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站在末世的頂端

白晗本來打算守夜的，但和猥瑣男對峙的時候一直緊繃着精神，此時松懈下來就覺得渾身疲累，腦袋壓了千斤頂似的，昏昏沉沉沒法思考，沒一會就困意上湧，也能皮也很快耷拉了下來。

這時候白晗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絕對不能睡，她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但疼痛也只是短短一瞬間，完全沒能清醒，甚至還随時都有可能睡死過去。

“不行了不行了，我實在太困了，怎麽會這麽困？”明明知道反派就在她的身邊，或許一覺醒來自己就缺胳膊少腿，甚至喪失意識變成行屍走肉，但她還是很快向睡意沉浮，打了個哈欠，眼角的眼淚都沒擦掉，迷迷糊糊說道，“我、我堅持不住了，先睡了，你幫忙看着點。”

還沒等系統回答，白晗使勁瞪了瞪眼睛：“不僅留意喪屍，人也要看着點。”

系統：“……事真多。”雖然嘴上嫌棄，但還是答應下來，讓白晗放心閉眼。

白晗：“……”我只是睡一覺，不用搞得跟遺體道別似的。

她有心想吐槽，但瞌睡蟲很快蠶食了她僅剩的神智，白晗腦袋一歪，下一秒沉沉地就睡了過去。

——睡得人事不省。

“！”又做了個噩夢，夢中白晗被野獸追趕，她慌不擇路跑到一處斷崖上，看一眼前面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再回頭看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野獸，白晗驚慌之下一腳踩空……身子劇烈抽搐一下，她就醒了。

醒來之後，有好一陣白晗搞不清楚那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總覺得那麽熟悉。

系統：“睡傻了？”

白晗整個人都還是懵的，跟系統描述了下自己的夢境。

系統詭異地沉默了一瞬。

白晗也沒想找系統解夢，說出來之後心裏的違和感消散不少，她使勁搓了搓臉，細細密密的刺痛傳來。

白晗：“？”

白晗摸了摸臉頰：“什麽情況，感覺我被人甩了十幾二十個巴掌，我的臉是不是腫了，怎麽這麽疼？”

看着她臉上被反派捏出來的指印，系統淡淡說道：“睡覺前吃方便面，還撒了那麽多調料，浮腫了吧。”

白晗掃了一眼還蜷縮在沙發上沒睡醒的女孩，她吃了兩包方便面，湯都喝完了，但一張臉依舊小巧精致，就連昨晚那個猥瑣男人甩得巴掌印也只是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氣質，并不難看。

系統嘲諷道：“你有人家那上天賞賜的好底子嗎？”

白晗默默不說話了，揉了揉有些刺疼的臉，決定以後晚上還是少吃點重口味的。

臉是真的疼。

白晗剛坐起來，女孩也醒了。

她柔軟的小手輕輕揉着惺忪的睡眼，大概是還沒想起來昨晚的事，看着白晗的眼神迷離，又帶着些純真的懵懂和茫然，顯然是不認識白晗了。

“早。”白晗被她毫無防備的睡顏擊中，真心感慨不愧是反派，就連顏值都是頂尖的，即便是縮小版的，也能看出美人的輪廓來。

想到昨晚的猥瑣男，白晗戳系統：“反派的黑化不會是因為……”被太多人那啥過吧。

系統：“……你當反派是你呀？”随随便便就被強，随随便便就黑化成想要滅絕整個地球的反派。

白晗翻了個白眼，又有些委屈：“……我的臉又沒反派那麽美，招不來那麽多下流男的。”

系統：“……”合着還該因為自己普通而驕傲？

“昨晚睡得好嗎？”白晗意識到自己和系統交流，冷落了小美女，趕忙做出一副真誠的笑臉，熱情地招呼道。

“姐、姐姐？”女孩使勁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昨晚的事，眼底閃過一抹害怕，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垂着腦袋低聲道，“好、還好。”

從昨晚到現在，女孩起先是害怕她，後來吃了東西之後算是放下了戒心，或者說為了吃的其他的也顧不上了，現在一覺醒來倒是多了些局促和打量。

眼神明明滅滅，不明白白晗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想逃開，卻又舍不得這一份關懷和溫暖。

在末世，平白受到陌生人的照顧，恐怕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小女孩看多了黑暗，更加不想錯過。

她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白晗更是有意和女孩拉近距離，立刻自報家門：“小妹妹，你好呀，我叫白晗，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姐姐。”她這可不是要占反派便宜，而是她确實看着要比反派大，大的還不是一星半點。

女孩抿着唇，猶疑地看了她一眼：“我、我叫關、關依雲，關門的關，依靠的依，天上飄着的雲。”

依靠天上飄着的雲？

這什麽寓意？靠山山都會倒，靠水水都會流，更別提輕飄飄的雲了。

白晗沒敢表現出來，下一秒立刻抓住大佬的手腕，親切道：“那我就叫你小雲了。”

關依雲一愣，還沒說話，白晗就已經小雲小雲地自顧自叫開了。

雖然看到那張臉，白晗還是不可抑制地想起系統給自己看的反派指揮着喪屍吃烤雞烤鴨似的扯着胳膊腿将人類分屍，然後一口一口啃着肉，甚至還吐出了骨頭的畫面，後背嗖嗖嗖趕着涼意，但奈何女孩小鹿一般明亮水潤的大眼睛和腼腆的性格實在太具有欺騙性了，尤其是那把和長相尤其匹配的，打游戲叫一聲哥哥就會有無數人搶破頭也要帶着她上分的蘿莉音，完全戳到了白晗的心坎上，将她的母性激發了個徹底。

一想到面前如此可愛的小奶貓就是被那些畜生硬生生糟蹋成了核武器，白晗怒氣猶如瀕臨峰值的火山，嘩得就爆發了，她唾沫都在飛濺着火星子：“昨晚……”

話還沒出口，關依雲臉色唰地就白了，瘦弱的小身板顫顫巍巍，害怕的緊緊揪着衣擺。

白晗立刻噤聲，斟酌着換了一種說法：“那，那你怎麽一個人？”家人和朋友不會都……沒那麽小可憐吧。

沒想到小可愛眼圈唰地就紅了，眼淚順着眼角滑落下來，她泣不成聲，哽咽着斷斷續續說道：“都、都被喪屍吃、吃了。”

到底是經受過社會毒打的，即便如此傷心，但小可愛死死咬着唇，不敢哭出聲音。

沒一會就憋得滿臉鐵青，随時都有可能翻白眼暈過去似的。

白晗不敢再問下去了，趕忙環抱住小可愛，輕輕拍着她的脊背安撫道：“沒事了，不怕。”

抱住才真切感受到小可愛究竟有多瘦，完全就是皮包骨頭，甚至硌得她骨頭疼。

白晗不覺傾向于反派還未黑化，否則再怎麽敬業也不能把自己折磨成這幅模樣。但也更心疼小可愛了，這孩子，在這樣混亂的末世，孤身一人，又長成這樣鮮肉的模樣，肯定遭受了不少磋磨吧。

果然，又聽見小可愛細細弱弱的聲音道：“我、我是在路上遇見他的，他說可以帶着我走，我就、我就……”

說到這，似乎又想起來那可怕的一幕，小可愛哆嗦着身子說不下去了，眼底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啜泣聲忍不住都大了些。

白晗眸光狠厲，咬着牙恨恨道：“這個畜生！”

回想起昨晚看到的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不敢深想下去，也不想詢問揭開小可愛的傷疤，只緊緊抱住她，用溫暖的懷抱安撫溫暖她，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自己就在她的身邊。

感受到小可愛情緒平複了些，白晗才敢安慰道：“別怕，他已經被吓跑了，慫包一個，不用怕的。”

“可他是被你吓跑的。”小可愛擡起臉看向白晗，滿面愁容，“他會不會還在附近，你教訓了他，他會不會故意守在附近，就等着我落單，變本加厲報複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遭受過她口中的折磨，白晗總覺得小可愛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那些可怕的畫面，她眼睜睜看着小可愛瞳孔震蕩，吓得魂不守舍，意識都渙散了，陷入了一片混亂中。

“不會的，相信我，絕對不會的。”白晗趕忙握住她的手。

大概是被吓得，小可愛的手冷的像冰塊，白晗猝不及防，被冰的一個激靈。

她恨不得穿越到小可愛備受欺辱的時候，直接用異能把那些畜生一個個劈成焦炭，再剁下他們的孽根，塞進他們的嘴裏。

但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白晗只能徒勞地用蒼白的語言安撫着她，緊緊抓着她的肩膀捏了捏：“這樣吧，要是你還害怕的話，你告訴我，接下來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

關依雲驀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真的？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反正我就是為了你才來這個世界的，只要你不報社毀滅人類，你想幹什麽我都奉陪到底。

白晗鄭重地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我也沒什麽急事，去哪兒都可以，與其無頭蒼蠅似的亂轉，還不如送你回家。”

關依雲感激地看着她，情真意切說道：“真的太謝謝你了。”說着她哀傷地低下了頭，“不過我的父母都已經……只是有一個遠方親戚在B市，我想去碰碰運氣，但我也不确定她在不在……要是不在的話，就白……”

“B市好像在建立最大的人類幸存基地，就算不在那我們也可以去看看情況，了解下政府的動态，不算是白過去，如果真的建立起來了，大概率也是要留在那邊的。”白晗打斷她後面不自信的話，努力安撫着小可愛，盡量減小她的心理壓力。

反派想去B市區？白晗看了系統給自己調出的資料，突然笑了：“容納更多的異能者，力求救助每一位普通人，反派想去那裏，不會是想給自己的喪屍小夥伴開個Party吧，人體盛宴，聽起來挺不錯的。”

她原本只是開個玩笑，但系統不僅沒像以往那樣反向嘲諷她，甚至還詭異地沉默了。

白晗笑着笑着，嘴角的弧度慢慢僵住了：“不，不會真被我猜中了吧。”

她餘光瞄着一腦袋紮在自己懷裏感動的關依雲的腦袋頂，使勁晃了晃腦袋。

別想那麽多了，不管是小可憐還是大佬，她都得小心伺候着。

白晗還想說點什麽，但系統輕笑道：“收起你的雞湯吧，先不說反派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就算是真的，你以為反派真就是去投靠親戚的？你到底有多天真，覺得反派會有心理壓力？”

白晗：“……”确實，反派不會，她只會因為旁人不依順着她直接把人丢進喪屍窩裏去。

B市距離這裏不算近，末世前高鐵大概也需要七八個小時，她倆徒步，再加上路途中不知還會遇到什麽危險，花的時間顯然要更久一些。

更何況，小可愛可能真的壓根不是去找親戚的，而是知道B市的異能者多，想過去湊湊熱鬧罷了。

搞不好真的被自己猜中，去B市不過是想給自己的喪屍找糧倉，所以B市不是重點，只要路上有可供玩弄的異能者，哪裏都是B市。

白晗也就不着急上路，更不糾結早些到B市，一切都随緣，她跟小可愛做了保證，一定會陪着她去B市的，把人徹底安撫下來，哄得小可愛眉開眼笑，跟個真正的孩子似的開心地露出無憂無慮的笑顏，關切問道：“餓了嗎？”

關依雲下意識摸了睡了一覺重新癟下去的肚子，視線不自覺飄向了白晗的背包，咽了咽口水，搖頭說：“不餓。”

白晗：“……”□□裸的犯規啊，賣萌可恥！

白晗左手使勁按住想要摸頭的右手，嚴肅說：“餓了就說，你還在長身體呢，自然要吃的多些，吃方面不能節省，不管是身體餓出問題還是餓的沒力氣逃跑，都不行。”

“省什麽都不能省吃的。”白晗打開背包，關依雲見狀，趕忙說道，“我會努力找物資的，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不不不，大佬，你怎麽會拖我後腿，拽着你的褲腳我都能飛升。

只要緊緊抱住了大佬的大腿，日後大佬就一定不會把她喂喪屍，也不會放任她餓死的。

白晗擺擺手，非常有奉獻精神地說道：“不用，你還小，找食物的事交給我就行了。”

白晗說完，覺得整個人都升華了，散發着淡淡的黨.性光輝，她背對着關依雲，低聲問系統：“怎麽樣，有沒有覺得我這種奉獻精神很偉大，有沒有感動想要立刻學起來。”

系統看了一眼一臉探究看着白晗，滿眼都是探究地想要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面都裝了些什麽東西的關依雲，沉默半晌說道：“加油。”總有一天，反派會被你的蠢所感染，學習起來的。

白晗：“……”

既然兩人決定搭夥了，白晗就不能老給小孩子吃方便面，以後因為發育不良長不高個子而黑化了怎麽辦？

趁着這地方安全，還有條件做點吃的補充營養，白晗利用空間的野營工具，笨拙地搭建出了一個簡易的小爐子，打算煮點粥。

她看關依雲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想要搭把手但卻無從下手，從包裏摸出來一只棒棒糖遞給關依雲，笑着說道：“要是無聊的話，去那邊看看漫畫，好了我再叫你。”

關依雲本來不想去，但架不住被白晗直接推到了角落裏，猶豫着就地坐下，随便拿了個本書攤開，眼神卻一直瞄着白晗，就連書放反了都沒發現。

白晗忙着琢磨怎麽生火，也沒關注她，自然也沒注意到關依雲的視線根本沒落在書上，而是一直盯着她。

先前接過和野外生存有關的任務，對于這一類工具白晗雖說不上熟練，但也會用，就是時間長了有些生疏，做起來笨手笨腳的。

一會忘了這，一會忘了那，撕了整整一本書才讓火苗穩定下來。

把鍋坐上去，白晗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長長呼出一口氣。

累的她腰酸背痛，伸手錘了錘，轉身看到大佬正在看自己，眼神是說不出來的奇怪，腿肚子下意識軟了一下。

白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沒話找話道：“熬的小米紅棗粥，不讨厭吧。”

關依雲歪了歪腦袋，額前的碎發晃了晃，白晗眼神也跟着晃了一下，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熟悉但卻模糊的身影。

白晗緩緩眯起眼睛，正準備仔細看的時候，關依雲輕輕搖了搖頭。

視線逐漸清晰，莫名其妙的影子猶如鏡花水月，頃刻間碎了。

白晗恍惚回過神來，對上關依雲疑惑的眼眸，立刻收回視線。她讪讪笑了笑：“那就好。”

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還在想剛才那一晃過去的臉。

系統：“想什麽呢？粥都要溢出來了，你是寧肯倒掉也不想給反派吃？”

白晗：“！”

她趕忙揭開鍋蓋，很快，小米和紅棗的甜香味蔓延開，白晗深吸口氣，轉頭對上不其然也看過來的關依雲期待的眼神，笑了笑：“過來吧，馬上好。”

她先盛了一小碗，特意避開了紅棗。

關依雲挪過來，正好看到她手上的小動作，正準備伸手去接的時候，就看到白晗把那碗放在了自己面前，直接把煮鍋遞給她。

關依雲：“？”

白晗說：“你就用鍋吃吧，省下洗一個碗的水。”

關依雲惶恐，趕忙擺手：“我吃不了這麽多……”

白晗一臉怎麽可能，我又不是沒見過你飯量的表情，直接給關依雲看不好意思了，臉當時就紅了。

白晗想如果大佬真是已經黑化了，那她還挺喜歡看大佬假裝羞澀的，很想知道大佬裝出來這麽一副小可愛的模樣，難道心裏就沒有違和感嗎？

她在扮可憐的時候，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在把自己當作觀察對象的時候，知不知道她也是自己的觀察對象。

如果大佬知道自己的自導自演早就已經被發現了，會不會惱羞成怒，直接把自己扔給喪屍，毀屍滅跡？

想到這兒，白晗覺得還挺有反差萌的，越發想逗弄她，想讓那張臉上出現更多好玩的表情。

白晗直接吧鍋塞到她懷裏，催促道：“快吃吧，吃完了咱們趁着白天好趕路。”

小米和紅棗都炖煮的十分軟爛入味，一股甜香味在舌尖蔓延開，關依雲從來沒有吃過這麽溫暖的食物。

一口粥下去，好像冰冷的五髒六腑都跟着暖和起來，原本僵硬的四肢也逐漸有了知覺。

白晗沒吃，一直看着她，瞧見她似乎很是喜歡，不顧粥滾燙的溫度，吹都不吹就往嘴裏塞，一邊擔憂地說慢點吃，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一邊帶着笑意問道：“味道怎麽樣？”

關依雲舔了舔嘴角的粥，笑的一臉幸福，和昨晚的小可憐完全判若兩人：“很好吃。”

“那就好。”白晗本身是喜歡吃甜的，尤其是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吃點甜的有助于緩解緊張，她記得倉庫裏還有不少黑米、紅豆、紅棗，枸杞等補氣益血兒的材料，還有不少紅糖，以後不說每天，起碼隔一段時間就能吃一次，一邊想一邊也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說，“喜歡的話，下次我再做。”

關依雲捧着鍋，巨大的是她臉雙倍的鍋蓋住了她眼底閃過的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吃完之後，依舊是白晗洗鍋收拾。

關依雲想要幫忙，全都被白晗擋住了。

白晗攔住她的手，不以為然說道：“就這兩個碗，哪需要兩個人做？你去做一會，我收拾好了咱們就走。”

起初關依雲以為是白晗防備她，不給她接觸背包的機會，但腦海中剛閃過這個猜想，白晗就把背包大剌剌放在了關依雲腳邊，自己則是去一邊洗碗了。

背包拉鏈都沒拉，露出裏面堆疊的整整齊齊的速食面和小袋米面，一起其他一些吃的。

白晗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關依雲正看着她的背包發呆，還以為她沒吃飽，在包裏翻出來幾包巧克力，塞在關依雲的手上：“你這麽瘦，是不是低血糖啊，這些你拿着，感覺不舒服了立刻吃一塊。”

這就是小商店賣的那種很便宜的代可可脂，甜的有些發膩，但能量很高。

白晗見她看着巧克力，神情變幻莫測，眉頭輕輕皺起，問：“怎麽，不喜歡吃巧克力？那士力架呢？還是糖？我包裏應該還有，我找找看哈。”

關依雲忙攔住她，說：“不是，沒有不喜歡，只是……”她沒想到末世前都沒機會吃到的東西，反而在末世後得到了，還不是靠搶的，而是別人自願送給自己的。

“嗯？”白晗問，“只是什麽？”

關依雲勾了勾唇角：“先前沒有吃過。”

這次關于反派的資料不多，尤其是末世前反派的基本情況，幾乎沒有。

白晗猜測大概是家裏太窮了，所以很少買這些零食，想到即便是大佬，也難逃想要彌補童年的神定律，眼裏露出些笑意，當場就扒了一只巧克力，塞到關依雲的嘴裏：“我包裏還有不少呢，正好我不喜歡吃這個，全都是你的。”

關依雲點了點頭，腦袋低垂着。

白晗說完，嘿嘿傻笑了幾聲，低頭将所有的東西都裝進背包裏。

她沒有注意到，關依雲突然擡起臉，定定看着她，眼神和表情都多了一點其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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