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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李修程見趙葉走後也迅速關門，找了部電影下飯，看完電影後洗澡上床睡覺。

這時方許發來消息：江湖救急。

周：說。

方許發來一條鏈接，下面付了一條消息：是一張調查問卷，幫我填一下。

李修程點開鏈接，是一條關于歷史人物趙簡的50問。

周：......我又不學歷史，你确定要我填？

也許：一些串聯着古今的趣味問答，無需任何歷史知識。

周：論文改制了？

也許：放松一下。

李修程點開鏈接，首先是趙簡的一些生平介紹。

接着第一問是：趙簡才華橫溢滿腹經綸，本是那一屆春闱能獲得三元及第聲望最高的學子，卻在參考前夕放棄了參加春闱，你認為是什麽原因導致他放棄參加春闱？

A：任性，想嘗試一下‘高門學子放棄學業一心想回鄉下發展科研事業’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B：看破并厭煩當時朝堂上的黨羽之争。

C：預知未來5年內朝綱會崩壞，做好了輔佐新帝的打算。

這是什麽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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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雲崖書院的大考之日，無需參加大考的學子都放假了。

一個少年将書院裏的制式長袍別進腰封裏，沿着滿是青苔的青石臺階往山頂上走去。

兩邊的灌木荊棘将本來就不寬的青石臺階遮擋了大半，饒是這個少年将長袍別在腰封裏，還是走的異常艱難。

他要去山頂。

據說在山上頂上能看到那處将天都染紅了的楓葉林。

他還沒考進書院的時候就常聽在雲崖書院求過學的前輩們說起雲崖山上的楓葉是如何燦爛又是如何繁華，他早就想來看了。

只是雲崖書院有一條非學子不能進的鐵律，而要上雲崖山頂則必須從書院後的這條小路上去，別無他徑。

因此他苦學三年，終于在夏日裏考進了雲崖書院。

而今天是書院裏一年一次的大考之日，只有書院裏品學兼優的前十名才能參加，考題難度是根據三年一次的春闱來設定的規格。

他沒有機會參加大考，所以他趁着休沐去看傳聞中的楓葉。

終于到了山頂，山頂上有一處空闊的露臺，露臺的最邊緣有一處半人高的大石，大石上提着‘雲崖山’三個大字。

少年圍着露臺轉一圈，從山頂俯視下去，隐約看見山腳下的蜿蜒的小街，街邊的房屋瓦舍淩亂中帶着隐隐的秩序，安靜得如同身在畫中一般。

環視一圈後，一側山腰上依稀有幾處影影綽綽的紅色點綴在青山之間，少年震驚，這就是像朝霞一樣的楓葉？

他将手撐在大石邊上，口中喃喃：“這是哪位前輩大言不慚，還染紅一片天？”

這時有個幽幽的聲音從大石後響起：“自是出身書院的各名家大師所捧。”

少年一驚，問：“誰在那裏？”

等了半晌，卻沒人再說話。

這塊大石半人高，矗立在露臺邊上，一面對着露臺，另一面對着山腳下，如果大石後面有人，那就是這個人爬到了露臺最外側。

少年大着膽子往大石後探去，只見這露臺外側的大石後面還有一塊大石橫在露臺最外側，最邊緣處已經淩空了。

而橫着的大石上坐着一個男子背對着他，衣着是書院學子的制式長袍。

那男子身邊放着一些五顏六色的顏料，身前則是一張宣紙，看樣子正伏着身子在為自己的畫作署名。

趙簡。

雲崖書院的風雲人物，學子們口中那個說要連中三元的狂人，這會兒不是應該在周山長的監考下參加大考嗎？

躲在這畫畫？

這時有一陣風吹來，男子在随風飄揚的青絲裏轉身，眉眼深邃，鼻梁料峭，亂飛的發帶粘在這人的臉頰上，利落的下颚線像鋒利的刀鋒一樣，閃着冰冷的鋒芒。

他身後的山腰上，有一簇一簇的楓葉變成一團團莫名的火在天邊燃燒，他像是踏着火焰一步步朝少年走來，深睡的雙眸像是将少年釘在了原地，薄唇輕啓：我是趙簡，你是誰？

傳言不假，雲崖山上的楓葉果然熱情如火。

火紅的楓葉映得眼前白衣勝雪的少年，兩頰暈紅：“我是李......”

叮鈴鈴......鬧鐘響起，李修程睜眼。

迷糊了半晌才從夢中回過神來，早上7點了。

他摸到枕邊上的手機，屏幕還停留在歷史人物趙簡50問的問卷調查上。

難怪會做這麽奇怪的夢，方許害人不淺。

只是夢裏的趙簡怎麽長得跟趙解似的？

周一的早高峰比任何時段都擁堵，李修程看了看樓下的地鐵口，心裏想着自己憑借這雙長腿劈叉橫跨在地鐵頂端的拉杆橫梁上不用遭受擁擠的可能性，最後打算步行去公司。

悲哀的是，路邊上的小黃車随處可見，他卻不會騎自行車......

李修程想起躺在證件包裏的駕駛證，也許是時候買輛代步車了。

周一的辦公室也擁堵得不行，技術部又陸續來了幾個新人，李修程一到辦公室，袁開就湊了上來：“兄弟，牛逼啊。”

李修程一愣，這時紹偉也湊上來，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又酸又苦的說：“這果然是一個看臉的社會，長得好看的連班都可以不加。”

袁開拍了一下王偉的肩膀：“人家周五晚上九點就把你兩天的事情做完了，你看看你，長得比人醜還沒人努力。”

“我不活了。”王偉嗷嗚一聲就要哭。

紹偉及時勸道：“我作證，這真不是你不努力，是你天分不如人。”

這下王偉是真哭了。

這時産品組王經理敲了敲技術部的門，打斷了王偉的鬼哭狼嚎：“剛剛葉總和解總都到了，你們的代碼将在9.30的會上做靜态分析。”

說完就去別的部門通知會議內容了。

衆人一愣，新來的安傑聲音有點慌：“我有沒有理解錯，這是要随堂測驗嗎？”

另一個新人陳濤，比安傑還慌：“不會公開處刑吧？”

袁開摸了摸圓肚子，拉開椅子：“你們将業務邏輯和設計思路再整理一遍發我。”

李修程坐下，将進追影後所做的工作都整理了一遍，自覺沒什麽纰漏，便靜靜等着開會。

9.25分時，會議室已經圍坐了20多號人，綜合部沒參加會議。

李修程除了自己部門的幾個，和産品組王經理，其他都面生得很，其中有個與他年紀相仿的職業女性看着有些面熟，座位上貼着市場部的字樣。

李修程想起來，那是他才到追影就被拉過來開會時，站在趙解旁邊自我介紹的屈蘭。

他當時正神游太空，完全沒細聽這人的自我介紹。

9.30整，趙解身穿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從門口進來，瞬間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趙葉還是一身潮服跟在後面。

趙葉在人群裏環視一圈後果然看到李修程的身影，朝李修程飛去一個眼神，算是隐秘的打了一個招呼。

李修程：“......”

大家紛紛起身打招呼，趙解颔首算是回應。

落座後，市場部和産品組分別做了工作報告，美術組的做完工作報告後就輪到了技術組。

袁開将自己的電腦搬上去，開始介紹本次代碼的業務邏輯和設計思路，簡短的做了介紹之後，屈蘭接過電腦，啓用SONAR開始做分析。

分析的時間不短，每個單元都有評分，這對新進公司的程序員來說簡直是大型處刑現場。

看到自己編寫的單元被拉出來，依次分析，有的被評靈活性不高，有的被評為健壯性低，有的被評為可維護性弱，只有兩個單元高效又整潔，堪稱完美。

安傑和陳濤兩人坐在會議桌上忐忑不安，心想着分析完了要開始評審了，評審過程無疑是證明誰是更好的程序員，這跟公開處刑也沒差了。

卻沒想到靜态分析做完之後，屈蘭并沒有要單獨評審的意思，只是合起電腦還給袁開，交代道：“三天後遞交改進報告給我。”

聽到這句話，安傑和陳濤兩人同時長籲一口氣。

會議結束後，屈蘭被留下，其他人則做鳥獸散。

鳥獸們散開的時候叽叽喳喳，有細小的交談聲傳到李修程耳朵裏，聽上去像是公司的老鳥替新人解惑。

一個新人問：“剛剛那個漂亮的小姑娘是誰啊？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老鳥解釋：“人不是看上去很厲害，是真的很厲害。那是市場部總監，屈蘭。”

新人疑惑：“年紀輕輕就做了總監？這到底還是看臉的世界啊。”

老鳥拍了一下新人的肩頭：“你想什麽呢，高玲，就是招你進來那HR說，屈蘭在原單位可是只用兩年時間做到了業務線負責人的位置上。那可是大型外企。”

新人果然震驚：“那她為什麽想不開到咱們公司來？”

老鳥頭朝會議室偏一下：“有可靠的小道消息說，咱們屈總專門為了解總來的。”說着還朝新人擠擠眉毛，所含之意明顯。

新人捂着嘴：“你是說......”

不是李修程不繼續聽下去，而是他走到技術部門口了。

都說程序員有五層塔，最底層就是程序員，俗稱碼農，二層是主管，三層是經理，四層是業務線負責人，頂層就是CTO，自己做老板了。

程序員都想上塔，但不是人人都能上塔。

因為程序員這個工種與別的工種不同，別的工種都會簡單明了的告訴你，你工作到了什麽層次就會有什麽樣的職位。

但程序員不同，有的時候不管你技術能力再強，但你偏偏找不到上塔的那把**。

有的人機緣巧合找到了**并且順利上了第一層塔，熟悉環境後就要努力尋找上第三層塔的**。

而塔上的人們是不會告訴塔下的人，他是如何找到**的。

這就像是一種秘而不宣的約定俗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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