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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只要不是下雨出不了門,林婉恨不得直接粘在葡萄地裏。

只是天氣越來越熱,天上的陽光也越來越強烈,陳氏和吳氏生怕太陽灑傷了林婉,對林婉看得比較緊,故而林婉能去葡萄地的時間并不多。

好在葉老爹對林家送來的那棵葡萄樹十分上心,每日早晚必會去葡萄地裏走一趟才能放心做其他的事,這就給了林婉機會。

當然葉老爹除了關心林家送來的那棵葡萄樹之外,對于坡地上所有的果樹和莊稼都十分上心,畢竟這些才是葉家賴以生存基礎,當然被侍候得最精心的還是那棵葡萄樹。

林婉也十分關心林家送來的那棵葡萄樹,不過她最關心的還是那兩棵曾經受過傷的葡萄樹,特別關注的是葡萄樹用布條和稻草包紮的那幾個部位。

為了更好的觀察和照顧那兩棵葡萄樹,除了每日早晚跟着葉老爹去葡萄地,林婉還會自己獨自偷偷地去葡萄地侍候那兩棵葡萄樹,甚至還會在沒人看到的時候,對那棵被葉老爹當成寶貝的葡萄樹進行必要的護理。

人前她不能多做什麽,人後自然是能做什麽就做什麽了。

雖然如此林婉能做的事依然不多,畢竟這裏不是前世那個科技發達的時代,這裏除了純天然的人畜肥以外,沒有其他可促進果樹生長需要的營養液和化肥。

自那日葉大民從山裏挖了棵老梅樹回來,葉深就忙着折騰那棵老梅樹去了,不再像之前那些日除了睡覺幾乎每時每刻都粘着林婉,這就讓林婉有更多時間和自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當然她也沒敢做得太過,在葉老爹等人的眼裏,她也就對那兩棵重新種回去的葡萄樹感興趣。

做得最多的事也就是學着葉老爹的模樣給葡萄樹澆水施肥,除此之外就是拿着葉大民按她的想法用竹節做的小竹筒時不時給葡萄樹上那些用布條的稻草包紮的地方澆兌了水的稀肥。

林婉的這些舉動,讓陳氏和吳氏直皺眉,也很有些不可思議。

只憑慧能大師交到她們手上的那套衣裳,再看林婉那白白嫩嫩的小臉和小手,無需其他證據,婆媳二人早就認定林婉出身大戶人家。

像林婉這樣的出身就應該是個精致又嬌氣的女娃娃,怎麽也不應該玩這樣的游戲?

那兌了水的肥就算再稀,那還是肥!

農家肥就是農家肥,一個字“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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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林婉像是聞不到那水的臭味,只要去地裏手上必定要帶上那只裝了兌水肥的小竹筒,認認真真細細致致地給每一處包紮淋水。

原本陳氏他們以為這樣的游戲林婉玩過一次便會放棄,可是林婉卻像是玩上了瘾。

陳氏和吳氏很想阻止林婉,畢竟只要林婉去過葡萄地,身上就會帶着一股子難以言說的味道。

可是當她們看到林婉玩得一板一眼很是認真,玩過之後回家也會很自覺地洗手更衣,最終還是放棄了,只是在林婉每次出門的時候必會叮囑她戴上葉大民特地替她編的竹笠,以免被越來越強烈的陽光灑傷。

婆媳倆目送葉老爹與林婉出門,回頭看到的是葉深又在折騰那棵老樹根,不由地又是一陣唏噓,這一個二個地怎麽都對種樹着了迷?!

婆媳倆從竈房裏擡了一盆豬食往後院去,剛到後院就聽到臨時搭建的茅草房裏傳來葉湛驚喜的聲音:“爹,你看這竹篾的顏色是不是很好看?”

好吧,除了對種樹着迷的,家裏還有着迷于染料的葉大民父子三人!

林大爺沒有食言,第三日就給葉家送來了十多種染料,當然送來的量都不算多。

葉家到底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加之染的又是竹篾和藤條,葉大民帶着兩兒子連續試了數日皆以失敗告終。

先是無法着色,好不容易找到法子能夠着上色,又出現着色不均勻或者顏色不滿意的情況,固色不牢更是個大問題。

葉大民為此是想破了腦子,還特地托關系找鎮上那個小染坊的大師傅讨教了一番,這幾日父子三人像是着了魔一般,睜開眼睛就在這間臨時搭在後院的小茅房裏研究怎麽給竹篾和藤條染色。

聽葉湛的意思,似乎在竹篾上染出了一種不錯的顏色。

不說窩在像蒸籠一般的小茅房裏父子三人的喜悅,就連陳氏和吳氏臉上也出現了喜色。

若真能将竹篾和藤條染上不同顏色,就可以在妝奁上編出各種美麗的圖案,必定可以通過編織妝奁取得更多的收益。

男人們都在為這個家努力着,她們兩個女人在染色和編織方面幫不上什麽大忙,在養好家畜做好家務的同時,地裏那些輕快的活卻中完全可以接過來的。

小茅房中葉大民用搭在肩頭的布巾拭了拭滿頭的汗水,看了眼葉湛手中的竹篾,眼底閃過喜悅:“不錯,今日這竹篾染得還挺均勻,顏色也好看,且将它放水裏泡着試試,看看顏色可能站得住?”

今日終于染出了着色均勻且滿意的顏色,葉湛心裏正說不出的得意,可是一想到固色問題那點得意散去了大半。

葉清從外面端了只大木盆進來倒了半盆清水在裏面,葉湛小心翼翼地将竹篾放入木盆之中。

看着竹篾上的染料漸漸在水中暈染開來,父子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嘆出了聲。

看來固色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爹,快看快看,這竹篾好像将顏色吃進去了哎!”突然葉湛驚喜地叫了起來。

葉湛的聲音将葉大民已經從木盆中轉開的視線又重新拉了回來,果然原先在水中暈染的顏色似乎不再往外暈染,竹篾上的顏色依然是那麽的漂亮!

葉大民又驚又喜,伸手将竹篾拿在手中,用手指輕輕摩挲着竹篾。

雖說手指上依然染上了竹篾上的顏色,比之以前的褪色程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手上的竹篾上的顏色更是依舊鮮亮美麗。

如此說來,這是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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