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點開有驚喜

陸纭纭剛剛那番話就像是燃燒的火苗中潑了熱油,一下子激地巧玉更是坐不住,她可不是陸纭纭那溫善的性子,所以揮開盼姿的手,冷着一張俏臉昂首闊步地朝那兩個偷懶且嘴巴碎的丫鬟們走去,她的出現太過突然,着實讓丫鬟們反應不過來,等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也已經挨了巴掌,清脆的聲音頓時給她們當頭一棒,丫鬟們同時也看見了雙眸通紅一臉悲戚的陸纭纭,她們連忙跪在了地上,垂頭不敢吭聲。

巧玉捋了捋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腕,手指上還戴着一枚銀飾戒指,她又是一巴掌,一個丫鬟的臉上出現了紅痕,一看就知是被戒指刮傷。

“你們這兩個賤皮子!不忙府裏的事跑在這裏偷懶還說起主子們的私話,你們兩個到底是何居心!我巧玉不犯脾氣,合着你們都以為我是面團捏的沒個脾氣,是不是?”

巧玉這嗓門尖利,又故意不遮掩,很快于嬷嬷得到了消息小跑過來,看着巧玉正在訓斥兩個丫鬟她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只是皺皺眉看了看陸纭纭,她向陸纭纭行禮,說道:“這是怎麽回事?夫人怎麽也不管束着點巧玉,鬧這麽大動靜,萬一吵到公子可怎麽辦?是兩個丫鬟不長眼睛沖撞了纭夫人嗎?”

纭夫人平時不是在自己院子裏待着的嗎,今天怎麽破天荒的來花園裏逛了?

這府上的丫鬟都是經于嬷嬷的挑撿進了門,所以她對那些丫鬟多少有些護着,而且她也自信的認為自己看人從不會走眼。

于嬷嬷臉上的褶皺不由得變多,皺着一張臉,神色有些不悅,覺得陸纭纭在向自己找茬兒。

陸纭纭擡眸,水光潋滟,也不吱聲,就這麽用帕子擦着眼淚,紅紅的小唇緊抿着,好不可憐。

盼姿攬過事,說道:“于嬷嬷,夫人剛剛受了氣,你将這兩個丫鬟發賣出去吧,府裏裝不下這麽膽大妄為的奴婢。”

于嬷嬷和善一笑,說道:“這事不急,老奴過去仔細問問。”她看見巧玉還在那邊訓斥,就走了過去,小聲詢問着她因為什麽事發了這麽大的脾氣。

陸纭纭眼底掠過淡淡諷刺,這于嬷嬷剛來就沖着自己質問,好似這事是自己不識擡舉鬧出來的。她這是絲毫沒把自己當回事啊,從前覺得這于嬷嬷是個和氣的人,現在才看清她不過是個僞善的老婆子罷了。對自己身邊這兩個丫鬟的态度好似比自己還要親和,或許是因為她知道這兩個丫鬟是賀章之的人,所以才态度良好。

陸纭纭用帕子掩住嘴角的弧度,眼神一片淡漠,沒關系,來日方長,遲早有天會讓于嬷嬷心甘情願的認自己為主子。

巧玉聽到于嬷嬷意有所指的話,有點納悶的看着她,說道:“于嬷嬷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不是說了嗎,這兩個賤皮子在背後議論纭夫人正巧被撞上了,但你這話裏頭我怎麽覺得你還在怪纭夫人呢?”巧玉對陸纭纭是真的一心一意,她沒那麽多彎彎腸子,會來洛州還是因為蘇绮那女人想要把她指給她鋪子裏的一個管事,巧玉不樂意就去找了賀章之做主,所以這才跟着他來了洛州。

于嬷嬷聽不慣她這些刺耳的話,況且她覺得丫鬟們說的話也是實話,陸纭纭長得漂亮又怎樣,主子不照樣沒跟她同房?真是白搭了那張臉。

于嬷嬷不冷不淡地應了聲,讓下人們把這兩個丫鬟拖下去準備發賣出去,然後揮散想要看熱鬧的下人。

巧玉不太滿意她這番舉動,斜看着于嬷嬷,着實把她盯的不太自在,于嬷嬷瞪了瞪她,說道:“你可別忘了你老子娘還在靖州等着你呢。”說罷轉身離去,只留下這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巧玉撇撇嘴,“個老賊婆!”

巧玉臉上的無奈讓陸纭纭留意了下,陸纭纭拍着她的手,說道:“還好我有你們這兩個稱心的人在,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纭夫人,你這脾氣也太弱了點,如果奴婢碰見了背地裏講我壞話的人,奴婢早就手撕了她!”巧玉一張俏臉兇神惡煞,逗笑了陸纭纭。

陸纭纭幽幽嘆氣道:“算了,別人的嘴她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我也沒那麽大的權利讓她們閉上嘴不講話。”不過陸纭纭總覺得于嬷嬷态度轉變的太快,之前她面上還會和自己裝上一裝,現在這麽看起來,或許是發生了什麽,讓她改變了心意也說不定。

陸纭纭這番話,讓巧玉眼眸一亮,說道:“夫人,奴婢知道有誰會有這麽大的權利!”

陸纭纭疑惑。

巧玉一拍腿,說道:“當然是公子啊!夫人啊,奴婢教您一招,這招就叫告狀!”特別是巧玉在經過蘇绮莫名其妙的指婚後,她更覺得告狀是一個非常美妙的存在。

陸纭纭果斷搖頭:“我這點小事怎麽能去打擾公子啊?”

巧玉看了眼盼姿,給她使眼色。

盼姿抿抿唇,她覺得陸纭纭這性子實在立不起來,況且陸纭纭也是個主子,哪能被下人這般議論。她原以為于嬷嬷來了會整頓一下,結果只是發賣了丫鬟然後就沒有了下話。她現在跟着陸纭纭,只有她好自己才會更好。所以巧玉的提議她并不反對,順着巧玉的話也勸了她幾句。

陸纭纭明顯動搖了,巧玉乘勝追擊,拉着陸纭纭就往賀章之的院子裏去。

花園裏的動靜自然不會傳到賀章之的耳朵旁,他一向不關注宅內事,因為他很信任于嬷嬷,所以當他看見陸纭纭的模樣時,他立刻放下了手裏的書,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陸纭纭模樣并不狼狽,只是瞧起來有些可憐。紅彤彤的眼睛,紅彤彤的鼻尖,還有那挂在眼睫上的淚珠,明坦坦的訴說着她剛受過委屈。

陸纭纭聽到他的擔憂,心裏一笑,這男人還算有良心,知道關心自己。陸纭纭她想到接下來的告狀,一咬牙準備跪下去,但她故意雙手搭上賀章之的手臂,賀章之一個用力将她拽了起來,陸纭纭的腿只是彎了彎根本沒有跪下去。陸纭纭擡起眼眸,水霧粉眶,說道:“公子...我...”

巧玉看她吞吞吐吐,哪有之前自己告狀時的伶牙俐齒,所以一張小嘴叭叭就把剛才發生的事講了出來。

賀章之眉間陰郁不散,他長臂攬住陸纭纭,一張儒雅的俊面此刻挂着無情,他淡說道:“賀良,帶人把那兩個丫鬟拖到前院去,杖責二十趕出去,讓府內上下所有的仆人都看着。”

賀良抱拳道:“屬下馬上去辦。”

賀章之看着陸纭纭那微腫的雙眸,擦了擦她眼角的水色,說道:“讓于嬷嬷也過去。”

賀良一愣,但很快應了。

陸纭纭見狀,眸光流轉,她雙手緊緊抓住賀良的手臂,動了動嘴,想要說話。

賀章之眼底露出溫柔,正要認真去傾聽時,沒想到陸纭纭雙眼一阖,直接暈了過去。

光哭可不行,還得再來一招。

哭了這麽久,自己也累了。

別說,賀章之這胸膛還挺結實,果然是練武之人,輕飄飄就把自己給抱起來了。

唔,男人的氣息,果然就是沒女人的香甜。不過,也确實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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