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過分 送小姑娘一個生日願望
“你這什麽意思?”紀成遠喉嚨一哽, 放下茶杯,聲音頓時高了八度,“難不成這還是我的錯?!”
紀瓷厭倦了這樣吼着嗓門吵來吵去, 她深吸口氣, 臉上格外平靜,“我只是在闡述事實。你給我打完電話發了消息之後, 我并沒有給你回複, 你憑什麽就認定我一定會去呢?”
“你...”紀成遠橫眉冷斥, 又被這問題問得說不出話來。
“很明顯,您把您的工作,看得比親生兒子更加重要, 不是嗎?”紀瓷看着他,眼裏早沒有對父愛的奢望, 冷靜得就像和一個陌生人在争辯。
“你給我閉嘴!”紀成遠怒急, 又被自己女兒當着面戳穿心思覺得面子挂不住, 慌不擇物将手裏的茶杯往前砸去——
“成遠!...”陳馥芳看見這一幕,終于忍不住驚叫出聲。
紀瓷還沒來得及躲,青瓷茶杯便碎了一地。
紀成遠沒有真的想把茶杯砸到她身上, 只是磕碰上了紅木茶幾的一角,崩裂開來的碎片裏有一塊,飛濺出來, 從她手背上劃過。
“紀成遠!她是你女兒啊。”
陳馥芳看見這一幕終于坐不住, 站起來想過來看看她的傷口,卻被紀瓷躲開了。
“阿芳, 這就是你教出來孩子?才多大就學會和大人這樣頂嘴了,以後可怎麽得了啊。”紀老太太在一旁插嘴,話裏話外都在維護自己的兒子。
紀瓷閉了閉眼, 這樣的家讓人覺得窒息。
身側的手從剛才進來開始就緊緊握着,受傷的手背淌出鮮紅的血滴來。
一家之主的威嚴受到挑釁,紀成遠明顯被氣得不輕。
尤其是紀瓷的每一個字都直戳他的軟肋,這更讓他覺得難受。
他顫抖着手指着紀瓷,“你給我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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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再停留,瞥了陳馥芳一眼,拿了書包和外套上樓。
鎖上門,紀瓷躺到床上,怔怔地看着頭頂的天花板。
眼眶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濕潤了,淚水從眼角冒出來,滴到被子上,耳根背後涼絲絲的。
她想去擦眼淚,突然看見手背上的一道紅,後知後覺感到刺痛,爬起來,去書桌旁邊找了一個創可貼,貼上。
書桌上放了很多東西,其中有一個相框被她放在最中心的位置。
那張照片,是她十三歲那年,紀成遠和陳馥芳陪她一起照的。他們去當時最火的餐廳吃了午飯,陳馥芳給她訂了一個八寸的奶油蛋糕,吃完後又一起去了水族館看海豚。
那天發生的一切事情,紀瓷都記得。
那個時候,屬于她的家還是完整的。
從那以後,紀瓷再沒過過一個真正的生日。
她伸手把相框扣在桌面上,照片裏笑容滿面的三個人不見了蹤影。室內只聽得見鐘表指針滴滴答答的聲音,紀瓷趴在桌上,身影被黑暗籠罩。
在她帶着淚痕即将墜入夢境的同時,手機陡然将房間的一方點亮。
紀瓷拿起來,屏幕上顯示兩條剛發來的消息。
3:小孩,睡了嗎?
3:有空的話,想不想出來。
*
剛剛這麽一鬧,整個家裏的氣氛都變得有些壓抑。
打掃的傭人們在客廳裏交頭接耳,紀成遠被陳馥芳扶回樓上,紀老太太出門找老姐妹透氣遛彎去了。
二樓右側分別是紀瓷和紀睿的房間,中間夾着一個書房和一個公用衛生間。剛過九點半,走廊裏的燈還是亮着的,最靠裏的房間門被人推開,男孩從裏面走出來,轉身帶上門。
雖然還不到十歲,紀睿已經長得比平常男生都要高一點,遺傳基因的緣故,他的模樣和紀成遠很像,卻沒有他父親眉宇之間的那種油滑和狠戾,面冷清秀,帶着點稚嫩的少年氣。
他手裏拎着一個袋子,看樣子像是要下樓。
可走了幾步,在欄杆處停了下來,紀睿往樓下看了會,似乎在觀察什麽。沒等一會,他收回視線,把注意力放在身後的那個房間門口。
像是感應一般的,那扇房門突然被人打開。
紀瓷重新穿戴整齊從房間出來,看見站在門外的紀睿,懵了一瞬。
紀睿顯然也很驚訝,他立刻把手裏的袋子繞到身後,眼睛瞥向別處。
紀瓷看他幾眼,沒說什麽,繼續往樓下走。
“...喂。”紀睿在忍不住叫住她。
紀瓷腳步一停,回頭,伸手指了指自己,訝異地問:“你叫我?”
紀睿發現她背上包穿了外套,撇開眼,像個小大人似的質問:“你這麽晚幹嘛去。”
紀瓷沒有說真話,随口編了個理由,“我有東西落在培訓班了,過去拿。”
“喔。”
等了幾秒,紀睿沒了下文,他似乎在猶豫什麽。
這和他平常的樣子不太像,紀瓷忍不住問,“你...找我有事?”
紀睿聽聞輕斥了聲,立刻臭着臉轉身往回走,“我出來上廁所。”
仿佛怕她不信,末了還加了一句:“我能找你有什麽事,別逗了。”
紀瓷站在原地看那背影,沒一會便進了房間。
她聳聳肩,下樓前還是忍不住紀睿的房門口看,沒弄明白,“房間裏不是有洗手間嗎...”
“嘭——”關上門,紀睿把袋子放在門口,躺到床上。
差點就露餡了。
沒過一會,小臉重新染上愁容。
他翻身把放在床頭的手機拿過來,鎖屏一開,映入眼簾是一連串未接通話的記錄。紀成遠打三個,陳馥芳打了五個,剩下的十二通都來自同一個人。
紀睿凝神翻了翻,好半晌,又放棄似的把手機扔回床頭。
他抓抓頭發,爬起來,看着牆邊的那個深藍色的禮物袋,眉頭蹙緊。
——“真煩人。”
*
紀瓷一路小跑出了小區,準備去路邊打車。
手機上,霍骁的信息再次發過來。
3:我在公交站這裏。
3:擡頭。
紀瓷連忙往公交站臺走去,果然看見霍骁的摩托車,就停在上次付燃來接她的那個地方。
“你怎麽過來了?”她臉上的欣喜大于驚訝,誠實道,“你發個定位給我,我可以打車過去的,不用這麽麻煩。”
“不麻煩。”霍骁跨上摩托,将右把手上的頭盔遞給她,“女孩子晚上單獨出門,不安全。”
紀瓷點點頭,看着懷裏的那個頭盔。發現這款的頭圍比之前用的小了一圈,粉白相間的顏色,一看就是女士用的。
她抿抿唇,想到可能是其他女生用過的,心情就沒來由地低落下來。
紀瓷把頭盔還回去,将外套的帽子套在頭上,眼睫低垂,聲音悶悶的,“我不冷。”
霍骁單手掂了掂頭盔,笑着問:“新買的,不想試試?”
“...新買的?”
“嗯,怕你戴黑色的那個太大了,這個去A市之前才送到。”他說完,把頭盔又挂了回去,“不過既然你不想試,就算了。”
“試。”紀瓷從他懷裏搶過來,彎起唇角,“現在就試。”
如同量身定做一般,粉紅色的頭盔戴在她腦袋上恰好合适。
想到這是霍骁專門為她買的,心裏就仿佛跟泡了蜜似的,眼角眉梢都忍不住漾開笑意,“不大不小,剛剛好。”
霍骁的目光變得柔和,紀瓷彎腰對着摩托車後視鏡看了幾眼,他注意到頭盔底下的搭扣沒系,自然而然伸手為她扣上。
“......”
手背觸碰到紀瓷下巴上的肌膚,她忍不住擡眼,連呼吸都變得慢了些。
他神情認真,動作輕柔又仔細,側臉被周圍晃過的車燈照亮,忽明忽暗間,顯得格外不真實。紀瓷默默垂下目光,身上的血液仿佛都停止流動一般,身體僵在原地。
“好了。”霍骁說。
紀瓷沒動。
直到感覺頭頂被人拍了一下,她才回神,移開眼站起來,輕輕咳了一聲轉移注意力,“謝謝...我們走吧。”
紀瓷跨上後座,幾次下來,她也熟練了些,一上車就緊緊抓着身後的金屬杆。霍骁仍然戴着那頂黑色的鴨舌帽,在她眼前躬着身。
哈雷飛快地掠入車流,在夜色中呼嘯而過。
撲面而來的冷風帶走身上的熱度,紀瓷緊緊捏着頭盔的搭扣,仿佛上面還殘留着餘溫。
車在鬧市區的一棟樓邊停穩,這裏臨近二環線,哪怕快十點,周圍的也是熱熱鬧鬧的。樓旁邊有幾條巷子,裏面零零散散地擺了幾家夜市攤,牆體上噴灑着不同風格的塗鴉,看着有點像香港電影裏的街頭景。
霍骁帶她去的地方,在這棟樓的三層。
紀瓷跟着上樓,迎面碰見不少熟人和他打招呼,那些人經過的時候,也都用餘光在打量她。
樓梯兩側畫着跟外部牆體上相似的塗鴉。紀瓷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躊躇間,霍骁已經走到三樓門口,他停下腳步,等她看完後跟上來,才繼續往前走。
“同興拳館...”紀瓷照着門邊招牌上的字眼念出聲。
她探頭往裏面看,霍骁已經在和一個男人打招呼。
那人看着差不多三十出頭的樣子,身材比霍骁要強悍很多,但比他矮了一點,身上的肌肉漂亮到可以直接去參加健美比賽。
她看過去的同時,楊啓躍已經笑着朝她點了下頭。
紀瓷走到霍骁身邊,彎了彎眼,向楊啓躍打招呼,“您好。”
拳館因為霍骁的到來而熱鬧起來,不少聚集在拳臺周圍的年輕小夥陸陸續續湊過來,大家的眼神都毫不掩飾地往紀瓷身上瞟。
“哥,來了啊!”
“三哥好久都沒來了。”
“真是稀客稀客...”
...
“臭小子,都圍過來幹嘛,不訓練了?”楊啓躍讓他們問了聲好,匆匆擺手将人群揮散了,“給我回去!”
衆人撇撇嘴,依依不舍地往練功房裏走,有幾個不怕事的還待在這,站在老楊身後圍了一圈,眼神在霍骁和紀瓷身上看來看去。
“三哥,這位是?”其中一個剃着寸頭的男孩問。
那人看起來和紀瓷差不多大,由于常年打拳的緣故,身型卻比平常少年看起來要魁梧些。
霍骁掀眼,不答反問:“你師父教你的拳都練完了?”
“早練完了,那些都難不倒我。”男孩驕傲的說。
“那行,跟我比劃比劃?”
他脫了外套,卷起袖管,一副要上場的架勢。
男孩的臉白了一瞬,立馬拍了下大腿,“哎呀!我忘了還有一套拳沒練,沒練完沒練完...三哥我走了啊。”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兔崽子。”霍骁漾起眼尾笑意。
老楊認識他很多年,見他不像是做做樣子,“你真要打?”
“嗯,還是老規矩。”霍骁懶懶開口,垂眸整理袖管,“輸了今天晚上的宵夜我請,要是贏了...”
他看向紀瓷,瞳孔裏溺着光:“就送小姑娘一個生日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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