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以身相許

第40章 以身相許

可裴瓊依也無甚功夫多想, 雖然昭華真人賜予的這枚玉佩沒能讓她得着言靈之力，卻也有不凡之處。

她用從外面買回來的靈獸試探過，這方靈泉竟能夠擴寬靈物經脈, 且經脈不像服用破靈丹那般硬生生忍着疼痛被撐開, 反而是在潤物細無聲中, 聞着甜甜的氣息打個盹, 都能感覺身體可容納靈氣日漸增多。

若是在周圍布下聚靈陣，日夜不休修練, 修為增長幾乎是一日千裏，她雖是天陰之體, 卻并非天際靈根, 不過是資質不錯的天級乙等木火靈根, 可在這溫泉中修練，她的修練速度比門內許多天際靈根都要快。

入門至今不過十一年, 她便從毫無修為到可以嘗試完美築基, 這修煉速度哪怕是放在夢渺界，與大部分氣運之子相比也毫不遜色，所以她在入門的第三年便被瑤清宮宮主收為了關門弟子, 只等築基便可為築基首席弟子。

至于首席該有的天材地寶和宗門資源, 對曾修為至大乘的裴瓊依來說，并不算多麽稀罕的事兒。

可想到若是築基後, 便可出宗門歷練，她的昊哥哥乃是天靈根，定會築基在她前頭的，到時候他們便可一起歷練，再續前緣。

這一次，她不會再給鹿雅機會橫插一缸子, 想起閉關前聽到宗門弟子的閑聊，他們言語間說起關于淩仙宗妖皇之後鹿雅的傳聞，裴瓊依眼神冷了下來。

怪不得上輩子昭華真人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鹿雅，整個淩仙宗都寵着那個惡毒的女人，從沒人因為鹿雅做過那麽多害人性命乃至害了夢渺界的事而對她有所苛責，如今就全說得過去了。

聽說這輩子鹿雅作惡更多，甚至在靈境鎮內大肆搶劫其他宗門弟子，還将丹焚宗鬧得天翻地覆，看來言靈之力還是在她身上。

裴瓊依上輩子大半時間都在閉關修煉追趕鄭昊東的腳步，并未聽說過言靈一族的細聞，可也知道妖皇是言靈之主，她如今懂了，言靈之力不是入鹿雅所說因這玉佩之故，乃是她的血脈。

可那又怎樣！她也非昨日的她，若鹿雅還要纏上來，她定會将鹿雅斬殺在搖籃當中。

其實有這方玉佩在，若是她想，三五年築基并非難事。上輩子裴瓊依不知道打好根基的好處，一味尋求突破，這輩子她幾乎是将自己的靈氣壓榨到極致，待得經脈都快撐破她才會進階。

只要她築基，加上不比元嬰期弱的神識，她的戰鬥力堪比築基大圓滿，甚至金丹期都有一戰之力。

壓下心頭對鹿雅說不清是恨還是妒的心思，裴瓊依再次全神貫注開始沖擊築基。

只她不知，這方玉佩來自太虛葫，溫泉的核心乃是來自三千界之外，是被星空黑洞吞噬後又吐出來的大世界核心，本質乃是星空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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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太虛葫黑不溜秋，原來妖皇妖後給鹿雅的蛋泡澡時，她嫌葫蘆顏色不好看不願意靠近。

妖皇也不管太虛葫到底多厲害，他身上厲害的東西多着呢，所以他取出溫泉後，将太虛葫随意扔到了一個秘境中。

而玉佩被妖皇交給了兔二，讓他利用月銀兔的天賦使溫泉能夠讓人修練更省心些，只等小崽子一生出來，泡進去睡到萬事不知也能慢慢提升修為。

可惜後來沒來得及多說，就發生了毀天大戰，兔二不願意日複一日的重複細碎功夫，就将玉佩扔給了昭華真人。

昭華真人不知這是要給小崽子的澡堂子，上輩子也優先考慮鹿雅，這回被裴瓊依截了胡，才會到裴瓊依手上。

可誰也不知道，那個神秘莫測，甚至都沒人得知到底有多少弟子，沒人見過真容的玄武閣，其宗門乃是龜甲仙器幻化而成，坐落在夢渺界的雪山之巅，利用極冰靈力掩蓋了仙氣波動。

而那龜甲也是大世界核心星空隕石與荒古玄龜煉化而成，裴瓊依這次為了突破，直接問老祖宗要了仙晶融入在溫泉內，化作無邊靈氣一鼓作氣沖入體內，力求以最完美的姿态築基。

仙晶在被溫泉融化之時，碰觸到了溫泉的核心，玄武閣那已經高樓聳立的龜甲突然發出了低沉輕柔的‘嗡’聲。

“咦？”一個憨憨的低沉嗓音發出了疑惑又困倦的聲音，“朗個意思？我話本子呢？呼……算了，睡醒再找，唔……吵死了。”

聲音落地，玄武閣所有的高樓大殿具是一顫，全都‘砰砰砰’關上了門，将使勁兒拍門要求占蔔的大能們全關在了外頭，動作慢的鼻子都被拍了一下。

“艹，這老烏龜又犯什麽毛病？說好的五十年一卦，他都睡了百十年了！”

“日他個仙人板板的，他倒是放個弟子出來給咱們算算也行啊，我總覺得寒毛直豎，肯定是辣個龜兒子要算計老夫！老夫不吃這個虧噻！”

“行了行了，你們也知道，這玄武閣閣主心情好的時候，玄武閣內人聲鼎沸，他犯了懶，你就是踏破鞋底也甭想找出一個弟子來，也不知道人都藏在哪兒，走了走了，浪費時間。”

……

随着大能們一個個飛走，雪山之巅慢慢安靜下來，除了寒風呼號，只隐約能聽見渾厚而低弱的小呼嚕，打的特別有節奏。

沒人得知，包括睡入迷的玄武閣閣主都不知，會有個小小練氣弟子在沖擊築基期的時候，突然被拉入了玄武閣的蔔算空間內。

裴瓊依懵逼地進入一座四面是霧氣的殿內，牆壁上都是讓人眼暈的符號，而殿內空蕩蕩的，只眼前碩大一本書無風自動，書名飛快翻過去，貌似是叫《依戀神途》。

她緩過神大喜，這難道是天道問心幻境？

聽說天賦出衆的弟子，最早就是在進階築基的時候被問心，她上輩子是元嬰期才被問心，當時的幻境是在海底，她作為一個蛋似是過去了千年才破殼而出成了一條醜蛟，差點因為心魔劫被劈死。

這輩子也算是占了便宜，裴瓊依深吸了口氣，上前将神識一頭紮進書裏，神色時喜時悲，慢慢陷進了書裏的世界。

這時鹿雅已經收拾好了滿地的天材地寶，沒有多耽擱，就禦着飛舟往回跑，既然那半句仙說是為她量身準備的，哪怕是有危險，她毒奶一下還不行？

秘境啊！那可是弟子們說起來就眼神放光的秘境啊！聽說但凡秘境就少不了天材地寶，小說裏各種機緣也大都在秘境之中，錯過那就不是一個億的事兒了，那是失去全世界！

鹿雅眼神放空連夜趕路，還不忘跟謎寶念叨：“你傳承裏有沒有關于仙人的？那半句仙死的也忒幹脆了，還不如金丹期魔獸抗造呢。”

謎寶也有些疑惑：“可能他是邪修？被紫霄神雷傷着了？我傳承中仙界的事情還看不到呢。”

鹿雅沉默半晌，幽幽問道：“邪修還能成仙？仙人還有邪修？這命題怎麽都沖突。”

謎寶幹巴巴回答：“那，那倫家也不幾道呀，仙人肯定有好有壞，有正道就有邪道嘛，哪兒都一樣。”

“唔……有道理，可邪修都這麽道貌岸然……看來咱們扮豬吃老虎的技術還是得提升。”鹿雅摸着下巴想，半句仙整得跟正道老祖一樣慈祥，那她也可以參考嘛！

若她裝扮成慈祥的老奶奶，不只是可以釣魚，幫別人的時候別人警惕心也會弱一些，吐血的時候都更顯得快死了一樣，更大可能會得到好心人主動饋贈，嘻嘻……一石三鳥诶，不錯不錯！

想到就要做，她立刻從自饋贈而來的寶物中翻找，她記得是有個面具的，可以幻化成她想要的模樣，只是一個月內只能改變一次，只有高兩個品階以上才能發現她帶了面具。

很好，那叫做惑銀幻面的法器很快被她翻了出來，聽說是青鸾門收購了千面銀鼠的毛煉制成的呢，想到奶娃子大哥，她忍不住嘿嘿笑起來，下一次再碰上，她得多薅點毛備着。

将面具注入靈力後，輕輕扣在自己白皙的小臉上，鹿雅想了想，按照自己印象中那位面慈心苦的孤兒院院長奶奶的樣子幻化，很快在一陣靈力氤氲過後，她便成了穿着鵝黃色仙女裙裝嫩的白發蒼蒼老奶奶一個。

老奶奶面容上的皺紋甚至手上的皺紋都完全沒有破綻，微笑的時候好像天底下最善良的老人，唇往下彎，緊緊抿住面無表情的時候，則會瞬間變成魔鬼，做出将殘疾的普通人嬰兒扔出門的事兒都毫不違和。

若說鹿雅跟那位院長有何不一樣，那便是她的眼睛依然如同葡萄一般黑白分明，這讓她無論做出任何表情，倒是都沒有那位院長一樣虛僞和陰狠，反倒是讓人不自覺心生好感。

鹿雅換了身深色衣裳，對着水鏡愣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其實說起來，這位院長該也是有過善良的時候，是被末世生生逼成了惡人。她沒有在自己還是個嬰兒甚至只有兩三歲的時候扔掉她，而是等她六歲以後才攆她走，就已經足夠讓鹿雅忘記她所有的打罵了。

她也有點想鹿奶奶了，閉關出來之前，聽季元修的傳音說，鹿奶奶在閉關沖擊練氣七層，她這才沒有去打擾，這次從秘境出來，就去看看奶奶吧。

築基期修為的靈力與練氣期不可同日而語，鹿雅本來也沒走出去特別遠，很快便路過湖古城，往西繼續趕路，待得天明時，她感覺已經出去三四百裏地了，可是繞了兩圈都沒找到任何地方，哪怕是對靈力最為敏感的謎寶都沒發現有任何不凡之處。

鹿老奶奶撓了撓腦門兒，露出個頗有點不符合年齡的迷茫：“要不我毒奶一下？”

謎寶點頭：“宜早不宜遲，要不你就詛咒自己被雷劈。”反正它能吸收。

鹿雅：“……”呸，我怎麽那麽有瘾呢！

“即便我不小心掉進秘境，我也會損失一百兩下品靈石！”鹿雅壕氣沖天道。

然後她又繞了一圈，還沒反應。

謎寶都無語了：“秘境啊，妹……丫丫！秘境裏有數不清的好東西啊！還能增長你的修為啊！你大方點！”

鹿雅捂住胸口：“即便我不小心掉進秘境，我也會損失兩百兩下品靈石！”

謎寶：“……”摳死你算了。

“三百！”

甚至在方圓千裏之內多飛了幾圈的鹿雅仍沒發現不對，咬咬牙大出血：“三千！”

仍舊沒發現秘境，鹿雅懷疑：“不會是那半仙兒騙我的吧？”

謎寶覺得有可能，鹿雅越想越生氣，澡堂子沒水也就算了，好歹算是得着個洞天福地，可被人耍了就叫她沒面子了，靈力不要錢呀！

“哼，要是這裏有秘境，我所有的中品靈石都能扔給別人！”鹿雅放棄了，她對着老天爺比個中指，随口放個不可能的狠話就要走。

早就憋狠了的某種規則見差不多，也不再拿喬了，很有幾分迫不及待的将鹿雅直接扔進了秘境。

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如今叫做黃羊坡，也就是個不見任何靈力波動的荒坡而已，光禿禿的，凡人都不愛來這地兒，聽說這裏偶爾會有妖怪吃人不吐骨頭。

所以也就沒人發現，那黃羊坡的羊頭位置突然泛起一陣波動，鹿雅和她的靈舟迅速消失在原地。

“哎喲喲~艹特大爺——”鹿雅操着蒼老的動靜怒罵。

她即便知道自己可能被扔下來，提前準備好了，卻奈何被扔進來就直接扔到了禁空的領域。

靈舟飛速掉落，她也被一道靈光擊中，狠狠摔倒了地上，罵到一半，突然就見湖邊幾個女子衣衫半露，香氣飄飄，嬉笑中還帶着幾分情·欲，中間坐着個衣衫被拽得淩亂的男修看不清面容。

這會兒鹿雅掉下來，吓了衆人一跳，所有露着肩和大腿甚至某些不好形容的姣好之處的美女們，全都看過來，眼裏帶着兇光看向這個打攪人快活的。

鹿雅立刻捂着腰翻個身：“爺——的老骨頭喲，老身簡直是要摔死了，眼都摔瞎了，老身什麽都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打擾人快活是要遭天譴的，這點鹿雅很有逼數，可以搶劫人的肉·體，不能阻礙人家的精神追求，這是壞蛋也得有的底限。

“你這個老婆子好生無禮，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可有将我們放在眼裏？”一個漂亮女修趕緊爬起來，指着鹿雅怒喝出聲，“你将我們的結界生生砸碎，可是挑釁我們？”

嗯？鹿雅不自覺皺了皺眉，你們不講究打野戰就打呗，說話還這麽嚣張跋扈，這不是等着別人打你們臉嗎？

她扶着隐隐作痛的老腰慢慢起身，唇一抿露出點刻薄樣子：“哦，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們還跟我老婆子計較，你們也太殘忍了吧？我還沒問你們要賠償呢！嗚嗚……年輕貌美就可以欺負散修嗎？還有沒有天理啊！”

女修：“……”她就是找個理由起來緩和一下被凍僵的身體，這老太婆說話怎麽叫人聽着婊裏婊氣的呢，年輕時候沒少造作吧？

這時候一直沒什麽反應背着身子的男修突然轉過頭來，眸光帶着幾分詫異，面無表情看着鹿雅。

男修正是剛跟鹿雅分開一日的陸雲歌，鹿雅瞪大了眼，看看女修們，再看看陸雲歌，再看女修……

“艹，你們這群姑娘怎麽回事兒？沒看他都虛成什麽樣兒了嗎？爐鼎都沒有這麽慘的，可持續發展懂不懂？一次整腎虛了，你們以後用……咳咳，怎麽快活！”鹿雅差點說禿嚕嘴開上車，她哆嗦着蒼老的手，指着女修門，“天吶！老婆子就搞不懂了，你們看起來都是名門正道，這怎麽幹的都是邪修的事兒呢？”

女修：“……”不，不是，不是她們給少宗主整虛了的啊！

這真是六月飛雪，她們快凍僵說什麽了嗎？嗚嗚……早知道天材地寶這麽難賺，她們還不如在宗門閉關修煉呢！

鹿雅想着，做生不如做熟，這閑事兒管過一次，畢竟是熟人更好發揮，她顫巍巍沖到陸雲歌面前，将他身邊的女修撕開，拉着身材颀長的小哥哥藏在背後……一大半，幻面讓她變老也微微變抽抽了，她現在最多一米五，沒辦法。

“老婆子實在是看不過眼，就沒有這麽欺負人的，你們想要對他做什麽少兒不宜老人更不宜的事兒，除非先從老婆子屍體上踏過去！”

女修們：“……”好好好，這個臺階好，感謝老奶奶。

領頭的一個女修特別努力才板住面無表情：“不就是個落魄了的金丹初期，若不是看他還有幾分姿色，歡喜宗都将他攆出宗門了，當我們稀罕呀？哼，我們走！”

這一波是換了衣裳，沒在陸雲歌面前露過面的弟子，秋狄長老雖然被發現了，可也做足了準備，同門欺辱不成，那換成陌生人總可以？

沒想到的是，又被鹿雅給攪合了，不過這幾個歡喜宗的女弟子修為不如前頭的，對陸雲歌也害怕着呢，早就恨不能跑了，怕秋狄長老生氣，才沒敢走。

這會兒有臺階還不下，那是傻子。

可鹿雅正氣凜然攔住了她們：“等等！”

女修眼神盡量兇狠：“你還要怎樣？別以為你是個老婆子就倚老賣老啊！”

鹿雅冷笑，蒼老的聲音中氣十足：“你們見色起意，欺負了男修，白沾那麽多便宜嗎？青樓的小倌還得金瓜子才能摸呢，更別說你看給這孩子吓得，臉色都白成什麽樣兒了？怎麽不得給點賠償啊！”

女修瞪大了眼：“還要賠償？”那她們受到的驚吓誰給賠償啊！沒完成任務宗門又沒有獎勵。

鹿雅眯起眼睛，使勁抿唇，帶上了末世那位院長的陰狠：“你們确定不給？白沾人便宜可是要有心魔劫的！你們看着資質都馬馬虎虎，早晚要進階的吧？”

女修們：“……”她們想要放狠話，可是不等拒絕，後脖頸兒就有些發涼，幾個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可是見少宗主挑眉看着她們，神色中的冷意甚至都濃了些，她們有點膽寒，為首的女修趕緊扔出個乾坤袋來：“賠償就賠償，當姐妹們缺這點靈石嗎？哼，咱們走！”

說罷不給鹿雅機會，幾個人就飛快運起神行術趕緊跑了，生怕鹿雅還要說出什麽話來，更怕陸雲歌突然發作。

實際上陸雲歌只是不想耽誤鹿雅發揮，忍笑導致眸色深沉了點而已，并沒有要怒的意思。

他體會不到喜怒哀樂，也不願拂了娘親的好意，只想着秋狄長老失敗個幾次，大概就不會再來了。

可他沒想到會這麽快再碰見這個小崽子，她還知道打一槍換一個樣子，倒是怪聰明的。

等見幾個人趾高氣揚走了，鹿雅這才笑眯眯轉過頭，拍着陸雲歌肩膀……拍不着，便拍了拍他胳膊：“小夥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男修也不安全啊！”

陸雲歌面色不變，淡淡點頭：“多謝。”

鹿雅心滿意足點點頭：“那便好，你先找個地方好好調息一下再探索秘境吧，老身就不打擾你了。”

她說完毫不猶豫就要走，結果一轉身，陸雲歌還站在她面前，再轉身還在，身法快了不起啊？！

“小夥子還有話對老身說？”鹿雅偷偷将儲物袋往身後藏，聲音放緩了些，面色慈祥極了。

陸雲歌指指她身後：“我的賠償。”

鹿雅在心裏問候植物，她就知道這是個光臉能看的摳門兒貨，她不情不願遞出去：“你這小夥子看着人模人樣的，怎得這點靈石都要跟老身計較呢，老身，窮啊！”

陸雲歌不出意料打開乾坤袋，裏面全是靈氣四溢的靈植，并無靈石：“沒有靈石。”

鹿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她如今可不是修仙界小白了，對靈植也有所了解，這靈光看着就像是五級以上，可用來煉制五級丹藥的啊！

當年丹焚宗的拍賣會上，一顆五級靈丹賣了多少靈石來着？一百三十萬！中品靈石！

她一只手捂住胸口，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另一只手拽住陸雲歌不松手：“賠償是我替你要回來的，見者分一半！”

“不行！”陸雲歌面無表情幹脆利落拒絕道，“我娘說，我的東西只能給我娘子！”

鹿雅：……失策了，她不該化作老奶奶的，現在想變化也來不及了。

“你看……若是老身能突破，咳咳，也不是不能恢複二八年華的模樣，只需要……三分之一的靈植便可，如何？”鹿雅帶着點辣眼睛的嬌羞，試探着用蒼老的聲音問，“只要老身恢複年輕時候的模樣，一定跟道友特別般配。”

陸雲歌眼神微微波動，自己都沒想明白就升起點開玩笑的心思：“抱歉，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啥？”鹿雅呆了，“啥時候的事兒啊？”上次怎麽沒聽他說呢。

陸雲歌垂下眸子仔細收起所有的靈植，看起來很認真道：“昨日有位甄道友救了我，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老奶奶您來晚了，抱歉。”

鹿雅無言以對，莫名有種我綠我自己的感覺。

她臉色複雜道：“那位甄道友，同意你以身相許了？”

“她拿了我的靈石，我的靈石只給我娘子，所以，她肯定同意。”陸雲歌依然低着頭，就好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雖然冷冰冰的，可瞧着特別乖巧，還低智。

鹿雅：“……”沒想到這陸雲歌長得美，夢做得更美。

不到一塊靈石你就想定下個媳婦兒？我呸！別說啃腚，啃嘴兒也不好使！這麽摳門兒，鳥毛你都別想得着一根！