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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濤臉上劃過一陣失落之色,但他很快掩飾下來,笑容不減:“好的,師哥你去忙吧。”

第一天劇組的演員們都在互相認識,也沒有路望鶴的戲份,他索性回到了角落的小椅子上,嫌周圍的人聲有些吵,從衣袋裏取了一副耳機戴上了。

輕音樂可以幫助他更好地靜下心鑽研劇本。

然而這一靜心,就讓他又犯了和當時試鏡的時候忘記換戲服一樣嚴重的錯誤,一雙手拍上他的肩頭他才回過神,擡眸便看見了夏子英溫潤如玉的笑容。

“你好,我是夏子英,我看你有些眼熟,是我們以前見過嗎?”

幾幾年了,還用這樣俗套的搭讪方式。

路望鶴不着痕跡地彎了一下唇角,站起身裝出一副新人見到大腕時受寵若驚的樣子答了句。

“夏老師好,可能我是大衆臉,我們沒有見過。”

一邊說着,他一邊緩緩往後挪了小半步,和夏子英保持了一個适當的社交距離。

平心而論,夏子英的長相很有迷惑性,标準的濃顏系帥哥,五官俊朗但不像傅京墨那樣鋒銳冷冽顯得不近人情,而是給人一種翩翩公子的溫潤之感。

但是路望鶴穿越前就知道他是一副什麽德性,翩翩公子其實是個花花公子,再看他溫潤和煦的笑容,就像是在看一張虛僞醜陋的面具。

“哈哈哈你很幽默啊,你是《故關》劇組的演員,還是工作人員?”

“接了一個小角色。”

夏子英做出平易近人的模樣,想往前走幾步和路望鶴挨得近一點,可每次他一動步子,面前看起來才十八、九歲低眉順眼的少年就往後或是往側挪一些。

他纏着人家問了五六個問題,換作以前,這種沒拍戲經驗的新人早就把什麽都說了,可現在他硬是連眼前俊秀的小美人的名字都沒問出來。

夏子英不由有些氣郁,然而近看之下,路望鶴的五官眉宇、面容線條愈發無可挑剔得精致漂亮,黑眸很亮染笑,偏又是不達眼底的假笑,平添疏冷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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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美人,若是能從了他,光是想想美人含淚屈服承歡的模樣,他就忍不住一陣興奮。

言語間便也褪去了隐隐的急躁:“說了那麽多,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劇組晚上挺多人一起去唱KTV,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還不熟悉劇本,謝謝夏老師的好意。”

這種美差,還是讓給溫濤吧。

路望鶴剛打算尋個借口抽身離開,身後忽然傳來許導爽朗的笑聲。

“小霍啊,不用那麽急着研究劇本,今天晚上劇組團建,你一起來,正好跟大家都熟悉一下。”

夏子英求之不得,連忙附和:“是啊,如果劇本你有什麽弄不明白的地方,随時都可以來找我,不用急于一時。”

許德導演都開了口,可見晚上去KTV确實是劇組的活動,不是夏子英一個人弄的。

許導想讓他跟劇組的人熟悉一下,也是好意。

路望鶴猶豫了一下,低聲應了下來,随後以回賓館房間整理東西為由拒絕了夏子英邀他同乘一輛車的“美意”。

橫店作為國內較大的幾個影視城之一,周圍的設施都很完備,路望鶴回賓館的途中就看見了五、六家藥店。

今天站久了背上的淤青就隐隐作痛,可見還需要抹藥。路望鶴挑了一家藥店進去,問店員要了幾個治療跌打損傷的藥,付錢的時候指尖便摸到了口袋裏裝着的那張黑卡。

他當初收下的時候便是做個樣子,沒打算用傅京墨的錢。

但背後這傷可實打實是傅京墨推的,他要點醫藥費總不過分吧?

于是店員看着櫃臺前清俊的少年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轉而遞上來一張銀行卡。

笑意很淺,但很舒服:“麻煩了。”

影視城附近常有長相漂亮的小鮮肉,但像路望鶴這樣每一寸五官都像被上帝親吻過,素顏都漂亮得出挑的男孩子着實少見。

店員紅了臉,被少年粲然的桃花眸迷得一陣失神,接過銀行卡準備刷的時候,才猛然發現,這竟然是不限額度的黑卡。

她只在以前去總公司拿貨,看到過其他大公司的人來購買上百萬的器材時,拿出過這種卡來買單。

難不成眼前笑容溫和的年輕人還是那家的富豪公子?!

小店員難以置信地多瞟了路望鶴幾眼,卻又疑惑怎麽富家公子會親自出來買藥。

當路望鶴拎着藥離開的時候,店員終于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機拍下了路望鶴的側臉,跟小姐妹分享。

“快看,我今天上班看見了一個帥氣小哥哥,我倉促拍的,原圖沒美顏,真人絕對比照片好看!”

這邊路望鶴剛拿着一袋子藥坐上出租車,傅京墨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傅總,您尾號5029的卡裏忽然少了錢,支出地還不在S城,我記得您好久沒有用過這張卡了,會不會是……”

傅京墨坐在辦公室裏,骨節分明的手端着一盞瓷杯,輕抿了一口茶水後,缭繞的霧氣便漫上了青年清冷的眉目。

聽到助理的聲音,青年銳利冰冷仿佛壓着陰翳的眼角不僅沒有因為茶水的熱氣捂暖一分,反而像是山巅暴雪,愈加冷冽。

“那張卡我給了霍淵,他現在在橫店。以後他一筆支出少于一百萬的都不必向我彙報。”

助理一噎:“可是……”

傅京墨的目光剛重新落回桌面上的文件,一挑眉:“可是什麽?”

“可是霍淵先生這次只刷了二十幾塊錢。”

若是刷了兩百萬甚至兩千萬,助理都不會覺得訝異,畢竟他跟了傅總那麽久,對那位死纏爛打要死要活非要嫁給傅京墨的花瓶也有所耳聞。

不擇手段想嫁進傅家,無非是貪圖傅京墨有財有權。

聽傅總的意思,霍淵既然在橫店,那機票住宿,乃至一日三餐,按理都該花錢。

怎麽這一日才刷了二十幾?

傅京墨指尖輕敲了一下桌面,鳳眸微眯,頓了一刻淡淡吩咐道:“你去查一查,霍淵今天在橫店做了什麽。”

“是,傅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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