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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銳覺得這件事後,他和白一應該沒有以前那麽疏離,應該會比較融洽點才是,但事實是關系更加僵硬,每次李銳想找話聊他也是冷冰冰的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關鍵是這只針對自己。

好像真的是被讨厭了。

李銳有點郁悶,借條泳褲給人家還被人家冷眼相向也是夠委屈了。一貫和人混的很好的他也不知怎麽處理這種僵硬的同學關系。

算了。

李銳百無聊賴地轉動着筆,撐着腦袋看着白紹華在老師贊許的目光中領卷子,目光随着白一移動。

“李銳。”

老師的眼神在看到李銳的卷子那一剎突然變得極其兇狠,吓得李銳手一抖筆掉了,下來立刻走上去,不敢拖延,和白一擦肩而過的時候用餘光瞄了下他的試卷,我擦近乎滿分太吊了吧,理科好也不能帶這樣的。

老師用極其冷厲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把試卷拿給李銳,李銳看了眼成績,一瞬間不知是喜是憂,剛剛過的及格線。這次考的是偏差了點,李銳理科成績不是非常厲害,但還是可以中等水平的。

“最近你的成績跌的很厲害啊李銳!還有三個月就高考了你這樣的狀态怎麽行!光是數學就這樣那加上文科你怎麽辦?不要以為靠個蠻力游泳游得厲害點就了不起了!現在的社會看的是什麽!學歷!學歷!你要多向紹華學習!”。

老師的話噼裏啪啦像子彈一樣打得李銳措手不及,而且彈彈擊中要害。李銳看見自己頭上的血條在噌噌噌地下滑,最後噗的歸零。

李銳感覺心一下子冷了,游泳是他不能碰的軟肋。

一瞬間他很讨厭這個老師,但又不得不承認他的話。 畢竟這是事實。

但好像他沒有個成績就活不了了,怎麽說他都好,但拿游泳來說他是他最無法接受的。

然後李銳賭氣地一節課沒聽。

結果後果就是放學後看着滿是紅叉叉的本子一下焉了。死了,沒聽講,這要怎麽改,他可是被指名要重點檢查的。

算了死就死吧。

李銳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看沒人注意,抓起書包頭一低腳下一抹油,溜了。目标鎖定體育館。

反正都要被罵,還不如先去游泳再說。

忙着溜走的李銳當然沒有發覺一切被一雙眼睛收入眼底。

晚自習的時候李銳就心事重重,游是游完泳了,歡快了,但是現在他就不得不面臨這慘痛的現實了,而且他那張卷子也不知道放哪裏去了,找的他焦頭爛額的。

“李銳!出來下。”前門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有點尖的男聲,又帶點奇怪的沙啞。李銳被吓得渾身一震,我靠母雞來了。

母雞是他們班的數學老師,就是剛才把李銳罵的狗血淋頭的那個,因為聲音極怪,尖尖的又帶點奇怪的沙啞,然後不知誰就開始私下裏叫他母雞,然後基本上男生都這麽叫了。

旁邊幾個同學幸災樂禍地目送李銳到門口,一臉同情,顯然也是領教過母雞罵人的功夫的。

“李銳,活着回來啊。”

操。

李銳郁憤地在身後向那個同學比了豎了個中指,硬着頭皮走出教室。

“母……陳老師。”一個緊張差點把他的外號叫出來。李銳低着頭,一臉悔改的樣子,做好死的準備,心裏開始想有什麽正當的理由可以逃避母雞的愛的教育。

試卷不見了?卧槽這個絕對不行,要是這麽說絕對會被罵一頓然後再讓他把試卷抄一遍再改正的;那就說不會改?我靠這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堆裏推吧,不行不行不行;呃,教練叫我去訓練?今天星期三本就不用訓練,是他自己去的,而且老張和母雞很熟。操操操這該怎麽辦?。

李銳腦袋飛速運轉,閃過的卻全是無關緊要的內容,腦細胞這種東西好像全死光斷線了。

他極其憤懑,要你何用!

母雞突然一爪子拍到李銳的肩膀上,吓得李銳大腦頓時卡機,電線啪地斷了,一下子黑屏。只有一個白色的大字在他腦海放映。

靠。

貌似母雞總是能把他吓出魂。

“李銳,今天下午的事情不好意思啊,老師話有點重了,原來你也是很努力的,老師錯怪你了。”

什麽神轉折?

李銳一臉驚愕。

母雞難得一臉柔和,把試卷遞給李銳,“改得很好,加油。”然後拍了拍李銳的肩膀以示鼓勵,接着轉身離開。剩下李銳拿着失而複得的卷子一頭霧水,在風中淩亂。

what?

誰能夠給他解釋一下?

李銳反複地審閱這張卷子,的确是他的名字和字跡,确實是他的沒錯。但這些多出來的密密麻麻又整齊精細的訂正解析和标記的知識點重點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他夢游寫的?。再仔細看看,卻發現這紅色的字體雖然和他的有七分像,但是認真的看看還是能看出來這不是他的字跡,母雞可能認錯但他絕對不會。

到底是誰幫他改的試卷,而且對自己的字跡那麽了解,起碼也是有“鑽研”過的吧。。 李銳回去後私下裏問了周圍幾個關系比較好的同學,但都紛紛搖頭。

這就奇了怪了。那會是誰?

他的腦袋拼命搜索可疑人物,但又一一排除。

作者有話要說: 男神大人揚起意味深長的微笑?

☆、攻略四

怪異的事不只是這一件。

過了幾天李銳游完泳回來發現抽屜裏多了一顆帶包裝袋的糖,以為是誰放錯了,就擱在那裏等人來拿,但是那顆糖依舊安靜地呆在那。

一顆糖,估計別人早就忘了,不要白不要,李銳沒多想就吃了下去。

結果第二天,抽屜裏又多了一顆糖和一包餅幹,李銳遲鈍的腦袋這才開竅,原來這是給他的。

關鍵是這顆糖他瞅着眼熟,想來想去才終于想起來他高一下學期的時候有段時間桌子裏也總是莫名其妙地有東西,當時送的最多的就是和這顆一模一樣的軟糖。

但是送了幾個星期就沒送了,李銳把那些糖四處分了,人家問哪裏來的,就打着哈哈,家裏買的買多了。

不會是又是那個人吧……

李銳突然把前幾天那張試卷聯系在一起,心裏越發肯定。

不出意外,應該是同一個人送的。

不過這又幫忙改試卷又偷偷送糖什麽的,這架勢明顯是在追人啊。

李銳渾身一抖,被追經驗幾乎為零的他不知是喜事憂,但是內心的自尊還是被大大的滿足了。只是會不會是他多想了,自作多情而已?

李銳的腦袋一下子耷拉下來。

這送糖朦朦胧胧的,暗示又不知道暗示什麽,讓人誤會,怎麽不直接送花多直接。

然後第二天桌盒裏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三朵紙玫瑰和一顆糖。

李銳愣住了,尼瑪春天啊。

接着每一天桌盒裏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東西,紙玫瑰啊,紙愛心啊,糖啊,餅幹啊。

有一次甚至送了一條嶄新的泳褲,雷得李銳外焦裏嫩。

現在的妹子都太開放了吧。但是泳褲竟然意外的合适,穿起來很舒服,深得李銳之心,對神秘妹子的好感度噌噌地上升。

一提到泳褲他就想到一個人,李銳偷偷地瞄了白一一眼,發現後者正好也看着他。

李銳有些尴尬地沖白一笑了笑,然後收回白一的目光,沒敢看他的表情。

不會是白一吧?

但這個想法立刻被果斷排除,白一可是男的。

第二天李銳發現今天的糖有兩顆,還是他很喜歡的薄荷味,咦,難道今天妹子心情很好?

最近吃糖吃的太多有點受不了,因為如果自己不吃桌盒裏的糖,妹子第二天就不會送糖,而是送各種各樣的玫瑰愛心什麽的,堆得李銳不知往哪放,又不好意思丢掉,但又怕父母發現又在亂想。

畢竟是一番心意,李銳也不忍丢了那些糖,只好都吃了,其實游完泳補補糖分也是挺好的。

李銳想了想不知抽了什麽風随手遞給白一一顆糖,附帶一個露齒的笑容。

“要糖嗎?薄荷味的挺好吃的。”

說完李銳就後悔了,結果白一愣了下,竟然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李銳沒想到白一真的會拿他的糖,腦袋有點發蒙。但發覺今天白一的心情也很好,就是感覺有點怪怪的,不過比平時實在可愛太多了。

接下來的好幾天李銳發現桌盒裏的糖一律是薄荷糖。

嗯……其實薄荷糖也挺好的。

是吧?。

李銳只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從小一塊長大的發小,發小一臉羨慕地拍了拍李銳的肩膀。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李銳卻有些郁悶,“雖然說我很喜歡那條泳褲,但是她連我泳褲的……尺寸都知道的那麽清楚,呃,你懂的。”

這個東西太私密,總感覺自己赤裸裸地被暴露在某個暗處的眼神之下,做個什麽動作都被盯得一清二楚。

“喔噢,尺寸?”發小裝作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笑得一臉奇怪“我不懂。”

“靠亂想什麽呢是腰圍尺寸。”

李銳一個掃堂腿甩過去,發小習以為常地躲開,笑嘻嘻地看着他,氣得李銳撩起袖子作勢要打他,力量實在太懸殊,發小急忙舉手投降。

“嘿,想那麽多幹嘛,真想知道就早點訓練完去課室去看看呗。”

李銳一臉有道理的點了點頭。

李銳今天早早就和教練打了個招呼飛快地去飯堂扒完飯就回來,他沒敢直接到教室那邊去,這也太暴露了吧!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着他,讓他忍不住有點期待。

少年就是有好奇心的嘛,雖然李銳忘了他已經十八了。

高中教學樓對面是實驗樓,兩樓相距不會太遠也不會太近,但如果仔細去看還是能看清對面樓的人的。李銳吃完飯就在教室對面那層樓晃悠,故作自然,眼神卻時不時往教室那邊飄。

路過的人用極其奇怪的眼神看着李銳,李銳就立刻假裝用心的在看牆上的名人介紹,人一走才轉過身來。

放學實驗樓人本就不多,李銳走累了就做賊心虛地看看四周,确認沒人才靠在欄杆上往教室看過去。他可不想被人說成是放學後偷窺高三學姐的變态。

他才不是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他只是幹的事有點……不好意思見人而已。

李銳有些心虛地自我聊慰,腰板還故意挺直了些。

李銳在那裏站了十分鐘,腳都麻了,教室裏只有白一一直在埋頭寫題,十分鐘內頭竟然都沒擡過。

李銳心裏頓時生出一種深深的崇拜之情,學神啊。

他每次訓練完吃完飯回到教室幾乎都是快晚自習的前幾分鐘,班裏的人都到得七七八八,看着白一旁若無人地解題也以為是剛來不久,沒想到每天白一都來的那麽早。

诶?李銳突然靈光一閃,如果白一基本都在的話,那他應該知道是誰放東西在他桌子裏的吧。等下可以去問問他。

但想到白一對自己相對比較冷漠的态度,李銳又有點猶豫。

他也怕在白一面前鬧笑話,萬一不是有女生追他呢?那就太自作多情了吧。

他今天早回來的事只有他發小和教練知道,按這樣,“她”這個時間應該出現了吧。

李銳又故意在這條走廊上轉了兩圈回來,發現還是沒人。

算了吧,肯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李銳心裏有點失落,好不容易有人喜歡他诶,可能人家只是放錯位置了吧。

自己還傻傻地站在這裏等,算了算了,回班裏去吧。

李銳自嘲地聳聳肩,前腿剛動,不經意往對面瞄了一眼,腳頓時停了下來。

恩?

作者有話要說:

☆、攻略五

那個一直坐在那裏的白色身影突然站了起來,李銳在心裏那股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把動作停了下來。

他突然站起來幹什麽?

李銳先是暗自唾棄了下自己無聊的好奇心,然後靠在欄杆上繼續觀察着白一。

恩……難道是坐累了想站起來促進一下血液循環?

白一彎下腰在自己的桌子裏翻了下,拿出不知道什麽東西。李銳心一噔,某種想法飛快地在他心中一閃而過,但又被立刻否定掉。

他趴在欄杆上,盡可能地把身體往教學樓那邊湊,想看清楚白一手裏的東西是什麽。

但是東西太小,只能模糊地看清是綠色,李銳還在大腦裏飛快地搜索有關綠色的東西,暗自琢磨那是什麽鬼,可白一的下一個舉動簡直讓他瞪大的眼睛,下巴幾乎與大地來了個親密kiss。

白白白白一他他他在幹嘛……!

學學學神走到他座位旁邊幹什麽……??!

卧槽卧槽卧槽他坐坐坐坐坐下來了…….?

李銳的眼睛已經幾乎要凸出來了,剛才那個被他否定的念頭在他腦海呼之欲出,卻被李銳強行忽視,但當男神把東西輕輕放到他櫃子裏的時候,那個念頭像是瞬間充滿了能量突破了李銳理智的束縛。

李銳好不容易開機的大腦再一次黑屏,只有那個念頭反反複複地刷屏。

男男男男男神每天往他桌子裏面塞東西=男男男男神再追求他=男男男男神喜歡他

哦哦哦哦哦男神喜歡他。

李銳點了點頭。

我靠白一喜歡他?!

李銳吓傻了,摸了摸自己的頭,沒發燒。恩,那一定是白一發燒了。

兩個都是男的,怎麽可能會喜歡。或許白一只是感謝自己幫助了他吧。

李銳幹笑着給自己找借口,但是那些紙愛心,紙玫瑰的身影突然一下子從他腦袋裏閃過。

然後大腦又開始失控地反反複複地刷屏。

尼瑪尼瑪尼瑪有男生會送另一個男生玫瑰愛心作禮物的嗎?!!

李銳噎住了。

有誰能告訴我,其其其其其實送愛心玫瑰什麽的也是男生之間表達友愛的一種方式嗎。

其實這一切都只是個誤會?

李銳越想越亂,一陣煩躁懊惱,在心裏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巴掌,真是沒事找事好奇心害死人,幹嘛要聽那個不靠譜的搞什麽偷窺。

想象中的可愛妹子沒看到反而看到了一只追求自己的男人。

現在是不是應該先走為妙?李銳雖然是這麽想,但是那可惡的好奇心卻再一次蠱惑他忍不住又往教室裏看了一眼。

那雙安靜的眼睛卻像是早就知道李銳的存在,突然冷不丁地轉過來對上李銳急速收縮的瞳孔。

李銳大腦很不給面子的再一次斷線,目光呆滞地看着那雙毫無情緒的眼睛,竟然忘了逃走。

被,被發現了。

李銳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臉上有點火辣辣的。不知道是自己偷窺被發現的不好意思還是發現男神秘密的尴尬,或是兩者皆有。

天。

李銳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下麻煩了。自己不知道有發了什麽瘋,在這樣的對視下竟然向 白一僵硬地揮了揮手,扯出一個自認為自然燦爛的笑容。

其實他只是想向白一表達一個內容,嘿哥們,我真的什麽都沒有看見,看我多自然。

李銳反應過來自己做了這麽件傻缺的事情時白一已經把頭轉過去了,只剩下李銳舉着手一臉尴尬,路過的學弟表情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李銳的臉像燒了一樣,恨不得從這裏跳下去。

我擦丢臉丢到家了。

白一還坐在他的凳子上,什麽也不做,就是安靜地坐在那裏。李銳也不知道白一剛才是不是真的看見他了。

想到每天放學對自己一向冷漠的白一都是這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自己精心準備的東西放到他的桌子裏,有些難以接近甚至“高不可攀”的男神竟然喜歡他,想到這裏李銳的心跳不由得變快。

故作自然地逼自己把腳步放輕松地走下樓,但腳步卻越來越快,走到白一看不見的地方腳步立刻變得十分急促,迫切地想逃離這裏,最後竟然小跑起來。

風聲呼呼地刮着耳朵。

李銳覺得心跳轟轟地在耳邊炸響,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有人喜歡他,而且是男生,而且是前桌對自己一直冷冰冰的男神,李銳覺得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巨大的信息量。

他沒敢上教學樓,只是在癱在學校教學樓下的長椅上,後來陸陸續續有幾個同學過來招呼他一起上去。他搖搖頭拒絕了,幹笑着說在樓下吹會風。

其實他只是不知道怎麽去面對那個人罷了。

剛才那個人的眼神太堅定,帶着他看不懂的熾熱情緒。但是那個人的表現又太自然從容不迫沒有一點尴尬,像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冷靜下來想想,那的确是再直白不過的暗示了。

而且白一的性子那麽認真,指不定就要他的答複了。兩人又是前後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太尴尬了。

如果對象是個女孩,或許李銳還不會那麽緊張,但是是個男的那就不一樣了。李銳不是沒聽過同性戀,但也只是覺得離自己太遙遠沒什麽感覺,現在忽然就發生在自己身邊還與自己有關。他實在不知道怎麽去面對。

李銳在樓下坐了很久,發熱的大腦被風吹得慢慢平靜下來,他才慢悠悠地走上樓去。對于同性戀,他只能做到接受,但是有些無法理解。

作者有話要說: 男神大人開始攻略了o(*////▽////*)q

小攻一緊張就會不自覺地卡機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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