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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高專的日子,平平無奇。
二年級的學校生活比起學習書本知識,更加注重實戰,校長致力于将學生們都培養成優秀的咒術師。
這一個月來斷斷續續接了不少任務,有時是我自己幹,有時會和胖達他們一起完成(其實也是各幹各的),整體來說還算順利,抒發了我不少積攢的壓力與怒氣。
偶爾我會思考萬一将來連暴打咒靈都沒辦法撒氣了該怎麽辦,會因為負面情緒暴漲被誕生的咒靈吞噬嗎,那模樣實在是太醜陋了,還不如想辦法灰飛煙滅算了……
我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着手裏的星球打火機,壹原侑子送給我時特意強調這玩意兒是英國某品牌限定品,叮囑要好好珍藏。可是我又不抽煙,有時候真不知道次元魔女腦袋裏面在想些什麽。
啊……這該死的夏天,今天的溫度簡直可以煎雞蛋了,那三個到底在做什麽,都快到集合時間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莫非終于忍不住要和我分班了?
正開始有點暴躁,不遠處就出現熟悉的身影,相互交談甚歡地走了過來,氣氛融洽。
那四個是一年級新生嗎,其中一個看着似乎有點眼熟,等等,不會是——
“雪見同學?”單側劉海的吉野順平看到我一愣,臉上露出開心的神情,“是雪見同學吧!果然,我還想着來高專也許能遇見你。诶?莫非雪見同學是二年級的?”
“嗯。”
很明顯,一年級組和二年級組的表情對比實在太明顯了,此刻我忘記了憤怒,只覺得尴尬,無比尴尬。
吉野順平向我走了過來,臉上有些許腼腆,他摸了摸後腦勺,笑道:“那個、雖然已經道過謝了,但是,真的很感謝那個時候你救了我,還建議我來高專,這段時間真的學了不少東西,也遇到了可以相互托付的同伴,雪見同、啊,現在應該是雪見前輩了。老實說,能來這裏真是太好了,真的謝謝你!”
“她就是順平你說的那位長得超級漂亮,還超級NICE幫你解圍,還把壞學生揍哭的女生?”粉頭發的男生好奇地打量我,爽朗笑道:“前輩你好,我是一年級的虎杖悠仁,順平他總是在說你的事呢!”
吉野順平臉色爆紅,我假裝沒看見,“是嗎,大概是雛鳥情節吧。”
“釘崎野薔薇,前輩好。”短頭發的女生眉毛微微一動,點頭打招呼道。
“初次見面,雪見前輩,”海膽頭的男生說道,“我是伏黑惠。”
“你們好。”
我點點頭,頓了幾秒,說道:“那個……我這邊還有任務,就不久聊了,回頭見。”
“你急什麽?伊地知說路上有點塞車,要晚到十分鐘。”禪院真希忽然出聲,目光直視着我,勾唇笑道:“不如來聊聊你見義勇為的事情,我也想聽聽呢!”
她話語中微妙不爽的情緒如此明顯,一年級的學生彼此之間默默眼神交流,瞬間安靜如雞,胖達他們也小心翼翼地後退了半步。
我感覺今天似乎是不跟她打一架不能善了了,總之輕裝上陣吧。
“吶,真希。”
我無奈地輕嘆了口氣,手指勾了勾校服的領口,一邊解開扣子,一邊慢慢朝她走去,“你就這麽想聽嗎?”
算了,能動手絕不哔哔。我還是不明白校服為什麽是長袖的,明明夏天已經熱的要死了,再說這樣行動起來也不方便吧!
我已經做好了幹架的準備,禪院真希卻不知臉色為何大變,猛地後退,“誰、誰想聽啊!你脫衣服幹嘛!離我遠點!”
這家夥怎麽回事,難道是我理解錯了?
我停下腳步,迅速觀察了下一年級和二年級學生的表情,害羞?不會吧?
“因為天氣太熱了,”我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你們好歹也是高中生了,未免太純情了吧!”
“是前輩你太不注意了啊!”釘崎野薔薇瞬間爆發,握緊了拳頭,咬牙道:“拜托有點自覺啊!還有你們!需要我幫忙把腦袋裏的廢料祓除嗎?”
“诶?我什麽都沒想啊……”
“我、我也是……”
“我只是個可愛的熊貓啊……”
“生筋子……”“別把我帶進去。”
我默默看向禪院真希,忍不住道:“說真的,你們不熱嗎?現在可是41℃高溫,嚴重的話會中暑死掉的。如果不是會被抓起來的話,即使脫光也——”
禪院真希露出震碎三觀的表情,一臉這個人在說什麽「破廉恥」的鬼話的樣子。
氣氛再次陷入了尴尬。
“抱歉!我來晚了!真希同學、雪見同學——”姍姍來遲卻恰到好處出現的伊地知潔高匆匆跑了過來,立刻觀察到詭異的氛圍,謹慎地試探道:呃,我來的不是時候?如果需要我回避的話——”
“沒什麽。”我轉身走向車子,希望今天的咒靈抗揍些。
“喂,胖達、棘,走了。”禪院真希說道:“回頭見,一年級的。”
祓除咒靈的路上,伊地知潔高順便講了下任務,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氛圍。
“雖然這次的任務難度會高一點,但是以各位的實力相信不成問題。真希同學自然不用說,胖達是準二級、棘是準一級,雪見同學你還在評級中吧。不過我聽五條先生說你的實力已達到二級,這麽一看,二年級的陣容十分強大呢,一年級的可要加把勁了。”
為什麽不說禪院真希是幾級?而且咒術師的評級是要看出身和推薦的吧,都是關系戶,參考價值并不大。
“關于評級——”我正想問下關于各個級別的待遇。
被胖達打斷,“這次任務有幾只咒靈啊,伊地知。”
“一只一級咒靈,據我們觀察,是很會潛伏的類型,目前死亡人數已超過二十人。如果放着不管的話,也許很快就會變成特級。”伊地知潔高說道:“現場原本是間醫院,因經營不善廢棄後,被自稱是「輪回教」的宗教團體作為活動地點,目前現場有六名信教徒被困,根據以往的經驗,他們估計兇多吉少。另外,委托人是其中一名信教徒的家人,這是她的照片。”
“邪/教?那可真令人讨厭。”禪院真希的語氣帶着嫌惡,她看了一眼照片,說道:“她看起來應該是還在讀書的年紀吧?”
“我看看,”胖達伸頭過去,“好小哦,感覺應該還在上初中吧?”
“鲑魚。”
“小泉紀香,今年十三歲,她懷孕了。”伊地知潔高冷靜而沉重說道:“她媽媽懷疑是咒靈作祟,但其實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那個教主的。”
話音未落,車子裏瞬間死寂,針落可聞。
“我本來不打算和你們說的,這事有點觸及到良知底線,可是考慮到祓除咒靈的危險性,與其讓你們被動得知,我想還是提前預警下比較好。”
我望着車窗外流動的風景,手心掩住唇角譏諷的笑,這年頭,觸及良知底線的事兒還真多。
“我看要祓除的不止是咒靈吧?”禪院真希臉色陰沉的可怕。
“有的人類真連禽獸都不如——”胖達整個氣壓驟降。
咒言師低着頭,保持沉默。
“請不要做多餘的事,我理解各位同學的心情,”伊地知潔高将車停在路邊,削瘦的臉頰看起來十分嚴肅,“但是請各位謹記自己咒術師的身份和職責,而且,現在是法治社會。”
“《日本刑法典》第176條規定,對未滿13周歲的男女。不論具體手段如何,即使存在同意,只要實施了猥亵行為的,也成立本罪,處6個月以上10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我轉頭看向伊地知,淡淡道:“第一,她已年滿13周歲;第二,她很有可能是「自願」的;第三,日本法律就是狗屎;最後,我認為道德淪喪的人類,比咒靈更可怕。”
倒不如說,人類才是咒靈的源頭吧?
似乎是窺見了我眼中濃厚的黑暗,這一番危險的發言讓伊地知潔高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我能察覺到他眼中的審視和評估,或許他正在履行監督的職責。
他剛想說什麽,禪院真希打開車門,不耐煩道:“別磨磨蹭蹭的了,趕緊祓除咒靈回去了,我看這天等下要有大暴雨。”
“說的是呢,我可不想皮毛被打濕。”胖達應和道。
“明太子。”
我推開車門,燥熱的空氣像粘稠的蜘蛛絲一樣瞬間覆蓋過來,不遠處的獨棟醫院大樓散發着扭曲陰邪的氣息,令人從心理上感到惡心。
“那就拜托各位了,如果一個小時後沒有人出來,我這邊就會請求支援。”伊地知潔高慎重地說,他似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放心吧,伊地知。”胖達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自若的微笑。
“呼…嗯…那麽,我現在要放下「帳」了,祝各位武運昌隆。”
其實我知道伊地知在擔心什麽,有些界限,一旦跨過,就再也回不來了。咒靈和人類終究不同的,咒靈是純惡,而人類卻是無法輕易定義某一種特性的。
這個世界有許多值得更好生活的人,比如我那位醫院前輩。
這個世界也有很多罪大惡極,死有餘辜的人。
咒術師是站在懸崖邊,凝視深淵的人。
所以更不能忘記,頭頂有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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