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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接吻這件事,每個人在真的實操之前心裏都有個預判,遲遇也不例外。
在新聞發布會上,當着無數人的面和冉禁接吻的那一次,是遲遇策劃已久的計謀,同樣也是她的初吻。
初不初吻的她其實不在乎,她對這些所謂的“第一次”沒什麽執念,她在意的是能不能達成目的。
和冉禁的吻,集合了她成長過程中所看見的所想象的全部集合,以及嚴謹的科研精神。
但還是和冉禁的吻完全不同。
要大嫂教你,成年人應該怎麽接吻嗎?
原來親熱的事可以這麽嬌蠻,纏得這麽密,如一場突然而至的暴雨,讓遲遇的雙唇被反複碾轉到發痛,仿佛魂都被冉禁吞噬了。
極其成人式的吻喚醒了遲遇內心世界非常隐秘的原始沖動。
電流在血液裏蠢蠢欲動時,冉禁的五指深入了她的發絲,将她有點兒想要拉開距離的腦袋控制住,重新壓回來。
遲遇:“……”
遲遇幡然轉醒的一瞬,冉禁唇上一陣銳痛,放開了她。
雙唇脫離時,遲遇皺眉退後了兩步。
冉禁抿了一下發痛的嘴唇,血腥味迅速侵占了口腔。
遲遇的唇上也沾了點她的血。
冉禁舔 (更 多 小 說 加 群 7 12273271)了舔 (更 多 小 說 加 群 7 12273271)傷口,笑道:“怎麽了,吓着你了?”
遲遇嘴唇被冉禁磨得發紅,口紅糊了,覆着一層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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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着冉禁的眼神能殺人。
“對不起了小遇,誰讓你破壞了我的好事。原本我和龔小姐氣氛很好,你橫插一手破壞了氣氛,這個吻就算補償吧。”
化着陌生濃妝穿着性感的冉禁很陌生,帶着奇怪笑意的話放蕩的行為,更加陌生。
“你這麽做很無聊。”遲遇咬緊腮幫。
“嗯……無聊。”冉禁品味着遲遇的話,将遲遇之前放在窗邊的酒杯拿了起來,一口喝完。
冉禁完全不介意自己的雙唇和遲遇留在酒杯邊緣的唇印重合在一塊兒。
“大概是跟你姐姐在一起的這些年挺辛苦,太壓抑自己了,現在有些報複性地想要全部讨回來。其實我做得挺隐秘的,但還是逃不過那些風言風語。還記得你在新聞發布會上播放的那段錄音嗎?我能有現在的位置,能一手掌握遲氏集團,的确和我超高的交際手段脫不了關系。你剛才也領教到了吧。那只是一個小小的前菜,你想繼續品嘗嗎?”
冉禁酒量很差,她倆都知道。
一杯下去,很快,她的臉頰就有些紅暈浮起。
狂熱的吻不僅弄亂了遲遇的頭發,也讓冉禁的淩亂了,配合她被酒氣沾染得更加肆意的笑容,此刻端着空蕩蕩酒杯的她逆着光,正在笑着的臉龐被昏暗覆蓋,五官模糊不清。
冉禁将酒杯随手一丢,借着醉意上前,依在遲遇的懷裏。
“你問我,之前是不是對你就有那方面的想法。我說的是實話,我看着你長大,你在我眼裏一直都是妹妹。不過……”她昂起頭,有些迷醉的眼眸裏倒映着遲遇的臉。
她輕笑着,手指從遲遇的脖子慢慢往上,勾勒着遲遇的輪廓。
“不知不覺中你都長得這麽大了,這麽美,讓人心動。反正你姐姐已經死了,我不介意從這一刻開始,和你……”
遲遇猛地将她推開。
冉禁往後一退,勉強穩住了平衡。
遲遇感覺眼皮在隐隐地跳動着,連同她的心跳,越來越清晰。
“無聊透頂的戲。”
遲遇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每個字,都擁有刺破靜谧的狠意。
随後,不知想到了什麽,語氣又沉了下去。
“你這麽做就開心了嗎?”她補了一句。
冉禁原本惬意地靠在窗邊,将自己放縱在醉意裏。
突然聽到這句話,笑容有一刻的不自然。
遲遇被戲弄之後,反而看清了一些事。
借着光仔細觀察冉禁的表情之後,她更加确定了。
“我是不可能放下遲氏集團的。”遲遇暫時将心裏的疑惑放到一旁,“股東那邊我勢在必得,你就等着被我掃地出門!”
遲遇走了,冉禁依舊站在原地。
二樓走廊很快就因遲遇的離開而徹底安靜下來。
也變冷了。
冉禁就像一尊矗立在這兒千百年的雕像,不說話也不動。
今晚她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無論她的所作所為遲遇信不信都沒關系,只要讓遲遇讨厭她就行了,越讨厭越好。
當然,如果能讓遲遇知難而退就更好了。
可惜,看現在的結果,遲遇不是個容易擊退的人。
甚至很敏銳地當場拆穿了一些事。
冉禁知道,遲遇已經查到了很多事,包括遲理最後的通話,包括真正的驗屍報告,她應該都知道了。
但她并不像個冒進的傻子,在警方也無法确認真兇的時候,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來。
她在繼續尋找機會,甚至已經逐漸掌控了優勢。
而面對冉禁這個和自己姐姐死一定有關系的前任大嫂,她心裏有恨,冉禁可以理解。
只要遲遇讨厭她,那些快要昭然若揭的事情,即便有一日真的暴露,也不會有什麽不良影響。
她要斬斷和遲遇所有妄想的可能性。
原本可以不露馬腳,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毀了一切。
她以為永遠都只能遠遠瞻仰,放在心中誰也不能觸碰的淨土之中的神明,今天被她親手玷污了。
嘴唇上的傷口有一點痛。
她不喜歡痛,也不喜歡快樂,不喜歡任何真實的感受。
可這傷口是遲遇留給她的,想到這兒,她心裏不由得多了一絲病态的歡喜。遲遇下樓,但是沒有直接走。
她迅速鎮定下了情緒,調整心情,暫時遺忘剛才在二樓和冉禁的交鋒,與遲氏集團幾位剛剛到場的大股東談了一會兒。
大股東們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一切利弊在心,不形于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一流。
直到遲遇離開之前,他們都沒有對她保證些什麽。
其實遲遇也不需要他們在口頭上說什麽,現在對月軌道控制在她手裏,這是非常優質的籌碼。
至于冉禁還能搬什麽救兵……她已經有了方向。
遲遇重新拿了杯酒,一口喝盡,強迫自己離開了。
“冉小姐?”
龔小姐提着裙擺走到二樓,看見冉禁正背對着她看着窗外。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大夥兒都在等着你呢,讓我來看看你。”龔小姐走到她身後,嗅到了她身上的香味,目光不自覺地往冉禁的後腰上瞧。
龔小姐是航空材料供應商的千金,從小就是彎的,在認識冉禁的時候就對她一見傾心,魂不守舍。
可惜,那時候冉禁和遲理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璧人,自從這位冉氏千金和遲氏集團的創始人交往之後,迅速融入到了以遲理為核心的交際圈,想要從中插足都尋不到機會。
沒想到啊,遲理居然死了,冉禁又被回國來找晦氣的前任小姑子折騰得傷了元氣,急需各方資本的支持。
這可是拿下冉禁最好的好機會了。
龔小姐四處打聽,得知今晚冉禁在慕蘭俱樂部舉辦晚宴,她卯足了勁兒得到了邀請函,打算借着談生意的事情接近她。
居然被那遲家二小姐破壞了。
還以為她倆真的搞到一塊兒去了,沒想到遲二小姐這麽快就從二樓下來了,面色還不太好看。
看來她倆鬧得不太愉快。
還是有機會的。
想起被遲二小姐打斷之前她倆的互動,看着冉禁瘦削又美麗的肩,龔小姐忍不住上前攬住她,貼着她用調情的語調說:
“冉小姐有心事嗎?說給我聽聽?我有很多辦法讓你忘記煩惱。”
龔小姐心頭正熱,落在冉禁腰間那只安分的手被大力捏住了。
龔小姐:“?”
“龔小姐,我記得我沒有給你發邀請函。”冉禁将她的手推開,完全沒了先前的暧昧,被她看一眼,仿佛被冰水灌頭。
“沒什麽事就請自己離開吧,不然的話我會讓人帶你離開。”
俱樂部這邊有專門代駕,遲遇從慕蘭俱樂部離開,往市區去的時候,齊瞳給她打電話,問她在什麽地方,晚上要不要一塊兒吃飯,有事要跟她說。
喝一肚子酒生了一肚子氣的遲遇倒是沒什麽胃口,她舔 (更 多 小 說 加 群 7 12273271)了舔 (更 多 小 說 加 群 7 12273271)被冉禁吻到發痛,暫時還沒消腫的嘴唇,跟齊瞳說一會兒見。
一個小時之後,遲遇到了和齊瞳相約的餐廳。
“你上哪兒去了?我發你一晚上微信你也不見你回。本來想約你吃晚飯,得,現在是宵夜了。餓死我了今天又是跑一整天。我跟你說啊……”
齊瞳呼呼地吃,一邊吃一邊跟她說了同學聚會的事情,遲遇坐在那兒就喝了一口氣泡水。
說了半天,遲遇一直沒搭腔,齊瞳疑惑道:“怎麽了?這麽嚴肅,又出什麽事了?”
遲遇沒回答她的問題,撐着下巴,四根手指擋在嘴前,反問道:“你是不是交過好幾個男朋友?”
齊瞳眨眨眼,迅速将嘴裏的面咽下去,更疑惑了:“是啊,你不都知道嗎?”
遲遇看似不經意地問:“你一定是接吻高手。”
“……”齊瞳連筷子都放下了,“遇姐您擡舉了,高手真談不上。怎麽了,遇姐您這是要向我請教接吻的事兒?”
遲遇從小到大都聰明,身為學霸幾乎就沒有不懂的事兒,所以只有齊瞳向她請教,很少反向操作的。
但接吻這回事,沒真的和誰實操過,想要憑空想象,在真實的細節上有一定的難度。
就像遲遇之前強吻冉禁那次,即便熬夜做功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依舊露出馬腳。
但是,從慕蘭俱樂部出來之後,一路上遲遇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冉禁口口聲聲說什麽“教導”,卻将她嘴唇都教疼了……
冉禁就真的會接吻嗎?
齊瞳問了一句,沒得到回答,看遲遇不僅眼神有點飄,口紅也有些糊,不僅糊,還略略發腫,心裏一咯噔:
“你不會又和你大嫂接吻了吧……”
“前任大嫂。”遲遇糾正。齊瞳在心裏吐槽,繼續再這麽折騰下去,前任大嫂得成你現任女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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