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壽宴
畢竟是夏天,謝婉寧在錦被裏待了一會兒就出了許多汗。
想起下午在女學時候的場景,謝婉寧的臉頰又紅起來,她怎麽就在陸起淮面前那樣哭了起來,只不過是撞疼了腰而已,怎麽就忽然想起趙徹然後哭成了那樣。
謝婉寧狠狠蹬了幾下被子,然後嘆了口氣,更奇怪的是,陸起淮竟然也會有那樣溫柔的一面,她想起陸起淮手足無措的樣子……
前世裏那個手段殘佞,以冷酷陰沉的陸起淮竟也有這樣的一面,謝婉寧有些恍惚。
第二日,女學經義課上,謝婉寧一早就溫了書,本身她的經義成績就不好,如今陸起淮又做了夫子,她必須得好好表現,如此才能讨好陸起淮。
陸起淮今日穿了件石青色的長袍,他如同往常一般講課,只不過當目光掠過謝婉寧時,免不得想起謝婉寧昨日哭的如同小花貓一般,到底是女孩子,身子嬌弱些。
謝婉寧則是打定主意忘了昨兒那件糗事,她想陸起淮事情也多,不久就會忘的,因此如同以前一般和陸起淮相處,很是恭敬,到底是未來的首輔,還是小心翼翼為好。
一轉兒就下了學,謝婉寧不敢耽擱,馬上就回了謝府。
剛剛進了苑香居的門,杜氏就迎了上來:“怎麽才回來,一會兒自己就是承恩伯府老太君的生辰了,可別遲了。”
謝婉寧就笑:“娘,我一下了學就往回趕,再說全女學的小娘子都是一個時候下學,哪裏就趕不上了。”
承恩伯府的老太君今年正好六十六,就打算好好操辦一場,請了全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賓客中不乏王公貴族和清貴人家,因此要慎重對待,免得丢了醜。
謝婉寧扶了杜氏坐下:“娘,你先等一會兒,我去換身衣裳。”
杜氏想想也是,就點點頭。
謝婉寧很快就穿戴好了,杜氏看了卻直皺眉。
“怎麽了,娘,”謝婉寧問。
杜氏細細打量她的衣飾,素面鑲了銀色邊兒的襟子,水綠色十二幅繡璎珞紋的湘裙,頭發微微挽了個攥兒,只戴了副白玉耳墜,說道:“怎麽穿的這樣素淨,小小年紀,合該是穿點兒鮮豔些的,”想了想開口說:“還是我給你挑一身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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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特意挑了石榴紅的蜀繡襟子,又選了妃色的百褶裙,小姑娘就該穿這樣的顏色,可當她看到換好衣服的謝婉寧,眉頭又皺了起來,她一向知道自己的女兒生的好看,可又是什麽時候出落得這樣好看,現下看着竟然有了些清媚的感覺。
杜氏忽然就感傷起來,這樣好看的女兒,到時候不知道便宜了誰家的臭小子。
謝婉寧看着杜氏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的直嘀咕,她娘這是怎麽了。
杜氏緩過神兒來:“寧寧,你還是穿回先前那套兒吧,”這樣嬌嬌的女兒,她得多留幾年在家裏,不叫那些臭小子看見。
謝婉寧哭笑不得,還是按了杜氏的意思換回了先前那套衣裳。
到了影壁的時候,謝婉寧就發現大房的人已經來齊了,顧氏領着謝婉容和謝婉柔立在前面,謝婉柔滿臉不願的表情,像是等了一會兒的樣子。
杜氏趕忙過去,笑呵呵地:“大嫂可別是等急了,都怪我耽擱了時間。”
顧氏也笑:“弟妹這是哪裏的話,攏共等了也沒一會兒,咱們先上馬車吧。”
這時候顧紹牽了馬走過來,他今日穿了竹葉青的直綴,五官俊秀極了,唇紅齒白的,謝婉寧好些天沒有看見顧紹了,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女學的事,難免就疏遠了些,看這樣子,顧紹也是要去承恩伯府了,這确是一個交際的好機會。
謝婉柔立馬就換了一副柔順的表情,步子走的優雅:“表哥,這次宴會定會去許多年輕公子,你可以同他們好好交往,”眼睛裏全是柔情。
謝婉寧聽了想笑,顧紹在京城的根基不穩,是該好好交際,只不過謝婉柔怎麽給直接說出來了。
顧紹的笑容果然淡了些:“表妹,你們先坐到馬車裏去吧,可別誤了時間。”
謝婉柔什麽都沒察覺到,聽了顧紹的話就回到了馬車裏,三個姑娘同坐一輛馬車。
馬車修的很寬敞,容納三個人綽綽有餘,裏面還放了靠枕,舒服的很,謝婉柔上車後就白了謝婉寧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假寐。
謝婉寧和謝婉柔都無奈的笑,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承恩伯府。
承恩伯府的祖上曾經随着先祖征伐天下,掙下了這份家業,只不過如今子孫沒有什麽出息的,漸漸沒落了些,但在京城裏的勳貴人家裏還是頭幾份的。
并且,如今的世子江令宜做了官兒,憑着家裏的助力,再加上他本身的才幹,讓人們對承恩伯府高看一眼,是個有出息的。
謝婉寧記得,前世江令宜官途順暢,很得人敬重,他可是程昭未來的夫君啊,她先是在家中守制,後又如同囚禁般困在王府裏,卻也聽說程昭和承恩伯府江令宜過得很好,她很開心,聽說江令宜對程昭很好,只不過倆人一直沒有孩子。
想到這裏謝婉寧嘆了口氣,旁邊的謝婉容笑了起來:“分明還是一個小姑娘,怎們像個大人似的嘆氣。”
謝婉寧想起來,如今她剛剛十四歲,也笑了一下:“大姐姐,那咱們這就下去吧。”
承恩伯府很大,天色将晚,裏面卻張燈結彩,謝婉寧她們一下馬車就聽到了喧鬧的人聲。
杜氏和顧氏帶着幾個小的往正堂走,堂屋裏面熱鬧得很,謝婉寧眼尖地發現了好些女學的學生,其中有陸雅怡姐妹,衛曼冬等人,她琢磨着女學裏有頭有臉人家的姑娘家約莫着是都來了。
前頭坐着個滿頭銀絲的老太太,頭發梳了個整齊的發髻,她穿了件檀色繡蝙蝠紋的對襟長襟子,戴了五福捧壽的眉勒,耳朵上垂着祖母綠耳墜,一張臉笑眯眯的,看着就很是和藹,定是今天生辰的主人公江老太太了。
顧氏笑容很盛,拉着顧紹過去:“江老夫人,這就我娘家不成器的侄子了,此次特意來京城求學,”顧紹也跟着請安。
一旁的婦人就問:“考了科舉嗎,”她穿了正紅色衣裙,戴了絹花,一雙眼吊起來,看着就有些刻薄,正是江令宜的母親羅氏,承恩伯的發妻。
顧氏拿了帕子笑:“邵哥兒成績還過得去,考了北直棣的案首,”話音兒一落,屋子裏就靜了一瞬,一旁有些女學生的眼睛登時就放出了光。
江老夫人雖說年紀大了,眼睛可還好使,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如此芝蘭玉樹的少年,就是她家的也比不上,真沒想到顧氏家裏竟能出一個這樣的人物,就轉過頭吩咐江令宜:“還不快領了顧公子出去,去見見你那些交好的公子。”
江令宜就笑:“是,祖母,”然後就領了顧紹出去,這裏畢竟大都是女眷。
謝婉寧想,顧紹這樣的人,哪裏有什麽做不到的,估摸着很快就能和江令宜圈子裏的人混熟。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杜氏就領着她們三個過去見禮,江老夫人看着三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心裏就止不住的開心:“這三姐妹像花骨朵兒似的,”說着又看向謝婉寧。
今日的壽宴,京城裏年輕的小娘子們都來了,饒是如此,謝婉寧還是最好看的,今日小娘子們大都穿的鮮豔,偏她穿的素淨,看着就打眼兒,何況就是如此素淨還是壓不了容色,江老太太拉了謝婉寧的手細細地摸,若是能做她的孫媳婦兒多好,就是年紀小了些。
江老夫人又誇了謝府的三個姑娘,說了一會子話,明顯精神有些不濟,人也懶懶地靠在靠枕上。
羅氏看了卻有些急,這謝婉寧她可是知道,就是一個草包,靠着家裏疏通的關系才進的女學,可配不上她的兒子,這人老了果然就糊塗了,羅氏心裏譏笑,面上還是笑着另起了話頭:“母親,你看看這滿屋子的小娘子,多好看。”
江老夫人點點頭,羅氏又道:“等會兒戲就該開鑼了,她們這樣的年紀,最是不耐煩陪咱們聽戲了,讓瑩姐兒領着她們去花廳玩兒去吧。”
羅氏口中的瑩姐兒是她的嫡幼女,她早年一連生了兩個女兒才生下江令宜,因此對江令宜是如眼珠子一樣看待,後來又生了江瑩。
江瑩年紀同謝婉容一般大,就是人有些木讷,笑着将一衆小娘子迎進了花廳。
謝婉寧一早兒就看見了程昭,到了花廳後,她馬上就去了程昭身旁,小聲兒說道:“程昭,你認識江令宜嗎。”
程昭有些餓,拿了桂花糕吃:“自然認識,不就是承恩伯府的世子嗎,”吃的渴了些,又喝了些茶水。
程昭比謝婉寧大了一歲,已經及笄,謝婉寧沒記錯的話,明年開春江令宜就娶了程昭,如今只剩幾個月了,按理說此時兩家應該在商量婚事了,就問:“程昭,你喜歡江令宜嗎。”
程昭口中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婉寧你在說什麽笑話,我方才是第一次見到江令宜,”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謝婉寧心中卻起了大浪,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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