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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放狗狗們出來自由活動。
陳氏夫婦很喜歡陳皮,已然将它當做親外孫,誇不完的優點。
“走路挺胸擡頭,多氣派!”
“看這眼睛,黑溜溜、水汪汪,精神!”
“耳朵大有福,支棱着,機警!”
姜初禾一臉淡漠,叫住耳朵向後、抻着脖子,蹑手蹑腳經過的姜湯。
眼白居多的哈士奇,犀利地回望老父,眼神裏充滿不屑。
姜初禾眼皮半垂,以幾乎同樣的眼神與它對視。
陳家三口看他們父女倆,皆是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在血脈的壓制下,姜湯妥協了,垂着尾巴,慢慢踱步到姜初禾面前。
父愛濾鏡下,姜初禾認為女兒這兩步走的非常有狼性,驕傲且自豪地伸出手撓撓它的下巴。
姜湯張開嘴,吐出一個生雞蛋在他手心。
姜初禾端着沾滿口水的雞蛋,“……”
姜湯揚起脖兒,扯着嗓子罵罵咧咧:“嗷嗚——嗚——”
仿佛在說,你要我給你就是了,還瞪我幹什麽?!
沒了!真的沒了!就偷了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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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英傑笑出了雷聲。
“哈哈哈……”鄭芳茵擦擦濕潤的眼眶,“你們倆該學習的去學習,該工作的去工作,中午烀肘子。”
姜初禾同陳皮使了個眼色,見陳皮颠颠奔向玄關處,放心地進了書房。
果不其然,客廳很快傳來鄭芳茵訓斥陳英傑的聲音。
陳佳雀出去勸解,訓斥的聲音立刻沒了。
姜初禾動了動耳朵,心想:就這?
待陳佳雀回來,姜初禾停下敲字的手,端起杯子,明知故問道:“怎麽了?”
“陳皮翻出爸爸藏在鞋子裏的煙,媽媽在罵爸爸。”
“哦——”姜初禾歪過頭,漫不經意問出真正關心的問題:“沒了聲音,阿姨原諒叔叔了?”
陳佳雀不疑有他,“媽怕你聽到,嫌丢人,帶回屋教育了。”
“哦——”姜初禾喝水,隐藏于杯子下的嘴角,翹出一個愉悅的弧度。
放下水杯,站在健康的制高點,正義凜然道:“吸煙對身體的危害特別大,我記得我的一個遠方表叔就是抽煙抽走的,走時才四十多歲,可惜了。”
陳佳雀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媽看他看得夠嚴了,有時候也看不住。”
“叔叔戒煙,光靠阿姨一個人是不行的,你也要找叔叔談一談,做爸爸的不好叫女兒擔心的。”姜初禾打開手機,翻出偷拍陳英傑抽煙的證據照。
剛起身,聽到陳佳雀疑惑道:“爸爸和你一起出去的,他怎麽會有機會買煙呢?”
姜初禾猛然醒悟,準岳父抽煙而不制止的行為,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于是及時鎖住手機屏,悻悻地坐回來,懶聲說:“可能是趁我跑步時買的煙。”
“應該是。”陳佳雀啃着指甲,略微思索了一番,“你說的對,我應該主動找爸爸談談。”
“嗯。”姜初禾點頭,“快去吧。”
陳佳雀走後,姜初禾摘下眼鏡,躺進按摩椅,閉上了眼睛。
希望準岳父不要把他這個目擊證人供出來。
世界和平,我愛和平。
姜初禾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陳佳雀同陳英傑談完回來,見他這個狀态,便猜到他昨晚又通宵了。
中午肘子炖好了,姜初禾還沒有醒來的征兆。
在此期間,陳英傑來看他好幾回,甚至伸手探了探姜初禾的鼻息。
“爸爸,別搞他。”陳佳雀悄聲道:“讓他睡,你們先吃。”
鄭芳茵:“早上吃飯吃的晚,我們還不餓。等初禾醒了一起吃,再說肘子分開了就不好看了。”
三個人守着他,守到下午一點姜初禾才睜開眼睛,坐起身。
“好——家夥!”陳英傑大嗓門,嘲諷道:“閨女,你找這男朋友比你爺家那的十多歲的老貓還能睡。”
姜初禾揉了揉眼眶,比往常更加沉默寡言。
知道他們為了等自己,錯過了飯點兒,心存窘迫。
然而陳英傑除了對姜初禾白日裏睡了這麽長,雖有不滿,但也沒做其他的抱怨。
鄭芳茵更是沒有一句牢騷,讓陳英傑把菜熱熱。
不一會兒,菜陸續上桌兒了。
豆角炖土豆、清蒸石斑魚、五花肉炒蒜薹,中間擺的是醬香油亮的烀肘子。
陳英傑曉得他愛吃面,除了米飯,特意抻了一碗面,面湯是用肘子湯加水,出鍋前灑了點兒蔥花、香菜。
沒費什麽事,不過感化了姜初禾。
姜初禾吃着面,很想管陳英傑叫一聲岳父,但他明白,陳英傑八成不會樂意。
因此他想了更實際的報恩方法,飯後帶他們去買買買,晚上就在外面吃。
如果陳英傑和鄭芳茵明天不走,那他也能耐着性子陪他們逛一逛旅游景點兒。
大肘子軟爛入味,筷子輕輕一拔就脫骨了,肥的地方香、瘦的地方嫩,牙齒在這道菜不是用來咀嚼的,而是讓肘子的美味在口腔充分融化開。
豆角炖土豆,用的是扁豆角,扁豆角皮厚,和軟綿的土豆相得益彰。
陳英傑将豆角的豆挑到自己碗裏,弄了一碗豆角皮給陳佳雀。
陳佳雀眼睛彎彎,“謝謝爸爸。”
姜初禾以往沒注意,“你愛吃豆角皮,不愛吃裏面的豆子?”
“嗯。”陳佳雀說:“不愛吃,但是能吃。”
姜初禾看了看陳英傑,底氣不足的争風吃醋道:“你不愛吃的可以給我吃,以前挑着喜歡的吃,和我在一起照舊。”
陳佳雀深知他的為人,“別了吧,我上次說咪咕家蛋撻的蛋撻心好吃,蛋撻皮硬不好吃。你買了好幾盒,挖了心給我,皮全扔了。”
“浪費可恥。”陳英傑批評道。
姜初禾不接話,嗦完面,又起身盛了一碗米飯。
蒜薹炒肉配米飯,好吃!
肘子配米飯,好吃!
豆角炖土豆配米飯,好吃!
清蒸石斑魚保留了魚肉原本的鮮嫩,在這三道下飯菜的對比下,顯得十分小清新。
姜初禾不知不覺吃撐了,飯後收拾餐桌,将碗筷放進洗碗機,“叔叔,阿姨我們下午出門……”
聽到‘出門’兩字,陳英傑替他發愁,愁的連去哪都不願意聽,“你這睡了一上午,下午還要出去,不打算幹點兒正經事兒麽?”
正經事兒等于寫文。
姜初禾張了張嘴,退而求其次道:“那晚上……”
“晚上我給你們做鍋包肉。”
“……”
“幹正經事兒去。”陳英傑指着書房的方向。
姜初禾點點頭,一腔熱血找了個不痛快。
等他叼到羊,一定要和農場主分庭抗禮,不做主沒關系,但要有言論自由和民主權利。
什麽年代了,還搞一言堂。
姜初禾本想吃多了,逛逛街就能消食,結果愣是被迫憋家裏。
坐在書桌前,對着電腦放空了一會兒,旁若無人地穿過客廳、路過陳英傑和鄭芳茵,到跑步機上跑起步來。
陳英傑這會兒不覺得他像貓了,像倉鼠。
睡醒了吃,吃飽了就在那跑輪裏跑啊跑,跑啊跑,跟個永動機似的。
意料之中,姜初禾睡前被陳英傑叫去每日一談。
這次的談話地點選在天臺。
晚上起風了,天氣預報有雨。風吹動兩人的頭發,夜空炸開一道響雷,氣氛宛如港片大佬談判。
兩個人煞有其事地站了一分鐘,陳英傑打了個寒顫,默默走向閣樓。
姜初禾跟在他身後,都随他。
進到閣樓,陳英傑檢閱了泡菜壇裏的泡菜,“小日子過得有模有樣。
“佳雀挺很你話,即使我現在讓她強行搬走,一旦我和她媽不在身邊,你小子哄兩句好聽的,她還是會乖乖回來跟你住。”
“我不是哄她。”姜初禾收起懶散,看向陳英傑的眼睛,真摯道:“我是真心待她,想和她過一輩子。”
陳英傑笑了,“孩子,一輩子很長的,保不齊你中途想換個真心待的人。講點兒眼前的,我和你姨明天下午五點坐高鐵回去,走之前想見一下你家長。”
“家長?”姜初禾對這個詞感到陌生。
陳英傑:“你爸!”
“好。”姜初禾:“明天我叫他。”
“另外還有件事兒。”陳英傑翹起腿,雙手放在膝蓋上,“其實佳雀考研回老家備考也是一樣的,而且更能專注于學習。”
姜初禾繃緊下颚角,霍地一下站起身。
“聽我說完。”陳英傑手心向下,示意他別激動,“我讓她在這兒,但你不要打擾她學習,要多多鼓勵她,在她偷懶時督促她。如果今年沒考上,來年再戰,那我就……”陳英傑給了姜初禾一個眼神,讓他自己琢磨。
“考得上,肯定考得上。”姜初禾拍着胸膛打包票,“今年要是考不上,我們一家兩個人、六條狗都回你那兒住。”
“好孩子!”陳英傑搭上他的肩膀晃了晃,出了閣樓下樓梯。眯起眼睛,後知後覺:“不是,誰允許的你們倆是一家?”
姜初禾坦然道:“法律沒允許,我心裏默許了。”
“你誰呀?你就默許了!”陳英傑擰着眉毛,仰頭質疑。
姜初禾抿起嘴角,煞有其事的思索一番,“即将為了我和女友的明天而勤勞奮鬥的……”頓了三秒,鄭重的給自己安了一個落款:“優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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