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呀

第45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憋了心裏多年的話, 一旦有了發/洩/口,趙宋氏也就沒有了收斂的念頭,她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然後拽着旁邊被自己所說的話吓傻的趙澈坐了下來, 她細細想來,不知不覺中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待嫁閨中的歲月。

那時她的嫂嫂許氏剛嫁進宋家滿兩年, 大家對許氏的這一胎期望很大,宋家小輩都是女兒, 所以愈發期盼許氏能誕下一個兒子。

不過請來的大夫都搖搖頭, 說把握不準這胎, 還是另請高明吧。

他們的推辭令許氏擔憂, 這言外之意可不就是在說這胎是女兒嗎?趙宋氏那時還開解過許氏,說這些事就算是太醫也不能說個準話, 何況是這些大夫呢?

許氏不信邪,她就私下找了娘家人,給她請來了一位太醫。

趙宋氏發現了這件事, 覺得不算是個什麽大事,就瞞着其他人沒有說。不過當天許氏回來的時候, 面色浮腫, 精神不濟, 趙宋氏便猜測可能這胎真就是個女兒。

眼看着許氏愈發忐忑不安, 趙宋氏便去找了宋夫人, 讓她不要再給許氏施加壓力, 宋夫人也沒想到許氏會這麽擔不了事, 心眼子小的很,她笑着就答應了趙宋氏的請求,畢竟許氏懷的也是她的孫子孫女, 哪能不盼着她好呢?

可不論怎麽勸說許氏,許氏對兒子更是有執念,最後人變得愈發消瘦,吓得宋府上下所有人為她擔憂。

後來,許氏的娘家人上了門,帶着許氏回娘家住了一段時日,宋夫人見兒媳狀态恢複往常,便同意讓她久住下去。

直到生産那日,宋夫人急忙趕了過去,趙宋氏也陪在她身旁,因為她還沒有出嫁,趙宋氏就被趕出房間去另一間房休息等候。

趙宋氏坐在房間,窗戶打開着,她隐隐約約聽見了句話。

“有胎記?什麽胎記?”

“肩上有兩滴紅色斑跡,就跟淚痕似的,奇了怪了。”

“行了,別啰嗦了。”

趙宋氏不解,起身去看了看窗外,沒看見人,只遠遠看見了兩個丫鬟的背影,匆匆忙忙的,有些熟悉。

趙宋氏還以為那胎記,說的是嫂子許氏剛生下孩子的胎記,她也坐不住了,便趕了過去。

剛到那邊,就聽見了賀喜聲,趙宋氏聽了幾耳朵,這才得知嫂子這次生了個兒子,俊得很呢。

趙宋氏為許氏感到高興,忐忑不安大半年,好在還是生了個兒子,這下子總能安了心。

許氏被熱情地迎回了宋府,宋城年有了自己的兒子,那臉上的笑容從未落過,他看着許氏懷裏的孩子,感嘆一句,“其實我挺喜歡女兒的,可惜了。”

趙宋氏插嘴說道:“可惜什麽呀,你應該心疼嫂子才對。”因為許氏傷了身,宋城年的願望只能落了空。

許氏笑罵她幾句,知道她這是在關心自己,拉着她親親熱熱,姑嫂二人相處和睦溫馨,宋城年沒有耽誤許久,便又離開去了書房。

趙宋氏想要伸手去抱孩子,又覺得自己不敢,只能眼饞的看着許氏,笑說道:“我之前聽說祿沛肩膀上還有胎記呢,嫂嫂快讓我看看是什麽樣的。”

許氏笑着回絕了她,說孩子現在還小,在包裹裏不能随便吃風,等他大了,你再親自瞧瞧。

趙宋氏當然沒能如願等到宋衍庭長大,當許氏有了孩子之後,宋夫人就把府上的管家權給了她,又從娘家那裏得知有個好親事,就想要介紹給趙宋氏。許氏一慣僞裝得好,宋家人自然也不會知道她心裏憋着壞,她親自給趙宋氏添了嫁妝,把趙宋氏感動的一塌糊塗。

就這麽,趙宋氏就遠嫁外地,嫁給了一個家世不錯,家裏人關系又簡單的男子。

在趙宋氏生下女兒之後,就發現這個夫家完全是金絮其外敗絮其內,根本就是個空殼子,而夫家的權早就被宗親分走,他不過是徒有個名頭罷了。

趙宋氏向遠在靖州的宋家求助,可遲遲沒有得到回信。

她經常反思,為什麽自己會突然走到這一步。

終于,她想到了許氏的身上,又想到了那個孩子,因為許氏寧願讓別人抱着宋衍庭,也不讓自己去碰一下,當時還以為許氏擔心自己抱不好孩子,可是如今再回想起來,發現許氏對自己一直都很戒心。

趙宋氏不由得就想到了關于孩子胎記的事情,也就是在說了胎記之後,許氏态度就好像發生了轉變。

這個謎題讓趙宋氏困擾多年,當夫家病逝後,她們一家子人趕到了靖州,趙宋氏看着那儀表堂堂的宋衍庭時,她心中的疑惑達到了頂點,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胎記是否存在。

在宋府生活的越久,趙宋氏就越覺得宋衍庭不像是宋家人,因為這五官處處都透着一股陌生,即便是自己生下的兩個孩子,都隐約能看出有幾分自己的相似,怎麽偏偏宋衍庭不是如此?

賀章之聽到趙宋氏的複述,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不像雙親的孩子有很多,這并不是你猜疑他身份的理由。”

趙宋氏見賀章之從容的樣子,他似乎并不像是對宋衍庭有仇怨的人,平常人得知仇人的把柄,可不會像他這般淡然。

趙宋氏對賀章之心裏升起了幾分忌憚,緩緩道:“我從前也是像你這麽認為的,但我見到了許氏身邊的一個丫鬟時,讓我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測。許氏年輕時的模樣我怎麽可能沒見過,那丫鬟長得和她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雙眼睛。我當時故意試探她,想要把這個丫鬟許給澈兒當姨娘,許氏那時的态度非常反常。”

賀章之清俊的眉眼流露幾分趣味,“趙夫人的意思是,她将自己的親生女兒留在了身邊做丫鬟,而宋衍庭這個假兒子卻享受着富貴。是這個意思嗎?”

趙宋氏點了點頭,繼續補充道:“我後來花了大價錢買通了和那丫鬟同屋的人,終于問出了那件事,那個丫鬟身上果然有胎記!兩滴好似血淚的胎記。”

賀章之再怎麽見多識廣,也被這件事給懵了神,這許氏莫非是不太正常?讓自己的親女兒當了丫鬟伺候人,這天底下還會有這麽狠心的娘親麽。

“這許氏,罪孽深重。”太子淡淡出聲,眼底譏諷一片,他最不屑的就是這種女人,愧為人母。

趙宋氏沉痛地閉了閉眼睛,她說道:“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可我後來愈發覺得許氏不對勁了,她每次見到我的時候眼睛都在看着我,好像有什麽話要對我說,但又像是在顧忌什麽人一樣。”

賀章之追問道:“誰?”

趙宋氏苦澀一笑,“我原開始還沒有想到這一點,還是澈兒提醒了我。說是每次我去許氏那裏的時候,宋衍庭都在一旁,還說他們母子的感情很深厚。”

趙宋氏這話一出,太子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忍不住後背發涼,如果一切都像趙宋氏所說的那般,那就說明宋衍庭很可能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賀章之沉下眸子,嘆道:“或者許氏把自己的女兒放在身邊,是為了保護她也說不定。”

“嘶...”

太子這下子真的忍不住跳了起來,這事簡直太駭人了,宋衍庭到底是個什麽可怕的東西,竟然這麽恐怖。

趙宋氏聲音凄涼,“我一心只關注許氏和她的女兒,反倒把我自己的女兒給冷落了。”

“宋衍庭和劉丞相之女定親,并不是像外面傳言的那般劉丞相看中了宋衍庭的潛力,而是......”

趙宋氏覺得這話十分的恥辱,她壓制着內心的苦楚,說道:“而是我女兒為了得到宋衍庭,對他下了藥,沒想到去了那間房子的人并不是我女兒,卻是劉月蘊。”

賀章之看着已經涼透的清茶,葉片落在杯底,也沒有了茶香,他沒有了抿茶的念頭,溫聲道:“你女兒現在在什麽地方。”

趙宋氏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娘覺得瓊兒丢盡了宋家的臉面,将她送到了一處尼姑庵,我查不到她被關在哪裏,又或是...尚在人間我也不曉得。”

賀章之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雖然心情并不算愉悅,但總歸找到了能将宋衍庭踩在腳下的方法。

“趙夫人,你能帶着兒子離開宋府,便說明宋衍庭并沒有察覺到你的意圖,換而言之,你現在是安全的,我的人也會留在你那邊照看着,還請趙夫人安心。至于趙姑娘,我會盡最大的能力找到她。”

趙澈這次并沒有沉默寡言,他一雙通紅的眼睛,說道:“宋衍庭是個該死的人,你真的能把他的真面目戳穿嗎!”

賀章之聽出了他的挑釁,微微一笑,溫和道:“自然可以,他一天不死,我的心一天也安不下去。”

趙宋氏頗為錯愕,遲疑道:“我聽說你們兩個交情頗深,并且都是太子的人,怎麽會鬧得這般深仇大恨?”

賀章之站起了身,說道:“虛虛假假,真真實實,親眼所見都有可能是假,更何況是傳言?”

趙宋氏彎下身子,懇求道:“我女兒被他所蠱惑,犯下的罪責難逃,這點我認了。但我女兒落得如此下場,少不了有宋衍庭的手筆,所以請你,一定要幫幫我。”

“趙夫人,放心。”賀章之托着她的手臂,笑容儒雅随和。

趙宋氏嘆了嘆氣,帶着趙澈離開了這裏,賀良退出守在門外,太子見狀便從屏風裏走了出來。

一襲常服的太子俊雅非凡,他冷笑一聲,說道:“宋衍庭這個人真是讓孤大開眼界。”

賀章之颔首,說道:“是啊,臣也被驚了一下。”

太子語氣調侃,坐在賀章之身邊的椅子上,拍了下他的肩頭,說道:“九如有得忙咯,還好前不久和離了,給你省了不少事。”

賀章之惱怒的眼神被太子察覺到,太子忍不住心裏的幸災樂禍,哈哈笑了起來,說道:“行了行了,孤不提這件事了,你就別瞪着我了。”

賀章之讓自己冷靜下來,絕對不能被太子氣得英年早逝,他把問題抛給太子,說道:“太子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太子抖了抖腿,說道:“宋衍庭是三皇子的人,這事咱們都心知肚明,也就宋衍庭這個憨貨還以為咱們被蒙在鼓裏。他故意和劉丞相聯親,就是在告訴我們他是清白,是迫不得已,是劉丞相在陷害他。這種人就是自作聰明,覺得用這一招能兩處得利。”

賀章之附和着太子的話,太子繼續說道:“宋衍庭這中藥一事,估摸着是他自己策劃,為的就是劉月蘊,要說這劉月蘊也真是倒黴,偏偏被他給看上。”

賀章之對劉月蘊有所耳聞,“這劉姑娘行事作風與劉皇後不同,或許我們可以從她這裏下手。”

太子掀唇一笑,道:“劉皇後那是裝的一幅賢良淑德端莊大方的樣子,被人誇贊一句國母風範就能讓她樂一天。相對比起來,劉月蘊性子就好太多了。真不知道劉丞相怎麽養的,兩個女兒脾氣這般不同。”

“二人差上十多歲,性子不同,也屬正常。”

“九如說的有道理,這事我們先查着。查到結果,再給劉月蘊透露出來,凡是有點脾性的人被這麽設計,肯定要報複回去的。”

賀章之拱手,道:“臣立刻着手去辦。”

太子敷衍點頭,“這邊又沒什麽人,窮講究個什麽勁兒。”

賀章之忍住無奈的情緒,道:“臣不能失了對殿下的敬意。”

“行了,一看你這樣,就讓孤想起了太傅。”

太子嫌棄了他,又很快起了另外的興趣,“九如,孤怎麽聽宋衍庭說,你那外室沒了?”

賀章之解釋道:“并不是沒了,當初微臣擔心宋衍庭和蘇钰會拿外室的事情威脅臣,臣便把她放了自由身,現在還在臣府上。”

賀章之并不隐瞞太子,君與臣之間不能夾雜半分秘密,要不然之前的努力都将毀于一旦,太子面上和善,實則有着皇室的通病,疑心病。他扶持太子多年,他要的是忠臣,而賀章之也只能給他最忠誠的一面。

太子能從這幾件事情中看出賀章之對那個外室的重視,太子想了想那個女子的名字,也不那般輕視,說道:“既如此,需不需要孤對那陸姑娘擡擡身份?”

太子是個性情中人,對賀章之有着不平常的情份,和宋衍庭這虛僞的感情不同,他是真的當賀章之是至友,所以很替賀章之考慮。

賀章之笑了笑,說道:“暫時還不用麻煩殿下。”

太子無所謂的揮揮手,“行吧,反正你總有求孤的那一天,孤等着。”

“殿下大善。”他也含笑調侃了一句,惹得太子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這等賀章之回了老宅後,臉上挂着事的樣子讓陸纭纭留意起來。

陸纭纭轉了轉水靈靈的眸子,或許放在從前,她也就當作沒看見賀章之的樣子,可是現在,陸纭纭覺得自己若是再冷落下去,怕是有些對不住他。

賀章之把自己安置的好好的,又把賣身契什麽的還給了自己,還把戶籍從洛州掉到了靖州,這一點一滴積累起來就是汪洋大海。陸纭纭做不了那無情無意的人,她也曉得自己對賀章之的在意越來越深,連蘇绮這個棘手的存在都被解決了,自己還矯情什麽呢?真等着賀章之被別人給勾搭走了才會後悔呀?

陸纭纭鼓鼓臉頰,從後面抱住賀章之,是她一貫的親近風格,但這麽個姿勢的擁抱,卻還是頭一回。

賀章之渾身緊繃,在聽到陸纭纭的聲音後,他露出一抹笑來,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我這不知不覺就走到你這裏了,沒吓到你吧。”

陸纭纭搖搖頭,撚起發絲在他眉心間來回流動。

“公子皺着眉頭,是心裏裝着什麽事嗎。”

賀章之失笑,打趣道:“看來我這次情緒太過外露,竟然都讓你察覺到了。”

“可不是麽。”

賀章之說道:“不算是什麽糟心事兒,我只是覺得很奇妙,短短時間內,我竟然碰見了兩件互換孩子的事情。”

陸纭纭聽這話音,就聞到了瓜的香味,追問道:“除了我,還有誰呀!”

賀章之無奈道:“你能想象到會是宋衍庭嗎。”

陸纭纭一雙美目瞪的圓溜溜的,讓趴着架子上的七月都歪起了腦袋。

喵喵,竟然還有人比我眼睛還圓的?

陸纭纭用力勒了勒他的脖子,驚訝道:“我的天吶,這和崔婧雁簡直是天生一對。”

賀章之聽她這麽一說,狹促道:“說不定二人現在就約在角子巷呢。”

陸纭纭撇撇嘴,“他怎麽就跟角子巷過不去了呢?”

賀章之攤手:“注定有緣。”

...

...

...

蘇绮近日被關在家裏哪也出不去,這讓她變得很是暴躁,見天想着怎麽和蘇钰硬碰硬,但她的刁蠻任性在蘇钰那裏完全行不通,無論蘇绮說什麽,蘇钰連眼睛都不帶擡一下,這讓蘇绮很是挫敗。

圓兒這日在給蘇绮捶着腿,小心翼翼地,生怕哪點不對就惹到了她。

蘇绮現在就像是個容易被點燃的炮仗,一點讓她如意,她就能給你炸起來。

蘇文山是懶得再看她一眼,興許是得了蘇钰的叮囑,蘇文山除了給她那一巴掌外,就再也沒理會過蘇绮。

所以蘇绮就像是承恩侯府裏的混世魔王,只有蘇钰能夠鎮壓住她。

蘇绮懶洋洋地睜開眼睛,說道:“我好像記得再過幾日便是金嘉夕的及笄禮?”

圓兒算了算日子,“好像是這月的事兒。”

之前蘇绮還是賀家媳婦的時候,賀金氏也沒忘了她,還叮囑她早些備好當天穿的衣裳,不過蘇绮都不以為然,覺得自己反正也不會去。

“你到時候給我準備一份禮送過去吧,我好歹之前也是她的嫂子。”

圓兒默默點頭。

蘇绮又說道:“之前讓你問的事情是真的?賀章之那外室真就死了不成?”

圓兒蹲在另一邊捶她的另一條腿,解釋道:“奴婢問過,說是人沒了,好像是惹了姑...惹了賀大人,那外室又是個病秧子,沒幾天就撐不過去了,一直伺候着她的巧玉都回了老宅,可見人是真沒了的。”

蘇绮不屑地“嗤”了一聲,“死了倒好,省了我對她動手。”

“姑娘?”

蘇绮看見圓兒那驚訝的表情,擡腿踢了踢她,說道:“一個下賤的外室罷了,不過就是個玩意兒,我從賀府離開了,沒道理給她讓位,我本來是打算毒死她的,誰知她賤命這麽薄,說死就死了。”

“姑娘不也說了麽,外室就是個玩意兒,她沒那命享福呗。”

蘇绮笑了笑,斜着身子慵懶道:“可不是嘛,沒福氣的東西。”

“姑娘,奴婢這個輕重還可以嗎?”

蘇绮輕哼一聲,“還不錯,就保持這個力度。”

“圓兒,你說我哥為什麽挺關注賀章之外室的事呢?”

圓兒搖搖頭,“不曉得呢。”

蘇绮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囚禁在牢中的鳥,逃不出去這承恩侯府的束縛。

蘇绮眼神哀傷,她無比的思念宋衍庭,這些日子的禁閉讓她沒有對宋衍庭的愛意減弱絲毫,反而壓抑的快要漲出來。

“都怪哥哥,這不讓我出門,萬一祿沛被劉月蘊那女人給勾搭走了怎麽辦?”

蘇绮沒了信心,她心裏很清楚自己根本比不上劉月蘊,可是她什麽都給了宋衍庭,她不能沒有宋衍庭。

可是,外面守着的人都是蘇钰的手下,蘇绮無法買通他們,只能窩在承恩侯府。

蘇绮快要被這種壓迫感給逼的要瘋掉,她踹開圓兒的手,尖叫起來,說道:“你去把蘇钰給我找來,要不然,我就吞金自殺!”

“姑娘...姑娘!”圓兒跪在地上磕着頭,膽顫心驚。

蘇绮突然的變臉令圓兒措不及防,眼見蘇绮又開始摔東西,圓兒只能爬起來,安撫道:“姑娘,奴婢這就去找世子!”

蘇绮看着這一地的碎片,心漸漸平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說道:“快些!”

蘇钰很快也得知了她院子裏的鬧事,他手裏的毛筆被他折斷,眼神平靜,可緊皺起的眉頭展現出他的不耐煩。

“讓她出去吧,但我警告她,如果日落前不回來,那她的雙腿就等着斷吧。”

圓兒露出喜意,自己終于不用再挨打了。

圓兒帶回來的好消息讓蘇绮在原地蹦了起來,十分的嬌俏,看她的模樣誰也想象不出來她的暴躁易怒。

“快來給我梳妝打扮,我要出去見見人。”

見的是誰,那肯定就是宋衍庭咯。

不過宋衍庭拒絕了她的見面,因為一個已經被得到的女人,又怎會讓宋衍庭對她繼續體貼呢。

宋衍庭正和崔婧雁打的親熱,二人因為那衣裳的事情,開始熟悉起來。宋衍庭就喜歡崔婧雁這種勾勾的勁兒,模樣清純,可一颦一笑卻讓他蠢蠢欲動。

不過宋衍庭保持着自己的風度,一個男子在她宅子也不好久留,特別是這角子巷他之前還和蘇绮在這裏私會,傳出了一些不好聽的聲音來,所以宋衍庭還舍不得讓這個十分對自己心意的姑娘受委屈。

“崔姑娘,這盒定金你還是收下吧,上次給庶妹做的衣裳,她很是喜歡,所以我要在你這裏在訂做三套。”

推搡盒子間,宋衍庭碰到了她的手指,不似從前摸過的滑嫩肌膚,因為她拿着繡線,指肚有薄薄的繭子,輕輕拂過,帶着一絲絲的癢意。

崔婧雁臉頰泛紅,垂下眸子的模樣清麗可人,她今兒配的齊胸襦裙,好身姿展露無遺。

宋衍庭喉間一動,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得離開了。

“姑娘,收下吧,你應得的。在下就不在此耽擱姑娘了。”

崔婧雁嬌羞擡眸,說了一句欲迎還拒的話,“那...我會盡快趕出來衣裳。”

宋衍庭深深凝視着她,點了點頭。

崔婧雁扒拉着門框,看着他馬車離開的影子,許嬷嬷見狀,搖頭嘆息着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就看不明白了,崔姑娘模樣俏,還有手藝,嫁給個正當男人做正妻有什麽不好的,偏偏和這個富商扯上關系,她難道不曉得自己滅火的那個院子,就是他養外室的地方嗎?

許嬷嬷又怎知宋衍庭可不是什麽富商,而是靖州有名的貴公子,搭上他就等于搭上了太子,崔婧雁不就是這麽個打算嗎?

崔婧雁用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然後微微勾起,生出了幾分媚色。

這男人的容貌和氣魄,平生所見,也只有賀章之能與之相比,可惜了,賀章之是個眼瞎的人,看上了陸纭纭。

自己釣的男人絕對不能比賀章之差,這宋衍庭目前瞧着還是不錯的,可以繼續發展下去呢。

崔婧雁抿了抿唇,水光粉嫩,嬌羞的臉頰紅撲撲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若是陸纭纭看到她這饑/渴/難/耐/的模樣,就算是破壞了形象,也要指着她鼻子罵她一句。

我看你就是剛洗完的衣服。

欠/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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