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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為什麽這笑容看着比他主人還可怕啊啊！！

但……再可怕也不能說出自己主人，不然死都是最好的結局QAQ

慘兮兮的黑影猩紅的眸子顏色都黯淡了，不過知道蘇墨身上有主人給的子石，只要再拖一會主人就會來救場。于是他緊閉着嘴，一語不發。

見狀，蘇墨慢悠悠走過去，不緊不慢地圍着黑影繞圈圈：“聽過一句話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乖，只要好好說出來，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當然，想把黑影打一頓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倆實力差距擺在這，真打起來挨打的其實是蘇墨自己。

不過，比其自己這黑影更怕是應該是黎烨……

于是蘇墨繼續循循善誘道：“放心，我也不會讓你主人對你怎麽樣的。”說到主人二字時，蘇墨刻意加重了語氣。

黑影似乎有了些動搖，身上黑氣都薄了幾分。

不過很快，黑氣重新穩定，黑影還是選擇閉嘴不言。

很好，蘇墨就喜歡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于是他從身上拿出一枚石子，只不過這本是黑色的石子上卻多了一層冰霜。

黑影：“……”

黑影身上的黑氣開始泛白了。

“如你所見，這石頭被我封印，你的好主人暫時幫不了你了……”蘇墨笑眯眯地停下繞圈的腳步，一動不動地盯着發抖的黑影：“所以你是選擇投順我呢，還是繼續向着你主人，看我去找你主人談談？”

“你…我坦白後你真的會幫我？”黑影聲音嘶啞，猶豫道。

“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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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影頓時放下心。身為四重境的魔族，他也是心高氣傲之輩，然而卻因為血統壓制強制聽從一個小屁孩的話，他早對黎烨有了一肚子怨氣。

既然蘇墨保他平安，能見黎烨吃虧可是件樂事。

這麽想着，把黎烨什麽時候碰見自己以及交待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可以說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主人給賣了。

越聽蘇墨臉色越好看，直到最後一甩袖子：“走，我們回酒樓。”

·

黎烨攥着隐秘之石，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已經許久了，還是未能感知到子石的地點，師尊該不會出事了？

不過有黑影看着師尊，應該不會出事。

黎烨緊了緊眉頭，嘗試聯系黑影，然而試了幾次都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

他走到窗邊看向窗外，天色已經全黑了，街上亮着紅彤彤的燈火，不過因為節日過去再加上魔族作亂，今日街上冷清了許多。

黎烨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捏着窗欄，只聽見“咔嚓”一聲，木制的窗欄竟是被他生生捏爆！

師尊會不會解決了黑影然後離開了？

說好了不會離開，但最後還是跑了……

又是像以前一樣嗎？

無數的想法充斥着黎烨的腦海，他的眸色越來越深。就在黎烨心态越來越不穩時，門栓晃動，神色冷淡的蘇墨推開了房門緩緩走了進來。

黎烨表情頓時一變。

沒離開，太好了，他的師尊與那些人果然是不同的！

黎烨身上的黑化頓時褪去，他紅着眼睛走到蘇墨身前：“師尊，說好下次出去帶上弟子，您怎麽又獨自出去了？弟子擔心死了。”

蘇墨溫柔地摸摸黎烨的頭，“嗯，是師尊不對，讓你擔心了。”

黎烨：“……”

黎烨本準備好的話全噎在了嗓子眼裏，全身一冷，有種不好的預感。

“師尊？”

蘇墨收回手，淡淡說着：“今日在路上我遇見了一人，這人想必你也認識。”

黎烨：“……”不好的預感增加了。

“我把他帶了回來，你也來見見他吧。”

說罷，蘇墨把門全部拉開，露出了另一位有些拘束，正站在走廊的黑影。

多麽熟悉的人啊。

黎烨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他似笑非笑地望着眼黑影一眼，成功把黑影吓到抖的像個篩子。不過在看向蘇墨時又瞬間變臉，眼帶淚花，低下頭：“師尊我錯了。”

說着錯了還吓人？

蘇墨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在進來時他已經展開了神識，因此黎烨的小動作自然被他收進眼底。

雖然知道黎烨不可能完全信任自己，但也沒想到黎烨會找人監視自己。

好歹好感還有二十呢，至于這麽……懷疑他麽？

在聽完黑影的話，确定自己的猜測時，蘇墨心裏還是生出一些名叫生氣的情緒，當然還有一點點傷心，就一點點。

看着頭都快埋到衣服裏，看似愧疚到不行的少年。蘇墨心說：這次我可不吃你這招。繼續冷冷道：“哦？哪裏錯了。”

“弟子…弟子不該找人跟蹤師尊。”黎烨抿嘴，斷斷續續地道，邊說還不忘給自己辯解：“但弟子是擔心師尊出事，才讓他保護師尊的。”

少年小心翼翼地抓住蘇墨的衣角，讨好似的搖了搖，眼圈微紅，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好似一只小貓：“師尊我知錯了，您不要生氣。”

蘇墨狠心拉開黎烨的手，神情冷漠，就差拿個戒尺打手心了：“還有？”

黎烨迷茫地擡頭望着蘇墨：“還有…什麽？”

裝，繼續裝。

“還有那朱少呢？”

黎烨：“……”

很好，很可以。

黎烨在心裏又給黑影記上了一筆。

黎烨垂下眸子：“欺騙師尊是弟子不對。”聲音突然冷硬起來：“但他死有餘辜。”

蘇墨也知那朱少不是什麽好人，但黎烨現在還處于重塑三觀的年齡，想到後期黑的不行的主角。

不論是為自己的結局着想，還是為小說能夠過審，蘇墨語氣舒緩了些，試圖矯正一下黎烨的思想：“制裁一個人是由律令決定，而不是個人，否則規矩豈不是會亂套？”

“……”黎烨臉上閃過錯愕，沒想到師尊居然會有這麽天真的一面，然後他實在忍不住輕笑出來。

蘇墨：“……”逆徒！！可以逐出師門了！

黎烨好不容易收住笑，他突然上前一步，溫熱的手指輕輕擦過蘇墨的臉龐，接着穿過垂下的發絲勾住脖子。

他半垂下眸子，鴉羽似的睫毛微顫。嘴唇豔麗到似乎能夠滴血，而唇角勾起毫無感情的弧度。接着腳尖輕點，湊到蘇墨的耳邊，聲音似情人一般甜蜜：“師尊您忘記了嗎？這雲州城可是朱家莊的天下，您口中的戒律、規則能奈何他們嗎？”

蘇墨原本還想把這大逆不道的弟子給推一邊去，然而聽完說出的話時，全身僵住，一時間有些愣神。

差點忘了，這裏不是他以前的世界。

“弟子也不是什麽懲惡揚善的好人。”黎烨收回手臂，低着頭替蘇墨整理了一下領口，繼續道：“我殺他，只是因為他說了侮辱師尊的話和動了些不該有的歪念頭。”

“那也不是…殺人的理由。”蘇墨小聲嘟囔一句，只不過聽着已經沒多少底氣了。

“不。”黎烨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對弟子而言，絕不會放任任何對師尊不利的因素存在。”

蘇墨：“……”

你有沒有覺得你就是那個最不利的因素？

蘇墨感覺黎烨對自己的這個态度有點不對，繼續試着教育道：“你又如何得知誰對我不利？萬一殺錯人呢？”

那就殺錯好了。黎烨這麽想着，但不敢說出來，他的師尊一定不會喜歡這種話。

只是看着黎烨的态度，蘇墨就猜到這家夥心裏肯定沒想什麽好話，他頭疼的揉揉太陽穴，要是黎烨再小點他就好好教教了，現在……

蘇墨淡淡的看着黎烨，嘴唇輕啓：“魔族生性殘暴，雖然我收你為徒，但若你濫殺無辜，我必将你逐出師門。”

蘇墨信奉好有好報，惡有惡報，對方欺負到自己頭上那必然不能忍，但濫殺無辜這點是絕對的底線，絕不能觸碰。

黎烨也知這是蘇墨最後的忍讓，迅速保證道：“是，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這還差不多，見黎烨态度良好，蘇墨滿意的點點頭，然而緊接着黎烨又補充一句：“但再好的人傷了師尊，弟子一定不會放過他！”

蘇墨：“……”

“若那人只是不小心傷了我呢？”

黎烨有些糾結的想了想，“那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

明日還要去雙子門一趟，蘇墨覺得自己不能再跟黎烨掰扯下去了，不然要氣死自己。

态度良好，就是不改？

下次一定改，不，是下次也不一定改！

蘇墨深吸幾口氣，在黎烨不解的目光中把黎烨趕了出去，後知後覺又想到自己忘了什麽。于是他打開門，門外笑得溫柔的黎烨正準備把面露死色的黑影叫到自己屋裏。

蘇墨：“……”

“等等。”

黎烨一秒變為乖巧的樣子：“師尊還有何事？”

蘇墨嘴角一抽，看向黑影：“他實力還不錯，在你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前，暫時讓他留在這負責我的安全，你可以回去了。”

黎烨：“……”

蘇墨把黑影抓進了屋，“啪嗒”一聲閉上了門，滅了蠟燭，留下黎烨一人在走廊上思考人生。

第二日迎接蘇墨黎烨二人前往雙子門的楚煊就看見在酒樓門口，身穿白衣的蘇墨身後多了一位陌生的男子。

而本應站在蘇墨身邊的黎烨卻哭喪着臉，委委屈屈地站在離蘇墨一米遠的位置上。

一旦黎烨試圖越過一米的距離，蘇墨就會丢去一個冰冷的眼刀，少年只好不情不願地收回腳，繼續保持着一米的距離。

楚煊：“……”啊這，這是發生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