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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公路上狂飙而過,昭示着主人焦灼急躁的心情。
酒店大廳燈火通明, 前臺小姐微笑着問候, 馬上被鐵青着臉明顯焦躁的男人吓到。
男人擡手拍上來身份證和銀.行卡,沒有說任何話。
他身側牽着的小女人探出腦袋來,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麻煩辦理入住。”
前臺很快擠出微笑,又公事公辦的問需要一間還是兩間房,要什麽規格的。
前面帥氣矜貴的男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更加沉了下去。
前臺的冷汗都跟着冒出來了。
林俏的臉更加紅了,牽着鄭朗宴死死捏着她的手微微晃了晃,很快羞澀地笑着回答:“一間, 謝謝……”
女孩看起來漂亮嬌俏, 說話聲音也軟軟的, 看起來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但是她還是沒有說規格啊……
前臺嘴角顫了顫,只好硬擠出笑臉來, 準備對着這對難纏的顧客提問。
還沒等她開口問, 面前的男人終于失了耐心,聲音低沉清冷:“她剛剛都說了,辦入住, 一間。要最好的, 還要問些什麽?”
前臺化着精致妝容的臉上的表情一滞,低頭時很快又挂上了微笑。
她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聲音都跟着變輕快明朗起來了。
“好的, 您稍等。馬上為您辦理入住。”
一分鐘後, 鄭朗宴牽着林俏的手, 大步流星地走向電梯,門一開就順着房間號進去。
房間裏面的布置十分精巧奢華,鄭朗宴卻看都不看。
他幾乎是立刻就松開了林俏的手,看着林俏澄澈的目光,有些無所适從地偏了偏頭,很快沉着聲音說:“俏俏,先去洗澡,身體會暖一點。我去抽支煙。”
林俏愣了一下,看他有些煩亂的神情,乖順地點了點頭。目送着鄭朗宴踱步到陽臺的挺拔身影,又有些擔憂地皺了皺眉。
陽臺的窗戶大開,紗窗随着夜風随意擺動。
鄭朗宴撐着陽臺看前面的夜色,不遠處鄭氏大樓燈火通明矗立着,像是他從小心尖一座不倒的頂峰。某一刻,他卻發現原來這塔會倒。
心中的堵意一湧而上,他有些煩躁地蹙眉,擡手摸出煙盒,叼在嘴邊,點火吸了一口,才覺得皺縮的心髒和肺腔慢慢舒展開來。
鄭朗宴有些煩悶地閉了眼。
許多情緒一湧而上。
林俏在浴室裏泡了一會兒才出來。
她把所有可能性都想過了,似乎也做了心理建設很久,剛剛某一刻,忽然就覺得自己想通了,也做好面對未來一切的準備了。
她長長舒出一口氣,很快拎過毛巾擦了身體,拿睡衣的手一頓,只拿了浴巾裹了出去。
林俏的腳踩在松軟的地毯上,到了陽臺門口,首先感受到一陣冷意襲來。
她輕輕撩開簾子,一眼就看到了男人撐着手臂的背影。
鼻息間全是濃重的煙草味。
一旁的煙灰缸裏,可見四五個新抽完的煙蒂,沒有抽幹淨,帶着不甘的灰敗。
鄭朗宴似乎在想事情,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
身後忽然環上來一雙纖細的手臂,輕輕地攬住了他的腰身。少女的臉頰有些眷戀地貼了帖他的背脊。
鄭朗宴猛地睜開眼來,下意識垂眸,入眼的就是一雙白花花的細嫩手臂,手指環過他身前,輕輕交疊。
好容易平複下去的情緒大震。鄭朗宴呼吸一滞,很快擰着眉,猛地回過身來。
他看着林俏只裹了浴巾,白皙的皮膚露在夜色裏,仿佛也帶了勾人的霧氣。少女仍帶着點濕意的頭發有些貼在肩頭,如水的大眼睛濕漉漉的望着他。
一瞬間,鄭朗宴只覺得被冷氣抑制住的呼吸猛然焦灼起來。
鄭朗宴眼眸一沉,眉頭擰得更深,幾乎是立刻,他擡手橫抱起林俏,眼底的心疼和責備畢現:“天這麽冷,怎麽這樣出來了?”
林俏任由他抱着,擡手環住他的肩膀,聲音軟軟:“擔心你。”
男人的薄唇抿了抿,聲音帶着低沉的震動:“我沒事。”
鄭朗宴把林俏輕輕放在床沿,看着她赤.裸白皙的腳,眉頭蹙得更深。
他傾身去撈被子。
林俏攬着他的脖頸,順着他彎腰的動作躺了下去。
少女帶着濕意格外黑亮的頭發在身下鋪散開,溫柔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像是情願溺在他的深海。
鄭朗宴只敢餘光瞥一眼,屏着呼吸,不敢細看。
他抓着被角,剛要起身,脖頸間纖細的手臂卻倔強地收緊。鄭朗宴的身體因為慣性往前傾去,他只來得及下意識用手撐了一下,這一下,是結結實實壓在林俏上方了。
少女手臂環着他,因為突然落下的重量輕輕逸出一聲微不可聞的低吟,鄭朗宴只覺得全身的肌肉都倏地繃緊,他的目光猶如被點燃般灼燙,緩緩落在林俏身上。
林俏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忽然軟軟的喊了他的名字:“鄭朗宴。”
最稀疏平常的呼喊,但每一次都讓鄭朗宴覺得銷魂入骨。
此刻尤甚。
喉結上下滾動一下,鄭朗宴用最後的一絲意志強撐着,把被她細軟的腰壓住的手抽出來,握在她的手腕上,就要把她的手移開:“起來把頭發吹幹,小心感冒。”
林俏卻倔着不肯松手。
鄭朗宴的手剛使了一分力道,她忽然就像是小孩子賴着大人似的,輕輕噘了噘嘴,手下用力,兩手的手指交握在一起。仿佛這點力道就能鎖住他似的。
林俏的嗓音很特別,依舊用帶着淺淺鼻音的柔軟語氣喊他:“鄭朗宴。”
鄭朗宴動彈不得,幾乎被她的聲音和目光鎖住,不得救解。
他只能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林俏似乎覺得不舒服,頭微微動了動,很快緩下嘴角,看向他,忽然問:“你之前說,你學會抽煙,是因為我。”
鄭朗宴不知道她為什麽忽然在這種情況下提到這個無關緊要的事情。但依舊目視着她,沉着語氣:“是。”
林俏的手臂輕輕收緊,像是刻意要折磨他一樣,又問:“因為想我,又見不到?”
鄭朗宴眼底的幽深湧動,心都是她的,口也只能順着她的意回答:“是。”
林俏唇角忽然彎了彎,輕輕笑了。
鄭朗宴皺着眉,覺得自己像是被她折磨着的沒有尊嚴的囚徒。只能愛她,卻永遠得不到她的愛,還被嘲笑癡心妄想一樣。
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線,剛準備用最後的尊嚴和意志抽身,面前柔軟粉嫩的嘴唇卻再次輕啓。
帶着誘人深入的氣息。
林俏眼睛裏亮晶晶地看着他,攬着他的力道加大,她借着他的力道撐起來頭,粉唇忽然吻上鄭朗宴的唇。
毫無章法,卻帶着無限溫柔和縱容。
一觸即逝,卻沒太遠離。
林俏的眼睛幾乎看進鄭朗宴眼睛裏,去沒再将他鎖住,而是溫柔地将他深處的靈魂釋放。像是引路的天使,帶着無限柔情。
“現在,我在這裏了。”她笑,像是個溫柔的導師,“把煙戒了吧。”
柔軟的唇再次輕輕貼了上來。
少女不得章法地輕輕吻着他,害羞地閉着眼睛,睫毛輕顫。
而這不得章法幾乎使他成魔。
幾乎是瞬間,囚籠被震碎。
所有的思緒和理智都不複存在。鄭朗宴的手終于松開了她的手腕,向後扶住少女的脖頸,帶着涼意的頭發和溫熱的皮膚交錯,讓人發瘋。
男人的力道霸道帶着侵占的意味,忽然的反客為主,唇舌間主動而急不可耐地攻城略地,讓林俏的呼吸徹底亂了。
她的臉頰早已紅透,白的透明的頸間和胸前的皮膚也即刻泛起一層淺淺的粉紅。
怕她太累,鄭朗宴輕輕向下,讓她的頭枕回到柔軟的被子裏。
林俏的意識被他帶引着迷離,身上的力氣一瞬間被抽離。男人的身體離開一瞬,很快更加霸道地向下。林俏只覺得自己時冷時熱,呼吸被攫取,連他為了貼她更緊,膝蓋是什麽時候擠進她腿間的都無力思考。
摟着他脖頸的手也失去了力氣,輕輕下滑,無力地抵在他的肩頭。帶着無比乖順的意味,反而讓他想要更多。
鄭朗宴的手順着向下,落在少女光滑的肩頭,很快觸到她薄的近乎透明的胸前皮膚。
少女的身體像是漂浮在海面,只能依靠他,随着他的觸碰,輕輕戰栗着。
再往下,只輕輕一挑,林俏用來遮身的唯一東西,幾乎是瞬間脫落。
男人的呼吸瞬間沉重,陡然睜開眼來。
林俏的呼吸毫無預料地得到自由,她輕喘着,頭腦昏沉,睜開眼睛,迷離的目光對上男人眼中的幽深。
鄭朗宴只看了一眼,身下這個他這些年最渴望的人,毫無保留的模樣,幾乎把他眼睛燙傷。
鄭朗宴的聲音低沉,帶着暗啞,他目光忽然躲了一下,說:“我忽然想起來,有樣東西沒有買。”
他的手臂撐了一下,就要起身,躲開剛剛這個讓他失了理智的場景。
似乎是料到了他的心事。
林俏的手臂使了力氣,抓着他肩頭的衣服,目光堅定強硬,開口的聲音卻嬌軟無比:“你之前說過……酒店裏會準備。”
聽起來像是賭氣,更像撒嬌,兩個人的臉都紅了紅。
鄭朗宴幾乎是下意識地擡頭,床頭櫃就在眼前,那裏十分藝術地擺了幾個小盒,各種牌子款式型號,十分之全了。
他的臉色瞬間黑了黑。
林俏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空出一只手,忽然擡手抓了一盒,像是社會大姐遞煙給他一樣大方遞到他眼前:“給你。”
鄭朗宴垂眸看她一眼,抓着就要丢開。
林俏死死捏着,盒子都有點變形了,她卻死活不肯松手。
……這到底是要給還是不給。
男人貼着她的身體,胸腔裏都是火,幾乎無法理智思考。他想蠻力搶開,又怕傷到她的手,只能這樣奪小孩子糖一樣和她幼稚地對峙。
等了會兒,鄭朗宴沉着聲音命令:“放開。”
林俏看着他不耐的神情,也倔着聲音:“就用這個……怎麽了,不行嗎?”
……這單純的目光和他倔強讨論這種事情,鄭朗宴真的不知道林俏這是哪裏來的勇氣。
他有些頭疼,無奈地聲音軟下語氣:“尺寸,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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