的衣服,捏白指尖問道:“那這些醫療費需要多少?我去哪結?”
“你的醫療費已經提前結過了,那個先生結的。”
一直到出了醫院鹿溪還是頭疼的厲害。
剛一出門,身後就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鹿溪轉頭是剛剛的護士,她手上拿着一張紙條,氣喘籲籲的說:“差點忘了,這是那個先生留給你的。”
鹿溪連忙謝過,等護士走過之後将紙條打開。
上面幹脆利落的寫着:有緣再見。
鹿溪笑了出聲,送自己來醫院的那位葉先生真是位好人,一定要找到他,将自己的醫療費還給人家。
但是想到還沒回家的父親,她剛歡快些許的臉色沉了下去。
剛拿出手機正想要查查回家的路線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關機了,一開機,裏面數不清的未接電話彈出。
大多都是備注露晚和媽的未接來電。
她心中咯噔一下。
最後一條消息蹦出來,是露晚發來的:
鹿溪,你最好躲一輩子!別讓我找到你!不然我肯定殺了你!
站在家門口,她低頭站在門前,顫手擡起幾次都沒有打開房門的勇氣。
“小溪,你回來了?!”
身後傳來一句驚呼,是劉婉的聲音。
鹿溪猛地轉頭,劉婉站在樓梯上,見到她的表情複雜,她還沒來的及開口。
從下面的樓梯就傳上來楚露晚的聲音:“鹿溪!你回來了?”
随即傳來跨步上樓梯的聲音,楚家家庭條件不算差,但是房子買得早,是城區中少有的沒有電梯的樓盤。
楚露晚邊爬樓,叫喊着:“鹿溪,你完蛋了!”
聲音越來越近,劉婉低頭看了一眼,紅着眼擡頭看着鹿溪,複雜的神情裏像是帶着什麽決心,跨了兩步上前,快速的将房門給打開,将鹿溪強硬的塞了進去。
門被重重的關上,鹿溪全身緊繃的站在門後,聽着楚露晚上樓梯的聲音越來越近。
劉婉開口:“露晚!你冷靜點!”
“我冷靜?我怎麽冷靜,媽,你怎麽就連這個時候都在護着這個白眼狼?!昨天的那通電話你沒聽到對面是這麽說的嗎!?你心裏就一點爸都沒有嗎!”
鹿溪的腦袋一片空白,她已經顧不上疼痛了。
昨天的電話?
爸?
她無意識的抽搐了一下,靠在房門上:“媽,發生了什麽?”
聲音很小,門口的劉婉不一定能夠聽見。
但是她聽見門口的劉婉冷靜的說道:“露晚,你要先冷靜。”
“冷靜!?你還在和我說冷靜!?這個賤蹄子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我爸都要被弄死了!都是因為她去和沈氏總裁……”
話還沒說完。
“啪!”
鹿溪聽見清脆的一巴掌。
“楚露晚!我讓你冷靜一點,現在已經晚了,不要打擾大家休息!”
這句話結束之後,外面留下長久的一片沉寂。
鹿溪從楚露晚說出爸爸要被弄死了那句話之後,她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淨了一樣,跪坐在地上。
楚露晚在門口尖叫了幾聲,她耳邊嗡嗡的根本聽不清,緊接着是快步下樓梯的聲音。
露晚走了。
安靜,像死一般的安靜。
門再次被打開,吱呀一聲,劉婉的布鞋露出在鹿溪的面前。
“你的頭怎麽了?”
鹿溪的頭上還纏着醫院的繃帶,仰頭看向自己仁愛的母親,她退休之前是銀行的高級文員,保養的一直不錯,是那種走在外面都會有一堆人誇的雍容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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