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呀

第41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賀章之與蘇绮和離一事很快就在靖州傳遍, 但因為何事鬧得和離,衆人還不曉得,只能感嘆一句二人無緣, 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和離了呢?不過靖州和離的夫妻衆多, 這一對也不算太令人錯愕。

今兒個出門和小姊妹約好的巧玉,站在一棵核桃樹下等着人, 她們約好去鋪子買新上架的胭脂,這一小盒可不便宜呢, 巧玉也是好不容易攢了這點銀子, 一聽說新貨上架, 立馬就跟陸纭纭告假, 說想出去買點東西。

陸纭纭也沒阻了她,還多了給她一小荷包的碎銀子讓她用着, 畢竟陸纭纭曉得巧玉手裏攢不住個什麽錢,她在別院也不缺什麽,就讓這小孩兒玩的開心些。

巧玉袖口沉甸甸的, 小指勾着荷包帶子,緊緊攥着。

“巧玉, 巧玉!”

“紫菱, 你也忒慢了點吧?”

紫菱是個俏麗小姑娘, 她忙聲致歉, “巧玉我真不是故意讓你久等的, 我家姑娘突然說要去見個人, 我也不敢耽誤姑娘就給她梳妝打扮了好半天呢。”

巧玉曉得她伺候的姑娘是個斤斤計較不夠爽快的主兒, 體貼的笑了笑,說道:“事出有因,我肯定不會怪你的呀。”

紫菱瞧她臉上神情和從前一樣, 心裏好奇的像是有只貓爪子在鬧騰,紫菱拉着她小聲說道:“巧玉你跟我表姐玩的這麽好,我也是拿你當姐姐待的,我問你個事,你可不能瞞着我啊。”

巧玉疑惑地說道:“什麽啊?神神叨叨的。”

“你家公子怎麽和離了呀?我聽說我家姑娘說,他們兩個感情蠻不錯的呀,蘇姑娘還經常在宴席上和我家姑娘說賀公子待她的好呢。”

紫菱自顧自的說着話,所以根本沒發現巧玉臉上的瞠目結舌,巧玉心跳的很快,她扯着紫菱的胳膊,問道:“我家公子和離了!?”

紫菱納悶地笑着:“你是賀府的丫鬟y,我又不是,你老子娘還是賀夫人身邊的人呢,你能不知道這事?”

她這幾天也沒顧得上回老宅,她娘壓根就沒告訴她,所以巧玉還真不知道這事。

而且賀章之與蘇绮和離的事也只有世家貴族之間有過議論,像其他的平民百姓,是根本觸及不到這個階層的人,所以待在別院的巧玉無從得知這件事。

巧玉這手就沒停下來過,不自覺地抖了起來,她聽到紫菱确定的口吻,急忙道:“我這幾天沒回老宅,這事真不知情,紫菱今天我不能陪你了,我得趕緊回去一趟,咱們改天再約啊!”

“巧玉!巧玉姐!”紫菱伸着脖子喊了幾聲都沒喊住她,氣得紫菱跺了跺腳也沒心思逛鋪子,随便在街上買了點果脯瓜子就回了府。

巧玉一路小跑,公子和少夫人和離了,難怪公子這幾天回不了老宅,他肯定在處理和少夫人有關的事情。公子也真是的,這件事有什麽好瞞着的,直接回別院告訴纭夫人不就得了?瞧瞧這兩天纭夫人那張臉就沒露出過笑。

巧玉這心裏也有了些埋怨,覺得這賀章之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她抄着近路跑回別院,喘着氣的往陸纭纭的院子裏趕,結果還沒跑幾步,郭伯就叫住了她。

“巧玉,你這丫頭去哪裏了?我都沒找見你人影,纭夫人不在別院了,剛剛...剛剛老爺的人接走了纭夫人。”郭伯語氣有些急躁,他剛剛已經派人給公子傳達了信,也不知道這次老爺把纭夫人帶回老宅,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巧玉臉上的血色徹底消失,變得煞白煞白,她是賀府的家生子,對賀府的規矩當然清楚,她一個猜測突然冒了出來,該不會老爺以為公子和少夫人和離是為了纭夫人把!?

這可亂了套啊,纭夫人可是最無辜的那一個,這公子和少夫人的事她壓根就不曉得啊!

“郭伯,盼姿跟着去了嗎?”

“去了去了,一起去的!”

巧玉松了口氣,“那還好。”最起碼有個人顧着纭夫人。

她作勢就要往外面走,郭伯拍了下大腿,說道:“你坐馬車我送你回老宅,不比你雙腿跑着快啊?”

半個時辰前,在竹林看書的陸纭纭見到了神情不自然的郭伯,陸纭纭把手中的書收了起來,她蹙着眉頭問道:“郭伯,你這是怎麽了?”

郭伯不安地說道:“纭夫人剛才府外來人,是賀老爺派來的人。”

陸纭纭眼神泛起了波瀾,她之前有問過巧玉賀府老宅的情況,所以她知道賀延松,只是她很奇怪賀延松為什麽會找上自己。不過她轉念一想,也許是因為那條家規?所以他找自己來是準備上演一場“讓我離開他兒子”的戲嗎。

陸纭纭現在還有心情在作樂,顯然沒有因為賀延松的舉動而感到害怕,她還真沒有一丁點的不安,頂多就是好奇他的目的。

今天是賀章之沒有回別院的第二天,陸纭纭心裏頭的不爽随着時間的流逝慢慢撫平,她不是一個會鑽牛角尖的人,随遇而安這個詞早在末世的時候,她就背的滾瓜爛熟。

她那不起眼的不甘心,只是每個人都有的占有欲作祟,哪怕七月突然纏上了另外的人,她都會不開心,更何況還是個大活人賀章之?

陸纭纭眉眼之間的淡然令她氣質高雅,她捋了捋自己的發絲,笑問着盼姿道:“我這模樣還算拿得出手吧?”

她巧笑倩兮,眼神清若小溪,明若琉璃,好似一眼就能将人溫柔溺斃其中。陸纭纭身條兒有致,樣貌出色,肌膚勝雪,頂頂一絕色美人兒。

盼姿聽出她的笑意,道:“纭夫人這樣極美。”

陸纭纭心中不虛,氣勢拿捏得穩穩,她見今日陽光明媚,怕會曬了這身好膚色,便矯情地拿了一把傘,不緩不急地從竹中石板路上走着。

她一襲青色,玉簪螺髻,她的出現就好似一陣清涼舒适的風,吹的人心頭犯酥。

“陸姑娘,老奴是賀府管家,得了主子的命令,請陸姑娘去老宅一趟。”

管家态度友善,笑眯眯的說着話,比陸纭纭想象中的親和不少。

陸姑娘?果然還是外室身份難拿的出手。

陸纭纭收起油紙傘,攬在懷中,她那雙眸子,看人情緒總是淡淡,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清澈。

“勞駕。”

“陸姑娘客氣。”管家讓路,陸纭纭在盼姿的伺候下坐上了馬車,陸纭纭掀開車簾子,對郭伯道:“回去吧。”

管家一聲揚鞭,馬蹄聲聲,馬車朝着一個陸纭纭從來沒有去過的方向前駛。

盼姿比不得巧玉的嘴巴,所以只能嘴笨的安慰幾句。

陸纭纭掩唇輕笑,點了點她的眉心,道:“安心,沒事的。”

馬車很穩當,速度也不慢,陸纭纭很快就到了老宅,她看了眼府門口,頗有意外地挑了挑唇,沒想到竟然讓自己走正門。

“陸姑娘,請随老奴往這邊來。”

陸纭纭跟着管家,她的儀态很好,裙擺像是蕩出的花旋兒,飄着落着似花瓣,府中下人雖然沒有直接擡眼緊盯着陸纭纭,但垂着腦袋的同時,耳朵可沒閑着。

管家是知道陸纭纭的存在,當聽到賀延松的吩咐時,他忍不住看了看賀延松,只見他雙眸銳利深邃,似是看出了管家的不安。

賀延松笑罵句:“這小子可真會收買人心。”

管家不敢再與賀延松對視,迅速令了他的吩咐就去了賀章之的別院。

管家帶着陸纭纭沒有走多遠,他擡了擡手,向陸纭纭道:“陸姑娘,請。”

陸纭纭抿了抿唇,目光掃了下盼姿,便心情平和地推門而入。

只見賀延松正在埋頭寫着什麽,他聽到了陸纭纭的腳步聲,将手中的毛筆扔進了筆洗裏,發出了一道“撲通”水聲。

賀延松指了指一旁的凳子,态度算不上冷淡,道:“随意坐着吧。”

陸纭纭摸不準這賀延松到底在想什麽,她靜靜地望着賀延松,也不主動說話,她已經是被動的那一方,若是主動說話,怕是更落了下風。

賀延松身職大理寺卿,什麽妖魔鬼怪都見過,像陸纭纭這種入世不深的小姑娘對他而言,一眼便能看出她的小心思。

僅憑第一眼印象,是個不錯的。

沒有小家子氣,沉穩淡然,眼神也不含太多雜念,但不能因為這些,就斷論她是一個好性子的人。

不過賀延松看見陸纭纭時,心裏便下意識和蘇绮對比起來,他當年并不是很贊同這門親事,蘇绮被嬌慣的太重,說白了是心思簡單,說的難聽一點就是沒有主見,很容易被人牽着鼻子走。但是這種人往往最掌控,所以賀延松最終還是同意了這門親事。

如今回想起來,自己還是欠考慮了。

“陸姑娘,我今日請你來,是想和你談一談你與九如的事。”

陸纭纭知道終于切入正題了,“賀大人的意思,民女曉得。”

賀延松雙手放在桌上,沒有給陸纭纭施加太大的壓力,他昨日就讓人查了一下九如和陸纭纭的事,由于陸纭纭是洛州人士,他的人查到的也只是陸纭纭到靖州之後的事情了。

這個陸纭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時常在別院,而九如則是每日都會去別院。經查證,陸纭纭這段時日一直在服藥,且是補氣血修養的方子,可見那次受了不小的傷。

賀延松在了解陸纭纭的情況後,對她的成見并不深,雖然九如不像話的違背了家族規矩,但這事和陸纭纭無關,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兒子犯了色心導致。

況且,賀延松還查到了一件事,正是有這件事為前提,他對陸纭纭的存在更沒有異議。前日對賀章之的家罰是他應受的,賀延松還覺得抽他抽輕了,自以為辦了幾件大事就是個人物了,殊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賀延松想到此,嘆了嘆息,道:“我想陸姑娘是誤會了,我今日找你來沒有惡意。”

“那...賀大人是何意?”陸纭纭露出笑容,問道。

賀延松道:“九如和離的事,陸姑娘知曉嗎。”

陸纭纭瞠目而視,這是什麽神奇走向,賀章之竟然和蘇绮和離了?這不應該啊,原本劇情是蘇绮幾年後病逝,賀章之再未娶妻啊。那他們兩個是因為什麽和離的?

陸纭纭還沒臉大到認為是自己的原因,賀章之對她是好,但還沒好到可以為了她而舍掉正妻,再者,賀章之也并不像是這麽感情用事的人。

難道,和那件事有關系?陸纭纭腦中靈光一閃。

她大膽地做了一個假設,其實賀章之早就知道了蘇绮與宋衍庭的事情,所以他讓蘇绮默默死在了後院裏,對外宣稱患了重病,立了一波好人設,而他一直和宋衍庭的對立關系,也是因為蘇绮。

這麽一來,好像說得通啊,而且還跟書中的劇情對照上了。

陸纭纭眸子一動,裝着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她喃喃道:“這...從沒有聽公子提起這事啊。”

賀延松正想與她說下去,就聽見門外有賀章之的聲音。

“讓開,誰敢攔我!”

他眼中掠過精光,擡手将桌上的一疊紙放進了抽屜,賀延松起了身,走過去打開了門,他冷笑着說道:“發威發到我這裏來了?”

賀章之瞥見賀延松身後的人,抿了抿唇,他語氣生硬,不難聽出他壓着火氣,“爹,你不應該這麽做的。”

“你給我進來。”

門再次攔住了外面的陽光,投下道道陰影。

陸纭纭站了起來,隔着賀延松遙遙望着他。

讓陸纭纭意外的是,賀章之好像臉白了些,走動間也不太自然,她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咬了咬唇瓣。

賀章之該不會挨打了吧?

賀延松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她的想法,“我這沒有能讓你趴着的地方,就站着吧。”

“爹,你為什麽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纭纭帶到老宅?”賀章之眼神安撫着她,随後質問着賀延松。

賀延松嘲弄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那日與蘇绮和離,你連半句挽留都沒有,這其中若是沒有這個女子的原因,我是一點也不信!沒想到我賀延松親手教導出來的兒子,竟會是個寵妾滅妻之人!你是真不怕被人參一本啊。”

賀延松振振有詞,态度發生了大轉變,他看着賀章之的眼神很是失望。

“我還是那句話,妻可以再娶,但外室絕對不能收。”

“想收可以,除非這女子死了,要不然絕對進不了賀家的門。”

賀延松的眉眼與賀章之的有四分相似,但他多了歲月的痕跡,又因常年在大理寺,氣質偏冷,這番冷血的話讓賀延松不像是個文官,倒像是個武官。

賀章之緊鎖眉頭,他朝陸纭纭走了過去,将她護在身前,語氣變得急促,解釋道:“爹,收下陸纭纭為外室,是我的一己私欲,為何偏偏要讓她承擔這個後果?”

賀延松像是在看一個幼稚的孩子般,指着陸纭纭,眼神瞄着賀章之,問道:“就憑她蠱惑了你,讓你寵妾滅妻,毀了你的前途。”

賀章之垂下肩膀,長嘆一口氣,看着一直默默不言語只站在自己身後的陸纭纭,因為自己的好面子就讓她承擔本不該承擔的罵名,何必呢?

賀章之摸了摸她的長發,嘴角含着無奈地笑容,搖頭道:“爹,這和陸纭纭沒關系,就算沒有她,我也會和蘇绮和離。原因就是蘇绮背着我偷偷和宋衍庭私會,被我發現了,我不能接受這樣的妻子,所以從那以後我便經常去別院住。”

這番話并沒有賀章之想象中的那麽難以啓齒,真正論起來,在蘇绮紅杏出牆的這件事情上,他是一個受害者。賀章之有權利選擇不對外公開這件事,因為擔心面子會受損,這也是他一直的顧慮。沒有哪個男子會心平氣和的告訴別人他被妻子戴了綠帽,而且還是他親眼所見,所以賀章之從沒有想過,會與蘇绮和離後的短暫時間內就告訴家裏人。

但是他在面對賀延松的咄咄逼人時,賀章之并不想讓無辜的陸纭纭背了這個罪,一直壓在他心頭的事情,終究還是被他講了出來。

在他身旁的陸纭纭眼睛瞪的圓溜溜的,活像黑色寶石,賀章之忍不住拽了拽她的頭發,撇過臉不去看她,面對着陸纭纭說這件事,真的太過羞恥,有失他在陸纭纭心中的形象。

賀章之犯着別扭,殊不知,在陸纭纭她意識到自己穿書之後,就已經知道他頭上頂着一片青青草原,綠的都可以養羊了。

陸纭纭在聽到他的話時,心裏頭升起了小小的竊喜,這麽一來,是不是代表着他們二人已經很久沒有住在同一間房了?

賀延松瞧着賀章之悶悶不樂的樣子,一聲嗤笑,戳穿了他的虛僞,說道:“你覺得很沒面子?失了男子的尊嚴?”

賀章之颔首,“是。”

賀延松點出他心中的迷惘,篤定道:“錯做事的人是你嗎?不,不是你,所以你為何要因為這件錯事覺得沒面子?其次,男子的尊嚴從來都不是靠別人給,而是靠自己拼出來的。”

賀章之怔然,目光對上賀延松的眼睛,沉默片刻,忽而一笑,道:“是我狹隘了。”

賀延松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富有正氣,他眸子溫和,對賀章之露出笑容,他坐回了太師椅上,說道:“你認為你瞞着這件事,我就查不出來了嗎?我身職何位,九如已經不記得了?”

“爹...”賀章之炸了毛,合着剛剛爹的那些話完全都是在激将自己啊!

賀章之的沉穩老成放在賀延松的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賀延松在年齡上的沉澱,是現在的賀章之無法追趕上的距離。

這是陸纭纭現在唯一的想法,她看了看賀章之,微微一笑,然後借着角度的問題,她拍了拍賀章之的手背。

陸纭纭以為賀延松瞧不見她的小動作,實則賀延松盡收眼底。

賀章之眼神裏的憋屈稍稍褪去,反手抓住陸纭纭的手,用了用力氣,好似在撒着悶氣,畢竟他自認為自己在陸纭纭面前丢了大面子。

陸纭纭掐了掐他,又覺得自己這樣太兇了點,趕忙勾了勾他的小指。

賀章之嘴角不由得上揚,溢出笑來。

賀延松不動聲色地仔細着,說道:“你和蘇绮和離的事情,宋衍庭肯定收到了風聲。九如,我現在再教你一招,什麽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賀章之猜到了他這句話的含義,道:“爹的顧慮我已經想到了,手下的人已經在布置,如果宋衍庭敢動手,那我也不會放過他。”

賀延松眯了眯俊逸的眸子,笑得儒雅随和,“你啊,還是個年輕人,太嫩了些。”

“這事你暫且觀望,看看我是如何動手的。”

賀章之與陸纭纭對視一眼,皆是疑惑神色,賀延松對他們兩個人擺擺手,讓他們別站在他這裏傻愣着。

“去把你和蘇绮之間的事告訴你娘他們。”

賀章之嘆了嘆氣,“曉得了。”

賀延松打開抽屜,拿出自己調查出來的結果,走到陸纭纭面前,交給了她,道:“安心在賀府住下吧,但你的身份不能是九如的外室,他剛和離,妻子才走,你便住了進來,很容易給人留下話柄,而且蘇钰和宋衍庭也知道你的存在,九如在太子身邊如履薄冰,不能走錯一步,先容我想想,看看給你安排個什麽身份。”

賀章之遲疑了下,說道:“纭纭的事我來安排。”

陸纭纭問道:“怎麽安排?”

賀章之笑了笑:“宋衍庭他們知道我收了個外室,但他們可沒有見過你。”

陸纭纭眨了眨眼睛,“公子想怎麽做?”

“死遁。”

嗐,老套劇情又來了。

不過,這麽想想,自己好像有點賺啊。

賀延松點點頭,“這樣也可行,你便着手安排着吧。至于身份,就說是你遠房表妹吧。”

哦,這該死的表妹劇情也來了。

陸纭纭保持微笑,與賀延松行了行禮就和賀章之走出了他的書房。

她看着手裏的紙張,抿了抿嘴角,她簡單瞄了幾眼,就看出了這是和蘇绮有關的事情,虧賀章之還一直瞞着,蘇绮那點桃色豔事根本藏不住呀。

賀章之咳嗽了一聲,裝起了柔弱,“纭纭,你先扶着我。”

陸纭纭立刻扶着他的胳膊,忍不住開口嗆了句:“公子看來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身強體壯呀。”

這四個字沒什麽深意,但被陸纭纭這麽一拖長音,賀章之就想歪了。

賀章之抽出自己的手臂,換了個位置,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義正嚴辭道:“無稽之談。”

陸纭纭掩口而笑,揮散了心中的陰霾,她明眸皓齒,惹得花色盡失。

“終于見到纭夫人笑了。”巧玉自趕來老宅後就一直提心吊膽,在門外和盼姿等了又等,見到陸纭纭出了書房後,巧玉的心也掉回了肚子裏。

賀章之側目,溫聲道:“你這幾日怎麽了?不開心嗎。”

陸纭纭趕在巧玉開口前,解釋道:“也沒什麽,就是冷不丁沒見到公子,心裏頭有點空落落的。”

賀章之彎彎唇角,道:“以後不會這樣了。”

巧玉一聽,眼睛亮晶晶,道:“纭夫人能留下來了?”

賀章之瞪了瞪她,道:“以後不要叫夫人了,改口叫姑娘。”

巧玉鼓鼓臉頰,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賀章之沒理會,帶着陸纭纭繼續往前走,穿過被人驚豔不已的園林,來到了正院。

得知蘇绮一事後,還要屬賀金氏發的火氣最大,一想到自己那日還好心勸慰蘇绮,賀金氏就忍不住犯惡心。

真是個不守婦道的女子,和離真是大錯特錯,就該讓她自請下堂才對!

因為蘇绮,賀金氏看陸纭纭的眼神那叫一個溫柔,再想到她救過賀章之的命,還是個苦命的孩子,賀金氏對她招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與她說起了話,态度并不高高在上,說不上親和,但也絕對不疏遠,正好是一個讓人不會覺得拘束的語氣。

賀章之忍着賀老爺子的鄙夷,對祖母說起了讨好的話。

賀老爺子吹胡子瞪眼,要不是還有陸纭纭在,他絕對要好好損一損賀章之。

賀老夫人也是不滿的很,默默說了句:“早知你瞞了這麽件大事,就該讓你爹多抽幾下,看看能不能把你那張好面子的臉給抽腫。”

賀章之苦笑:“祖母,我真的知錯了...”

陸纭纭看着賀金氏再看看其他人,不禁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自己竟然就這麽簡單的進了賀府?而且獲得了一致通過?不僅如此自己還能抛掉外室的身份?

感謝有你,蘇女士。

我一定會給你燒炷香,祈禱讓你下輩子不要再紅杏出牆。

傍晚,賀章之再次被叫進了賀延松的書房,父子倆沉默不語,只是各持棋子下棋。

突然賀延松問道:“圓房了麽。”

賀章之一愣,“和誰?”

這倆個字頓時讓賀延松擡起了眸子,一副很複雜的神情望着賀章之。他從中發現了蛛絲馬跡,又不好意思直接回答,只能掀了掀嘴角,“啧”了一聲。

賀章之感受到來自親爹的嘲諷,心不穩了,棋也下不下去了。

賀章之起身走人,撂話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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