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從圖書館出來之後,棘看起來就有點悶悶不樂的。
我雖然不是很會說話的那類人,但是該有的一些情商還是有的。
此時此刻棘的反應,也許,可能,應該是——在釀醋吧?
剛才在大病初愈的小學弟面前,一動一作的十指相扣,嘴裏還在說什麽意味不明飯團語,是因為吉野順平之前說的話?
不,棘應該沒有那麽小氣吧?
嘛,不管怎麽說,這種時候果然還是先哄一句?
“棘……”“蜜柑……”
話碰巧趕在一塊,我愣了下,輕聲道:“怎麽了,baby?”
棘的眼睛跟插了電似的,立刻「瞪」地盯向我,“鲑魚?!”
我清了清嗓子,勾唇一笑,“怎麽了,鲑魚baby?你——”
棘迅速擡手捂住我的嘴,緊張地往左右兩邊看了看,臉頰紅地像燒炭似的。
啧,破壞氣氛的家夥。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語氣陰沉,“你好大的膽子。”
他方才露出的一副「這麽突然嗎」的表情又重新出現了一次。
啊,我突然想到,這家夥只會把那幾個飯團餡料颠過來倒過去的說,若是吵架的話——不是穩贏嗎!
我內心戛然而生一股吵架的沖動。
“蜜柑!”
棘小小聲地,有點緊張地道:“蜜柑,生筋子?”
我瞳孔地震:哈?!生孩子?
噢,不對,他說的是生筋子。
他見我沒什麽反應,試探地道:“蜜柑醬?”
我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臉,冷淡道:“雅蠛蝶,別這樣叫我。”
棘凝視着我臉上的表情,确認我是真的不喜歡這個新稱呼,微微失落,“木魚花。”
避免他再産生什麽新的奇思妙想,我借機換了個話題,正經道:“棘,你剛剛要說什麽?”
棘看着我,大拇指輕描淡寫地指向圖書館的方向,然後雙臂在胸前比了個大大的「X」。
接着指了指自己,舉起手臂,拍拍鼓起肱二頭肌,點頭,沉着道:“明太子!”
“……”天知道我為了忍住驚天爆笑表情扭曲到什麽地步。我捂着臉,滿眼淚花地轉身快步朝離的最近的那棵大樹走去。
不行我得扶一下。“蜜柑?大芥!”
我靠着樹,額頭抵在小臂上,好一陣忍笑,肩膀微微發顫。
棘不知道我是在哭還是笑,旁邊幹着急,左看右看看不着,最後靈機一動,蹲下來看。
我虛掩了下裙子,罵他,“色狼!”
棘一臉受到暴擊地睜大眼睛,對上我指責的視線,晶瑩剔透的紫眸一顫,他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乖乖地一動不動,語氣卻抗議,“木、木魚花……”
我偷偷抿唇笑,也跟着蹲了下來,他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你在意了嗎?”
根根分明的睫毛瑟瑟顫抖,棘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瞄我。
“為什麽?因為他說要守護我嗎?”
我一手托腮,噙着笑意。
棘眨了眨紫水晶般的眼眸,臉色有些郁悶。
“吶,棘,我其實讨厭很多事情。”
只是因為今天風和日麗,他看起來又如此惹人憐愛。所以我以為會永遠埋藏在心底的感覺,就這樣簡單輕松的講了出來。
“我讨厭一無所知生活的人們,讨厭早上起來刺眼的陽光,讨厭混雜着各種味道的空氣,讨厭人們臉上的表情,讨厭笑容、讨厭淚水、讨厭努力、讨厭放棄、讨厭變化,讨厭一成不變、讨厭忙碌、讨厭無所事事、讨厭活着、也讨厭死去……最讨厭無能為力的我自己。”
棘神色認真的聆聽。
“但是,自從遇到棘之後,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沒那麽讨厭了,我想啊,如果棘很喜歡這個世界的話,我也會漸漸喜歡上這個世界吧?”
微風拂過他額前的發絲,露出明亮如水的眼眸。
“因為,我唯獨不想被你讨厭。”我展顏笑開,摘下一片落在他肩上的花瓣,“我不需要別人來守護,只要棘在我身邊就好了。”
棘輕輕握住我将要收回的手腕,他的目光悄然下落,帶着薄繭的手指觸碰着皮膚,一寸寸舒開我的手掌,然後緩緩在中間畫了一個愛心。
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此刻我卻臉紅耳熱起來,心髒砰砰亂跳,如海浪澎湃,雀鳥高飛。
棘擡頭看我,眼眸彎彎,笑容清淺。
啊……完蛋了……這回好像徹底栽了。“蜜柑?”
我低頭避開他的視線,攥緊手掌,心髒吵得要命。
“蜜柑,金槍魚?”“閉嘴,吵死了!”
我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這種時候我不想聽什麽金槍魚蛋黃醬哈密瓜啦!”
棘略帶苦惱地看着我,眼神裏的疑惑明顯地快蹦出來了——那你想怎麽樣啊?
總覺得氣勢好像被這狗卷子輕飄飄壓住了。
我深思熟慮了片刻,小聲問:“來chu嘛?”
棘臉上一紅,拉下衣領的鏈子,撅着嘴巴靠了過來。
“chu——”*
落櫻缤紛,芳草鮮美。
不遠處,一人一熊,尴尬且孤零零地站在自動販賣機旁。
離京都姐妹校交流會沒剩幾天了,訓練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麽寶貴。
“回去吧?”x突然之間感覺疲憊的胖達。
“嗯。”x突然之間無欲無求的真希。
不論如何,夏熱不減,蟬鳴躁耳,交流會如期而至。
時間是上午,集合點在鳥居神社門口。
那天野薔薇背着粉色的小包包,拎着20寸粉色的行李箱,一本《京都完全攻略手冊》震驚地掉在地上,“為什麽你們都兩手空空的?!”
胖達指她,“你才是,為什麽那麽多行李?”
“诶,什麽為什麽,我們不是要去京都嗎?”野薔薇意識到哪裏出了差錯,不自信地虛道:“在京都的姐妹校交流會……”
“是和京都的姐妹校舉辦交流會,”胖達眨巴眨巴眼睛,“在東京噢——”
“哈啊?騙人的吧!!”野薔薇崩潰,“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在那裏準備這麽老些啊!一心想着要去觀光還花了大價錢買了好幾件漂亮的衣服——”
“怪不得覺得最近聊天有點牛頭不對馬嘴。”真希無語。
伏黑惠汗顏。
“鲑魚。”狗卷棘點頭。
“是在去年交流會的勝利校舉辦嘛——”
“太過分了!這是欺詐!”野薔薇幾近失去理智,揪着胖達的黑脖領猛搖,“你們贏什麽贏啊!笨蛋!”
“冤枉,我們去年沒有參加啊!”胖達無辜中槍,申辯道:“去年為了湊數,憂太去參加了。”
“沒錯,是在裏香解咒之前的事了,聽說是壓倒性的勝利。”真希道:“不過是在京都辦的,我沒看見就是了。”
“可惡!不可饒恕!乙骨憂太!雖然沒見過面!!”
“這是在遷怒吧……”
雪見桐點點頭,“是的,在遷怒。”
閑聊之際,有腳步聲從下面的階梯傳來,真希瞥了一眼,波瀾不驚道:“來了。”
穿着同樣顏色的咒術高專校服,樣式卻獨具個人特色的京都校6名學生到齊,打首的禪院真依勾唇笑,動作優雅地別一縷發絲到耳後,十足的大小姐做派,“啊啦東京校的各位都到齊了啊特意來迎接我們嗎?真讓人惡心。”
“乙骨不在啊……”東堂葵的語氣不知是失落還是遺憾。
野薔薇正愁沒地方撒氣,不爽道:“少廢話,趕緊把見面禮交出來啊混蛋,紅豆生八橋黑糖葛切荞麥餅幹!”
“鲑魚!”狗卷棘一旁幫腔。
“你肚子餓了麽?”
人一多,空氣就好像變得更稀薄了,熱的要命。
京都校與東京校的各站兩邊,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經過一番簡短敷衍的打招呼環節,雙方學校的教導員都到齊,只有五條悟推着個大鐵箱子姍姍來遲。
“呀大家久等了我最近去海外出差了!接下來給大家發伴手禮噢!來來來,這是某個部落的護身符,送給京都的各位!”五條悟抱着一堆粉色的「巫毒娃娃?」逐個發放,熱情似火,還特意強調,“沒有歌姬的——”
“誰稀罕啊!”京都校的教導員庵歌姬煩厭五條悟已久,嘁道:“我才不要!”
“锵锵锵!這個送給東京校的大家!”
五條悟氣勢搞得很隆重,手舞足蹈。
東京校的幾人表情看起來卻沒啥期待,甚至反而隐隐透着嫌棄。
只有雪見桐嘴角微揚。
只聽「咣」地一聲,鐵箱蓋子被猛地從裏面推開,一個活力滿滿的粉色腦袋冒出來,如搞笑藝人般亮相,聲音洪亮道:“OPAPE!!”
“大家快看!是已故的虎杖悠仁同學!”五條悟笑眯眯地公布。
“……”由于過于震驚,可能也是過于無語,大家并沒有如某人所願那般感動到痛哭流涕并最終解決全球變暖的問題。
只是表情詭異地,迷之沉默着。
“來來來,給京都的各位看一下,這位就是宿傩的容器,虎杖悠仁同學——”五條悟推着拉貨車轉向。
然而京都的各位正沉迷于伴手禮,對虎杖悠仁起死回生的事完全不感興趣,可以說是漠不關心。
只有京都校的校長樂岩寺嘉伸慢半拍地震驚,白眉長須一顫,“宿傩容器?怎麽回事?!”
“樂岩寺校長?哎呀太好了太好了,我還擔心要是你受驚過度不小心歸西了該怎麽辦呢——”五條悟悠哉悠哉地走到他面前,拄杖的老人身高只到他腰間,五條悟笑眯眯地彎腰,氣死人不償命,“我可擔心的要命呢!”
“你這死小鬼!”
果然把老人家氣的不輕。
總之,交流會的開幕慶祝儀式意思意思的搞了下,夜蛾校長宣布第一天的團體戰将于正午後正式開始。
規則很簡單,将指定區域內的二級及以下等級的咒靈先祓除完的隊伍就算勝利。如果日落前沒有決出勝負,讨伐數目更多的隊伍則獲勝。
簡而言之,生命第一,比賽第二,別整出人命就成。
中午聚餐後還有一段時間,東京校的學生在一起開了個簡單的作戰會議,考慮到京都校的咒術師實力,決定分為胖達組和惠組。一撥主場在森林,一撥主場在校內。
“桐,你今天怎麽這麽沉默?”
商量完正事,真希望着一整天沒什麽表情的雪見桐問道:“狀态不好嗎?臉色都發白了。”
“生理期,”雪見桐語氣平平,沒什麽力氣,“不要緊,我吃過止痛藥了,堅持到日落沒問題。”
狗卷棘看了眼她今天随身攜帶的保溫瓶,平時那麽怕熱的雪見桐,居然在這種大夏天喝熱水,還到要吃止痛藥的地步,真讓人擔心。
“所以既然知道會痛成這個樣子,為什麽還要貪涼泡冰塊澡?自找苦吃。”
“都是前輩你太不注意了啊,平時穿的那麽不保暖,還總是喝冷飲!”
雪見桐的不良行徑被真希和野薔薇聯合揭發,受念叨之刑。
伏黑惠對這種女孩子的話題有點羞澀,倒是虎杖悠仁大大方方地道:“雪見前輩,女孩子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啊!”
雪見桐感覺火氣上頭,忍了忍,微笑,“那又怎麽樣,我有男朋友,你倆有嗎?棘有女朋友,你有嗎?”
“……”x3
天順利聊死,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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