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 49 入職的冷漠

孟定坤和李一槐要回來的事可驚到宋思雲了, 急着追問：“你們怎麽會回來呢？部隊那邊都不管了嗎？”

“老鬼和你說過了吧，現在邊境的環境好了很多，這邊不需要那麽多的編制了, 會有一部分人調離, 我和老鬼就一起申請了, 現在批示已經下來了, 過段時間我們就直接回京市報道了。之前都沒有确定，我怕你失望, 就沒有和你說。”孟定坤的聲音也有些激動，可以多些時間和家人團聚, 總是會開心的。

“那真是太好了, 對了，林師長在嗎？我想找他說些事。”孟定坤能回來, 宋思雲是高興的, 但要是她又回滇省工作了，那又得異地了。

“什麽事啊？”

“學院這邊同意我提前畢業了，我們學院的院長想要我去京市第一人民院工作, 但是我來之前就已經答應了林師長要回去，現在行聽聽他的意見。”

聽完宋思雲的話孟定坤就直接說：“不用考慮了, 就留在京市吧，林師長也要走了，升職了, 也不留在這裏了。”

“真的啊！那我可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是和林師長說一下吧。”

“行。”

宋思雲等了沒一會，林師長就接起了電話：“小宋，小孟說你有事找我，什麽事啊？”聲音洪亮, 看聽上去感覺林師長心情不錯。

“林師長，是這樣的……”宋思雲把過程都說了一遍。

“哈哈……你說這事啊，沒關系，就留在京市好了，那是大城市，留在那發展更好，部隊這邊你不用擔心，現在輕松多了，你看，就連老鬼的調職申請上面都同意了，肯定也就不會要求你回來了。”

“那太好了，謝謝林師長。”

“不用謝，不用謝，你們這些年輕人，要好好發展，都是部隊出去的，可不能丢了部隊的面子啊！”

正事說完了，林師長還關心了下小輩的現狀，知道宋思雲的學習進度之後，更是誇獎不斷。

和林師長說完了，宋思雲又和孟定坤說了幾句。

“行了，等我回去了我們再說吧，今天先這樣了。”雖然很不舍，但孟定坤還是催着宋思雲挂電話了，再說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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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等你回來我們再說。”

宋思雲挂了電話，就把這事和孟母分享去了，“媽，定坤他的調職申請已經批下來了，過幾天他就能回京市了。”

孟母在廚房幫忙呢，聽到這消息趕緊救跑了出來，“真的啊？這孩子，真是的，這麽大的事也不知道提前給我們通通氣，突然間就炸出這麽個消息。”說着抱怨的話，語氣卻是高興的。

一年多前，孟父說的那些話，讓她有了一些猜測，可是她等了又等，什麽消息都沒有，她還以為是她猜錯了呢！現在可算是得到準确消息了。

“他也沒和我說，還說是之前沒确定下來，怕我們失望。”

“媽媽，媽媽，爸爸要回來了嗎？”在小書房做作業的嘉文嘉武聽到動靜，也都跑了出來，纏着宋思雲問。

“是啊，爸爸馬上就能回來了，嘉文嘉武，你們開心嗎？”

“開心，非常開心！”

這一頓飯，一家人都吃得很開心，馬上就能團團圓圓，每個人都很期待。就是孟父被孟母說了一通，“還搞得神神秘秘的，結果呢，有點都不準，小坤那麽久才能回來，還不如當初你什麽都不要說呢，害得我白等了一年多，快兩年了。”

孟父：……他不和女人計較！他閉嘴行了吧，好心沒好報！心裏卻還是高興的，之前孩子離得遠了，幾年都不能回來一次，現在孩子要回來了，一家人團圓的時間就更多了。

孟定坤說過段時間就回來，宋思雲還以為就只需要幾天呢，結果一直到宋思雲辦完畢業手續，他那邊都沒有什麽動靜。

對于宋思雲提前一年畢業的事，她宿舍的五個人都為她高興和驕傲，還一直在說宋思雲提前脫離苦海，可得請客，不然可不放過她！

在一起生活了四年，雖然宋思雲一周只有幾天在宿舍睡，但是這幾個姑娘之間的感情很好，尤其在宋思雲不辭辛勞的給她們講解知識，讓大家提升的速度快了很多，大家更感激她了。

宋思雲也而不是吝啬的人，現在她的存款可不少，一頓飯嘛，完全沒問題。她選了個非常喜歡的飯館招待五位室友。事實證明，宋思雲的品味不錯，她選的菜獲得了舍友的一致好評，吃飽喝足了，黃娟還叫了酒，玩嗨了，幾杯酒下肚，都有些迷糊了。

蘇蓉的酒量最不好，幾杯酒下肚，都有些醉眼朦胧了，壯着酒膽說了心裏話，“思雲，說實話，我非常嫉妒你，年紀那麽小，卻事事都做得好，我拼盡了全力，每天不停歇的練習，卻連你的尾巴都碰不到，有的時候，真的特別嫉妒你，為什麽要有你這樣的人呢，為什麽要和你住一起，天天被打擊，有時候可讨厭你了。”

蘇蓉這話讓宋思雲和另外四個人都安靜了，宋思雲是不知道說什麽，其它四個人是尴尬，靜默了一會，黃娟才笑着出聲，“蓉姐說的是，我也嫉妒思雲啊，天天被碾壓，真的是氣死人了。”

另外三人趕緊接口，“是啊，是啊，天賦強的我都讨厭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顯得我們一無是處！”

蘇蓉沒管室友的解圍，自顧的說着：“但是後來，每次有什麽問題，你都會非常認真的給我解答，還會一次次的給我做示範，我就覺得，自己好陰暗啊，自己不行還要去怪別人！那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追上你，可惜，現在沒機會了，我也放棄了，你這家夥就是個妖孽，平常人怎麽比得上呢！我真的是自讨苦吃。”

黃娟拍拍胸脯，“蓉姐，你可吓死我了，還以為你是要吵架呢！”

“切，有什麽好吵的，有這麽好得舍友天天給輔導，有什麽好吵的！”黃蓉不屑的說了句。

“是是是，是我想多了，把蓉姐想壞了！”只要不是起沖突，黃娟也不在乎服個軟，“來來來，咱們得敬這個苦心勞力教我們的小老師一杯。”

氣氛又熱鬧了起來，這一晚，她們玩到很晚，才互相攙扶着回了宿舍，倒頭就睡，度過了和宋思雲做舍友的最後一晚。

之後的幾天，宋思雲辦完學校的事，就直接去京市第一人民醫院報道了。

1982年，華國的科室劃分還不那麽細致，宋思雲被分到了外科，這就是個大科，什麽外科的疾病都分到這，下面都是有些小的分組，但是多數的醫生都是什麽都能做一些，病人一來，怎麽都得頂上，誰叫現在那麽缺醫生呢！

辦理入職的時候，宋思雲沒有麻煩顧教授，自己按照國家分配的形式入職的，先去了人事報道，然後由科室主任帶走。

京市第一人民醫院外科的科室主任姓呂，看上去五十多歲了，據說是個經歷豐富，技術過硬的男醫生，但之前顧教授幫宋思雲借手術室，顧教授都是直接走院長的路子，所以宋思雲和一院的其它醫生都沒接觸過，倒是和幾個手術室的護士挺熟的。

呂主任一路上也不和宋思雲說話，一臉嚴肅的走在前面，就差在臉上寫上“麻煩”兩個大字，宋思雲也不是不識趣的人，也不會湊上去硬拉着人說話，乖乖的跟着走。

到了科室，呂主任拍拍手，吸引了衆人的注意，“這是宋思雲，今年新畢業的大學生，分到咱們科室，劉塑，你前幾天不是還說你們組還缺人嗎？這個小姑娘就分到你們組了，行了，大家繼續忙吧。”

呂主任說完就直接走了，宋思雲有些傻眼，就這？就不管她了？

一個醫生走到宋思雲面前，“我叫劉塑，是骨科的小組長，你跟我來，我們組的辦公室在這邊。”

劉塑的态度倒是比呂主任好了很多，但還是略顯冷漠，帶着宋思雲回了小組辦公室，給她介紹了下人，把她安排在一個姑娘的對桌，“徐麗，新來的姑娘坐你對面，你先帶帶她，你現在在做的那些事情也教教她，讓她趕緊上手。”

角落裏一個姑娘站了起來，“組長，我知道了。”

劉塑說完就自顧的去忙了。徐麗走了過來，熱情的拉着宋思雲的手，“來，思雲，咱們這邊走。”

說實話，宋思雲對于第一天入職是有些失望的，她覺得太冷漠了，“徐姐，這裏的氛圍一直是這樣的嗎？”

宋思雲還從未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呢，剛進部隊醫院的時候，她是老鬼的徒弟，後面又展現出了很強的實力，部隊醫院的醫生對她都挺熱情的，在那裏，就算是新進的醫生，大家也是熱情的歡迎的。

至于大學後去治病，宋思雲技術有保證，病人對宋思雲都是謙和有禮的，她還是頭回遭到冷遇呢。

“都一樣的，我也是剛進來的，那時候比你這還冷清了，呂主任都沒露面的。咱們醫院病人多，大家都忙，我這幾天研究了下，可能是因為我們這種新入職的，什麽都不懂，還要人花費精力帶我們，麻煩又耽擱時間，還不給交學費，大家都不樂意。不過咱們畢竟是新人嘛，多忍讓一些，慢慢學吧，習慣了就好。”徐麗大方的分享着自己的經驗，終于有個人來和她作伴了，也不吝啬這些東西了。

“額……”宋思雲內心有點不想習慣這個東西，但是吧，她現在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