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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上次胡家老二因為行賄不成, 又趕上那個人被抓了,他自己也跟着受了處罰,後來當了好一陣子的鹌鹑,就在胡家二老面前讨好賣乖, 得點好處。

可是自打胡天貴已經不再接受胡家二老的得寸進尺, 不再盲目的聽從他們的要求之後, 胡家二老那邊也給不了他什麽好處了。

胡天福也不知道聽了誰的慫恿, 跑去跟管理倉庫的人合夥,偷盜公司的建築材料出去賣錢, 大概有兩三次吧, 他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發現自己跟那個人合夥, 然而其實人家還賺了中間差價,把他那一份也扣除出去了一半, 也就是說自己少掙了一多半的錢,胡天福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吃着種虧。

回去以後跟鄧桂芳兩個人一商量,在加上胡又又利用自己經歷過一世,自以為比別人知道的更多,更聰明, 也要跟胡初七争一争這個所謂的有福之人的名聲, 就慫恿胡天福自己私下裏跟蹤倉庫管理員, 找到了那邊接頭的人, 然後跟他重新拟定了回扣的價格,比倉庫管理員多給了一些, 但是日子久了,就要甩開倉庫管理員,自己跟他合作。

為什麽他敢這麽做呢, 因為他偷偷去配了一把倉庫鑰匙,見他幹活越來越利索以後,那個倉庫管理員又被他奉承了一段時間,又想着每次自己只是借口離開一下,讓胡天福拿了貨物出去賣,将來要是被發現了,還能都推給對方。

兩個人都各懷心思,都以為對方被自己占了便宜,當即一拍即合。

就這樣,幹了半個月。

有天夜裏,上面某個監理,因為晚上有事,剛好路過這邊,就想着過來看一眼工地,結果就看到倉庫那邊亮着燈,好像有人鬼鬼祟祟的樣子。

一開始以為只是有人在清點物品,因為最近幾日好多材料都是晚上送過來,為了不積壓在第二天,可能會頭天晚上加班把物品清點完成。

他本來是打算去看看誰這麽晚了還加班,到時候跟上面說說,嘉獎一下。

沒想到一過去,卻發現是有人偷運倉庫的貨物,當即被他抓了個正着。

這人也不是個傻的,沒有馬上上去攔下,而是偷偷的觀察了一下,然後記下了那些人的面孔。

等到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彙報給了上面。

上面當即就重視起來了,然後就安排好了人手,并且報給了派出所,等到晚上的時候,就過去早早的在那邊等着了。

果然,晚上,胡天福他們就去了,當場被抓了個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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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大早胡天貴就趕到這邊來了,而那個事情是淩晨左右出的,當時并沒有大肆宣揚,是為了抓住後面的落網之魚,怕他們得到消息跑了。

就連鄧桂芳他們都不知道胡天福一晚上沒回來,其實是被抓起來了。

鄧桂芳甚至以為胡天福拿了錢去外面鬼混呢,正跟家裏罵人呢,第二天上午,就有派出所的來家裏了。

當時就慌了,胡家二老也傻眼了,鄧春蘭一聽小兒子被抓了,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在一聽派出所來的公安的意思是鄧桂芳知情不報,上去就給了鄧桂芳一巴掌,一邊罵:“都是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撺掇我兒子的!公安同志,你們抓她!我兒子最老實了,絕對不會做這種事,肯定是這個女人指示的!你們把他抓走,把我兒子放回來吧!!”

鄧桂芳當然不承認了,她也揪着鄧春蘭的頭發邊哭邊罵:“你們一家子缺德鬼,自己幹了壞事就拿我頂缸!胡天福這個挨千刀的,自己在外面亂來,我怎麽會知道,公安同志我是冤枉的啊,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我天天都在家裏帶孩子,我哪裏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麽!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哭天抹淚的又是發誓又是咒罵胡天福,公安同志在一旁皺着眉頭,只說帶她去做調查,并不是就要抓人,她也不肯,就在那裝瘋賣傻的撒潑,就是不起來。

驚動了院裏的好多人,然後大家忽然發現胡天貴一家都不在家,胡老爹想找人也不知道去哪兒找。

自打跟大兒子有點離心後,他就不怎麽清楚大兒子一家每天都在做什麽了。

鄧春蘭當即就要喊人去找大兒子回來,并且揚言說他大兒子跟上面有認識的人,看誰敢不放人。

得虧胡天貴那天在上班,陸小蓉他們帶着胡初七最近幾天都在張家,陪着妞妞說說話,教教劉曉梅做菜,因為那個老中醫出遠門了,也順便等他回來就第一時間去拜訪他。

連帶着胡永修晚上都在這邊吃了飯才大家一起回來。

王英皺着眉,挺着肚子說:“老爺子,這事兒跟胡大哥他們又沒關系,叫他們也沒用吧,難道公安同志還會冤枉好人不成?”

其餘人也都紛紛勸道。

“就是就是,胡天貴天天都正點上下班,他跟這事又沒關系,找他幹嘛。”

“誰犯事就直接跟着公安同志們走就是了,拉上其他人做什麽。”

“對啊,我看你們先去派出所把這事弄清楚在說吧,別讓人家公安同志等的煩了。”

“是啊是啊,胡老爺子,您是一家之主,這麽亂,等會兒人家公安同志生氣了,再說你們拒捕,就麻煩了。”有人不懷好意的說道。

胡老爹一聽,這還得了。

也顧不上在找大兒子了,把老婆子往後一拽,就對着鄧桂芳罵:“成什麽樣子!還不起來跟着公安同志去把事情說清楚!天福是冤枉的,你去說清了,讓他們放人就是了,在這裏嚎有什麽用。”

他不知道的是,鄧桂芳哭天搶地的就是因為她知道胡天福不是冤枉的,他們本來就是在幹這些事兒,現在被抓了,還怎麽說清楚?

要是自己跟着去了,保不齊也會被抓了,當然不願意跟着他們去派出所了。

鄧桂芳兩眼一翻,大叫一聲:“天福啊,你個沒良心的——”然後就直接暈過去了。

王英在一旁看的嘴角抽動,這也太假了,一看就是裝暈。

可偏偏公安的同志還不能強硬的把她帶走,畢竟鄧桂芳現在頂多算是知情不報,也不是嫌疑人,他們只好讓胡老爹跟着走一趟了。

胡老爹也沒辦法,只能咬咬牙跟着去了,還不忘讓鄧春蘭去找胡天貴,到時候一定要去派出所把他們接出來。

王英一聽,轉頭出了門,剛好熊洪奎從外面回來,看到這邊亂糟糟的,問:“出什麽事了?”

王英忙對他說:“你快去學校門口,等會兒看到永修放學,就跟他說,讓他去找他媽,今天先別回家了,她家老二犯事兒被抓了,胡老爹被帶去問話,都等着胡天貴他們一家子去攬這攤子爛事呢,讓他們千萬別管,我看胡天福這次是鐵定會進去了。”

“鬧這麽大?”熊洪奎瞪眼,雖然他一直覺得胡天福不是什麽好東西,卻沒想過他真的敢做犯法的事。

王英推了他一把,“別問了,快去。”

熊洪奎當即道:“行,那我這就去,你自己在家注意點,也別去他們那邊了,省的一會兒沖撞到了你。”

“我知道了。”王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家現在,是有多遠避多遠,誰沾誰倒黴。”

于是胡初七正在美滋滋的喝雞湯呢,就見胡永修和熊平平跟着熊傳奎到了張家。

陸小蓉疑惑的看向熊傳奎:“熊大哥,你怎麽來了?”在往後看看,沒看到自己丈夫胡天貴。

熊洪奎抓抓頭發,“我去接平平,順帶把永修給你們送這來,他說你們這幾天都在這邊。”他沖陸小蓉使了個眼色。

劉曉梅一看就知道他們這是有話要說,忙招呼兩個小的進門,然後帶着兩個小的往裏面走,留下陸小蓉和熊傳奎在門口說話。

胡初七本來也想聽,但劉曉梅把她也給拉走了,只能動用靈力偷聽了。

“熊大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是我家天貴——”陸小蓉以為是胡天貴出事了,吓了一跳,忙問。

熊傳奎擺擺手,“不是天貴,是胡天福那小子。”

陸小蓉一聽不是胡天貴,頓時松了一口氣。再一聽胡天福的名字,蹙着眉,“他又怎麽了?”

實在是,攤上胡天福這種親戚,就算聽到他出事也是家常便飯,甚至有些厭倦了。

誰讓每次對方出事,都是他家給收拾爛攤子呢。

熊傳奎是從來都看不上胡天福這個人的,不過這次對方出的事兒有點大,他也是擔心會牽連胡天貴,要不然他都不想跟胡天貴他們說,管他胡天福是死是活呢,他有自己爹媽,又不是個三歲娃娃。

他把事情給陸小蓉說了一遍,陸小蓉越聽越震驚,別說她了,就連廚房裏心不在焉喝湯的胡初七都震驚了。

她最近沒什麽空理會那邊那一家,主要是胡又又幾次三番的企圖使壞都被她給輕描淡寫的化解了,還順帶着加倍還給了胡又又,所以對方老實了好一陣子不敢過來招惹她。

胡初七惦記着她的發財計劃,根本就懶得去想胡天福一家子如何。

自打她老爸也不在任欲任求之後,她爺奶也似乎發現大兒子不像以前那樣順從聽話了,逼急了還會反抗,他們現在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又發現大院裏,胡天福的人緣差的不行,朋友都沒幾個,都得靠着他大哥。胡天貴卻相反,不僅自己人緣好,小閨女還給有了一個小福星的名聲,誰家提起都說一聲好。

他們也不敢像以前那樣,随意指使老大了。

這樣一來,胡初七他們一家就過的愈發自在了,自然也無心去管別人的閑事。

當然,這也不是說明胡初七不想報仇,所以她一開始知道胡又又忽悠胡天福去做這種事的時候,她就順手幫了胡又又一把,不然她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怎麽可能說得動胡天福,她不過是,利用九尾之力,将胡又又的言語更加具有煽動力,讓胡天福會更容易動搖,被迷惑而已。

胡天福只要去做了,他就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感受到天道在中途稍微的一點阻力,胡初七便只做了這麽多,這些也夠了。

她和天道彼此都心知肚明,也都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兒。

于是她就放任那邊去作死,去發展自己這邊的計劃了。

沒想到,胡天福這個家夥,還真的是膽大貪婪,不知足,這才幾天,就已經忍不住要出手了。

果然被抓了,胡初七心道,這次,也該是跟他們徹底劃清界限的時候了。

等到胡天貴回來知道這件事後,沉默了半晌,對陸小蓉說:“我先去派出所接我爹出來。”

陸小蓉動了動嘴,欲言又止。

她可以對胡天貴說別管你弟了,他自己做的事兒自己承擔。卻不能讓胡天貴別管胡老爹的死活。

胡天貴苦笑一聲,“我有數,你放心吧,胡天福從小到大闖了多少禍,都是我們一家子給他擔着,可他現在犯了法,這事兒,只能他自己承擔,我就是想,也沒法幫他擔,何況——”他看了看正往這邊不住瞅的胡初七,和正跟王奶奶慢條斯理的說話的胡永修,“我有自己的家人要照顧,他也有自己的家人了,他的事,也早就與我沒關系了,我是不會上趕着去給他擔責的。我唯一要負責的,只有你們。”

陸小蓉長長舒了一口氣,她作為兒媳婦,作為愛人,是不好去說些什麽的,只有胡天貴自己想清楚了,他們一家才能安穩的過日子。

她沖胡天貴笑笑,“那你去吧,畢竟這事兒,跟爹也确實沒關系。”

胡老爹确實跟這事兒沒關系,自從他之前攔了幾次胡天福沒讓他從胡天貴那得到什麽好處,胡天福把他也記恨上了,這次自己掙了點錢,也壓根沒跟胡老爹提過,胡老爹也被瞞着。

但是并不是說他就沒事了,誰讓他自己慣出來的兒子呢?

胡天貴可以去把他從派出所帶出來,也是走正常的流程,去接他一下,但是是不會在答應其他任何事的。

所以,當他在派出所見到一瞬間蒼老憔悴了許多的胡老爹,嘆了口氣,迎了上去。

胡初七也跟着過來了,她是撒潑的過來的,說要是爺爺罵爸爸,她就幫忙。

陸小蓉拗不過她,只好讓她跟着。

其實,胡初七是擔心胡天貴一時心軟,又答應了什麽不該答應的。

到時候,好趁機提醒一下胡天貴。

“爹,你沒事吧?”胡天貴對後面送人出來的公安同志道了謝,帶着胡老爹往回走。

胡老爹眉頭緊鎖,臉上似乎一瞬間多了許多的老人斑,他看起來頹廢了許多,短短幾個鐘頭的時間,就好像把他之前的精神氣兒都給抽走了。

胡初七跟在他身邊,看着這人,心想,每個人都要為自己過去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胡老爹現在也是一樣。

胡老爹原本想說什麽,一低頭,對上胡初七澄澈的雙眸,忽然之間,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最後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走吧。”

胡天貴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他爹一出來就會讓他去把胡天福帶出來,一路上都在想着該怎麽回答,攢了一肚子的話,結果,胡老爹居然什麽都沒有說,只是說先回去。

胡天貴也松了一口氣,他也不想站在派出所門口跟他爹吵起來。

唯獨只有胡初七,看出了胡老爹這是已經開始在反省了。

盡管反省的太晚了,可他到底開始清醒了起來。

祖孫三個人慢慢的走回家去,剛到了大院,就看到鄧春蘭沖了過來。

後面站着鄧桂芳還有一臉驚慌失措的豬頭臉的胡永成,他被告知自己老爸被派出所抓了,那些西院曾經的小夥伴現在一個一個都反過來,罵他爸是小偷,是強盜,而他,是小偷的兒子,強盜的兒子,将來也會是小偷,是強盜。

胡永成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當即就跟對方打了起來,人家人多勢衆,他這就是送上去給別人揍的,于是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胡又又也好不到哪兒去,她媽事後回想起來胡又又當初如何撺掇胡天福的,揪着她的頭發把她又打又罵了一頓,要不是外面有人看不過去,畢竟是個小孩子,呵斥了幾句,鄧桂芳狠狠的把胡又又渾身上下擰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才罷休。

胡又又看着穿着光鮮亮麗,渾身充滿了活力,無憂無慮的胡初七,眼底的惡毒已經要溢出來了。

胡初七只是遙遙的朝她那邊掃過去一眼,心道,還沒胡永成的豬頭臉有意思呢,真該叫胡永修回來看看。

鄧春蘭先是問胡老爹,“老頭子,你沒事吧?他們沒有打你吧,沒有逼你認罪吧?”

胡老爹沒力氣的擺擺手,“回家,回去說。”

鄧春蘭一看他沒什麽事,再一看旁邊好好站着的胡天貴,眼一瞪,忍不住就脫口而出:“老大,你是怎麽當大哥的!你弟弟都這樣了,你還在這裏站着一動不動,還不趕快去讓人把你弟弟放出來,你是不是故意在這裏拖着,就等你弟弟被人家屈打成招啊!”

胡天貴看着老太太,剛剛從胡老爹那裏放松了一些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閉眼又睜開,看着老太太,認真的說:“媽,第一,老二出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情,你讓我說什麽?第二,現在是新社會,公安同志既然抓了他一定是有證據的,不會随便冤枉人。第三,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沒有那麽大的能量說放人就放人,你也別想那麽多了,等着公安給咱們說結果吧。”

說完直接對胡老爹說:“爹,咱們先回家再說,在外面呢。”

胡老爹這一早上,臉早就丢沒了,但好歹還是要面子的,點點頭,“走吧。”一眼都沒看那邊鄧桂芳三人。

鄧桂芳還等着他給自己做主呢,讓胡天貴去求人放了胡天福,至少也別牽扯到自己身上來。

她一聽胡老爹這話,像是不打算管了,那還得了,當即就嚷起來:“爹,您不能就這樣丢下我們娘三不管了呀!永成和又又才多大,他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們一家子以後怎麽活啊!”她又上前來,撲通一聲就給胡天貴跪下了。

胡天貴往左邊一躲,躲開了她,“弟妹,你好好說話。”

“大哥,你就這麽一個弟弟,永成和又又可是你的親侄子親侄女,你忍心看他們以後沒有爸爸嗎?是,以前你們看不上我們,我們也确實,沒你們一家有本事,可咱們說到底是親骨肉,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她一邊哭一邊按着永成和胡又又的頭讓他們給胡天貴磕頭。

胡初七眨眨眼,沒說話。

胡天貴看着人漸漸圍過來,一咬牙,開口:“弟妹,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天福來這裏,是我帶他來的,我自覺自己做到了一個大哥應盡的責任。我把他招進公司,讓他有一份工作,公司還給了他房子住,你們一家人都能在這裏住下,他是臨時工,我讓他努力幹活,好好工作,他卻三天兩頭就請假,不是出去喝酒就是去賭錢。”

胡天貴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這些年這些話憋在他心裏,太久了,太沉了,壓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

今天,他也索性都說開了吧。

“他欠了錢,債主卻要到我這裏來要錢,還要找到我公司去,這些事,一次兩次我給他還了,難道我要替他還一輩子債嗎?我自己一家人還要不要過日子了?為了也有一雙兒女要養活啊。”

“家裏,爹媽也是我在管,我發了糧票肉票等等,我們一家省吃儉用,我愛人惦記着家裏的兩個老人,讓我把票寄回去,給他們補身體,最後卻都到了你們一家手裏,我咬牙認了。我養我爹娘是我的責任,可憑什麽我的兩個孩子,要省吃儉用養你的兩個孩子?”

“爹,娘。”胡天貴看向胡老爹和鄧春蘭,“我從來沒有抱怨過你們,哪怕你們提出在無理的要求,我都忍了。你們一直說我是老大,我應該讓着弟弟,我當兵,你們非讓我讓。我出來工作,你們還讓我讓。我一直讓到現在,可他胡天福都把我的退讓用到哪裏去了?他好吃懶做,是因為我太忍讓了,他得寸進尺,也是因為我的忍讓,這是我的錯嗎?這都是你們的錯。”

“如果不是你們一味的遷就他,逼着我讓他,忍他,讓他總以為不勞而獲才是對的,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該做的,都做了。哪怕是不應該我承擔的,我也承擔了許多。我也是人,我也是你們的親兒子,難道我就因為比他早出生幾年,就活該被當做外人使喚嗎?還是說,你們眼裏,胡天福才是你們的兒子,胡永成和胡又又才是親孫子親孫女。而我就是撿來的,我們永修和初七也是撿來的不成?”

鄧春蘭嘀咕了一句,“永修是我的乖孫子,我怎麽對他不好了。”

“所以永成就可以在學校裏肆意污蔑永修的人品,還夥同別人一起欺負他?”胡天貴猛地看向鄧春蘭,一字一頓的問。

鄧春蘭跳起來,“誰敢欺負我們永修!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胡天貴動了動嘴,心好累,不知道還該怎麽說下去。

鄧桂芳第一次見到胡天貴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眼看着周圍的人都對他們家指指點點,越來越不滿,胡老爹不用說了,最近這死老頭已經越來越不把他們一家當回事。

現在要是連鄧春蘭這個老婆子都放棄他們一家的話,他們一家子就真的沒活路了。

鄧桂芳當即往地上一趴,就開始給胡天貴磕頭,“大哥,我錯了,都是我和天福的錯!可是孩子們還小啊,以後你好好教他們,他們還能改,你做大伯的,總不能眼看着他們就這樣去死啊,啊啊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我就不該嫁到你們家來,就不該生下永成和又又,可他們到底是胡家的血脈啊,你真的忍心讓他們将來去讨飯嗎?”

鄧春蘭的臉上閃過一絲動搖,胡又又咬着牙落下幾滴淚來,“奶奶,爺爺,我們以後改,我和哥哥以後一定聽大伯的話,大伯,你就救救我爸爸吧,大伯,求你了。”

周圍的人原本都覺得胡天福很過分,但是畢竟胡永成才九歲,胡又又才五歲,孩子又有什麽錯呢,說到底都是大人的錯。

孩子是無辜的,也都紛紛開始勸胡天貴,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

胡初七心道,這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事情不到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疼。

她眼角餘光瞥到胡又又得逞的一笑,眼底泛起了寒氣,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手指微微一動。

胡又又還在那邊繼續訴苦,賣同情呢,“大伯,你心心好,你就幫我們這一次吧。”正說得楚楚可憐呢,旁邊一個大嬸有些看着過意不去,剛要彎腰伸手去把她拉起來,胡又又忽然腦袋一晃,眼睛一閉,再一睜開,一把拍開那大嬸的手,大嬸叫了一聲,“你這孩子——”

“你算什麽東西!要不是我現在暫時沒有辦法,你以為我會在這裏給你下跪認錯?”就見胡又又突然站起來,然後指着胡老爹就開罵,“你個老東西,虧得我在家裏時,幫你想了那麽多辦法把胡天貴的糧票肉票都騙來給你們兩個老東西用,你吃的肉,還有你身上穿的好衣服,哪個不是因為我,才有的?現在你們到這裏來,看到我爸不受待見了,就想去巴結胡天貴?你們也不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你們以前對他做了那麽多壞事,還差點害得他當不了兵,要是光靠你們那樣每天只知道罵他教訓他,他會真的願意把好東西留給你們,還不是我讓你們去跟他說好聽的話,假裝關心關心他,他這麽傻,又這麽孝順,一見到你們随便關心他兩句,就把好東西拿出來了,你們現在卻要抛棄我,不管我的死活?你們以為你們自己就能得的了好?”

“還有你們這些人,假模假樣的站在這,不就是想看我家笑話嗎?前幾天我家有錢的時候,你們不是一個一個都羨慕的不得了嗎,你,還有你,還來我家問我爸怎麽發財的,看你們那副蠢樣子,誰會把發財的辦法告訴你們啊,你以為我是陸小蓉那個傻女人,要是我手裏能拿到毛衣廠的活,我會給你們掙錢的機會?她竟然還一心一意的幫你們掙錢,真的是傻得可憐,看你們還不是說同情我們就同情我們,她真以為能拿錢收買人心啊?”

“你們都是一群見錢眼開的東西——啊!”

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胡又又臉上,她捂着臉滿臉憤怒怨恨的看過去。

就見王英擡起手,又給了她一巴掌。“你爹媽不會管教,今天我這個做嬸子的就要替他們好好管教你一下,沒教養的東西,誰教你這麽說話的。這院子裏的叔叔嬸嬸,哪個沒有看在你大伯的份上,幫過你們一家子?你們剛搬過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不是這院子裏的叔叔嬸嬸給你們湊的?你王伯伯給你們幾乎免費打了一套家具,還不是你大伯給私下裏貼了錢,你郭嬸子原本看在你大伯的份上,介紹你母親去她們廠子裏幹活,是你媽自己,偷奸耍滑,還跟組長打架,才被開除的,要不是你大伯事後上門去道歉,你爸媽還要賠償人家損失。”

“就是啊,要不是天貴的面子,我才不會幫忙呢,這一家人,一進來這院子,就沒幹過一件好事。”

“天天背着我跟我婆婆說我壞話,挑撥離間,鄧桂芳,你以為我婆婆會被你蠱惑嗎,你說了什麽她轉頭就告訴我了!”

“你家永成,往別人家曬的豇豆上面撒尿,偷人家外面挂的臘肉,被抓到了就誣賴給永修,人家親眼看到的,都敢張口就來。”

“這小姑娘,胡又又是吧,這才來幾天啊,你看看你說的這些話,也不知道都是誰教的,真的是小小年紀,就這麽多心眼,這麽會算計,太讓人寒心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想這麽說的!我,我怎麽可能——胡又又猛地轉過頭,長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胡初七。

胡初七沖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滿意嗎,我送你的,遲來的禮物。

等了這麽久,發酵了這麽久,總算今天可以出鍋了。

熱騰騰的一場好戲,胡初七站在胡天貴身邊,冷眼看着鄧桂芳一家人被所有人圍着,被所有人所不恥,曾經的那個小小的,躺在冰冷的土下的孩子,你看到了嗎?

不要着急,害過你的人,一個都不會繞過的,她們的懲罰,才剛開始呢。

胡初七拉起胡天貴的手,“爸爸,我餓了,我們去張伯伯家裏找媽媽吧。”

胡天貴看看不知何時已經走了的胡老爹,還有站在那裏一臉茫然的鄧春蘭,他嘆了口氣,“媽,我爹回去了。”

鄧春蘭茫然的看了他一眼,“老大,是我和你爹,錯了嗎?”

胡天貴沒有回答,只是讓她先回去,畢竟,老爹才從派出所回來,應該是很累,要好好休息一下,他就不去打擾了。

說完,胡天貴就得帶着胡初七轉身走了。

胡初七回頭,鄧春蘭的眼神裏沒有焦點,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忽然轉過身,急匆匆的去追上了胡老爹。再也不看一眼,後面被人指責的擠作一團,最後跳起來瘋了一樣罵人的鄧桂芳,還有吓得尿褲子的胡永成,以及傻眼的羞憤不已的胡又又三人。

胡初七轉過臉來,“爸爸,媽媽學會了一道新的藥膳湯,可好喝了,你等下要多喝一碗哦。”

胡天貴點點頭,一把抱起女兒,“好。”

父女二人回到張家,陸小蓉只是問,“爹回去了?”

胡天貴應了一聲,陸小蓉也沒多問,只讓胡初七快去洗手,“剛做好飯,張大哥馬上回來。”

劉曉梅正跟胡初七誇贊陸小蓉的手藝,胡天貴看了一眼屋裏其樂融融的場景,“好,咱們,吃了午飯,咱們就回去吧。”

“都,好了?”

胡天貴想了想,“算是吧,反正我該做的做了,別的,我也管不了了。”

陸小蓉愣了愣,随即道:“管不了就不管,先吃飯去吧。”

剛擺上碗筷,這邊張大路就風風火火的回來了,一進門就說:“七七,我拿來了那個司機的東西。”

胡初七眼一亮,“在哪兒?”

張大路遞過來一個口袋,打開一看,裏面有一塊懷表,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樣子了。“他妻子說,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遺物,他一直貼身帶着,出事前一天,懷表不小心摔壞了,拿去修了,就沒帶着,結果就出事了。你說要他最常用最貼身的東西,他妻子就把這個給我了,還說請我們務必要找到他,她也很着急,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胡初七拿過那塊表,心下一動,怪不得之前司機都沒事,那天卻出事了,看來這塊表,确實有些年頭了,然後凝神,開始搜索司機的蹤跡,其他人都一臉緊張的等待着。

過了沒一會兒,胡初七睜開眼,笑起來,“找到了!”

張大路忙問:“在哪兒!”

“南山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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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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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