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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禾、孔靜雅、安逸,兩個互怼,一個說和。

陳佳雀默默走在半步之後,她知道孔靜雅和安逸現在是夫妻,也知道姜初禾和孔靜雅之前也沒什麽。

可孔靜雅美麗的太耀眼了,讓她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姜初禾伸手過來,準确無誤地抓住她,十指相扣。拉陳佳雀上前半步,與他并肩。

“哥。”安逸問:“我和靜雅的婚禮你來麽?”

孔靜雅紅唇上揚,嬌聲哼道:“老公,你就別強人所難了。一個旁系富三代的未婚妻嫁給嫡系富三代表弟,別人瞧他,不得跟看綠毛龜似的。”

陳佳雀擡眸,嚯——,好厲害的嘴!

姜初禾的壞脾氣竟然能包容孔靜雅,氣定神閑道:“你們倆先統一好,想讓我去,就送張請柬。不想讓我去,我樂得清閑。”

“不用商量。”安逸笑得燦爛,“我是一家之主,我做主。”挺起胸膛,腼腆地偷瞄了一眼孔靜雅,見妻子沒有不悅,“哥,我們這兩天就送請柬,你和……”頓了頓,探過頭,問陳佳雀:“準嫂子,怎麽稱呼?”

陳佳雀臉上剛剛褪去的紅潮,這會兒又有席卷而來的趨勢,揉了揉臉頰,“陳佳雀。”

“那我要怎麽稱呼你?”安逸自言自語道:“叫佳雀,不太好吧?”

孔靜雅側過頭,禮貌微笑:“陳小姐,你好。”

“你好。”陳佳雀快走一步,好能正對她,“孔小姐。”

孔靜雅對姜初禾說:“小姑娘長得清純可人,性格也好,配你虧了。”

“巧了,我也是這麽想你們。”姜初禾眉毛上挑,意味深長道:“安逸聰明乖巧,配你……”

孔靜雅長密的上睫毛猛然擡起,兇巴巴道:“你用乖巧來形容一個二十二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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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失言。”姜初禾停住腳,誠懇的對兩人說:“抱歉。”

孔靜雅壓着火,只等捕捉到姜初禾一絲陰陽怪氣,立即發飙。

然而姜初禾說完話繼續前行,且神态自若。

姜初禾是真心覺得自己失言,即使在心裏總把安逸當個小孩子,可安逸确實二十二歲,且已成家。兄長的關愛,也要包含對成年人的尊重。

另一方面,姜初禾認為孔靜雅處處維護安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因此道歉道格外真誠、坦然,沒有任何不甘。

井井有條、排列有序的墳墓,坐落生态園林中。

藍天白雲映襯下,即使蟲叫、鳥鳴在耳旁,呼吸着綠植的清新氣息,也難以讓人忽略陵園本身的沉重。

安文昌坐着輪椅的背影,正久久地凝望着一座墓碑。

安逸和孔靜雅去找安文昌。

姜初禾牽着陳佳雀在比鄰的另一座墓前停下。

擺好鮮花和供品。

姜初禾攥住袖口,用袖子仔細擦拭石碑。蹲在那兒,像小孩子撒嬌一般,額頭抵住石碑,笑道:“媽,我帶女朋友來看你了。”

墓碑上的照片,是個很年輕、很漂亮女人。

陳佳雀向墓碑鞠了一躬,拘謹道:“阿姨好。”

姜初禾挨着墓碑坐下,咧着嘴角、歪頭說:“明年争取讓她叫你媽。”

保镖推着安文昌過來,安文昌呵斥他:“往哪坐呢?!沒個規矩。”

姜初禾收起笑容,冷眼看他。為方才安俊才父子倆發難,安文昌頭也不回的走了。

安文昌被他盯毛了,也自知理虧,張了張嘴,沒說什麽別過頭。擺擺手,保镖推着他走了。

十分鐘後,姜初禾牽着陳佳雀的手也離開了陵園。

姜初禾開車,陳佳雀慢慢癱在副駕駛,望着窗外,感嘆:“心好累。”

“我現在又累又煩。”姜初禾克制情緒,努力心平氣和道:“好在老安終于走了。”側目陳佳雀,笑了笑,“還是我們倆和六條狗的小日子。”

陳佳雀也笑,按了按他的肩頸,“停下吃些東西再走吧。”

車下了主幹道,停在岔路旁。

姜初禾摘下眼鏡,埋頭趴在方向盤上。

三分鐘後,就在陳佳雀都要以為他睡着了,姜初禾惺忪起身,迷離的目光近乎深邃,“想吃什麽?”

這裏遠離市區,四周空曠得很,陳佳雀意識到吃點兒東西的困難,“好像沒得選。”

“往裏開有個小鎮。”姜初禾戴上眼鏡,發動車子,“鎮上有面館、炒菜、烤肉……”

“吃面。”陳佳雀想他愛吃面。

姜初禾心領她的好意,“那家面館不好吃。”

“有什麽好吃?”

沿着岔路行駛,拐了個彎兒,路面變得坑坑窪窪,外面是更為寬闊的田野。

姜初禾:“我去農家樂的炖菜館吃炒菜,瞧着鐵鍋炖魚不錯。”

“瞧着不錯,沒吃麽?”

“老板說我一個人,吃不了,不給做。”

“不像姜先生風格呀~”陳佳雀調侃他:“姜先生財大氣粗,把錢拍在桌上,吃不完打包帶走,做就是了。”

姜初禾笑着挑眉,“還有一個原因,人家三四個人圍着個鐵鍋。我自己吃,看着可憐。”

“啊——”陳佳雀頓了頓,“你今年來看過阿姨幾次啦?”

“兩三次?”姜初禾也不确定,“記不清了。”

差不多一個月一次,陳佳雀倒是沒聽他講起過,“以後你想過來,我陪你。鐵鍋炖魚好吃的話,每回來我們都吃。”

“好。”姜初禾嘴角小梨渦淺淺的映在臉頰,久久不消。

随着路況變好,兩側零星有了房子。越往前,房屋越密集。拐個彎,便到了鎮上。

車停在一家鐵鍋炖魚前。

姜初禾回手拿過姜蘇河送的禮物,從紙袋中抽出盒子,想到這是姜蘇河送陳佳雀的禮物,于是半路轉手,“你來。”

盒子裏面還是盒子,系了蝴蝶結綢帶,比外面的精致許多。

解開綢帶,打開盒蓋,然後是包裝紙。

撕下粘貼,掀開四層包裝紙,一張鑒定卡和防塵袋,防塵袋裏才是實物:一個白色包。

完成頗有儀式感的開箱流程,陳佳雀将手掌放在包上,“好看,不過舍不得背。”

“有什麽舍不得?”姜初禾:“爸送的見面禮,肯定不想你束之高閣。”

以這款包的價格,陳佳雀日常背出門,下意識就會随時留意,生怕磕了碰了。奢侈品帶給不了她快樂,只會徒增苦惱。

姜初禾見她不說話,把包随便往盒子裏一裝,放到後座,“爸送禮物是讓你開心,如果不願意背,放家裏好了。”

陳佳雀神游道:“孔小姐真漂亮。”

姜初禾眯起眼睛,內心做着鬥争。

承認孔靜雅漂亮?不好……

不承認又扯謊的太明顯,還是沉默好了。

“是不是?”陳佳雀追問。

怕什麽來什麽,姜初禾心裏一‘咯噔’,喉結翻滾,僵硬地搖了搖頭。

可惜陳佳雀垂着眼簾,沒看到。

“漂亮是漂亮,但她我不是喜歡的長相。”姜初禾說。

陳佳雀提起精神:“那你喜歡哪種長相?”

姜初禾推開車門,嘀咕了句“明知故問”。

“是我對麽?”陳佳雀追下去,在他身側飛舞,“對麽?對麽?”

姜初禾按住她的腦袋,往店內走。

“小氣鬼。”陳佳雀撅起嘴、扭過頭。

姜初禾彎腰耳語:“我太喜歡你了!”語氣敷衍,神情傲嬌。

穿着花哨的服務員大着嗓門道:“兩位裏面請,吃炒菜還是魚鍋。”

“魚鍋。”因為這次兩個人一起來的,姜初禾很驕傲。

“這邊選魚。”服務員将他們領到後院一方水塘。

撈魚的大爺直接撈出一條鯉魚,“這條兩斤多,夠你們吃。”

姜初禾看陳佳雀,“我瞧他們吃的不是這種。”

大爺又撈出一條草魚,“草魚大,沒有太小的。”

姜初禾又看陳佳雀,“我瞧他們吃的也不是這種。”

大爺皺眉,嘴扁成鴨子。

陳佳雀寵溺道:“那你瞧他們吃的是哪一種?”

“這種!”姜初禾指着水裏游的,十斤左右的胖頭魚。

大爺、陳佳雀:“……”

“就這條,吃不完打包。”這回姜初禾稱心快意了,鏡片下的眼睛明亮又柔和,像皎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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